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索萨博斯基表示同意,但又问,船和筏子从哪里来。如果顺利,要求送来的水陆两用车将会在晚上到达。迈尔斯想到,空降部队所拥有的几条可装载两人的橡皮救生筏,也可以一起使用,用缆绳连起来,就可以把他们在河两边来回拉动。索萨博斯基“听到这个主意感到高兴”。他说,那会慢得让
麦肯齐和迈尔斯接着与索萨博斯基进行了交谈,谈到了让波兰人过河的紧迫性。“现在甚至几个人也能造成不同”!麦肯齐告诉他。
索萨博斯基表示同意,但又问,船和筏子从哪里来。如果顺利,要求送来的水陆两用车将会在晚上到达。迈尔斯想到,空降部队所拥有的几条可装载两人的橡皮救生筏,也可以一起使用,用缆绳连起来,就可以把他们在河两边来回拉动。索萨博斯基“听到这个主意感到高兴”。他说,那会慢得让人痛苦,但“如果没有遭到抵抗,那么一夜间就能有200名士兵被运送过河。”迈尔斯用无线电迅速与哈滕施泰因旅馆取得了联系,要他们为橡皮救生筏做好安排。已经决定了,这个可怜而又孤注一掷的军事行动,将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开始。
在整个桥头阵地,凶猛的士兵们进行着勇猛的抵抗,对他们自己的安全毫不在意。下士伦纳德·福莫伊是菲奇上校第三营的幸存者之一,第三营不顾一切行军,要到达阿纳姆大桥上的弗罗斯特那里。到星期五黄昏时,他们已经在西郊占领了一个阵地,离在哈滕施坦因旅馆的师司令部不远。“我们实际上是从所有的方向遭到打击”。福莫伊记得。突然一辆老虎型坦克从阿纳姆的方向驶来,隆隆驶向福莫伊所在的一群人,暮色之中,福莫伊看见坦克上的炮塔在旋转。中士凯布·卡洛韦拿起一个步兵反坦克炮,向前冲去。“我到哪里你就到哪里!”福莫伊听见他叫喊道。在距离坦克大约50码的地方,卡洛韦开火了。炸弹在履带上爆炸,坦克停了下来,但几乎同时,卡洛韦被坦克上的枪炮打中阵亡。“那是一个不顾一切的举动”,福莫伊记得,“他被弹片撕成了两半,但他却救了我们的命,他是一位英雄。”
随着可怕的一步紧跟着可怕的另一步,危机正在增长。在这一天,没有一件事情是对头的。霍罗克斯将军后来把这一天称之为“黑色的星期五”。不论是在英格兰还是在荷兰,恶劣的天气都再次使盟军的飞机停飞,使再次运送补给品的任务受阻。在对厄克特要求战斗机攻击的恳求做出答复的时候,皇家空军方面的回答是:“在进行了最仔细的检查之后,遗憾地说,由于风暴无法接受……”而且,霍罗克斯也需要每一个人,每一辆坦克和每一吨补给品,以便保留蒙哥马利在莱茵河上的桥头阵地,并突破到英军第一空降师那里去,可就在这个时刻,德军元帅莫德尔的反攻,终于成功地切断了走廊。霍罗克斯将军先是接到了麦肯齐的电报,说厄克特可能在24个小时之内被打垮,30分钟以后,又接到另外一封电报:在第101空降师的防区,强大的德国装甲部队已经切断了费赫尔以北的走廊。
莫德尔几乎不可能选择另一个更为重要的地点了,也几乎不可能更好地选择他的进攻时间了。
第三军和第八军的英军步兵,沿着公路的两边进军,现在只是到达了索恩,离第101空降兵的防区约5英里。他们由于要与顽强的德军抵抗进行斗争,所以进度慢得令人痛苦。第101空降师的师长泰勒将军本来预料,英国人应该老早就到达这条“地狱的公路”上的他的防区了。
经过了5天多的持续作战,又没有获得支援,泰勒的遭受强大压力的伞兵们兵力分散,而且为数稀少,容易受到攻击。在一些地段,公路已经没有防卫,只是在北边的路上,有一些英军的装甲车和步兵在移动,另外的地方,前线实际上就是马路的两边。
陆军元帅莫德尔之所以选择在费赫尔发起反攻,处于一个特别的原因。在市场花园行动的整个走廊中,费赫尔地区有最大的桥梁群——不少于4座,而其中的一座又是主要的运河渡口。莫德尔希望,用一个重重的打击,便可扼住盟军的生命线。他几乎做到了这一点。如果不是因为荷兰地下组织的话,他或许会获得成功的。
