摘要：乱世出枭雄，这种说法吧，说得轻巧，其实身处其中的人，他是很难做出“对”与“错”的清清楚楚的选择。我一直觉得，朱温的成名，比起那些世家子弟或读书人的“起承转合”，反而像是闹市里随手抄起一块砖头的人，他没有那么多讲究，也没有那么多阴柔的心思——至少一开始，没人觉得

乱世出枭雄，这种说法吧，说得轻巧，其实身处其中的人，他是很难做出“对”与“错”的清清楚楚的选择。我一直觉得，朱温的成名，比起那些世家子弟或读书人的“起承转合”，反而像是闹市里随手抄起一块砖头的人，他没有那么多讲究，也没有那么多阴柔的心思——至少一开始，没人觉得他会最后成了一朝大帝。小时候，他家其实比一般村户要过得好些，可惜父亲过世太早，家里的光景迅速就败了。那是唐末，泥沙俱下、天灾人祸，日子本就不太安稳，朱温也是跟着大潮，被黄巢义军卷了进去。

说起来，他进黄巢军其实也不是多么理想主义，就是一口饭的事。和他一道的那些穷小子，有的是逃命，有的是混个温饱。结果没想到，义军火烧云一样盛了几年，很快内部乱成一锅粥，有心思的各有打算，那些个带头的也不是天生“领袖”，宅子一大，权力就分家，朱温看势不妙，转头就投奔了唐朝。也难怪他后边能成气候，词儿不多说，脑子拧得挺快。

那会儿的皇帝也急缺人手，说白了不是谁都能扛事。朱温投降之后，名字一改，封个“朱全忠”，大将军帽子直接戴上。他压阵黄巢余党，杀得干净利落，干脆利索的，就是要让朝廷看看自己“值得投资”。升官，坐镇地方军头，慢慢有了底气。其实，外头风风雨雨，闹的都是小地头的割据，但朱温在河南一带是越做越大。比起那些空有门第、或沾亲带故的官爷，他身上带点“狠路子”的底色，谁都不敢小看。

等到皇帝又遇麻烦，宫里出现了乱党，朱温没含糊，带兵一口气杀进来，把乱事摆平。朝里的大员怕他，也用他。最后干脆封梁王，这梁王可不是说说而已，手里有枪、有钱，满朝文武看他脸色。其实当时局面已经很清楚了，皇权就像个皮球，谁拍谁弹，不是讲什么仁义，而是讲做派。朱温里头那点野心，早就耐不住了，走到这步，谁劝都没用。

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就收不回来。他疑心重、人也算得上狠辣。人到中年，朱温的胃口变得很大：位、权、钱、女人。杀人他不在乎，认亲他也不顾。尤其朝里的官们，动不动就给他磕头，嘴跟着屁股后边，连个眼神都不敢多给。但权力场里人的心思，老实说，谁也不容易。

说到张全义，和朱温的关系吧，不像那种礼贤下士、君臣互信，而像是一起从泥里爬出来的难兄难弟。早年张全义出事，差点饿死，是朱温托人烧粮屯食，才把他救出来。所以张全义对朱温有一份“搭命”的情义。这事儿其实在当时，许多地方父子兄弟为了一口饭拼命，可谁能想到将来点头的恩主，会踩着自己家脸面活活羞辱。

但朱温呢，他真没拿自己当外人。酷暑避高堂，不去宫殿，偏偏跑到老臣家里。名义上是散心，其实是“有别的门道”。张全义家里的女人，他做的不留余地。史书记得是家里的女眷都没跑掉。这种事情，换做普通街坊都要翻脸动刀了，可张全义只是坐在堂里，眼神晦暗，无声无息，连半句话都不多。

有时候人的“忍”，是把牙咬紧，不愿拉家破人亡。张全义的儿子，这事真忍不下去，周围的人说是要“收拾”朱温。家仇到了极处，儿子本来要叫人进屋“动手”。张全义当晚直接堵门，将老脸一横，说孩子你疯了不成？恩情不敢忘，权力更不能碰。你要是动刀，咱一家就连带陪葬。那个夜晚，屋里的气氛想想都压得人难受，没人敢多说一句，朱温还是该怎样怎样，没人能动得了他。

其实这些年，朱温对待身边亲近的人不是一次两次出格。比如，对自己的儿子，他不光搞朝廷女人，还强逼儿媳入宫服侍自己。把人伦伦理，都踩在了脚下。谁都说天下无不是父母，可这话放朱温身上，压根就不成立。有些事，家里人是咽不下的。儿子朱友珪，最后不忍了，直接半夜摸进殿里，把父亲活活乱刀砍死。多少人背地里都说，“这才是报应。”

至于张全义，事后有人说他“保全了自家”，可看时间一拉远，这种保全是用家人的尽头、面子换的。后梁改朝换代，他依旧在新朝当了官，但说他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其实旁人的评论也多是后话。到底是能忍还是窝囊？讲起来，谁也说不清。换做我们，要是身处那种“没得选”的情形，家里人在权力和刀口间，该怎么撑下去？有时我想，那一夜他心里怕，是怕全家死光，还是怕自己被贴上懦夫的标签？

人在乱世，其实活法就像是河里的石头，谁压着谁，未必能有个公道。有的人一口气硬，便死在大乱；有的人忍到最后，却活成了一张别人眼里的“灰脸”。朱温的事，在史书里轰轰烈烈。张全义的忍，也是另一种悲壮。只可惜，那种靠嘴上的“道理”活下来的道德，到了到头来，谁敢说天地公正？

或许，张全义的心思，只有他自己清楚。别人的“能忍”也许是无奈，可家人去了，尊严断了之后，再大的官帽，也难遮掩一身的苦楚。乱世里谁幸免？这事儿，到底是“救家”还是“自贱”，也许没有答案。

来源：海港里起航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