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高考前夜,我头也不抬地继续背着公式。这个冷落了我八年的女人,从来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你进我房间干什么?"
高考前夜,我头也不抬地继续背着公式。这个冷落了我八年的女人,从来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浩然..."林雪芳的声音在颤抖。
"有话快说,我要复习。"我依然没有看她,语气里带着八年来积累的冷漠。
"这是九万块。"
我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
九万块?我慢慢转过头,看到她手里确实拿着厚厚一沓现金。
"这钱哪来的?"我的声音开始颤抖。
她没有回答,而是递给我一张折叠的小纸条:"看完这个,你就明白了。"

我叫张浩然,今年十八岁。
八年前,父亲张建国带着林雪芳回到家里。
那天我正在做作业,听到门响以为是父亲下班回来了。推开门,看到客厅里站着一个陌生女人。
"浩然,过来认识一下。"父亲的表情有些紧张,"这是林阿姨,以后就是你的新妈妈了。"
我当时十岁,刚刚失去母亲不到一年。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里涌起强烈的抵触情绪。
林雪芳看起来三十多岁,长相普通,穿着朴素。她试图对我笑笑,但眼神里带着距离感。
"你好。"她伸出手,我没有理会。
父亲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浩然还小,需要时间适应。"
"我理解。"林雪芳收回手,语气平淡,"慢慢来吧。"
那一刻我就感觉到了,这个女人对我没有丝毫的母爱。她的眼神告诉我,我在她心里只是一个麻烦。
婚礼很简单,只在酒店摆了两桌。我穿着新买的衣服,坐在角落里看着父亲和林雪芳举行仪式。
"浩然,叫妈妈。"父亲拉着我的手。
我看向林雪芳,她面无表情地等着。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叫了声"妈妈"。
她点点头,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从那天开始,我们的相处就是冷冰冰的。
林雪芳搬进我们家后,很快就确立了自己的地位。
她重新布置了房间,换掉了母亲留下的很多东西。我想保留母亲的照片,她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爸爸,我想把妈妈的照片放在我房间里。"
"浩然,你现在有新妈妈了。"父亲的语气带着劝说,"要向前看。"
林雪芳在一旁听着,没有表态,但我能感觉到她的不满。
最明显的改变是吃饭。以前母亲总是变着花样给我做菜,询问我想吃什么。林雪芳从来不问我的喜好,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今天想吃什么?"父亲有时会问。
"随便。"林雪芳总是这样回答,然后看向我,"你也随便吧。"
有一次我说想吃糖醋里脊,她皱了皱眉:"太麻烦了,吃炒青菜吧。"
父亲想说什么,被她一个眼神制止了。
我开始明白,在这个家里,我的需求不重要。
更让我难受的是,林雪芳对我的学习漠不关心。母亲生前总是陪我写作业,检查我的功课。林雪芳从来不过问。
"妈妈,今天数学考试我得了九十五分。"刚开始我还试图获得她的关注。
"哦。"她头也不抬,继续看电视。
"老师说我进步很大。"
"知道了。"语气平淡得像在回应天气预报。
渐渐地,我不再向她汇报学习情况。反正她也不在乎。
最伤人的是家长会。别的孩子都是妈妈参加,我总是一个人去。林雪芳从来不主动提起,父亲工作忙也经常忘记。
"明天家长会,你去吗?"我鼓起勇气问过一次。
"我有事。"她连理由都不找一个像样的。
那次家长会,班主任问我:"浩然,你妈妈怎么没来?"
"她身体不舒服。"我撒了谎,脸红得发烫。
班主任王老师是个很细心的人,她似乎看出了什么,但没有多问。
更痛苦的是,林雪芳从来不把我当自己的孩子。她会给父亲买衣服,给自己买化妆品,但从来不主动给我买任何东西。
"爸爸,我的鞋子破了。"
"让你妈妈带你去买。"
我看向林雪芳,她正在涂指甲油:"改天吧,我这几天忙。"
这个"改天"往往就是半个月。最后还是父亲抽时间带我去买的。
我开始怀疑,也许在林雪芳心里,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子。我只是她嫁给父亲时必须接受的一个负担。
但有一件事让我觉得奇怪。
每当我生病的时候,林雪芳虽然表面上不关心,但我总能在床头发现一些药品。我问她是不是她放的,她总是说:"可能是你爸爸买的吧。"
可是父亲工作那么忙,怎么可能记得这些细节?
