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已经残疾,真让她给您初恋下跪?”他冷漠点头,却懊悔一生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7-04 00:32 6

摘要:许曼玉蜷缩在阳台藤椅里,七月盛夏的晚风裹挟着山间寒意,掠过她不受控颤抖的指尖。娱乐头条——【独家!陆氏掌权人陆邺斥资十亿,为冰上玫瑰罗知知打造极光生日宴】

第一章

燕北·颐海山庄

许曼玉蜷缩在阳台藤椅里,七月盛夏的晚风裹挟着山间寒意,掠过她不受控颤抖的指尖。娱乐头条——【独家!陆氏掌权人陆邺斥资十亿,为冰上玫瑰罗知知打造极光生日宴】

视频画面中,北欧极光在夜空流转成梦幻帷幕,特制烟花在苍穹绽放出罗知知手捧奖杯的剪影。镜头下移,陆邺单膝跪在雪地,墨色西装与纯白积雪形成刺目对比,手中捧着的不是钻戒,而是九十九朵厄瓜多尔玫瑰组成的灼热火焰。

弹幕如潮水漫过屏幕,将许曼玉淹没:

"陆总这哪里是佛子下凡,分明是忠犬系霸总天花板!"

"瘸腿女配还敢蹭我们知知热度?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建议某些倒贴货学学知知姐,人美心善还专注事业,哪像某些人只会当菟丝花!"

喉间突然泛起铁锈味,血溅落在未完工的翡翠平安扣上,侍女小云慌忙用丝帕擦拭她唇角的血迹,劈手夺过手机:"夫人别看了!这些人懂什么?当年要不是您把世青赛名额让给罗知知,她现在还在体校食堂端盘子呢!"

三个月前拍卖会场的记忆突然复苏,陆邺握着这块冰种紫罗兰翡翠,眼底盛着比极光更璀璨的光:"小妤,亲手为我们刻对婚戒可好?刻上名字缩写,让这抹紫色见证我们永恒的爱。"

她曾将脸贴在他温热的胸膛,听着有力的心跳许下誓言:"若戒指丢失或损毁,便是你我情断之时,届时我必头也不回离开。"

此刻未完工的男戒躺在血泊中,与摔碎的女戒遥遥相望,裂痕如同他们之间无法愈合的沟壑。

"砰!"

雕花木门被暴力踹开,熟悉的雪松气息混着寒气扑面而来。陆邺颀长的身影逆光而立,手工皮鞋碾过满地狼藉,突然伸手将她从轮椅拽落。

"许曼玉!"暴怒的声线震得吊灯微晃,"知知诚心来给你道歉,你竟让她在雪地里跪了半小时?"

指节用力掐住她下颚,迫使她仰起苍白的脸:"你曾是冰坛新星,怎会不知双腿对花滑选手的意义?这般狠毒的心肠,当真配不上陆太太的称号!"

许曼玉望着自己蜷缩在轮椅上的双腿,突然笑出声来。是啊,他分明最清楚双腿对花滑选手的意义——三年前那场意外,不正是拜罗知知所赐?

"我根本没见过她……"

话音未落就被粗暴打断,陆邺攥着她发丝的手骤然收紧:"到现在还要狡辩?你以为区区结婚证就能锁住我?许曼玉,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刻刀扎进掌心的痛感迟来袭来,鲜血顺着指缝在波斯地毯上洇开暗红花纹。许曼玉望着眼前暴戾的男人,突然想起新婚夜他虔诚吻她伤痕时说的话:"人心或许会变,但我对你的爱如这翡翠,永世不变。"

此刻锃亮的皮鞋踩上她流血的手背,陆邺眼底尽是森寒:"再敢动知知一根汗毛,我要的就不只是你这双腿!"

血色在雪白地毯上蜿蜒成河,许曼玉盯着地上两枚布满裂痕的戒指,突然低笑出声

她曾说戒指碎则情断,却忘了有些人的誓言,本就是裹着蜜糖的砒霜。

第二章

连日来许曼玉总静坐在雕花窗棂前,望着鹅毛大雪纷扬飘落。

私人医师反复查验她毫无知觉的双腿,终是沉重叹息。

"陆夫人,您下肢神经受损严重,必须请海外权威会诊。"

"治愈的希望……当真存在吗?"

许曼玉攥紧膝头羊绒毯,指甲深深陷入织物纹路。三个月来无论怎样挣扎,这双曾轻盈完成三周半跳跃的冰上舞者之腿,始终如石雕般纹丝不动。

眼尾泛起酸涩,记忆溯回至那个改变命运的雪夜。

冰场穹顶的强光灯,冰刀切割寒冰的锐响,腾空时羽绒般轻盈的快意。转瞬脚踝传来撕裂剧痛,清脆的骨裂声炸响耳畔,失控的身躯重重砸向冰面。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教练惊惶失措的面容,与罗知知唇角那抹转瞬即逝的冷笑。

"夫人若能尽早接受治疗……"

医师眼底未尽的惋惜刺痛了她的眼。她望着这双注定与冰面绝缘的腿,忽然轻笑出声。

谁不愿抓住康复的曙光?自出事那日她便向陆邺恳求转诊,可换来的永远是质疑与冷漠。

"神经损伤导致残疾?知知都说是普通扭伤,你非要小题大做博关注?"

