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次日清晨，东儿刚跨进学堂门槛，就一把拽住南儿，急声追问：“南儿，昨日我们走后，漱芳斋那边可有动静？你阿玛额娘有没有为难云儿，或是说了什么？”
第十四章：好奇父子
次日清晨，东儿刚跨进学堂门槛，就一把拽住南儿，急声追问：“南儿，昨日我们走后，漱芳斋那边可有动静？你阿玛额娘有没有为难云儿，或是说了什么？”
“你一口气抛这么多问题，叫我先答哪一个？”南儿侧过身，脸一沉，语气透着几分冷意，“我怎么瞧着，你近来的心思全扑在我二妹身上了？”也不问问昨日淋了雨，身子如何，偏记挂着云儿。
“我的姑奶奶，都这时候了，还闹小性子呢？”东儿无奈叹气，心里暗自嘀咕：真怀疑她俩是不是亲姐妹，南儿这性子，比他还拎不清轻重缓急。
“谁闹小性子了？云儿温婉可人，你找她去便是，别来烦我！”南儿撂下这句话，气冲冲地转身进了教室。
东儿烦躁地踢了踢回廊的柱子，深吸一口气嘟囔：“真是好奇害死猫。”
话音刚落，就见云儿提着裙摆走上台阶，见了他便礼貌颔首：“东儿表哥，早。”
东儿望着她轻快进教室的背影，愣了愣，低声自语：“瞧这模样，心情倒挺好，难不成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这时，绵亿慢悠悠从他身边晃过，挑眉打趣：“杵在这儿当门神呢？”说罢便潇洒落座。
东儿看着他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满是诧异，心里更是窝火：合着就我一个人在这儿瞎紧张，他们三家竟没一家说的？
正烦闷着，尔康拿着书和戒尺走了过来，瞥了他一眼：“要上课了，在这儿愣着干嘛？”
东儿猛地抬头，满眼惊愕：“阿玛？”
尔康快步凑近，压低声音神秘道：“你祖父今日有事，我替他来上一节课。”说罢便转身进了教室。
东儿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回神，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原来，你也好奇。
尔康将脊背挺得笔直，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教室。他先将书“咚”地一声轻放在讲台上，目光如炬地扫过全班，清了清嗓子道：“今日由我暂代授课，诸位需收心凝神，莫要懈怠。”说罢拿起戒尺在桌上轻敲两下，那派头竟比常年授课的先生还要威严几分。
刚一下课，东儿就追到尔康身边，拉着他追问：“阿玛，您刚才看出什么苗头没？”
尔康深吸一口气，点头道：“我观察了一节课，看着好像风平浪静，但总觉得藏着不少事。”
东儿接过他手中的课本，拉着人坐下：“我就说不对劲！您快跟我分析分析。”
尔康思索着道：“绵亿整节课时不时唇角都挂着浅浅的笑意，知画竟能这么沉得住气？”
东儿连连点头：“您接着说……”
“云儿今日气色看着不错，但眼底藏着疲惫特别明显，好几次晃神差点睡着了。”尔康继续道，“来之前我问过永琪，他也没个准话。但不管怎么说，就算她和绵亿不是亲兄妹，顶多也只能做妾，以绵亿怕是不会答应。”
“这话在理，您继续！”东儿听得愈发认真。
“山海今日没来，据说昨晚和丰绅殷德喝酒喝了一夜，估计那就劲傍晚都不会过。丰绅殷德这小子倒藏得深，他今儿却跟没事人一样。反倒是十七阿哥，一节课三次找云儿问问题，八回盯着人傻笑。”
“还是您看得细！还有别的吗？”东儿追问。
“南儿整节课都魂不守舍的，你去问问她，说不定知道些内情。”尔康继续说着。
“问了，把人问生气了。”东儿不以为然地说。
“你竟把南儿问生气了？还不赶紧去哄，倒有闲心管别人家的事？”尔康没好气地说。
“你不也？”东儿叹了口气，“女孩的心思太难猜了，还是云儿好，一下就把星辰的“旧疾”都治好了。”
尔康伸手拍了拍他的脑门：“胡说什么呢？还不快拿着花啊，点心什么的去哄哄？”顿了顿又道，“对了，顺道把云儿叫过来，我有话问她。”
“您找她干嘛，而且怎么不自己去？”东儿起身回道。
“我既是先生，又是长辈，关心下晚辈的学业和身子，有什么不妥？”尔康一脸正气一副为师派头。
“可我刚就是因为提了云儿，南儿才不高兴的，我再去找云儿？”东儿深深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傻？你先关心南儿的身子，昨日淋了雨，再顺带问云儿，说之前先提一嘴绵亿，这不就顺理成章了？”尔康掷地有声地说着。
东儿挠了挠头，恍然大悟：“哦！我刚才忘了先问她身子了。”说罢就一阵风似的跑去找南儿。
尔康望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傻小子，既没你阿玛当年的沉稳，也不似你额娘的细心。”他正琢磨着该如何跟云儿开口，就见福伦怒气冲冲地闯进教室，忙起身迎上前，“阿玛，孩儿的课已经上完了，您不是该在家歇息吗？”
“歇息？”福伦语气带着火气，“小燕子和永琪就是这么教女儿的？云儿竟敢在学堂里卖菜挣钱，他们家难道缺成这样了？如今不管教好，将来还了得！多乖巧的一个孩子，真是……”
尔康连忙上前拦住他，低声劝道：“阿玛您先消消气，云儿挣钱并非为了自己，是想接济城外的难民。”
“哦？竟有此事……”福伦的怒气瞬间消了大半，脸上露出几分动容，随即又皱起眉，“虽说初心是好的，但这做法终究不妥。”
“是是是，阿玛说得极是。”尔康赶紧接话，“这事就交给孩儿处理吧，我去跟云儿好好说说。”
“切记好好开导，别吓着孩子。”
“您放心，孩儿晓得分寸。快回府歇息吧。”
来源：纤云沁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