还有一次,我半夜发烧,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给我量体温,用湿毛巾敷额头。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问父亲是不是他照顾我的,他摇摇头:"我昨晚加班到很晚,回来你已经睡了。"
那会是谁呢?
除了我们三个,家里没有别人。
我试探着问林雪芳:"昨晚是你照顾我的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摇头:"我睡得很沉,什么都不知道。"
但我明明记得,那个给我敷毛巾的手很轻很温柔。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有时候我忘记带雨伞,放学回家却发现书包里有一把折叠伞。有时候我的衣服破了个洞,第二天就发现被人缝好了。
我问林雪芳,她总是说不知道。
我问父亲,他也说不是他做的。
这些小事让我困惑,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上初中后,这种冷漠变得更加明显。
林雪芳找了一份在超市的工作,每天朝九晚五。理论上说,她比父亲有更多时间照顾我。但事实上,她下班回家后就是看电视、玩手机,从来不问我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妈妈,今天班主任说要买学习资料。"
"多少钱?"
"八十块。"
她从包里掏出钱,数了数,递给我:"省着点用。"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情愿。好像我花她的钱是一种罪过。
而父亲对此似乎也习以为常。
有时我想向他抱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父亲工作很辛苦,回家已经很累了。再说,林雪芳在他面前总是表现得很正常。
"浩然今天表现怎么样?"父亲偶尔会问。
"还行吧。"林雪芳总是轻描淡写,"写作业挺自觉的。"

她不会告诉父亲,我其实每天都在等她关心一下我的学习,等她问一句"今天学了什么",等她像别的妈妈一样检查我的作业。
初二那年,我的成绩开始下滑。数学从九十多分降到了七十多分。班主任在家长会上特别提到了这件事。
那次终于是林雪芳去参加的家长会。
她回来后,脸色很难看。
"老师说你最近成绩下降。"她站在我面前,语气严厉,"是不是不用功?"
"我已经很努力了。"
"努力?"她冷笑一声,"努力会考这个分数?"
父亲听到动静走过来:"怎么了?"
"你儿子成绩下降,老师在家长会上点名批评。"林雪芳的语气带着抱怨,"丢死人了。"
我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我让她在别的家长面前没面子。
"浩然,你要好好学习。"父亲的语气带着失望,"不能让你妈妈为你操心。"
我想解释,想说我真的很努力,只是有些知识点不理解。但看着林雪芳冷漠的表情,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天晚上,我在房间里偷偷哭了。
不是因为成绩下降,而是因为我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家里,我真的是一个多余的人。
但令我意外的是,第二天放学回家,我发现桌上放着几本数学辅导书。
"这是谁买的?"我问父亲。
"不是我买的。"父亲摇摇头。
我看向林雪芳,她正在厨房做饭,头也不回地说:"可能是你同学落下的吧。"
可是这些书明显是新的,而且正好是我最薄弱的几个知识点。
我仔细看了看,发现书里有很多用铅笔做的标记,标出了重点和难点。字迹很工整,像是女人的字。
会是林雪芳做的吗?
但为什么她要否认呢?
这件事我一直没想明白。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初三那年的生日。
那天我放学回家,满怀期待地以为会有生日蛋糕,或者至少有人记得这个日子。
推开门,林雪芳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妈妈,今天是我生日。"我小心翼翼地提醒。
她头也没抬:"知道了。"
"我们可以买个蛋糕吗?"
"蛋糕太贵了,买点水果就行了。"
我站在那里,心里涌起巨大的失落感。
晚上父亲回来,我以为他会记得。
"爸爸今天加班,累死了。"他坐在沙发上,"晚饭吃什么?"
