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一桌热腾腾的饭菜旁聊起“特工”这事儿,谁不脑补那点电影场面?风衣、墨镜,走在嘈杂的人群里像影子一样消失。咱们普通人隔着屏幕羡慕他们的神秘,可真要碰上了,大概心有余悸多过敬佩吧。尤其听说,那些动辄命换命的任务,真假难辨,生死离别不过一线之间。可现实的特工,永远
在一桌热腾腾的饭菜旁聊起“特工”这事儿,谁不脑补那点电影场面?风衣、墨镜,走在嘈杂的人群里像影子一样消失。咱们普通人隔着屏幕羡慕他们的神秘,可真要碰上了,大概心有余悸多过敬佩吧。尤其听说,那些动辄命换命的任务,真假难辨,生死离别不过一线之间。可现实的特工,永远不是银幕上的帅气模样,真正的故事里,往往还夹杂着荒唐、血腥和失控——就像一碗没搅匀的杂烩汤,谁喝下去都忘不了。
1987年那个冬天,中东的天空下发生了一场大事——KAL858,载着一百多号人,从伊拉克巴格达起航,一路飞向汉城。飞机在安达曼海上空炸得四分五裂,所有的人都没了。有亲友在那架飞机上的韩国人,当天晚上就烧掉了新年窗花,心里只剩一句话:为啥?可没几天,警察就把日本护照的两名嫌犯抓了,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俩人脸上是死一样的冷淡,谁料男的根本不跟警察耗,刚进审讯室还没说一句话,就吞药死了。那味毒药,后来有专家说可能是氰化物——当时光闻味儿都让人窒息。
剩下那个女人,金贤姬,头发散乱,但挺着脊梁,咬着牙坚持自己是日本人。韩方专家那会儿把她的护照翻来覆去,发现有好几处做工太粗糙,照片用手指揉一揉都要掉色。她嘴巴够厉害,竟然连中文都像模像样,硬扯自己来自黑龙江五常市,还说家在松花江边。一时间,连带班警官都琢磨,是不是中国的。“我这黑龙江话都听不出来,她一点当地腔都没有。”在漫长的外交推诿里,审讯室的灯一直亮着,外面起了沙尘暴,空气像要把秘密全吞掉。很快真相露了馅,老警察暗暗感叹,这世界假货太多,真假中国人一打听就穿帮了。
审讯里,金贤姬扯东拉西,自己编故事编到连自己都心慌,再没办法,她一下子泪崩,吐了真话。说白了,她是朝鲜派来的特工,干了件天大的事:跟搭档一起弄了颗定时炸弹,塞到头顶的行李架上——“九个小时后爆炸。”话说完,她本来已经偷偷下了飞机,后面才知道,所有人都死了,整个世界都炸开了锅。
死亡名单里,有留学归国的青年,也有第一次出国探亲的老人;可在那个点,谁都没机会回头。全世界的电视台都在大屏幕上播报这个消息,街头巷尾小摊贩都骂:“这不是疯了吗?”调查越深入,才知道那颗炸弹不是随意放的,是为了让韩国奥运会翻车,用恐怖主义让全世界害怕韩国——幕后主使是谁?那就得再往深里扒了。
事情到这里,又一桩让人扼腕的操作出现。1990年,案件水落石出,法院给金贤姬判了死刑。只是谁都没料到,三天后总统一纸特赦,把她放了。有人拍桌子质问:为什么?可传说政策里,只有她知道那年空难背后的艰深内幕,还有朝鲜特工的种种秘密。她的命,比律法还有价值,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荒唐。
这女人后来出了本书,说是回忆录——不看不知道,原来她的“特工人生”藏着那么多奢侈和压抑。朝鲜,这国家分裂几十年,和韩国搞对抗,一场场情报争夺像过家家玩命。金贤姬其实不是一般家庭出身。她是“干部子弟”,父亲是高级外交官。别人还在泥地里玩泥巴,她住在平壤高级公寓,穿着进口童装,上学路上还有人专门送。朝鲜的干部子弟,不止吃喝玩乐齐全,还能提前进入中央,金贤姬曾暗地里羡慕过那些演员,心想哪天能在大剧场跳舞。“我那时就爱美,有点自恋。”她写在自己的书里。
