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十八年了,我日夜寻找的女儿如同人间蒸发,只留下那张“妈,对不起,我必须走”的纸条。
十八年了,我日夜寻找的女儿如同人间蒸发,只留下那张“妈,对不起,我必须走”的纸条。
这次北上求医,我已经不抱希望能找到她。
“李女士,我是您的主治医生。”白大褂医生背对着我整理病历。“您的心脏问题需要手术。”
医生转过身,摘下口罩,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
“妈...”她颤抖的声音打破沉默。
那是十八年前的一个秋天,李芸兰永远记得那个清晨的每一个细节。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照在床边的地板上,形成一道暖暖的光带。
她像往常一样起床,准备去女儿房间叫她起来吃早饭。
“珂莹,起床了,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小笼包。”李芸兰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叫。
她又敲了敲,依然没有动静,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李芸兰推开门,房间整洁得出奇,床上被子叠得方方正正,书桌上的书本整齐排列。
女儿不在房间里,而且,那种整洁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是永别前的收拾。
她急忙打开衣柜,发现少了几件常穿的衣服,但大部分衣物还在原位。
书桌上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妈,对不起,我必须走。”
那一刻,李芸兰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手中的纸条仿佛有千钧重量。
“珂莹!”她冲出房间,在整个房子里寻找,却找不到女儿的踪影。
丈夫张明辉从卧室走出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这么早喊什么?”
“珂莹不见了!她留了张纸条说要走!”李芸兰颤抖着将纸条递给丈夫。
张明辉看了看纸条,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随后又恢复平静:“可能是和朋友出去了吧,别大惊小怪的。”
李芸兰不敢相信丈夫的反应:“她从来不会不告诉我就出去,更不会留这种纸条!”
这不是简单的外出,李芸兰心里清楚,这是女儿的告别。
“你别瞎想,她肯定会回来的。”张明辉的语气出奇地平静,仿佛女儿离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李芸兰不顾丈夫的阻拦,开始给女儿的朋友打电话,一个接一个。
没有人知道珂莹去了哪里,甚至有朋友说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芸兰的恐慌越来越强烈,她决定报警。
警方接到报案后,例行记录了情况,但由于珂莹已经成年,而且留了字条,他们认为这更像是自愿离家。
“大多数这样的年轻人过几天冷静后就会回家的,您别太担心。”警官安慰道。
李芸兰发布了寻人启事,贴满了整个城市的角落,希望有人能提供女儿的消息。
每天,她都会接到各种电话,但没有一个是真正有用的线索。
最让李芸兰不解的是丈夫的态度,他似乎并不担心,甚至阻止她继续寻找。
“她都这么大了,想出去闯荡一下很正常,你这样只会把她逼得更远。”张明辉这样说道。
李芸兰无法理解丈夫的冷漠,她开始怀疑是不是丈夫和女儿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夜深人静时,她躺在床上,泪水打湿了枕头,脑海中不断回放女儿的笑脸。
“珂莹,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告诉妈妈?”她在心里一遍遍地问着。
日子一天天过去,家里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仿佛一潭死水。
李芸兰变得憔悴,每天仍然坚持外出寻找女儿的踪迹,问遍了女儿的每一个可能去的地方。
张明辉似乎对妻子的行为感到厌烦,他开始频繁加班,很少回家。
当他们偶尔碰面时,话题总是会回到女儿身上,随后发展成争吵。
“你就不能接受她已经选择了自己的路吗?”张明辉大声质问。
李芸兰固执地摇头:“不可能,珂莹不会无缘无故地离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张明辉不屑地冷笑:“你就是这样把她逼走的,总觉得自己了解她,其实根本不懂她想要什么。”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入李芸兰的心脏,她开始怀疑是否真的是自己的问题。
某天,她在整理丈夫的衣物时,一张照片从口袋中掉了出来。
那是一张张明辉和一个年轻女子的合影,背景是某个李芸兰不熟悉的地方。
照片背面写着日期,正是女儿离家前不久。
李芸兰如同被雷击中,一个可能性浮现在脑海中:丈夫出轨了,而女儿可能发现了这一点。
她拿着照片质问丈夫,张明辉起初矢口否认,后来却恼羞成怒。
