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门峡日报“伏牛文苑”(96)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09 11:20 1

摘要:1985年,国家首次设立教师节,让“尊师重教”四个字从口号变成了刻在时光里的仪式。那年我还是初一的少年,擎着彩旗站在庆祝方队的最前面,风把彩旗吹得猎猎作响,也把一颗“要做人民教师”的种子,轻轻埋进了心里。

封面摄影:蔡家齐

我与教师节的半生缘

□李雪玲

1985年,国家首次设立教师节,让“尊师重教”四个字从口号变成了刻在时光里的仪式。那年我还是初一的少年,擎着彩旗站在庆祝方队的最前面,风把彩旗吹得猎猎作响,也把一颗“要做人民教师”的种子,轻轻埋进了心里。

1991年,第七个教师节踩着秋风如约而至,我踏上了三尺讲台。入职刚半个月,坐在庆祝会场的角落,心里的热乎劲儿还没退去,就听见区里领导笑着说:“今天我们该夹道欢迎你们这些点亮希望的人。”我攥着笔的手紧了紧,忽然懂了“教师”两个字的分量,原来“教师”不是简单的称谓,是要扛着别人的期待,把光递下去的责任。那天我在心里默念:这讲台,我一定要站稳;这些孩子,我一定要教好。

日子在备课笔记的字迹里、在作业本的红钩里悄悄滑过。2003年,第十九个教师节给了我一份沉甸甸的惊喜。胸前的大红花艳得晃眼,我坐在会场前排,听见自己的名字从话筒里传来时,心跳得像要冲出胸膛。走上台发言,望着台下一双双和我当年一样亮的眼睛,我忽然就红了眼眶:那些备课到深夜的星光、批改作业时熬红的眼、为学生着急时皱起的眉,原来都不是白费的——这是学生给我的回应,是讲台给我的勋章。那天我在心里说:这份事业,我要做一辈子。

2013年,第二十九个教师节,“三门峡市有突出贡献的优秀教师”这份荣誉,又让我站在了领奖台上。市领导递来证书时,指尖的温度顺着纸页传到我心里,那句“辛苦了,继续加油”像初秋的太阳,把“责任”两个字焐得发烫。原来不是我一个人在坚守,我的付出,一直有人看见。

习总书记那句“一个人遇到好老师是人生的幸运”,像一盏灯照进我心里。2017年,第三十三个教师节的表彰大会上的我,已经是一所基层学校的校长。站在发言席上,我忽然想起初登讲台的自己:当年只想做个让学生记挂的好老师,如今却想带着团队,办一所能让更多孩子遇见幸运的好学校。原来我的初心,一直跟着教师节的脚步,慢慢长大。

2023年,第三十九个教师节,学校接到情景剧排练的任务。调到这所学校才两年半,可那些和同事们在办公室加班到深夜、灯光把影子拉得很长的日子,那些为了“一年成规范,两年树形象,三年有特色”的目标一起啃硬骨头、一起为一点进步欢呼的瞬间,都像在昨天。我写下了《御风飞翔》的剧本,由班子成员、老师、学生来参演——我们演的哪里是戏,是我们每天都在过的日子,是我们对教育最真的热爱。演出那天,六分半钟的节目响起十几次掌声,每一声都像在说:你们的坚守,值得。

如今,第四十一个教师节要来了。从当年举着彩旗的少年,到躬耕教坛三十余载的教育工作者,我与教师节的缘分,早已不是简单的相遇,而是刻进生命里的印记。无论时光如何流转,我都会牢记“为党育人,为国育才”的初心,在讲台上、在校园里,继续做那个追光的人。因为我知道,每一个教师节的荣光背后,都是无数教育人用热爱与坚守,续写着“点亮希望”的故事。而我,愿一直做这故事里的一员,直到青丝染霜,直到桃李满枝,直到把光,传给更多人。

秋天的云

□董海霞

天高云淡,描绘的正是秋天的景致。谈及秋天的景色,最令人心旷神怡的莫过于那舒卷自如、浓淡相宜、来去随风的云了。“天外秋云四散飞”,宋代诗人赵彦端的这句诗,生动地展现了秋云的飘逸之美。

