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美国 Consumer Reports 最近对 41 款婴儿配方奶粉进行了有毒化学物质检测。其结果有喜有忧：令人担忧的是，在检测的样品中，约有一半含有至少一种有害污染物；令人欣慰的是，另一半样品中的相关化学物质含量很低，甚至没有检测到，这表明市场上还是有很多安

美国 Consumer Reports 最近对 41 款婴儿配方奶粉进行了有毒化学物质检测。其结果有喜有忧：令人担忧的是，在检测的样品中，约有一半含有至少一种有害污染物；令人欣慰的是，另一半样品中的相关化学物质含量很低，甚至没有检测到，这表明市场上还是有很多安全的婴儿配方奶粉供父母选择。

考虑到每篇文章不要太长，41 款婴儿配方奶粉的检测结果分 3 部分发布：

为了检测婴儿配方奶粉中的潜在风险，Consumer Reports（缩写为 CR，译为《消费者报告》）对市场上最流行的 41 款婴儿配方奶粉进行检测，以便测得（或未检测到）双酚 A（BPA）、丙烯酰胺（Acrylamide）、砷（Aarsenic）、铅（Lead）、镉（Cadmium）和汞（Mercury）含量，进而根据国际公认的每日摄入限值，分析其危害程度，最终得出哪些产品中的哪些污染物含量相对较高，而不是对产品是否符合法定标准予以评估。这也是因为美国并没有联邦法规对婴儿配方奶粉中的污染物含量做出限制。

在 10 款最差配方奶粉中：

双酚 A（BPA）、丙烯酰胺（Acrylamide）含量均超过每日限值：

无机砷（Inorganic arsenic）含量超过每日限值，同时铅（Lead）含量接近每日限值：

无机砷（Inorganic arsenic）含量超过每日限值：

无机砷（Inorganic arsenic）和铅（Lead）含量均接近每日限值：

读到此处，想必大家会问：这些污染物有什么害处？为什么会出现在婴儿配方奶粉中？

危害：砷是一种重金属，它是天然存在的，对人体具有致癌性。它源于地壳，会污染地下水、土壤和生长在其中的食物。砷污染也可能来自压裂和杀虫剂制造等工业过程。

美国有毒物质和疾病登记署将砷评为环境中毒性最强的物质，砷的最大毒性形式被称为无机砷，它是一种已知的致癌物质，对所有年龄段的人都有影响。Consumer Reports 曾在测试过的果汁、婴儿食品和瓶装水中发现过含量很高的无机砷。

孟菲斯田纳西大学健康科学中心儿科教授、医学博士科金斯（Mark R. Corkins）说："高浓度的砷当然是一种毒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增加罹患某些癌症的风险。因此，从长远来看，砷是一个大隐患。"

检测结果：首先检测砷的总含量，然后检测毒性最强的无机砷。

我们在雅培公司（Abbott Nutrition）的 EleCare Hypoallergenic 中发现的无机砷含量最高，为十亿分之 19.7（parts per billion，缩写为 ppb)，雅培生产的 Similac Alimentum 中的无机砷含量次之，为 15.1 ppb。

雅培公司在一份声明中表示，他们对 Consumer Reports 的检测方法表示不解，因为环境中存在重金属，这些物质 “可能以微量的形式存在于食品中，包括所有品牌的婴儿配方奶粉，甚至人类母乳”。配方奶粉中的砷含量没有限制规定，但作为比较，美国环境保护署将城市饮用水中的砷含量限制在 10 ppb，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对瓶装水也有同样的限制。

Consumer Reports 还计算了一个 “危险商数”，即制定一个 3 个月大婴儿的每天平均摄入量，低于这个水平就不会对健康产生不良影响。在检测的 41 种配方奶粉中，虽然大多数的砷含量都低于危险商数，但有 7 款配方奶粉的砷含量超过了限值，还有 2 款配方奶粉的砷含量非常接近限值。

专家解释：纽约州立大学奥尔巴尼分校健康与环境研究所所长、医学博士大卫-卡彭特（David Carpenter）对 Consumer Reports 检测结果评论道：“我必须说，这种情况非常令人愤慨。” 他和 Corkins 都推测，配方奶中砷的来源可能是在脱水包装前的生产过程中使用了受污染的饮用水（尽管目前还无法确定）。