林雪芳已经做好了饭:"青椒炒肉丝,冬瓜汤。"
吃饭的时候,父亲突然想起什么:"浩然,今天是几号来着?"
我心里一喜:"今天是我生日。"
父亲愣了一下,然后很尴尬:"对不起,爸爸太忙了,忘记了。"
他看向林雪芳:"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以为你记得。"林雪芳的语气很平淡,一点歉意都没有。
那顿饭我吃得很难受。十五岁的生日,就这样在沉默中过去了。
但是深夜,我被一阵轻微的响声惊醒。
我悄悄打开房门,看到客厅里点着生日蜡烛。一个小小的蛋糕放在桌上,旁边坐着林雪芳。
她对着蛋糕,轻声唱着生日歌。声音很轻,像是怕被人听到。
我愣住了。
她为什么要一个人给我庆祝生日?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想走出去,但又怕破坏这个画面。
林雪芳唱完生日歌,对着蛋糕许了个愿,然后轻轻吹灭了蜡烛。
"祝你生日快乐,浩然。"她对着黑暗中的蛋糕轻声说道,"希望你健康成长,有个美好的未来。"
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原来她是记得我生日的。原来她是在乎我的。
但为什么要这样偷偷摸摸呢?
第二天早上,那个蛋糕不见了。我在垃圾桶里发现了蛋糕盒,但已经是空的。
"昨晚你吃蛋糕了?"我试探着问林雪芳。
"什么蛋糕?"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在说什么?"
我开始觉得,也许林雪芳对我的感情比表面上看起来要复杂得多。
她明明在乎我,但又故意保持距离。
她明明记得我的生日,但又装作不在乎。
她明明会给我买学习资料,但又否认是她做的。
我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有一点我确定了:她不是真的不关心我。
高一开学前,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父亲在工地上出了意外。
那天下午,我正在房间里做作业,突然听到客厅里传来林雪芳的尖叫声。
我冲出房间,看到她正拿着电话,脸色苍白。
"什么?怎么可能?"她的声音在颤抖,"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她看向我,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慌乱。
"你爸爸出事了,在医院。"
我们匆忙赶到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医生说是从脚手架上摔下来,脑部受到重创,情况很危险。

"需要马上手术,费用大概十万块。"医生说。
十万块,对我们家来说是个天文数字。
林雪芳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整个人都呆住了。我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脆弱的表情。
"怎么办?哪里去找这么多钱?"她喃喃自语。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母亲去世后,家里的积蓄就不多。这些年父亲赚的钱维持生活已经很勉强。
手术进行了六个小时。我和林雪芳在走廊里等着,谁都没有说话。
那一刻,我们之间的所有隔阂都显得不重要了。我们都只是在担心同一个人。
手术很成功,但父亲需要在ICU观察一周。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林雪芳哭。她站在ICU门口,透过玻璃看着昏迷中的父亲,眼泪止不住地流。
"他不能有事。"她对我说,"绝对不能有事。"
我突然意识到,虽然她对我冷漠,但她是真的爱父亲的。
接下来的一周,林雪芳几乎没有离开过医院。她白天在医院陪护,晚上就睡在走廊的椅子上。我劝她回家休息,她摇摇头。
"我要在这里。"她的眼圈红红的,"万一他醒来找不到我呢?"