早秋时节,流云漫过天际。风起时,云缓缓舒展,露出底下澄澈如洗的蓝天。晨起推窗,常可见几缕云斜挂天边,宛如织女晾晒的银丝,随风悠悠飘荡。它们从不急于赶路,有时停驻树梢,与银杏叶的金边交相辉映;有时落在远山眉黛间,为青黛色的峰峦增添几分朦胧。王维诗云“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大约便是这般心境——山路上的汗还未干,转身便见云气从谷底漫上来,丝丝缕缕缠绕石阶,恍惚间竟不知是云在动,还是人在云中游。

“烘霞作绮,倏忽阴晴千变”说的便是秋天的云,既不像春云那般绵密,也不似夏云那般炽烈。秋云大多时候是散漫的,各自飘荡,互不相干。有时薄如轻纱,淡如烟缕,像被风扯过的棉絮,一缕一缕散在蓝天上,连影子落在地上,也是轻轻地,转瞬即逝。

秋天的云最懂“闲”字。我喜欢独自一人坐在公园树下,看云影在青砖地上缓缓移动,惬意至极。它们变幻出各种形态:方才还是卧在天边的白犬,转瞬化作翻涌的浪涛,不等细赏,又淡成几缕云烟,慢悠悠地四散开来。抬头久望,心也随之静下,生活的烦恼,被云滤过,仿佛也淡了许多。“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陶渊明诗句中的“无心”二字,恰如其分地描绘了秋云的性情。它们既不在意自己的形状,也不计较停留的时长,风来则行,风停则歇,如游鱼般俶尔远逝,往来翕忽。

曾见农人在田埂上歇脚,草帽一盖脸,任云影在脊背上游移。问他不怕误了农活?他嘿嘿一笑:“云走得慢,日子也长着呢。”这话里藏着生活的智慧。秋云从不会为了一场雨而急匆匆聚拢,也不会为了一片晴而死死悬在天上,它们懂得顺其自然的道理。正如枝头的柿子,该红时自然红;田埂的野菊,该开时自然开。强求不得的事,便如那过眼的云,看过了,放下了,心里反倒敞亮。

记得年少时总爱纠结云的去向,看一朵云被风吹散,竟会怅然许久。如今再看秋云,才明白“聚散终有时”的深意。李白诗云“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他眼中的秋云,是与长风共舞的伙伴,是陪孤雁远行的知己。它们来了,便认真观赏;它们走了,便挥手送别。不纠缠过往的形状,不忧虑未来的踪迹。秋雁高飞于万里长空,暗喻着诗人对自由与理想的向往,以及对秋天的喜爱和心中的那份坦然。

风大时,云走得快了。一缕赶着一缕,云儿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刚才还是一匹马,头朝东,尾朝西,眨眼就散成几缕,再一会儿,又凑成一只慢吞吞的羊。它们从不在意自己是什么样子,也不留恋刚才的形状,聚得自在,散得干脆。它们从山后涌出,往天边去,像是要赴一个遥远的约,去了就不再回头。

临近傍晚的云最是动人。夕阳将云层染成橘红、绛紫、金粉,像打翻了胭脂盒,却又被风揉得匀净。此景正应萧纲《咏云诗》:“浮云舒五色,玛瑙应霜天”的意境。彼时归鸟从云影里穿过,翅尖带起细碎的光影,远处的楼群与云影融为一体,渐渐分不清。想人生起落,恰如秋云聚散,得意时不必张扬,失意时不必沮丧,像云一样轻盈地活着,反倒能品出其中真味。

农人见了这样的云,会说“明日好晒谷”。他们不看云的形状,只看云的颜色和走速。云走得匀,色儿正,便是好天。他们与云打了一辈子交道,知道云不骗人,秋云尤其实在,说晴便晴,说阴也不拖泥带水。

孩子们不懂得这些,只爱追着云影跑。云影落在场地上,他们就踩着影子跳,影子移到水渠里,他们就蹲在岸边看,以为云掉进水里了,伸手去捞,只捞得一把湿凉。云在天上看着,依旧慢慢走着,像在笑这些小不点儿的傻气。

雨前的云会沉下来,颜色也深了些,像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的。但也不会像夏云那样急吼吼地发怒,只是慢慢压下来,把天压得低低的,然后淅淅沥沥落一阵雨,不大,却把空气洗得更清。雨停了,云又轻起来,慢慢往上飘,露出一块一块的蓝,让天空像刚擦过的镜子。