"她马上要参加世锦赛,我必须陪在身边。许曼玉,你何时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玄关重响震得窗棂微颤,他裹挟着风雪决然离去。钝痛从心口蔓延,凭什么罗知知的赛事重要过她的双腿?那个曾跪在月老庙红绸前许诺"永生相守"的男人,如今竟为旁的女人将发妻弃于病房。

"噼啪——"

远处隐约传来爆竹声浪,惊破满室死寂。许曼玉怔忡望着飘雪,三年前的新春他正是握着钻戒在袅袅香烟中起誓:"我陆邺定要让许曼玉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手机突兀震动截断回忆,锁屏跳出罗知知的消息。照片里陆邺的手掌正环着穿绛红旗袍的腰肢,背景是酒店鎏金大床。紧接着消息秒撤,只剩一句挑衅:

【曼玉姐,你猜你的事业和男人,哪个会先属于我?】

指节捏得发白,许曼玉闭眼听着爆竹声在雪幕中炸响。

侍女小云送走医师归来,搓热双手为她按摩僵硬的肌理。

"夫人,您值得更好的。若非那女人拖延治疗,何至于此!"小云突然哽咽,"真该让灾祸落在她头上!"

"放肆!"

陆邺的怒喝如惊雷劈落,小云吓得跌坐在地。许曼玉猛转轮椅,将侍女护在身后。

"陆邺,小云她只是……"

"许家就教出这般恶毒的仆从?"他眼底寒霜凛冽,"先是诅咒知知,下一步怕是要动杀心!我竟不知枕边人如此蛇蝎心肠!"

小云听着这诛心之语,再看小姐缠着绷带的双腿,突然挺直脊梁:"陆先生可曾关心过夫人伤势?您日日与罗小姐出双入对,可还记得月老庙前的誓言?"

"住口!陆家容不得多嘴的下人!"

"来人!将李小云逐出宅邸,永世不得踏入!"

轮椅在拉扯中骤然翻倒,许曼玉跪爬着抱住陆邺的裤脚:"求你留下小云,我定严加管教……"

小云挣扎间后脑撞上大理石桌角,温热血花在冰砖上蜿蜒。许曼玉颤抖着抱起逐渐冰冷的身躯,嘶声呼唤:"叫大夫!小云你睁眼看看我!"

"自作孽。"陆邺整着袖口冷笑,"死了倒清净,省得再听你们主仆编排是非。"

许曼玉仰头望着这个曾许诺永生的男人,血色在雪地上绽开刺目的花。他竟能如此轻描淡写,将人命视作蝼蚁?

"一条贱命而已。"陆邺跨过尸体时雪松香混着血腥涌入鼻腔,"这次是僭越的奴才,下次是谁就全看你的表现了。"

走到门口的陆邺回头,鄙夷地看着满身血污的许曼玉。

“你不是病了?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死!别墅里所有人都听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医生进来!”

第三章

次日清晨,许曼玉从梦魇中猛然惊醒。

"小云!别走!"

空荡的房间里只有回声作响。

直到指尖触到冰凉的被褥,才恍然惊觉——那个总在耳边絮叨的姑娘,永远停在了昨日的黄昏。她推动轮椅的扶手缓缓滑下楼梯,目之所及是过分整洁的客厅,仿佛昨日那场血色离别不过是臆想的幻影。

"小云……"

沙哑的呼唤在墙壁间撞得粉碎。温热液体顺着下颌滑落,她突然疯狂捶打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若非当初执意要靠近陆邺这轮冷月,小云怎会化作天边陨落的星子?

轮椅碾过地板的轨迹蜿蜒如蛇,她最后望了眼这个承载过欢笑的房间,转动轮轴驶入晨雾。手机在掌心突兀震动,母亲带着哭腔的嗓音刺破寂静:"曼玉啊,陆氏集团突然截胡咱们三个重点项目,你爸急火攻心住进医院了……你能不能求求陆邺?"

握着手机的手指节发白,许曼玉望着通讯录里那个熟悉的号码,喉间泛起铁锈味。曾经会为她焐热双手的陆邺,如今怕是连陌生人的温度都吝啬给予。

陆氏集团大厅的冷气冻得人骨髓发疼,许曼玉在众人或怜悯或讥诮的目光中垂首而坐。三个时辰的煎熬后,电梯间传来沉稳脚步声。

"陆太太何时也学会死缠烂打了?"

男人居高临下的身影投下阴影,许曼玉攥着裙摆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求你高抬贵手,许氏经不起商界巨鳄的碾压……"

"现在知道求我了?"陆邺俯身捏住她下颚,指腹摩挲着苍白的唇瓣,"当初算计陆太太位置时,不是挺有手段?"

