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藏在时光里的两种牵念,永不褪色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07 21:38 2

摘要:周末整理旧物时,我在书架深处发现一本泛黄的《飞鸟集》。翻开扉页,蓝黑钢笔字迹跃入眼帘:"赠林小满同学:愿你永远有翻山越岭的勇气。陈默,2008年6月"。指尖抚过墨痕的刹那,十七岁的蝉鸣突然穿透时光——那个穿白衬衫的语文老师抱着作业本站在教室门口,说:"林小满,

周末整理旧物时,我在书架深处发现一本泛黄的《飞鸟集》。翻开扉页,蓝黑钢笔字迹跃入眼帘:"赠林小满同学:愿你永远有翻山越岭的勇气。陈默,2008年6月"。指尖抚过墨痕的刹那,十七岁的蝉鸣突然穿透时光——那个穿白衬衫的语文老师抱着作业本站在教室门口,说:"林小满,来办公室。"

那是我与陈默相遇的第一年。父母在外打工的少女跟着奶奶住在筒子楼,开学首日因交不起资料费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当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时,陈默抱着作文本推门而入:"王老师,高三的作文本还没改完......"后来才知道,这位代课老师翻到我的入学登记表,次日便往我课桌塞了三百元。我追到办公室时,他正踮脚够窗台绿萝,白衬衫被风掀起一角:"你作文里写'月亮是奶奶纳鞋底的银针',这样的句子不该被资料费困住。"

他带我们读泰戈尔的诗,在操场看晚霞时说:"好文章要像春天的溪水,有石头硌脚才清冽。"奶奶生病缺课三天,回校时保温桶里盛着山药排骨汤:"你奶奶说你胃不好。"蒸汽模糊了他的眼镜,我捧着碗,想起老家灶台上缺了沿的砂锅,眼泪突然砸进汤里。

高三春天,他要调去省城。消息传来那日,我看见他在后窗给月季培土。风掀起教案,露出"陈默"两个字——原来他本名不是"陈老师",是"沉默的默"。毕业前夕,他递来那本《飞鸟集》:"从高一到高三,每篇作文我都标了批注。你写的'奶奶的蒲扇摇落满天星',比我见过的诗都动人。"书页间夹着纸条:"去北京读大学吧,那里有更大的月亮。"

我们没留联系方式,只在毕业照里定格成永恒:他站在最后一排,白衬衫被阳光镀成金色;我举着"高考加油"的手幅站在前排。照片与诗集一同沉入箱底,直到工作第三年,我在地铁刷到他的朋友圈:"带学生爬香山,看到野蔷薇想起十七岁的夏天。"配图是漫山花海,定位省城一中。手指悬在"点赞"键上许久,终究退回黑暗。

这是第一个男人,像春天的细雨,无声浸润生命的土壤。他教会我"诗在人间",却在我最需要光时转身。我们从未说过喜欢,但每当加班夜读到"世界以痛吻我",总觉得那是他在耳边低语;每当地铁上遇见白衬衫背影,心跳依然会漏拍。

第二个男人是阿泽,我的高中同桌。我们住在同条巷子,从小学到高中总是一起上下学。他总笑我走路像企鹅,却把"小企鹅"偷偷写进日记本。这个粗粝的男孩总在我哭时递纸巾,笨拙地说"丑死了";我数学考砸,他翻遍参考书画重点,挠头说"将就看吧";奶奶住院时,他每天绕路送热豆浆,保温杯凝着的水珠写着"喝了不冷"。

高考前月,我们在江边散步。他突然说:"我想考北京的大学。"我笑他傻,他却低头踢石子,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后来他去了南京,我去了北京。最初半年常联系,他说"南京的鸭血粉丝没你奶奶煮的好",我回"北京的烤鸭没你烤的红薯香"。大二寒假重逢,他提着给奶奶的年货站在路灯下:"奶奶说你总加班,让我带腊肉。"我们聊了十分钟编程和考研,末了他挠头:"我先走了,我妈喊吃饭。"

联系渐少,却在奶奶去世时突然紧密。他连夜赶来,红着眼塞给我一沓缴费单:"奶奶住院时我帮你收着。"上个月整理遗物,发现相册最后一页夹着高二生日的照片——我举着沾奶油的蛋糕,他躲在后门偷拍,镜头里只有我的半张脸和他的眼睛。背面写着:"小满,要一直这么开心。"

此刻阳光落在《飞鸟集》上,飘出干枯的月季花瓣——毕业时我从他办公室偷摘的。手机震动,阿泽的消息跳出来:"听说你搬新家了,需要帮忙吗?"我删掉"不用啦",改成:"周末一起吃饭?我请。"

窗外的梧桐沙沙作响。我终于懂得,有些男人像陈默,是生命里的灯塔,照亮方向后消失在地平线;有些男人像阿泽,是脚下的土地,沉默托举着每一步成长。他们或许不再出现,却如骨血里的诗,偶尔翻开,仍会让人眼眶发热。

风掀起书页,停在"生如夏花"那句。我合上书,将干花夹回扉页。有些想念不必言说,就像春天的种子不必急着开花,它已在心底生根,随着岁月长成一片森林。

来源:西柚文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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