秋天的云,是天空的留白。站在这样的云底下,心也会跟着轻起来。那些烦扰人的事,那些放不下的念头,被云影拂过,忽然就淡了。你看云都这般自在,聚散由风,形态随心,人这一辈子,也该像秋天的云一样,修炼身心,活得轻盈些。少一些执念,多一些从容,晨起看云卷,暮时看云舒,把心放宽了,日子也就跟着敞亮。毕竟,那些放不下的负累,解不开的纠结,就像被风吹散的云影,终究会消失在岁月里。

夕阳西下时,最后一缕秋云被染成金红色,慢慢沉到山那边。天渐渐暗下来,云絮渐渐淡去,只留疏星几点。云也看不见了,像是融进了夜色里。但我知道,明天早上,云儿还会再来,依旧是那样淡淡的,懒懒的,在高高的天上,陪着这清清爽爽的秋。

车过中原

□晨荷

旅居北京半年多,从凛冽寒冬到初秋微凉。

归来那天恰逢立秋,复兴号过了石家庄站,我忍不住一会儿去后面行李架上查看行李,一会儿整整背包里的零碎物件。女儿看着我,说妈你是不是有点兴奋。我说,是呀,马上就进入河南了。

虽不是第一次从北京乘坐复兴号回家,但仍然为它风驰电掣的速度惊叹:高铁上发的零食还没来得及享用,随身带的一本书还没看两页,安阳东站就到了。窗外,被雨水浸润的中原大地正舒展着湿漉漉的绿意。积水映着天光,宛若散落的明镜。

大地上的绿是分明的,疾驰的列车窗外,鹅黄嫩绿在田野间跳跃;远山苍绿,近树凝翠,层层叠叠的绿意直往眼里钻,往心里去。起伏的丘陵渐次隆起,化作中原大地坚实的脊梁,又似一幅渐行渐近的青山绿水。

尽管不能分辨出田野里生长的是什么,但那被土地和树木包围的村庄,折射出的是乡村繁衍生息的漫长时光。

女儿说:真不愧是农业大省。

女儿的话,在我心海掀起微澜。中原人懂得,沉甸甸的庄稼里藏着双重丰收,既要让14亿人的饭碗盛满优质粮,又要让乡村振兴的种子在田间地头生根发芽。此时,中原人对土地的执着、信奉、热爱,具象在父亲草帽下清癯的面容上,具象在父亲躬身土地的脊梁上。豫西多为山区,整块的大田少,父亲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播撒种子的角落。土里的碎石,他一块块捡起,垒在地边。日积月累,成为一道道预防水土流失的塄碾。时至今天,在我的故乡,碎石垒起的塄碾,由小圈到大圈,由半圆到直线,层层错落,被路过的人当成风景看。但我知道它圈起的薄田,或种瓜,或种豆,或者种辣椒、茄子、白菜,曾填补了多少短粮的空缺。每每经过这一道道独特风景,我心底涌起的涟漪总会濡湿眼眶。

父亲是老中医,但他更是一个虔诚侍奉土地的农民。那年,我带朋友回家看望他,父亲抱回来一个大西瓜。我惊讶地问:“哪来的西瓜?”父亲略带得意地说:“我种的。”我不解:“咱家的地就那几块,您在哪儿种的啊?”“沙角地那个边上。”父亲答。

我一下子想起父亲口中的那块沙角地。那是当年村里谁都瞧不上的一角荒地,偏偏父亲留了下来,经年累月地打理,竟变成一块收成不错的土地。就在他用石块围起的小小地角,父亲种出这样甜的西瓜。而之所以如此惊讶,也是因为我从小就听大人说:“咱们这儿的地长不好西瓜。”我想,父亲能种出又大又甜的西瓜,是他信土地、也信自己的结果。“长不好西瓜”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缺少大片能种西瓜的土地。毕竟那年月,没人舍得把种粮食的地种成西瓜。

我们村有一块亩产一千斤粮食的大块地,叫做“千斤亩”,连周围村庄的人们都眼气我们村有这块高产田。当年分地时,为公平起见,村组每户人家都分到一溜“千斤亩”的地。庄稼人的心是齐的。这不是一句虚话。因为在“千斤亩”这块我村唯一的大块地里,每年长出的庄稼依然是齐铺铺的,好像地从没有被分过。我对播种、收获最深的记忆都在这块土地上。这块地也是我对故乡最深的念想。