许曼玉眼前阵阵发黑,却仍强撑着开口:"只要你愿意收手,我愿意让出正妻之位……"

"许曼玉!"男人眼底骤起风暴,指节骤然收紧,"这顶陆太太的冠冕,是你想摘就摘的?"他忽然勾起唇角,语调轻柔得令人胆寒,"想要我收手也可以,给知知道个歉如何?"

许曼玉瞳孔剧烈收缩,修剪圆润的指甲深深陷入轮椅扶手。让双腿残废的她跪拜第三者?陆家这巴掌打得可真够响亮。

次日正午,许曼玉被带到那间奢华套房时,入目景象如利刃刺入瞳孔。锦绣帷幔下,罗知知发髻凌乱倚在陆邺怀中,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把玩着她鬓边碎发。

"开始吧。"陆邺轻拍怀中人香肩,两名保镖应声而上。许曼玉被粗暴拽离轮椅,断裂的脊椎在拉扯中发出悲鸣,待双膝触地时,冷汗已浸透衣襟。

"许小姐倒是跪得标准。"罗知知指尖缠绕着陆邺的领带,笑靥如花,"可惜我这人最是记仇,当初你害我流落异乡的账……"

许曼玉挺直脊梁,任由屈辱的泪砸在波斯地毯上:"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话音未落,胸腔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呛咳,猩红血花在雪白地毯上洇开,宛如冬日里凋零的寒梅。

第四章

陆邺与罗小姐早已消失在走廊尽头,许曼玉耳畔却还萦绕着那些淬毒的言语。

"这就是陆氏总裁夫人?不过如此嘛,瞧那腿脚……"

"可不就是个残疾!装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给谁看?妄图勾引陆总回心转意,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癞蛤蟆偏要攀高枝!"

"罗小姐才是有福之人,前些日子高烧不退,陆总可是衣不解带照料了整整三昼夜。某些人再怎么作践身子也白搭,早该识相让位了!"

许曼玉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舌尖还残留着血腥味。她咬着牙撑起瘫软的身躯,金属轮椅在瓷砖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四面八方投来的鄙夷目光如同实质,她却倔强地挺直脊梁,将轮椅推得笔直。这些诛心之言,这些冷漠面孔,本该在她心上结出厚厚的茧。可为何胸腔里还是传来细密的刺痛,像有人拿着生锈的银针在反复戳刺?

不能哭,绝不能示弱。远在老宅的父母还在等她撑起这片天。

穿过长廊时,佣人们的窃窃私语愈发肆无忌惮。许曼玉攥着轮圈的手背暴起青筋,直到转过回廊拐角,那些声音才被隔绝在身后。

……

七日后,母亲哽咽的嗓音刺破清晨的寂静。

"曼玉!速来中心医院……见你父亲最后一面……"

手机"啪嗒"坠落在膝头,许曼玉僵立在玄关处,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她颤抖着呼唤管家备车,却见庭院里停着辆锈迹斑斑的面包车。

佣人们抬着轮椅将她塞进车厢时,车载广播正在播报惊雷般的消息:"本台最新消息,许氏集团于今日上午正式宣告破产,原董事长昏迷原因尚在调查中……"

许曼玉十指深深陷入轮椅扶手,指甲盖泛起青白。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撕开道口子,温热的泪珠砸在手背,顷刻间便凝结成冰。喉间涌上的腥甜被她强行咽下,破碎的呜咽声在密闭车厢里回荡:"明明说好再宽限半月……为何要赶尽杀绝?为什么……"

沉浸在绝望中的她未曾察觉,司机后视镜里映出的半张脸正扭曲着狞笑。

面包车在急诊楼前急刹时,许曼玉几乎是从轮椅上滚下来的。她扒着冰凉的墙壁挪到太平间,入目便是母亲佝偻的背影伏在覆着白布的担架床前,悲怆的哭声震得窗棂嗡嗡作响。

"妈……"许曼玉的呼唤卡在喉间,轮椅轱辘在寂静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伸出颤抖的手指,那层薄薄的白布却似有千钧重,三次触碰都未能掀起。

"节哀……"许母转过布满泪痕的脸,嗓音沙哑如砂纸磨过生铁,"陆邺非但未收手,反而变本加厉。公司撑了不过五日便轰然倒塌,你父亲……他承受不住打击,突发心肌梗塞……"

许曼玉重重跌坐回轮椅,精心修剪的指甲在掌心刻出月牙血痕。泪珠砸在手机屏保上,相片里并肩而立的两人正在雪场欢笑。阳光在皑皑白雪上折射出细碎金芒,她踩着滑雪板踉跄欲倒时,陆邺旋身将她接入怀中,两人滚进松软的雪堆。他含笑捏住她冻得通红的鼻尖,目光在她睫毛上的雪晶流转:"我的小笨蛋,花滑女王连滑雪都学不会,羞不羞?"

