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土命
父亲把最后一锨粪肥扬进麦田时,塬上的风正卷着细碎的土沫子往他皱纹里钻。他棉袄袖口磨出的棉絮像老山羊的胡须,在暮色里一翘一翘的。我蹲在田埂上数他后颈的汗碱,那些白色的纹路像极了村口老槐树皮上的裂痕,每年春天都会被新的绿意填满,又在秋霜里皴裂成更深的沟壑。
父亲把最后一锨粪肥扬进麦田时,塬上的风正卷着细碎的土沫子往他皱纹里钻。他棉袄袖口磨出的棉絮像老山羊的胡须,在暮色里一翘一翘的。我蹲在田埂上数他后颈的汗碱,那些白色的纹路像极了村口老槐树皮上的裂痕,每年春天都会被新的绿意填满,又在秋霜里皴裂成更深的沟壑。
俺鬼使神差地,又往前凑了小半步,想瞧得更真切些。这一凑可坏了菜了!脚下不知踢到了个啥玩意儿,大概是个烂萝卜,“咕噜噜”滚出去老远,那声音在死寂的菜窖里炸开,格外瘆人!
一大早,大同学便从学校灶房拿着水桶和木棍,开始奔赴学校后面的小沟了。小沟距离学校不远,也就几百米。一路上小路的积雪都融化了,只有坡跟的偶尔还有一点儿残雪。今天天气真好,没有风,虽然还是干冷干冷的,但已经没有前几天滴水成冰的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