“红色的花,白色的馍/这就是我的村落/我想说一句话,一句心里话/让我播种、让我收获/行吗,黄河?”当刘震云为电影《一九四二》所写的这首歌蓦然浮现于脑海时,动车正掠过中原腹地。窗外,风力发电机的巨臂缓缓旋转,像时光的指针,丈量着这片土地从苦难走向新生的距离。

旧日的村落静默于歌词之中,而眼前的大地正被新的节奏唤醒。作为肩负“中原粮仓”千钧重担的中原大地,如今早已远离那些血与泪的记忆。而今,黄河依旧东流,却映照着不一样的天空。犁铧变成了叶轮,炊烟化作了云霓,但土地依然是这一片土地,人依然是这一群人,还在播种,还在收获,还在风起之时仰首向前,仿佛在回应几十年前那一句颤抖的问询——“行吗,黄河?”

诚然,我只离开半年之久,但思乡之情并不在于离开多久,而在于你被他乡新奇、陆离的风光熏染后,更加怀念故乡古朴的风景和熟悉的土地。

从三门峡南站出来,黄河岸边的风迎面吹来,裹挟着天鹅湖的微醺,抚平了我归乡的急切。当晚,属于秋天的第一场雨落在豫西干燥的土地,我也重新听见雨落在土地上的声音。

晨光中的第一步

□牛鹏磊

九月的晨光透过纱帘,在床栏上折出细碎的金斑。小家伙忽然睁开黑亮的眼睛,与我四目相对,咧嘴一笑后翻身下床,拖鞋也顾不上穿就“嗒嗒嗒”奔向客厅找妈妈。这个往常要赖床到日上三竿的小人儿,今日竟比闹钟更早醒来——这是幼儿园开学第一天。

我家阳台正对幼儿园的操场,她出生以来,阳台上的白色铁艺栏杆成了她专属的观礼台。她常常踮脚站在木质茶几上,看穿淡蓝色校服的孩子们做早操、玩游戏。傍晚时分必拽着我们衣角要去园门,看老师如何蹲下身与每个孩子平视道别,看家长如何将扑来的小身子抡成转动的风车。那些仪式也被她编进过家家的剧本,用奶声奶气的语调模仿园长讲话:“宝贝们要像小树苗那样挺拔哦——”

直到家访那日,幻想中的人物终于走进现实。魏老师叩门温柔礼貌,浩浩老师轻轻摸着孩子的头,麟麟老师则蹲下身和孩子亲切拥抱。三个大人自然地坐在沙发上微笑着听三岁的孩子讲述自己和她养的宠物的故事,时西晒的阳光给老师们镶上毛茸茸的金边。

但熟悉的幻象在踏入幼儿园那刻陡然消散。彩绘走廊里挂着的美术作品、卫生间里专门为孩子设计的蹲便、比家里矮二十厘米的洗手台……所有这些精心设计,在她的眼里突然织成巨大的陌生之网。平日唧喳不停的小家伙紧攥我的食指,瞳孔里流转着既向往又惶然的光。

我忽然想起龙应台的《目送》,此刻才懂得“不必追”三字里含着的千斤重量。那只总是窝在怀里的小兽,终于要走向属于她的丛林。

教室里,生活老师给她整理床铺,配班老师整理着记录个体差异的观察册,班主任擦拭着每张姓名贴的边角。当孩子忽然松开我的手,去触摸挂在墙上的美术作品时,我听见成长拔节的声音。

晨光漫过门廊,将“一室一廊皆文化,一墙一角蕴教育”的字样照得发亮,那些光斑落在我转身离去的背影上,却把整个明亮的天地留给了正要启航的小人儿。

暮色四合,幼儿园焕发出另一种温柔光晕。魏老师轻声细语讲述她如何用玩具哄得孩子破涕为笑;浩浩老师牵着孩子的手走到门禁处,蹲身替她整理好衣领;麟麟老师则把她吃饭时弄脏的衣服叠得方正递到我手上,餐渍处已被轻柔搓洗过,还带着洋甘菊的清香。暖金色的夕照流淌在老师们微扬的嘴角和汗湿的鬓角,她们身后,保育员正给滑梯消毒,教室里紫外线消毒灯也悄然亮起,每个角落都跃动着无声的承诺。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忽然明白,原来放手,就是把她放在更合适的环境,交给会细心接住的人。