记忆里的温度与现实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泪水模糊了视线,将照片上的笑靥晕染成斑驳水痕。许曼玉机械地擦拭屏幕,泪水却越擦越多,在防窥膜上蜿蜒成河。

曾许诺白首不相离的人,如今眼底只剩厌弃与戒备。许曼玉闭眼咽下喉间腥甜,再睁眼时眸光已冷如寒潭。她扶着轮椅扶手想要站起,却在触到父亲冰凉的指尖时骤然昏厥。

再醒来时,消毒水的气味萦绕鼻尖。陆邺清俊的面容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修长手指正搅动着药匙:"曼玉,该喝药了。"

许曼玉怔怔望着他,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对一个心如铁石的人诉说衷肠,不过是徒增笑柄。她盯着药碗上袅袅升起的热气,喉头泛起苦涩:"陆邺,既然情意已逝,何不放我自由?"

第五章

陆邺眸中闪过一抹歉疚,大掌覆上她冰凉的手背,语调温和得令人心惊。

"曼玉,等你康复出院,我们去看海上日出可好?"

许曼玉指尖蓦地收紧,三个月前缠绵时她确实伏在陆邺肩头撒娇,央求他带自己去山顶看日出。那时他轻吻她发心,许诺等手头项目收尾就兑现承诺。可后来他的温柔尽数倾注在罗知知身上,这个约定便如晨雾般消散无踪。

喉间泛起腥甜,她望着这张刻骨铭心的脸,羽睫垂落时牵起讥诮的弧度。现在演这出深情戏码,又是要做给谁看?

"陆总日理万机,我怎敢耽误您陪红颜知己的雅兴。"她声线轻颤如风中残叶,却让陆邺瞬间沉了脸色。

"许曼玉!你又在发什么疯?"他攥着她手腕的力道骤然加重,"我好心给你台阶下,别不识抬举!"

许曼玉转动着失焦的瞳仁望向这个男人。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真当她还是当年那个任他拿捏的傻姑娘?在他眼里,她莫非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手机铃声突兀炸响,陆邺接电话时眉眼瞬间柔和,许曼玉不用看都知道电话那头是谁。父亲尸骨未寒,他竟能当着她的面与罗知知调情,那笑声像把钝刀反复磋磨她的心脏。

"知知那边有点急事,我过去看看。"陆邺抓起外套时带起一阵冷风,"晚些再来陪你。"

七日后,城北墓园。

许曼玉跪坐在父亲墓前,将纸钱一张张投入火盆。身后渐近的脚步声让她脊背绷紧,转头便见陆邺身着黑色西装捧着白雏菊,身后跟着罗知知款款而来。

"曼玉,节哀顺变。"

"姐姐节哀。"

许曼玉盯着爱了十年的男人,眼底悲恸化作实质的利刃。她突然抓起那束雏菊狠狠砸向地面,雪白花瓣零落成泥,恰似她支离破碎的爱意。

"滚!你这个刽子手不配玷污我爸的清净!"她嗓音嘶哑如生锈的弦,"你明明答应只要我道歉就放过许氏,为什么出尔反尔?要不是你逼迫,我爸怎么会……"

陆邺擒住她挥舞的手腕,眼神冷得能凝出冰碴:"闹够没有?"

许曼玉踉跄着跌回轮椅,看着他们虚伪的表演突然失了声。是啊,在她面前歇斯底里又怎样?在他们眼里,自己不过是跳梁小丑。

罗知知突然蹲下身,指尖刚触到纸钱就被许曼玉重重拍开:"你这种贱人没资格给我爸烧纸!"

变故陡生——罗知知踉跄着跌坐在地,猩红血色瞬间在石板上蔓延开来。"阿邺!救救我们的孩子!"

陆邺脸色剧变,打横抱起罗知知时撞得轮椅歪斜。许曼玉重重摔在地上,望着那抹刺目的血红呢喃:"我不知道……她怀孕了……"

"让开!"陆邺踹开轮椅时眼底泛着猩红,"知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整个许家陪葬!"

深夜。

陆邺带着寒气踏入客厅,见许曼玉端坐轮椅上不由皱眉:"这么晚不睡等死?"

"罗知知和孩子……"她攥紧扶手的手背青筋暴起。

陆邺猛然掐住她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节:"托你的福,母子平安。但知知子宫受损,以后再难有孕。"他甩开她踉跄的身影,字字如刀,"许曼玉,你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许曼玉抚着刺痛的下颌,忽然轻笑出声。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苍白的脸上,竟显出几分诡异的艳色。

"陆邺。"她从包中抽出离婚协议,纸张在寂静中簌簌作响,"签字吧,从今往后,你我死生不复相见。"

第六章

陆邺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份盖着鲜红印章的【离婚协议】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迅速翻到末页,许曼玉娟秀的签名早已被墨水浸透,泛黄的纸页上凝结着决绝。他盯着这张薄如蝉翼的文书,手臂上虬结的青筋突突跳动,猛地将文件撕成雪片般的碎屑,扬手抛向空中。

铁钳般的手掌突然掐住她精致的下颌,逼迫那双含泪的眼眸与自己对视,暴戾的声线在空旷客厅炸响:"离婚?许曼玉,你莫要得寸进尺!想逃离我?逃离陆家?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郑重警告你,活着你是我陆邺的枕边人,死了也是我陆家的墓中魂!离不离婚轮不到你做主!最好时刻牢记自己的本分!"