如果砷来自生产过程中使用的水，可以通过过滤或其他方法去除。另一方面，如果重金属是通过另一种成分（如蛋白质来源）进入人体的，则没有简单的方法将其提取出来，生产商必须寻找未受污染的其他替代成分。

“婴儿食品或配方奶粉中含有砷是没有任何借口的”，卡彭特说，“绝对没有任何借口。食品行业应该竭尽全力确保不含砷。”

危害：另一种天然但有毒的重金属是铅。众所周知，铅会通过所接触的油漆和旧管道危害儿童发育，但也会通过土壤或灌溉用水污染食物。接触铅会对婴幼儿的神经系统产生深远的影响。

科金斯说，对比而言，砷暴露带来的长期风险更令人担忧，而铅暴露带来的直接影响更严重。铅暴露与注意力不集中、多动症、行为问题和智商下降有关。“由于铅对大脑发育的影响，当你谈及孩子时，短期内我更担心铅。”

不过，由于铅在环境中无处不在，因此很难让水或食物真正不含铅。这就是为什么食品及药物管理局的监督计划被称为 “接近零铅”（Closer to Zero）。它对婴幼儿食品制造商的指示是，根据成分的不同，将铅含量控制在 10 或 20 ppb 以下，但 “接近零铅” 的指示并不适用于配方奶粉。只有在发现公共供水系统中的铅含量超过 15 ppb 时，环保局才会采取行动，尽管其 “不可强制执行的目标” 是 0 ppb。

检测结果：正如所料，Consumer Reports 检测发现，几乎所有配方奶粉中都含有铅。铅含量从 1.2 ppb 到 4.2 ppb 不等，低于 “接近零铅” 的目标值 10 或 20 ppb 以下。但是 Consumer Reports 专家认为这些含量过高，他们更倾向于使用加利福尼亚州环境健康危害评估办公室制定的更为保守的最大允许剂量水平（MADL），因为这是目前最具保护性的标准。在测试的 18 款配方奶粉中，3 个月大婴儿的平均铅摄入量介于更保守的最大允许摄入量限值的 50% 到 100% 之间。

这一点很重要，因为配方奶粉并不是大多数婴儿接触铅的唯一潜在来源。其他来源包括家庭灰尘和土壤，或者同时食用配方奶粉和固体食物的 6 个月以上婴儿的其他食物。Consumer Reports 测试的是配方粉末，如果与含铅的自来水混合，也会增加每天的接触水平。

专家解释：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戴尔医学院儿科教授、医学博士史蒂文-艾布拉姆斯（Steven Abrams）说：“铅含量几乎不可能达到零。尽管如此，还是越低越好。”

迈阿密大学神经学系教授汉娜-加德纳（Hannah Gardener）研究了婴儿配方奶粉中的重金属污染，她说：“我们知道，铅暴露没有安全水平。然而，婴儿需要进食。因此，需要有大量的受污染最轻的食物和配方奶粉选择。生产商需要做很多事情来保护消费者，包括对其产品进行严格和反复的测试，并向消费者公布污染水平。”

危害：双酚 A（BPA）和丙烯酰胺（Acrylamide）是另外两种已知对婴儿健康有害的化学物质。

双酚 A 是一种人造化学物质，用于使塑料更加坚固。研究表明，它容易从塑料中渗出，进入食物中，而且容易干扰正常的荷尔蒙功能。双酚 A 禁止用于婴儿奶瓶和婴儿配方奶粉容器，因为根据专家的说法，配方奶粉中发现的任何双酚 A 都可能来自用于盛放其中一种成分的塑料容器。

丙烯酰胺可能不像上述几种物质那样广为人知；它被称为 “加工污染物”，是生产过程中发生化学反应的副产品。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曾警告消费者注意高温烹饪的高碳水化合物食品中的丙烯酰胺，如油炸、烘烤土豆和谷类食品。之所以检测配方奶粉中是否含有丙烯酰胺，是因为虽然美国食品及药物管理局尚未对食品中的丙烯酰胺含量设定限制，但美国环保署已将丙烯酰胺列为可能致癌物。