在夜间和一大早,在费赫尔东边的各个村庄和那些没有教堂的小村子。荷兰人发现德国人在集结,他们立即给第101师的联络官打了电话。这个警告来得1分钟都不早。集结起来的德国装甲部队几乎彻底击败了泰勒的部队,德国坦克在4个小时的时间里,在走廊的一个5英里长的地段里,两次疯狂的大打出手,试图强行突破赶到那些桥梁。泰勒的士兵,在马路上的英军炮兵和装甲部队的帮助下,拼死击退了这些进攻。站在北边4英里处,在乌登,德国人成功地切断了走廊。现在,由于战斗仍然在激烈进行,而后方的部队又被切断和孤立了起来,霍罗克斯被迫做出了一个灾难性的决定:他不得不派出装甲部队,那是他努力要到达厄克特所紧迫需要的部队,沿着走廊返回南边,以帮助泰勒将军,泰勒的情况现在甚至更加急迫。近卫团第32旅被派出匆匆南下,以支援第101师并再次打开公路。第101师将继续保住那些桥梁,但即使在近卫团的帮助下,之后24个小时的时间里,也没有一个人、一辆坦克或者一辆运送补给品的车辆能够沿着走廊向北移动。莫德尔的反攻,尽管暂时没有获得成功,但却仍然产生了巨大的效益。最终,走廊之战将决定阿纳姆的命运。
在奈梅亨-阿纳姆地区,9月22日,星期五,下午4点,这是英军步兵最初被德国坦克部队和炮兵压得动弹不得的6个半小时之后,英军步兵才终于打开了一条道路,穿过了奥斯特豪特。这个村庄着火了,被俘虏的党卫军正在被聚集起来。在那条“岛屿”公路西边的解救路线,也就是有胆识的皇家装甲兵团在黎明时全速赶往德里尔时所使用的那些低洼地的公路支线,现在被认为是安全的,或者充其量也只是被敌人轻微把手着。第五康沃尔公爵轻步兵团,在龙骑兵近卫军团一个坦克连的支援下,带着两辆珍贵的装载有补给品的水陆两用车辆,准备奋力冲过任何抵抗,全速前往莱茵河。指挥着这支部队的乔治·泰勒中校,因为非常急于赶到厄克特那里,他“感到有一种疯狂的欲望,想用我的手把我的士兵推到坦克上去,跑起来。”
在奥斯特豪特北边的一个小树林里,装载着货物的车辆等待出发。突然,在远处,泰勒发现了两辆老虎型坦克。他小心提醒他的情报官戴维·威尔科克斯中尉:“什么也不要说,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有这些坦克。我们现在不能停下。”泰勒挥手,让救援纵队上了马路,“我知道,倘若我们再等上5分钟,”他说到,“这条路线就会再次被德军关闭。”
泰勒的士兵上了坦克、军车和卡车,全速隆隆驶过荷兰村庄。他们所到之处都受到惊讶、欢呼的村民欢迎,但速度并没有慢下来。泰勒惟一关心的事情就是到达莱茵河。“我感到了一种巨大的紧迫感”,他说道,“失去的任何时间,都会给敌人调动兵力进行封锁的机会。”车队没有遭到抵抗,对泰勒来说,“当光线迅速变得暗淡,纵队的前部到达德里尔的时候,那是一种使人精神振奋的感觉”。他们只用了30分钟的时间,就走完了10英里的旅程。在下午5:30,龙骑兵近卫团先头的几辆坦克就到达了莱茵河,又沿着河岸向东北方向绕去,开进了德里尔村的郊外。泰勒听见了一声爆炸声,立即猜出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小心谨慎的索萨博斯基的环形防线上,一辆坦克碰上了自己波兰人布下的地雷,被误炸了。