许曼玉忽然放声大笑,清脆的笑声在寂静空间里格外刺耳:"本分?若早知这陆太太的头衔要用至亲性命、毕生梦想、行走能力来换取,我宁可从未踏入陆家半步!"

被那双清泉般的眼眸直视,陆邺仿佛被剥去伪装的困兽。他涨红着脸,五指如铁箍般锁住她纤细的脖颈:"三番两次触碰我的底线,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要……要与你解除婚约!"

"我再说最后一次!"他手上力道骤然加重,"这婚约绝无可能作废!"

"你……你和罗知知连孩子都有了,为何还要这般折磨我?"

陆邺眸光微闪,松开桎梏转为摩挲她颈侧肌肤,唇角勾起诡谲弧度:"放心,就算知知怀有身孕,陆太太的位置永远属于你。乖,听话!"

他究竟想做什么?罗知知腹中已有他的骨肉,为何仍不肯放过自己?许曼玉瘫坐在轮椅上,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那曾令全城艳羡的婚姻,早已在岁月里腐朽发臭。

泪眼朦胧间,陆邺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朝门外走去。许曼玉惊惶攥住他衣襟:"你要带我去何处?"

男人挑眉轻笑,径直将她塞进加长林肯,对司机吐出四个字:"城北墓园。"

不详的预感如毒蛇缠上心头,许曼玉死死盯着他冷硬的下颌线。陆邺忽然俯身,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曼玉,我知你担忧知知腹中胎儿会动摇你的地位,既然如此在意子嗣……"

话音未落,许曼玉瞳孔剧烈收缩,呼吸几乎停滞。

城北墓园。

陆邺抱着她径直走到许父墓碑前,将怀中颤抖的身躯放在冰冷的石阶上。他整了整西装袖扣,对着墓碑朗声道:"岳父大人,曼玉今日特意来求您庇佑,赐她一个孩子。"

许曼玉还未来得及反应,衣扣崩裂的脆响已划破寂静。她嘶声挣扎:"陆邺!你疯了!这是家父长眠之地!"

"正要如此。"陆邺冷笑着一把扯开她衣襟,"我要让岳父亲眼看着,他的掌上明珠如何在我身下绽放。你若乖顺些,倒能少受皮肉之苦。"

"禽兽!"许曼玉用尽全身力气扭动身躯,字字泣血,"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毁我至亲、断我前程、囚我自由!将我困在这华美牢笼里当宠物豢养!"

"当你与罗知知翻云覆雨时,可还记得当初'此生不渝'的誓言?陆邺,你所谓的深情根本就是场荒诞剧!"

陆邺动作微滞,眼底闪过痛色。但当瞥见她眼底的憎恶时,暴戾再度占据上风:"巧舌如簧!不过是嫉妒知知有孕,今日我便成全你的心愿!"

领带缠绕上纤细手腕的刹那,许曼玉用残存的双腿奋力踢打。可瘸腿终究敌不过蛮力,陆邺单手便将她双腕禁锢在头顶,另一只手慢条斯理解开宝石袖扣……

第七章

陆邺的举止粗暴,透着狠劲。

许曼玉惊惶抬头,撞入那双充血的眼眸。

她十指深深掐进男人结实的臂膀,声线发颤。

"你这个疯子!放开我!"

陆邺从喉间溢出冷笑,反而加重禁锢的力道,粗粝的拇指抚过她苍白的脸颊。

"放开?许曼玉你做梦!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他凝视她的目光淬着冰碴,看来两条人命的教训仍没让她学乖。

这一夜,暴风雨般的索取从未停歇。

许曼玉在极致的痛楚中昏厥,脸颊还挂着晶莹的泪痕。

陆邺垂眸望着怀中脆弱如蝶翼的女子,指腹温柔梳理她凌乱的发丝,虔诚地落下一吻。

"好好歇着,曼玉,别再动离开我的念头!"

……

雪霁初晴,许曼玉倚在床头望着窗棂外的日光。

金灿灿的阳光铺满全身,却驱不散骨子里的寒意。

这座华屋于她而言,不过是座金丝笼,她迫切想要回到真正的家。

回到有双亲庇护的港湾。

"陆邺,我想回去看看母亲。"

她握着听筒的手指微微发白,喉间泛起铁锈味。

"这种小事自己和管家说,我在忙。"

男人不耐的声线刺穿耳膜,听筒那端隐约传来娇滴滴的撒娇:"陆邺哥哥,这个包包好漂亮,买给我好不好呀?"