“你翻我东西?那又怎样,我们早就没感情了!”他吼道。
这一晚的争吵异常激烈,邻居甚至来敲门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李芸兰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突然明白了女儿离开的部分原因。
“是不是珂莹知道了什么,所以你才不着急找她?”她冷静地问道。
张明辉的表情变得复杂,闪烁其词:“你别胡思乱想了。”
随后的日子里,他们像是两个陌生人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李芸兰开始暗中调查丈夫的一切,希望从中找到女儿离开的线索。
“我和你之间完了。”某天晚上,李芸兰平静地对丈夫说出这句话。
张明辉似乎早已等待这一刻,毫不犹豫地同意了离婚。
离婚手续办理得异常顺利,张明辉甚至主动放弃了大部分财产。
这种异常的“大方”让李芸兰更加确信,丈夫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离婚后,张明辉很快搬出了他们共同的家,消失在李芸兰的生活中。
她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回忆着曾经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
家,已经不再是家,只是一个盛满回忆的容器,而回忆正在一点一点地杀死她。
03离婚后的李芸兰继续在原来的城市生活,她不愿搬走,怕女儿回来找不到她。
小区的邻居都知道她的故事,时常会带些食物来看望她。
“芸兰,别太伤心了,说不定哪天珂莹就回来了。”王阿姨安慰道。
李芸兰感激地点点头,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小,但她仍不愿放弃希望。
她在女儿的房间里摆了一盏小灯,每晚都亮着,仿佛在告诉远方的女儿:妈妈在家等你。
每年珂莹的生日,李芸兰都会到他们曾经约定过的地方——城市中央公园的樱花树下等待。
“珂莹,今天是你三十岁的生日,妈妈给你带了最爱吃的草莓蛋糕。”李芸兰自言自语。
樱花纷飞的季节,她总是一坐就是一整天,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希望能在其中看到女儿的身影。
时光无情地流逝,李芸兰的黑发中夹杂了越来越多的银丝。
五十岁生日那天,她独自一人在家,对着蛋糕许下了同样的愿望:希望能再见到女儿一面。
身体也开始背叛她,经常感到胸口疼痛,呼吸困难。
“可能是太想念珂莹了,所以心脏才会疼。”她这样安慰自己。
某天整理衣柜时,她发现了女儿留下的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一些少女时期的小物件。
明信片、发卡、小笔记本,还有一本日记。
李芸兰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打开了日记本,希望能找到女儿离开的原因。
日记的最后几页记录了女儿的困惑和痛苦:“我发现了爸爸的秘密,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妈妈...”
看到这里,李芸兰的心沉了下去,她终于确信女儿的离开与丈夫有关。
日记中没有详细说明是什么秘密,但已经足够让李芸兰明白女儿离开的部分原因。
她将盒子重新放回原位,仿佛这样能保留住女儿存在过的痕迹。
夜晚,李芸兰躺在床上,胸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她开始考虑去医院检查。
“如果我不在了,珂莹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这个念头让她害怕。
第二天,她鼓起勇气去了当地医院,接受了全面检查。
“李女士,您的情况有些复杂,建议去专科医院做进一步检查。”医生皱着眉头说道。
李芸兰拿着检查报告,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多年的独居生活和精神压力,已经严重损害了她的健康。
“我得好好活着,等珂莹回来。”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04一周后,李芸兰拿到了详细的检查报告,结果不容乐观。
“您的心脏问题需要专业的治疗,我们这里条件有限。”主治医生坦诚地说。
李芸兰拿着报告,不知所措,她没有亲人可以依靠,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求更好的治疗。
这时,多年的老朋友王梅来看望她,得知情况后立即提出建议。
“芸兰,北方有一家心脏病专科医院很有名,我认识那里的一位医生,可以帮你联系。”王梅说道。
李芸兰迟疑了,北上意味着要离开这个女儿可能回来寻找的地方。
“如果你不去治疗,万一珂莹回来,你已经不在了,那不是更糟吗?”王梅的话点醒了她。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李芸兰决定前往北方求医,但她在家里留下了详细的联系方式,以防女儿回来。
临行前,她又一次来到女儿的房间,轻轻抚摸着床上的枕头。