那一刻,我对她的看法有了一点改变。至少,她是一个负责任的妻子。
父亲终于醒过来了。看到林雪芳憔悴的样子,他伸出手轻抚她的脸。
"傻瓜,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林雪芳哭得更厉害了:"我以为你不会醒来了。"
我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父亲住院两个月才出院。这两个月里,林雪芳每天往返医院和家之间,照顾父亲,处理各种手续。她变得更加沉默,但也更加坚强。
回家后,父亲需要长期休养。医生说至少半年不能工作。
这意味着家里失去了唯一的经济来源。
"怎么办?"那天晚上,父亲和林雪芳在客厅里商量,"医药费已经花光了积蓄,还欠了亲戚好几万。"
"我多找几份工作。"林雪芳的语气很坚定,"总有办法的。"
"可是浩然还要上学,开销不小。"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里一紧。
"先紧着他上学吧。"林雪芳看了我一眼,"其他的以后再说。"
从那以后,林雪芳真的找了两份工作。白天在超市,晚上在餐厅洗碗。每天早出晚归,周末也不休息。
看着她疲惫的样子,我心里有些愧疚。也许,我不应该对她有那么多怨言。
但她对我的态度依然没有改变。冷淡,疏远,只是履行义务。
有时我会想,如果我不存在,她的生活会不会轻松很多?
更让我困惑的是,我发现家里出现了一些变化。
以前林雪芳虽然不关心我的学习,但至少还能应付日常生活。现在她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根本没有时间管我。
按理说,我应该更加被忽视才对。
但实际上,我的生活反而变得更加有序了。
每天早上,我都能在厨房里发现准备好的早餐。虽然简单,但营养搭配很合理。
我问林雪芳是不是她准备的,她说:"我那么早就出门了,哪有时间做早餐?你自己做的吧。"
可是我明明没有做过早餐。
晚上回家,我总能在桌上发现热腾腾的饭菜。虽然不丰盛,但总有我爱吃的菜。
我问她是什么时候做的,她说:"我中午休息的时候回来做的,你热一下就行。"
但我知道她中午根本没有休息时间。超市和餐厅离得很远,她连吃饭的时间都要挤出来。
最奇怪的是,我的衣服总是干干净净的。
我知道林雪芳每天工作到很晚才回家,根本没有时间洗衣服。但我的校服、运动服,总是洗得很干净,叠得很整齐。
"是你洗的吗?"我问她。
"你这么大了,还要别人给你洗衣服?"她反问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可是我记得,我明明没有洗过这些衣服。
这些细节让我越来越困惑。
林雪芳明明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怎么还能照顾我的生活?
还是说,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只是忘记了?
我开始留意这些细节,想要找到答案。
有一天晚上,我假装睡觉,实际上在偷偷观察。
凌晨两点,我听到客厅里有轻微的响动。
我悄悄打开房门,看到林雪芳正在厨房里忙碌。她已经换下了工作服,穿着家居服,正在准备第二天的早餐。
动作很轻很轻,显然是怕吵醒我们。
我屏住呼吸,继续观察。

她准备好早餐后,又开始洗我换下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搓洗,然后晾在阳台上。
做完这些,她才回房间休息。
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我心里震撼得无以复加。
原来这些都是她做的。
她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回家还要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装作不关心我的样子?
我想不明白。
但有一点我确定了:她对我的关心,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要深得多。
高三这一年,家里的经济状况更加困难。
父亲的身体虽然恢复了,但不能再做重体力活。他找了一份看门的工作,工资只有以前的一半。
而我即将面临高考,需要考虑大学的费用问题。
"一年学费加生活费至少要两万。"班主任在班会上说,"家庭困难的同学可以申请助学贷款。"
两万块,对现在的我们家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数字。
那天晚上,我听到父母在房间里讨论我的问题。
"实在不行,让浩然别上大学了。"林雪芳的声音很轻,但我听得清清楚楚,"高中毕业直接工作,也能帮家里减轻负担。"
"不行。"父亲的声音很坚决,"孩子聪明,一定要让他上大学。"
"可是我们哪来的钱?"