许曼玉咬住渗血的唇瓣,原来如此,他所谓的正事就是陪红颜知己购物。

未及开口,通话已被掐断。

她向管家提出用车请求,却遭婉拒。

"太太,所有车辆都送去保养了,实在腾不出空车。"

管家无意识绞着衣角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许曼玉喉间泛起苦涩。

"包括那辆备用的破面包车?"

"是……先生特意交代要全面检修。"

许曼玉望着管家躲闪的目光,忽然觉得索然无味。陆邺那些诛心的话语,管家岂会不知?

环顾这栋承载着虚伪甜蜜的婚房,此刻竟比冰窖更冷。

她推动轮椅驶入庭院,方才还晴朗的天空已堆满铅灰色云层,沉闷的雷声在天际翻滚。

冰凉的雨丝打在脸上时,她才堪堪行进千米。

瓢泼大雨瞬间倾泻而下,单薄的衣衫紧贴肌肤,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

"我倒要看看你这病秧子能撑到几时?"

往昔的羞辱混着雨声在耳畔炸响,记忆如闪电劈开混沌。

许曼玉猛地一颤,轮椅在湿滑的路面上失控打滑。她慌忙抓住轮圈,指甲在金属上刮出刺耳的锐响。

雨水模糊了视线,世界在泪水中氤氲成斑驳色块。

远处雷声轰鸣,两道猩红光柱刺破雨幕,刺耳的刹车声撕裂雨帘……

许曼玉跌落在积雪中,身下绽放出刺目的红梅。

雨声、心跳声、救护车鸣笛声在耳畔交织。

全身骨骼都在叫嚣着疼痛,她却扬起嘴角。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雪地上晕开朵朵血花。

这样死去,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若有来世,惟愿永不相见。

第八章

素白,是许曼玉再度睁眸时映入眼帘的唯一色彩。

"清醒了?"

她缓缓转动脖颈,对上陆邺泛着青影的眼睑。他攥着她的指尖,拇指反复摩挲着她的骨节。凝视这张熟悉的面容,恍惚间似有时光倒流之感,恍若回到那段炽热的情爱岁月。

彼时她高烧至四十度,昏沉睁眼时映入眼帘的亦是这般景象。那时的陆邺因担忧她的安危,彻夜守在病榻前寸步不离。她喉头发紧,声线沙哑:"我这是……怎么了?"

陆邺抚触她手背的指节倏然僵住,眸底泛起愧疚的涟漪:"曼玉,你遭遇了交通事故。都怪我,若非我将座驾尽数送去保养,你怎会……全是我的过错,你怨我恨我皆可,只求你别动怒!"

记忆如闪电劈开混沌,暴雨中的车灯、刺耳的刹车声在脑海中轰鸣。许曼玉望着他眼底游移的慌乱,原来他也会恐惧?"我不恼你……"话音未落便阖上双眸,泪珠不受控地滑落眼角。

陆邺望着病榻上苍白如纸的爱人,张口欲言却被推门声打断。主治医师例行查房后,郑重提议再做全套体检,尤其强调妇科检查的必要性。"许小姐当前状况特殊,我们必须全面掌握您的身体指标,以防不测。"

"何处特殊?"她望向医生追问,对方却将目光投向陆邺,斟酌着措辞:"许小姐已身怀六甲月余,陆总未曾告知您吗?此次体检正是为确保母婴安康。"

许曼玉震颤着将掌心轻覆小腹,望向陆邺的眸光交织着惊喜与悲凉。男人语调欢欣:"曼玉,我们要当父母了!这是流淌着我们共同血脉的骨肉啊!"他掌心滚烫,眼底跃动着初为人父的期盼。

替她拭唇、斟茶,事无巨细皆亲力亲为。可当思绪飘回那个滂沱雨夜,眼前男人的体贴便化作令人作呕的虚伪。两道亡魂横亘其间,破碎的镜面再难重圆。

次日正午,突兀的香氛惊破病房寂静。许曼玉蹙眉抬眸,正对上罗知知捧着百合花束款步而入。"曼玉姐姐,久违了。听闻您遭逢意外,特来探望。"

随着女子步步逼近,浓烈的香水气息扑面而来。许曼玉冷声驱赶:"出去,我不想见你。"

"陆邺哥哥去办手续了,嘱我代为照料。"罗知知将花束置于床头,俯身瞬间,锁骨处暧昧的瘀痕刺入眼帘。许曼玉浑身紧绷,硬邦邦开口:"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

罗知知却愈发贴近,呼吸几乎喷洒在她面颊:"听说有喜了?莫不是以为凭着腹中骨肉就能挽回陆邺?别痴心妄想了!"她指尖戳着颈间吻痕,嗓音陡然森寒:"昨夜他在我榻上呢,他说……你这胎留不得,我的孩子才是他心尖宠。"