“珂莹,妈妈要去北方治病,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如果回来了,就按留下的电话联系我。”她轻声说。
火车缓缓驶离站台,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李芸兰的心也被拉扯着,一半留在这个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城市,一半前往未知的北方。
旅途漫长而疲惫,李芸兰的身体状况让她不时感到不适。
列车员看出她的不适,特意帮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并时常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阿姨,您是一个人去北方吗?”年轻的列车员关切地问道。
李芸兰点点头,简单讲述了自己去北方求医的打算。
“我有个朋友在那家医院工作,据说心脏外科的赵医生非常厉害,您可以挂她的号。”列车员热心地说。
李芸兰感激地记下了这个名字,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火车到站后,李芸兰拖着疲惫的身体,按照王梅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预订的小旅馆。
旅馆老板是一对和蔼的老夫妻,得知她是来看病的,特意安排了一个安静的房间。
“明天我送您去医院,那地方不好找,外地人容易走错路。”老板娘热情地说。
李芸兰躺在陌生的床上,想起家中亮着的那盏灯,不知女儿如果回来,是否会发现她留下的信息。
北方的夜晚比南方寒冷许多,李芸兰裹紧了被子,心中有些忐忑。
明天将见到专家,或许能够解决健康问题,但内心深处,她更希望能解开女儿离家的谜团。
“珂莹,妈妈很想你。”她低声呢喃着,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05医院比想象中还要大,人流如织,李芸兰在老板娘的帮助下找到了心脏科的门诊。
“您好,我想挂赵医生的号。”她对护士站的工作人员说道。
护士翻看了一下排班表:“今天赵医生正好值班,但号已经挂满了,您要不要等下周?”
李芸兰的心一沉,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下周,身体的不适已经越来越明显。
就在这时,一位路过的医生听到了对话,停下脚步:“这位患者是从南方专程来的吗?”
李芸兰点点头,医生转向护士:“小张,把这位患者加到我今天的名单上,我可以多看一个。”
护士赶紧答应,递给李芸兰一张诊疗卡:“您先去缴费,然后在五号诊室外等候。”
李芸兰万分感激,按照指示完成了各项准备工作,然后坐在诊室外的长椅上等待。
周围的患者和家属来来往往,有人低声交谈,有人焦急地看着手表。
“李芸兰,请到五号诊室。”广播里传来护士的声音。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诊室的门。
诊室内,一位戴着口罩的女医生正低头写着什么,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
当赵医生抬头的那一刻,两双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在空中相遇,时间仿佛静止了。
医生的笔从手中滑落,发出轻微的声响,她颤抖着站了起来,慢慢摘下口罩。
“妈...”
医生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但足以击穿李芸兰坚持了十八年的心理防线。
那熟悉的面容,虽然比记忆中成熟了许多,但那是她朝思暮想的女儿,毫无疑问。
“珂莹?”李芸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伸出手,想要触摸女儿的脸,确认这不是梦境。
“是我,妈,是我。”李珂莹的声音颤抖着,眼泪夺眶而出。
母女俩相拥而泣,十八年的分离在这一刻化为无声的泪水,浸湿了彼此的衣襟。
诊室里的时间仿佛静止,只有两颗跳动的心在诉说着漫长分离后重逢的喜悦。
“你怎么会在这里?”同样的问题从两人口中同时说出,随后是短暂的沉默和哽咽的笑声。
李珂莹扶着母亲坐下,紧紧握住她的手,生怕一松开,她又会消失不见。
“妈,我有太多话想对你说,但现在我需要先给你做个检查。”李珂莹强迫自己恢复专业冷静。
李芸兰点点头,任由女儿为自己检查,眼睛却一刻不离女儿的脸庞,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检查结束后,李珂莹严肃地说:“您的心脏问题确实需要手术治疗,但手术风险不小。”
李芸兰笑了:“只要能再见到你,我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李珂莹眼圈又红了:“妈,对不起,我不该就那样离开...”
李芸兰摇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先安排我住院,有的是时间让你解释。”
“好,我马上安排。”李珂莹按下呼叫铃,叫来护士安排入院手续。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急呼声响起:“赵医生,急诊手术,病人情况危急!”