当泰勒到达索萨博斯基的司令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关于厄克特,他得到的信息是模糊的。“我不知道他们在阿纳姆的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们是否仍然坚守在大桥的一端。”但泰勒决定,立即派他的步兵和坦克部队前往大桥南端。他知道,水路两用车必须“尽可能快地渡河,而如果大桥仍然被坚守住的话,那么把它们开过去,显然要比让它们漂浮过去要快”。在索萨博斯基的司令部,泰勒惊讶地发现了查尔斯·麦肯齐上校和迈尔斯中校,他们立即劝他不要前往阿纳姆大桥。麦肯齐解释说,自星期三晚上以后,就没有听到过弗罗斯特的任何消息,司令部里的人推测,“在大桥上,一切都完了。”真是如此,弗罗斯特已经被俘。
泰勒勉强放弃了这个计划,命令一个侦察小组走出去,沿着河岸,为水陆两用车寻找一个可以下水的地点。索萨博斯基的工兵们不抱乐观态度,这些笨拙的水路两用车在过沟渠和河岸,下到河边时候,将会证明操作起来是不方便的,在夜间尤其是如此。一小会儿以后,泰勒的侦察小组证实了波兰人的意见。他们认为,只能通过一条狭窄的、两边是沟渠的马路,才能来到河边。泰勒的部下相信,他们能够让水陆两用车下到莱茵河去。麦肯齐上校由于仍然无法前往奈梅亨,于是将监督车的下水。水陆两用车将在星期六,也就是23日的凌晨2点过河。然而,首先需要让士兵们进入桥头阵地:索萨博斯基的波兰人,将用一小连串的橡皮艇摆渡过河。
星期五晚上9点,这个军事行动开始了。波兰士兵静悄悄地蹲伏在河岸上,等待着。河的两岸,在迈尔斯中校的指挥下,工兵们做好了准备,准备来回拉动绑着橡皮救生艇的缆索。只有4条船,两条可载两人的橡皮艇和两条可载一人的橡皮艇,一次只能让6个人度过400码宽的莱茵河。辅助这些船的,是波兰工兵建造的几个木头筏子,用以运送小的补给品和备用品。在索萨博斯基下达命令之后,最先的6名士兵上了船,开了过去。没过几分钟,士兵们就过了河,在他们后面是一串木筏子。士兵们一到达北岸,船和筏子便被拉回。“这是一个缓慢、吃力的进程,”索萨博斯基特别提到,“但到目前为止,德国人似乎什么也没有怀疑”。
然后不久,从河的对面,在登陆地点的西边,一道光亮升上了天空,几乎立即,整个地区便被一颗伞投镁光照明弹照得通明。立即,施潘道型机枪开始朝河里扫射,“激起了小小的波浪,炽热的钢铁让河水沸腾起来。”索萨博斯基回忆说。同时,迫击炮弹开始落在等候着的波兰人当中。没过几分钟,两条橡皮艇便被打出了许多窟窿,艇上的人摇晃着落入水中。在南岸,士兵们分散开了,朝着那颗伞投照明弹射击。在疯狂的混乱中,索萨博斯基暂时停止了这个行动。士兵们后退,进入新的阵地,试图避开正在爆炸的迫击炮弹。等那颗照明弹昏暗下来,他们便跑向橡皮艇和筏子,爬进去,于是渡河又再次开始。又有一颗伞投照明弹在空中爆炸了。在这个残酷的捉迷藏游戏中,波兰人蒙受着可怕的伤亡,在整个夜晚乘坐着剩余的船只,继续过河。德里尔的那栋校舍,已经暂时变成了伤亡人员收容站。在这里,科拉·巴尔图森照料着被带进来的伤员,“我们无法过去”,一个波兰人告诉他,“那里是一场屠杀,我们甚至无法还击。
凌晨2点,泰勒的水陆两用车开始朝河边开去。由于白天下了大雨,所以这条地势低、狭窄、两边是沟渠的马路,就有了几英寸厚的烂泥。而且,当这些水陆两用车在60名士兵的包围下,缓慢地驶向河边的时候,一场浓密的地面大雾形成了。士兵们既看不见马路,也看不见河。挣扎着的士兵们屡次费尽气力,在车辆从马路上滑下去的时候,把它们重新拖过来。补给品被从水陆两用车上卸下,以减轻他们的重量,但甚至这样做也不能让他前进。最后,尽管士兵们做出了艰难的努力,但这两个笨挫的车辆还是在距离莱茵河只有几码远的地方,活进了沟里。
“没有用”绝望的麦肯齐告诉泰勒,“一点都没有希望”。凌晨3点时,整个行动停止了,只有50名士兵,而且几乎没有补给品,被轮渡过河,进入了厄克特的桥头阵地。
在9月23日,星期六的上午,查尔斯·麦肯齐上校终于到达了奈梅亨的布朗宁将军的司令部,参谋长戈登·沃尔什准将记得,麦肯齐“累坏了,冻僵了,牙齿咯咯作响”。尽管麦肯齐决心要立即见布朗宁,当他还是立即“被放进浴缸里,以便解冻”?