"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
我贴着门听着,心里既感动又绝望。感动的是父亲对我的期望,绝望的是家里确实没有钱。
第二天早上,林雪芳在厨房里做早饭。我走过去想说什么,她头也不抬。
"快去上学,要迟到了。"
我想告诉她,如果实在困难,我可以不上大学。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知道她不会在意我的想法。
距离高考还有三个月的时候,我的压力达到了顶点。
不仅仅是学习压力,更是对未来的不确定性。我不知道自己考上大学后能不能交得起学费,不知道林雪芳会不会支持我继续学业。
那段时间我经常失眠,成绩也出现了波动。
班主任王老师找我谈话:"浩然,你最近状态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想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家里有困难吗?"王老师很敏锐,"如果是经济问题,学校可以帮助申请助学金。"
"老师,我没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家里的情况。
"孩子,有困难要说出来。"王老师的语气很温和,"你是个好学生,不能因为家庭原因影响前途。"
那一刻我差点哭出来。为什么别人的老师比我的继母还关心我?
高考前一个月,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偷偷去了几所大学的招生办,了解贷款和助学金的政策。我发现,只要我能考上,钱的问题是可以解决的。
这让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林雪芳的态度让我更加确信,在她心里,我上不上大学都无所谓。
"听说隔壁小李高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现在一个月赚五千多。"她有一天在吃饭时说。
我知道她在暗示什么。
"浩然不一样,他学习好,一定要上大学。"父亲立刻反驳。
"上大学又怎样?毕业了还不是要找工作?"林雪芳的语气很平淡,"还不如早点出来赚钱。"
我低着头吃饭,一句话都不敢说。
那天晚上,我在日记里写道:"也许她是对的,也许我真的不应该有那么高的期望。"
高考前两周,我彻底放弃了一些原来想报考的好大学。我只选择了几所学费相对便宜的学校,想着至少能减轻家里的负担。
但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林雪芳开始变得更加忙碌。除了原来的两份工作,她似乎又找了别的兼职。
有时候深夜回家,我还能听到她在客厅里工作的声音。
我悄悄观察,发现她在做一些手工活。编织、缝补、装配小零件,各种各样的零活。
"这么晚了还在工作?"有一次我忍不住问她。
"闲着也是闲着。"她头也不抬,"多赚点是点。"
"身体要紧,别太累了。"
她停下手里的活,看了我一眼。那一瞬间,我在她眼里看到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你担心我?"她的语气有些意外。
"当然担心。"我很诚实,"你是我妈妈。"
她愣了一下,然后继续低头工作:"我没事,你好好学习就行了。"
但我发现,她的眼圈有些红。
高考前一周,我的状态越来越差。不是因为学习压力,而是因为内心的纠结。
我不知道考上大学后会面临什么。我不知道林雪芳会不会支持我。我甚至不知道,她到底希不希望我考上大学。
那种不确定性让我痛苦不堪。
高考前夜,夜里十一点。
我正在复习最后的知识点,房门突然被轻轻推开。
林雪芳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厚厚一沓现金。昏黄的台灯光线下,我看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她走到我的书桌前,小心翼翼地把钱放下。
"这是九万块。"她的声音很轻,几乎是在喃喃自语。
我彻底愣住了。九万块?这个数字在我脑海里炸开。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连几千块都拿不出来,她怎么可能有九万块?
更让我震惊的是,她同时递给我一张折叠得很小的纸条。
"看完就明白了。"她的声音在颤抖,眼眶有些湿润。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我终于反应过来,"这钱是哪来的?为什么要给我?"
她停下脚步,背对着我站了几秒钟。我看到她的肩膀在轻微地颤抖。
"看纸条吧。"她的声音几乎听不见,"看完你就知道了。"
她推开门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面对桌上的九万块现金和那张神秘的纸条。
我的手颤抖着拿起纸条,心跳得像要蹦出胸膛。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仿佛空气突然变得稀薄了。每一次吸气都像在拼命挣扎,胸口紧得发疼。冷汗从额头渗出,顺着太阳穴慢慢滑落,滴在了桌面上。
整个房间仿佛在旋转,台灯的光线变得模糊不清。时间好像静止了,又好像在飞速流逝。我能听到钟表的滴答声,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击在我的心上。
昏黄的台灯光线下,纸条上的字迹一点点显露出来。第一行字映入眼帘的瞬间,我的大脑瞬间空白了。
来源:聪明高山S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