李珂莹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她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门外焦急等待的同事。
“去吧,病人需要你。”李芸兰理解地说,“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你。”
李珂莹匆匆戴上口罩,最后深深看了母亲一眼,转身跟着同事快步离开。
李芸兰被安排在VIP病房,躺在病床上,仍然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十八年了,她日思夜想的女儿,现在就在这家医院,而且已经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心脏外科医生。
命运的安排如此奇妙,让她在生命可能走向终点的时刻,找回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06夜幕降临,李芸兰在病房里焦急地等待着女儿的归来,心中有无数问题想要询问。
护士进来查房,告诉她赵医生还在手术室,急诊手术很复杂,可能要很晚才能结束。
“赵医生让我告诉您好好休息,她手术结束后会来看您。”护士微笑着说道。
李芸兰点点头,虽然急于和女儿交谈,但也理解女儿工作的重要性。
她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些年的寻找和思念,以及刚才重逢时女儿脸上复杂的表情。
十八年的分离,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原因,而这个原因很可能与前夫张明辉有关。
正当她思绪万千时,病房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李芸兰接起电话,不知道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打来。
“找到你了,李芸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令她毛骨悚然的声音,是张明辉。
她的手开始颤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一直在关注你的动向,就是为了这一天。”张明辉的声音阴冷,“没想到珂莹也在这家医院,真是凑巧。”
李芸兰的心猛地揪紧:“你想干什么?”
“很简单,我知道你们母女今天相认了,我只是想提醒你,别高兴得太早。”张明辉的话中带着威胁。
“你到底对珂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离家出走?”李芸兰愤怒地质问。
张明辉冷笑:“这些年来你一直在找答案,不如问问你亲爱的女儿吧,不过可能没机会了。”
“你什么意思?”李芸兰感到一阵恐惧。
“我已经在来医院的路上了,很快我们就能一家团聚了。”说完,电话被挂断。
李芸兰瞬间慌了神,她必须尽快联系珂莹,警告她父亲可能带来的危险。
她按下呼叫铃,护士很快赶来:“有什么需要吗,李女士?”
“请帮我通知赵医生,就说有紧急情况,必须马上见她。”李芸兰急切地说。
护士犹豫了一下:“赵医生还在手术中,不能打扰她。”
“那等她出来后,请立刻告诉她来找我,这真的很重要。”李芸兰恳求道。
护士答应下来,离开了病房。
李芸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焦虑不安,不知道前夫到底要做什么,但她知道不会是好事。
几个小时后,疲惫的李珂莹终于推开了病房的门。
“妈,抱歉让你等这么久,手术很复杂...”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母亲的表情吓了一跳。
“珂莹,你父亲找到我们了,他说他要来医院。”李芸兰紧紧抓住女儿的手。
李珂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怎么会知道...”
“我不知道,但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李芸兰急切地说。
李珂莹迅速做出决定:“我送您去我的公寓,那里安全,他不知道地址。”
她帮母亲穿好外套,又给同事打了个电话,简单交代了几句,然后扶着母亲从医院的侧门离开。
夜风冷冽,母女俩匆忙上了李珂莹的车,驶离医院。
“珂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突然离家?为什么你父亲会这样追查我们?”李芸兰终于问出了压在心底多年的问题。
李珂莹握紧方向盘的手关节泛白,眼睛紧盯前方的道路:“妈,您确定现在要听这些吗?”
“是的,我等了十八年,不能再等下去了。”李芸兰坚定地说。
李珂莹深吸一口气:“那天晚上,我无意中看到了父亲的一些秘密文件...”