检测结果： 仅在 1 款配方奶粉中，即 Enfamil Nutramigen，检测到双酚 A 和丙烯酰胺。这是一种牛奶配方奶粉替代品，通常推荐给对牛奶蛋白敏感的婴儿。该配方奶粉的生产商美赞臣公司对检测结果提出质疑，称其 “与美赞臣公司的食品安全专家根据专门针对婴儿配方奶粉的食品安全计划对原材料和成品进行的数年检测中得出的数百项结果相矛盾”。测试的其他 40 种配方奶粉都不含双酚 A 或丙烯酰胺。虽然生产商通常会用类似的化合物（如 BPS 或 BPF，它们可能会造成同样的健康问题）来替代双酚 A，但 Consumer Reports 在任何配方奶粉中都没有发现这些化合物。

专家解释：测试结果表明，配方奶粉行业已经取得了很大进步。被采访的专家很高兴听到只有一种配方奶粉含有双酚 A，并表示如果我们在 10 年前进行同样的测试，很可能会发现更多的双酚 A。尽管如此，双酚 A 在少量情况下也是有害的，因此在新生儿食品中检测到双酚 A 仍然令人担忧。

位于普尔曼的华盛顿州立大学分子生物科学学院教授帕特里夏-亨特（Patricia Hunt）博士说：“双酚 A 具有类似激素的活性，这意味着它不需要太多就能产生非常强大的影响。BPA对发育的影响令人担忧，因为婴儿的大脑和身体仍在发育，有许多不同的器官系统都可能受到影响。”

Consumer Reports 还对所有配方中的另外两种重金属进行了检测：镉和汞，这两种金属都有各自的健康风险。在所有配方奶粉中都没有检测到汞，而镉的含量也很低，Consumer Reports 专家认为这并不令人担忧。

此外，还检测了每种配方奶粉中的钾含量。这是对奶粉营养成分的检测，而不是对其潜在污染的检测。2024 年，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对某些配方奶粉发出了警告，因为它们的钾含量过高，可能会造成危险。令人高兴的是，在所有奶粉中测得的钾含量都没有超过 FDA 规定的最高限值。有些配方奶粉的钾含量低于下限，但也没有低到令人担忧的程度。

危害：PFAS（全氟和多氟烷基物质）有时被称为 “永恒的化学物质”，是人类制造的污染物，在环境中无处不在，在人体内也长期存在。似乎每天都有新的研究发现，当我们接触到的 PFAS 在血液中累积时，会对人体免疫力、生育能力和寿命造成潜在危害。

检测结果：在所测试的几乎所有婴儿配方奶粉中，科学家们都发现了数千种 PFAS 化合物中的至少一部分，对此他们并不感到惊讶。然而，与那些健康风险众所周知、美国环保署已对其在饮用水中的含量做出限制的所谓传统化合物相比，其中的许多化合物更为隐晦，也不为人们所广泛了解。Consumer Reports 在配方奶粉中发现的唯一一种旧化合物是全氟辛烷磺酸 PFOS，其在几款产品中都被发现了。

然而，PFAS 检测结果并没有包含在上述列表中，这是因为只对每种配方奶粉中的一个样本进行检测，检测结果还不足以说明哪些产品中含有这种物质，哪些产品中没有。Consumer Reports 认为，这是一个值得继续仔细研究的问题。

专家解释：东兰辛密歇根州立大学的环境流行病学家 Courtney Carignan 说：“我不认为父母能够完全避免婴儿饮食中的全氟辛烷磺酸，对于食品中的全氟辛烷磺酸，我们需要开始的是采取更接近于零的态度。” 不过，Carignan 认为，对于担心 PFAS 的父母来说，检测和过滤用来稀释配方奶粉的水质是一个很好的措施。

2025 年 3 月 18 日，即在 Consumer Reports 与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分享检测结果的第二天，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就宣布了一项加强对配方奶粉行业监管的新举措，包括增加对重金属和其他污染物的检测。

Consumer Reports 食品政策负责人布莱恩-罗恩霍姆（Brian Ronholm）说："在 Consumer Reports 分享了对婴儿配方奶粉中污染物的调查结果后，食品药品管理局立即发布了这一公告，这非常令人鼓舞。我们期待看到他们打算如何实施该计划的细节，我们希望食品及药物管理局能够获得足够的资源和人员，以切实履行他们的承诺。"

来源：COTEST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