"住口!"许曼玉挥臂推搡,罗知知踉跄跌坐,雪白百合沾染上她腿间蜿蜒的血色。

"你们在做什么!"陆邺的怒喝震得房梁簌簌,许曼玉看着罗知知瞬间切换的楚楚可怜,听着她抽噎控诉:"陆邺哥哥,姐姐她……她容不下我腹中骨肉……她辱骂我,推搡我……"

许曼玉急欲辩解,却见罗知知捂着小腹蜷缩呻吟。陆邺箭步冲来,目光在两女间逡巡,最终定格在许曼玉面上,眼底淬满寒冰:"许曼玉!你以为怀了身孕,就能恃宠而骄吗?"

他弯腰抱起罗知知,转身时抛下的目光如刀似剑:"为何要对知知赶尽杀绝?你可知那是她最后的希望!而你,竟连这点慈悲都不肯施舍!"

熟悉得令人作呕的场景重现,许曼玉忽然轻笑出声。她曾幻想他至少会迟疑片刻,会追问真相,会给她申辩的机缘。然则统统没有。他甚至不愿多施舍半分注视。

"陆邺。"她轻启朱唇,声若游丝:"你信她,还是信我?"

男人眉峰紧蹙,似是惊诧于这突兀的质问。罗知知适时发出痛呼,陆邺脸色骤变,抱着人疾步离去。

"陆邺!"许曼玉突然拔高声调。他背影微顿,终究未曾回头。

"若今日躺在那里的……是我……你可会选我?"

第九章

空气死寂。

陆邺的背影一僵,他冷冷开口。

“许曼玉,别自取其辱。”

说完,他抱着罗知知大步离开,再没回头看她一眼。

病房门关上的一瞬间,许曼玉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滑坐在地上。

医院的消毒水味再次灌入鼻腔,刺得人眼眶发涩。

云初霁没有抬手去擦,只是扯了扯嘴角,笑意像枯叶般碎在唇边。

为了他心尖上的人,他当真什么都做得出来。

那她呢?她这些年的陪伴,到底算什么?

病房外的声音嘈杂,恍惚间,她忽然想起他在医院承诺的话:这辈子,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她那时竟真信了。

信了白头偕老的蠢话。

她低头看摸摸自己还未显怀的小腹。

想到对陆邺虎视眈眈的罗知知,今天她可以用自己的孩子陷害她。

如果自己因为发生什么意外,那孩子肯定会收到她加倍的磋磨。

而陆邺绝对不会站在她这边,在他心里永远把罗知知放在第一位!

她一定要离开陆家,不管去哪里她一定要离开陆邺!

她看着自己的小腹,宝宝,你会支持妈妈的对吧!

许曼玉爬上轮椅,她依稀可以罗知知凄厉的声音。

趁着外面混乱,推着轮椅往电梯走。

电梯门开了,她刚要推着轮椅进去,身后即响起熟悉的男声。

“你要去哪?”

“许曼玉!”

是陆邺,他发现了!

许曼玉加快推轮椅的手,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别过来!”

她进到电梯里回头,大声对省会的陆邺说道。

陆邺察觉到她的意图冷笑一声,大步走近。

医院走廊的灯在他的脸上投下狰狞的阴影,冰冷的眸子锁定电梯里的猎物。

他直接抓住轮椅把手,冰冷的声音中含着怒火。

“你想逃?怀着我的孩子你能逃去哪里?”

电梯门合上,两人被困在狭小的空间内。

许曼玉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和刺鼻的香水味。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

“陆邺,你放过我吧!”

陆邺一顿,看着她脸上破碎的晶莹。

他缓缓直起身,眼中情绪翻涌。

“你说什么?!”

她一字一顿道。

“我说,放过我!”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之前和你说的离婚,不是开玩笑,这一次我是真的想和你离婚,我们之间,早就应该结束了!”

“哐!”

陆邺一拳用力砸在电梯上,电梯受到撞击停止运行。

他捏住她的下巴,猩红的眼睛与她对视。

“放你走?不可能!”

陆邺的声音突然放轻在她耳边炸开。

“既然你放着好日子不想过,那我就成全你!等你做完检查我会收回给你的所有优待,我倒是要看看你离开我能不能活下去!”

许曼玉吃痛,泪水流下,眼前的男人在她眼中就像一个可怕的恶魔。

电梯里一阵静默,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条天堑。

直到陆邺的保镖将人救出来。

陆邺已经恢复成之前的样子,推着许曼玉走出来,吩咐管家。

“太太像体会普通人的生活,以后在家里就让她住地下室,吃饭喝水的这些都让她自己做。”

许曼玉不为所动,她无意识地护着她的小腹,这里是她的孩子。

管家悄悄看着许曼玉,呐呐开口。

“可是,夫人的腿……”

“我看谁敢帮她!”