07李珂莹的公寓位于一个僻静的小区,安保措施严密,让李芸兰稍感安心。
进入公寓后,李珂莹仔细检查了门窗,确保都已锁好,拉上窗帘,并让母亲在沙发上坐下。
“想喝点什么吗,妈?”李珂莹轻声问道,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李芸兰摇摇头:“珂莹,别再回避了,告诉我真相,告诉我你当年为什么要离开。”
李珂莹沉默了片刻,最终坐到母亲身边,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那是我高三的一个晚上,我因为预习功课睡得很晚。”她开始了叙述。
半夜里,她听到客厅有动静,以为是父母还没睡,就没在意。
当她下楼想拿水喝时,看到父亲正在客厅翻找一个保险箱,里面放着一些她从未见过的文件。
“他没发现我,我看到他拿出一些文件和照片,脸上的表情让我害怕。”李珂莹回忆道。
第二天晚上,趁父亲不在家,她偷偷打开了那个保险箱,看到了里面的内容。
“那些文件显示,父亲参与了一些非法的商业活动,而且他还有另一个家庭。”李珂莹艰难地说出这个秘密。
李芸兰震惊地捂住嘴,虽然她怀疑过丈夫出轨,但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
“最可怕的是,我发现他利用公司的资金做了很多违法的事情,而且把很多罪责推给了别人。”李珂莹继续说道。
她本想告诉母亲真相,但父亲发现她知道了这些秘密后,开始威胁她。
“他说如果我告诉你或者任何人,他会让你永远消失,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李珂莹的声音哽咽。
害怕母亲受到伤害,她决定独自离开,远离这个危险的家庭环境。
“我本想写封详细的信解释一切,但怕被父亲发现,只能留下那张简短的纸条。”她愧疚地说。
离家后,李珂莹乘坐长途汽车来到北方,用打工赚来的钱租了一个小房间。
“我改了名字,用赵医生这个身份开始了新的生活,努力学习,考上了医学院。”
李芸兰听着女儿的叙述,心如刀绞,想象着女儿一个人在陌生城市的艰辛。
“你为什么不联系我?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李芸兰哽咽着问。
李珂莹低下头:“我怕父亲会伤害你,他威胁说如果我联系你,他会知道的。”
她承认自己其实一直暗中关注着母亲,甚至几次偷偷回去远远地看她,却不敢相认。
“后来我听说你们离婚了,我本想去找你,但又担心父亲会报复你,所以继续保持距离。”
李芸兰紧紧抱住女儿:“我的傻孩子,你为了保护我,承受了这么多。”
母女相拥而泣,十八年的分离和误解在这一刻得到了解释,但危机并未结束。
“父亲为什么现在又出现了?他想要做什么?”李芸兰担忧地问道。
李珂莹的表情变得凝重:“我猜他是担心我们相认后,我会揭露他的秘密。”
她起身拉上所有窗帘,降低了房间的灯光:“我们今晚就呆在这里,明天再想办法。”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试图开锁。
李珂莹立刻警觉起来,示意母亲保持安静,悄悄走到门边的窗户旁,轻轻移开一点窗帘向外看。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是他,他找到这里了。”
李芸兰也紧张起来:“我们该怎么办?”
李珂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妈,十八年前我选择逃避,但今天,我们要直面这个噩梦。”
门外的动静越来越明显,显然张明辉正试图强行进入公寓。
李珂莹迅速锁好房门,拉着母亲躲进了卧室,轻声说:“我已经报警了,我们只需要坚持一会儿。”
李芸兰紧紧握住女儿的手,心跳如鼓,生怕前夫真的闯进来。
“砰!”一声巨响,公寓的大门被某种工具撞开,随后是沉重的脚步声。
“我知道你们在这里!”张明辉的声音比电话里更加可怕,带着十八年的怨恨和威胁。
李珂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母亲保持冷静。
“珂莹,你以为改了名字,我就找不到你了吗?”张明辉在客厅里踱步,声音越来越近。
李芸兰感到一阵寒意,她没想到前夫会如此执著地追踪他们。
脚步声停在卧室门外,门把手开始转动。
李珂莹深吸一口气,轻声对母亲说:“妈,无论发生什么,记住我爱你。”
卧室门被猛地推开,张明辉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
十八年的时光在他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但那双冷酷的眼睛依然令人心生恐惧。
“终于找到你们了。”他冷笑着,目光在母女俩之间游移。
李芸兰挡在女儿面前:“你想要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纠缠我们?”
张明辉嗤笑一声:“纠缠?是你们一直在逃避,害怕面对真相。”
“什么真相?你出轨,做违法的事,还威胁自己的女儿!”李芸兰愤怒地质问。
张明辉脸色一沉:“所以你都知道了?看来珂莹已经告诉你一切了。”
他转向李珂莹:“你以为换个名字,躲到北方来就安全了?我一直在关注你的一举一动!”
李珂莹直视父亲的眼睛,不再像十八年前那样害怕:“是的,我告诉妈妈了,你的秘密不再是秘密了。”
张明辉狞笑:“那又怎样?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不,爸爸,我保留了证据。”李珂莹冷静地说,“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收集你违法的证据。”
张明辉脸色大变:“你在撒谎!”