不能忘啊 忘不了

□高杰

你可曾忘了

“九一八”被炸的铁道

你可曾忘掉

七月七敌寇强占卢沟桥

你可曾记起

因抵抗不力的残局

你可曾想到

北上抗日的路迢迢

你不会忘记

南京大屠杀的悲剧

你没有忘却

“三光”残害着中华大地

你不会忘了

侵略者的罪恶滔滔

你不会忘却

民族自强是人间正道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忘不了啊 忘不掉

血的教训成为历史的写照

不能忘啊 忘不了

法西斯的罪行不能重蹈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忘不了啊 忘不掉

我们不能容许新的强权霸道

不能忘啊 忘不了

我们要这世界更加和平美好

诗意漫卷说豆腐

□沈春亭

见一副题豆腐的对联是这样写的:“方方正正不与鱼肉争宠,清清白白但求人间真味。”我觉对联写得十分贴合豆腐的本质,便收藏于胸。

在中国,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豆腐是百姓饭桌上最常见的食材,从寻常小邑到繁华都市,总能看到豆腐的身影,可以说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有豆腐。相貌不扬的豆腐,可称得上国人餐桌上的“国粹”。

一个人如果走遍广袤的中华大地,会见识到各地居民做的豆腐。因自然条件不同,豆腐的做法或有差异,但主要流程大体相同:黄豆泡发后磨碎,磨成浆,烧熟,点卤,再压制成型。还由此衍生出臭豆腐、豆腐干、豆腐乳等地方名吃,以及风靡天下的麻婆豆腐、小葱拌豆腐、白菜炖豆腐等系列招牌菜。

虽说满天下都有豆腐,但若想吃到正宗的传统豆腐,还得去乡下。我的故乡在卢氏官坡,那是个深山区,朴实的山里人仍沿用最原始的方法做豆腐。老家人把磨好的豆汁过滤到大铁锅里,灶膛里的劈柴烧得噼啪作响,直烧得锅中的豆汁泛起《诗经》里的涟漪,卷起《离骚》里的波澜。老家人很快把握住时机,知道此时用大火烧下去,会乱石崩云,惊涛拍岸。于是就撤去大劈柴,只留火炭与小火,改为文火慢煮。文火如《二泉映月》般悠扬,似《高山流水》般绵长。再后来,完全去掉火,盖上木锅盖焐一会儿。焐多长时间?自有精妙之处,此刻正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的韵味。再次揭掉锅盖,仿佛“于无声处听惊雷”,只见锅里乳白的豆汁眨着迷离的眼,漫无目的地旋转、碰撞。这是做豆腐的关键时刻,操作者凭一双“火眼金睛”,精准判断出豆汁完全熟透,便胸有成竹地开始点卤:用葫芦瓢舀一瓢浆水徐徐羼入,盖上锅盖焐一会儿,反复操作几回,锅中汁水便发生了蜕变。铁锅中有了丝丝缕缕的小块在浆水中游弋、碰撞。

高光时刻来了!从农田收获的黄豆,历经山重水复的工序,终于迎来柳暗花明。豆浆分离成浆水与一团团豆腐脑。这时若盛一碗豆腐脑,浇上蒜汁与油辣子汁,便是难逢的天然美味。

接下来,操作者不慌不忙地将粗布铺在竹筐内,用铁盆舀出豆腐脑倒入筐中——浆水透过布流出,这浆水不可放弃,用来饮牛羊,亦可做浆面条。待豆腐脑全部入筐,收紧布包,来回摇晃铺平,盖上木板,压上重物。随着浆水徐徐流尽,豆腐便成型了。

等候在旁的人早已迫不及待了,揭开布包,切一块豆腐放入盘中,挖些蒜汁、辣子汁拌上——辣子汁一定要汪。吃完豆腐,再往盘里倒入热浆水,仰头一饮而尽,连声赞叹:“美,真美!”

对豆腐的爱意,乡下人是一往情深。他们用浸在骨子里农民的朴实,在自己良心的驱使下,精心地做出与众不同的豆腐。如果朋友们有幸到了乡村,遇到推着小车或挑着竹筐子卖豆腐的乡下人,一定要尝一尝那香气逼人的豆腐,相信会使你产生“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感受。

来源:三门峡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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