十八岁那年,被挑中做特工,就是一场没有选择的成人礼。刚进特工训练营,她还以为这是梦想成真的地方。殊不知,那不是迪士尼乐园,是个只许进不许出的深渊。训练营里头,宿舍像东欧高级旅馆,热水24小时随便用,浴缸旁堆着玫瑰香皂和进口毛巾。第一次洗澡,她咧着嘴,感叹吃香喝辣真的爽。牛奶、面包、鸡蛋三明治,说要什么就有什么,比外面街头小饭馆的伙食高级一百倍。这些都是朝鲜特工学校的“福利”,训练内容才是噩梦的开始。
她早上八点前必须吃完饭,错一分钟罚站。下午军事化训练,射击、格斗、开车样样得精通。外国语学到嘴角起泡,老师死盯着她的发音,中文、日文挨个教,连印刷照片做假证都得学。更夸张的是,教官私下讲:任务需要时,你得随时准备嫁给陌生的外国男人、甚至生小孩。她一度反感,“我为啥要这样?”但反抗无用,内心只有肉麻的恐惧。后来完全习惯了,就像夜里睡觉,听着窗外狗叫也能接受。
1981年到1983年这空档,她被关在“特阁3号招待所”,和那个日本女人李恩惠住在一起,每天除了吃喝就是伪装。学日本礼仪,连擦眼泪的方式都得模仿,生怕漏了真相。两年过去,金贤姬已经能说一口漂亮的日本话,连韩国老外交都蒙了。真正行动那一次,她伪装成日本游客,和搭档、“假父亲”蜂谷真一,连名字都换了三个,一起到欧洲几国做试装训练,东柏林的冷风,布达佩斯的咖啡馆,还偷着在地铁口观察别人,学习五官微表情。特工的本事,归根结底是模仿和少说话——谁话多谁就暴露。
任务临头那阵子,她又跑去广州、澳门学习造假护照。这种训练,说难也难,说细其实就两招:一、别慌,二、别多嘴。会说日本腔的中文,穿得像刚洗完桑拿那般干净,谁都分不出来哪个是真。“我那会儿头脑清晰极了。”她事后回忆,但其实手心全是汗。
回平壤接下大活,任务流程早已定死。她能顺利完成,就是最标准那种冷静特工。无人知晓,在出任务的前一天夜里,她吃饭吃到一半突然卡住,心跳好像就不受控制,有那么一会儿,她甚至盼着飞机晚点起飞。可计划只能实行到底,两人潜入飞机,把炸弹藏好,时机一到就撤离。后续如何——你我都知道。
金贤姬判死刑后却被特赦,成了后半生最大的转折。卢泰愚总统顶住压力,把她留着,说是“活证人不能死”。韩国社会马上炸锅,报纸上天天骂她,街边有人举牌子抗议,甚至有大学生写信给总统要求重新判刑。但也有声音说,这是国家策略:把一切调查都用她来打磨,留住朝鲜的秘密。
最令人意外的是,如今金贤姬居然在韩国重获自由,和负责监视她的警官谈起了恋爱,还真结了婚,生了孩子。有人觉得这事儿离谱,有人说“生活总要继续”。她每天在小区门口买菜,有邻居偷看她,嘀咕“那个女人啊”。孩子在幼儿园唱韩国童谣,她蹲在旁边当普通妈妈。岁月流逝,旧事渐渐被稀释,她只偶尔在采访里说一句:“如果能早一点明白,我宁可一辈子做演员。”
金贤姬写回忆录,里面少不了自责、忏悔,也有自圆其说。说真的,一百多条人命,谁敢说自己能坦然?2010年,有导演把她的故事拍成电影,《现在想成为女人》,反响不一。有人到电影院落泪,有人边吃爆米花边骂“你骗得太多,这哪算赎罪?”但不管别人如何评价,她的身份就这么被生活掩盖了。
我有时会想,她每晚给孩子盖好被子,或在家门口晾晒衣服时,会不会偶尔想到曾经的那架飞机,和那些永远回不了家的陌生人。那些秘密,被时间一点点磨平了棱角,留在回忆里,也许更多的是悔和无奈吧。到底特工是什么?是英勇,是屠戮,还是完全被命运驾驭的棋子?这个答案,还在风里飘着,咱们手里也握不住。
来源:历史记录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