李珂莹摇摇头:“我找到了当年你公司的财务主管,他告诉了我一切,而且愿意作证。”
张明辉的脸色变得铁青,显然没想到女儿已经掌握了这么多证据。
“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了?”他怒吼道,向前迈了一步,举起手似乎要打人。
就在这时,李芸兰突然上前一步:“张明辉,够了!”
她的声音出奇地坚定,眼神中不再有恐惧:“十八年前,你威胁我的女儿,逼她离开家;十八年来,你让我们母女分离,生活在痛苦中。”
“今天,这一切都该结束了。”李芸兰直视前夫的眼睛,“你再也不能伤害我们了。”
张明辉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前妻如此坚决的态度。
李珂莹站到母亲身边,母女俩手握着手,共同面对这个让她们分离了十八年的男人。
“警察已经在路上了,爸爸,你可以选择现在离开,永远不再打扰我们的生活。”李珂莹平静地说。
张明辉的眼神在母女俩之间游移,最终,他似乎认识到了局势已经不可挽回。
“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他咬牙切齿地说,但语气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威胁。
李芸兰坚定地点点头:“是的,一切都结束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张明辉的表情变得慌乱,他恶狠狠地看了母女俩最后一眼,转身冲出了公寓。
当警察赶到时,张明辉已经逃离,但留下了足够的证据让警方立案调查。
母女俩紧紧相拥,终于从十八年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妈,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李珂莹哽咽着说。
李芸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不,你做了最勇敢的选择,为了保护我。”
窗外,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这座城市,也照亮了母女俩的未来。
09
警方对张明辉展开了调查,但暂时无法确定他的下落。
为安全起见,李珂莹联系医院请了假,暂时安排其他医生接替她的工作。
同时,她把母亲的住院事宜也重新安排好,由她的导师——医院最资深的心脏外科专家接手。
“我的导师技术比我更好,妈,手术会很成功的。”李珂莹安慰母亲说。
李芸兰笑了:“我相信你,我也相信你的导师。”
住院期间,李珂莹寸步不离地守在母亲身边,两人有了充分的时间交流这十八年来各自的经历。
“我刚离开家的那段时间真的很艰难,几乎每天都在想你。”李珂莹回忆道。
她告诉母亲,自己如何在北方的城市打零工维持生活,同时努力学习,最终考上了医学院。
“每次遇到困难,我都会想,如果妈妈在身边,会怎么鼓励我。”李珂莹眼中含泪。
李芸兰听着女儿的经历,心疼不已:“我的傻孩子,你受了这么多苦。”
李珂莹摇摇头:“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难受的是无法联系你,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
她坦白自己曾经几次偷偷回去看望母亲,远远地看着她在公园长椅上坐着,却不敢上前相认。
“有一次你差点发现我,我躲在树后,看着你眼睛红红的离开。”李珂莹哽咽着说。
李芸兰回想起那次奇怪的感觉:“原来真的是你,我当时总觉得有人在看我,但找不到人。”
母女相视而笑,虽然失去了十八年的时光,但命运最终还是让她们重逢。
手术前夜,李珂莹留在病房陪伴母亲,两人说了很多话,仿佛要把十八年的话都一次说完。
“珂莹,如果手术不成功...”李芸兰轻声说。
李珂莹打断她:“不会的,手术一定会成功,妈,我们才刚刚重逢,我不会再失去你了。”
李芸兰微笑着握住女儿的手:“我只是想说,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找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但我希望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在一起。”她补充道。
李珂莹俯身抱住母亲:“会的,妈,我们会有很多时间在一起,弥补这十八年的分离。”
夜深了,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器发出的轻微声响和母女俩平稳的呼吸声。
第二天,手术进行得很顺利,李芸兰的心脏问题得到了有效修复。
当她从麻醉中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女儿担忧又期待的脸。
“手术成功了,妈,您会没事的。”李珂莹欣喜地说。
李芸兰虚弱地笑了:“我就知道会成功,因为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呢。”
接下来的康复期,李珂莹悉心照料母亲,两人的关系比从前更加亲密。
至于张明辉,警方最终在边境将他拦截,他因多项罪名被依法处理,再也不能威胁母女俩的生活。
来源:萧竹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