陆邺一个眼刀过去,管家立刻噤声,他的手拍拍许曼玉的轮椅。

“你要的自由,我给你了,就看你接不接得住了!”

……

陆宅地下室。

许曼玉坐在轮椅上,看着全家福,眼泪滴落在相框上。

掌心贴上小腹,感受着他最后的气息。

握紧拳头,她一拳一拳打在自己的小腹上。

“宝宝,你来到这个世界爸爸也不会爱你,不要怪妈妈狠心……。”

突然,门被从外面推开,陆邺的声音响起。

“你在干什么!”

第十章

陆邺大步上前,抓住她的手。

“我问你在干什么!”

他紧盯着她苍白的脸,视线下移她白色的裙子上已经被鲜血染红。

他的瞳孔一缩,抱起她冲出地下室。

“来人!叫医生过来!”

这是许曼玉最后听见的话。

再次醒来的时候,许曼玉伸手附上自己的小腹,眼泪流下。

陆邺冰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许曼玉!你就这么想离开我,狠心到可以杀掉自己的孩子?”

“是……我恨你!陆邺!我恨你!”

陆邺脸色更加黑沉,眼底划过一丝慌乱。

“许曼玉!你恨我,为什么要伤害孩子,孩子做错了什么?你只要好好生下这个孩子,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许曼玉怔然看着眼前的男人,随即苦笑出声。

“离婚呢?离婚你也答应吗?陆邺我们之间早就已经回不去了。”

陆邺脸色一变。

“哼!你最好收起你这些心思,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

“另外,你给我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不然我不介意让许家给你陪葬!”

许曼玉瞪大眼睛,猛地咳出声眼泪流下,流进嘴巴苦涩至极。

自此之后,许曼玉再也没见过陆邺。

冬去春来,她的肚子越发大了。

鉴于她的识趣,活动范围从地下室扩大到阳光房。

“听说陆总带罗小姐去瑞士滑雪了。”

“真的?好浪漫哦!”

“嘘!小声点,太太还在露台上呢。”

她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几个月时常听见佣人的窃窃私语。

春天的阳光洒在身上,她感觉比冬日的风雪还冰冷,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越来越糟糕。

她每天都昏昏沉沉的,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时不时会脱口而出‘小云’的名字。

她以为日子会这样过下去,直到罗知知生病的消息传来。

与之一起传来的还有罗知知的需要骨髓移植的要求。

“你要用孩子的脐带血?”

许曼玉看着半蹲在眼前的陆邺。

“是的,知知病情已经恶化,但是适合的骨髓还没有找到,脐带血是唯一的方式了……”

“我不同意!他才六个月!你直到孩子早产会面临什么吗?”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只是通知你!”

陆邺抓住轮椅的手青筋暴起,眼中全然是对她的冷漠。

许曼玉无言,眼泪落下,为什么?明明不爱这个孩子当初为什么要阻拦自己……

翌日,许曼玉被两个保镖驾着进手术室,她挣扎着,嘴上呼喊。

“陆邺!陆邺……这是你的孩子……”

他站在走廊的尽头,听到她的呼喊,他的眼睛都没动一下,嘴唇微动。

“脐带血必须完整取出!”

许曼玉瞳孔骤缩。

她突然不再挣扎了,她被人按在手术台上,护士绑住她的手脚。

她看着头上的无影灯,眼前闪过的是和陆邺的点点滴滴。

她想起他第一次个她熬姜汤,竟然把盐当作糖,那时候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真的很好笑……

鲜血浸透了无菌单,皮肤被利器划开,疼痛一波一波的吞噬她的理智。

她隐约听见门外陆邺的声音。

“知知!你不用担心,脐带血马上就有了……”

许曼玉的泪水流下,混着冷汗浸湿了散乱的发丝。

她死死咬住嘴唇,口中萦绕着血腥味,指甲被折断也浑然不觉。

每一次宫缩都像有千万把刀在腹腔里翻搅,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绞成血肉模糊的碎片。

“啊——”

一声凄厉的声音从她口中发出,又很快变成破碎的呜咽。

她弓起身子,脖颈上暴起青筋。

她听见了婴啼,她强撑着最后的意识睁开眼睛。

她看见了护士手中青紫的孩子,伸出手。

“孩子……我的孩子……我想看看他……”

护士看了她一眼,抱着手中的孩子,眼神惋惜。

“胎儿早产……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许曼玉突然剧烈抽搐!监测仪上的数字疯狂跳动,血压骤降到危险值。

“患者大出血!”

她看见护士把她的孩子抱出去,开门的瞬间陆邺终于冲了进来。

他第一眼看的却是托盘里的血袋。

“脐带血呢!”

许曼玉最后看了一眼陆邺,她抬手扯下脖子上挂着和田玉戒指,戒指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陆邺,你的爱是我这辈子信的最大的谎言,不要再见了……”

滴——心电监护仪拉出漫长的直线,她的世界慢慢暗了下去。

来源:星河倾城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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