英国军队使用的那条解救路线,在那条“岛屿”公路的西边,同时又与其平行。现在他们正稳定地前往德里尔,但那些马路却远非已经摆脱了敌人。尽管如此,洛德·罗茨利还是决定要尽力把麦肯齐和迈尔斯中校带到奈梅亨。这个短暂的冒险,是在一个侦察车的小车队里进行的。是一次惊险的旅行。当一行人来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他们发现,有一辆部分被毁的德国半履带式车辆侧躺在路口上。罗茨利下了车,指挥他的车辆前进,而就在这时,一辆老虎型坦克出现在马路远处。为了避免发生遭遇战,那辆送麦肯齐的装甲车开始后退。就在这时,马路在车的下面突然坍塌了,车翻了。麦肯齐和车上的人员不得不在一块田地里躲避德国步兵。与此同时,罗茨利一边朝他的侦察车的司机叫喊,要他玩命地开,一边朝通往奈梅亨的马路奔去,以寻找英国部队。罗茨利组织起了一支救援分队,沿着马路快速返回,寻找麦肯齐。当这支小小的部队到达的时候,那辆德国坦克已经离去,麦肯齐和装甲车的人员从他们躲藏的地方出来,迎接他们。混乱之中,原本乘坐第二辆装甲车跟在后面的迈尔斯,与部队分开了。
布朗宁将军焦急地迎接了麦肯齐,按照参谋部的说法,“这一个星期是一连串令人痛苦而又悲惨的挫折,”最让布朗宁关切的,就是与厄克特的充分沟通的欠缺。即使在现在,尽管在英军第一空降师和军部之间已经互通了电报。但布朗宁有关厄克特形势的局面显然仍是非常模糊的。在最初的市场花园行动计划中,一旦厄克特的士兵找到一个合适的着陆点,第52苏格兰低地师就要飞进阿纳姆地区,最好是在9月21日。星期四以前飞到。当厄克特的危急形势为大家所知时,第52苏格兰低地师的师长爱德华·黑克威尔·史密斯少将,便立即提出,要冒险乘坐滑翔机,带着他的一部分部队,在距离被围困的第一空降师尽可能近的地方着陆。昨天,星期五的上午,布朗宁拒绝了这个建议,用无线电说:“谢谢您的电报,但不要再提此事,这并不需要,因为形势比你认为的要好一些……第二集团军绝对会……一旦形势许可,将把你们空运到迪伦机场。”盟军第一空降集团军的司令员布里尔顿将军,后来在日记里提到这个电报的时候,评论说:“布朗宁将军过于乐观了,他当时显然并没有充分意识到红毛鬼子们(英第一空降师)所处的困境。”当时,布里尔顿似乎并不比布朗宁更为消息灵通。星期五的晚上,布里尔顿给艾森豪威尔发过一个报告,是通过华盛顿的马歇尔将军传送的。报告在谈到奈梅亨-阿纳姆的形势时说道:“这个防区的形势正在表现出很大的改善。”这是不是误报呢?
本篇5355字,待续。
来源:罗汉松87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