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赵大姐卖豆腐四十年,女儿劝她退休,她说这街坊邻居离不开我
街角的豆腐摊前排着长队。赵大姐头上扎着蓝白相间的头巾,那是我记事起就没变过的款式。脖子上还搭着条毛巾,即使冬天也沾着汗珠。
街角的豆腐摊前排着长队。赵大姐头上扎着蓝白相间的头巾,那是我记事起就没变过的款式。脖子上还搭着条毛巾,即使冬天也沾着汗珠。
那年春天种白菜的时候,杨大爷的锄头碰到了硬物。本想着又是块石头,结果刨开一看,是个铁盒子。
每个周末回老家,我都会看见李大爷坐在那棵老槐树下的石凳上,一手拿着蒲扇,一手捧着个缺了口的茶缸。那房子在我记事起就是青砖灰瓦,比起周围越来越多的小洋楼,像是一枚被时光遗忘的邮票。
我这人没啥别的本事,就是记性好。咱们小地方的事,大事小情我都记得清。说起隔壁的李婶,那可真是个传奇人物,我得从头讲起。
那面锦旗挂在张婶家堂屋正中间,红底金字:“见义勇为好村民”。每回我去串门,总觉得那锦旗比电视机还抢眼。张婶从不刻意提起这事,但镇上的人嘴巴闲不住,多年过去了,还是会有人提起那个雨夜。
“阿强,这包裹是从哪儿来的?”孙桂芝擦着湿漉漉的手走过来,眉头微蹙。阿强摇摇头,指着桌上那个斑驳的纸盒,“刚送来的,没写寄件人,写的是咱家地址。”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敢先去打开它。
我跟老王家住同一栋楼,他在三楼,我在五楼。每天早晨六点多,我下楼买早点时,总能听见他家里传来收音机的声音,播的都是些老歌,《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啊,《甜蜜蜜》啊,声音不大,但在清晨特别清晰。
我骑摩托车经过镇口的老槐树时,前轮卷起一片尘土,一路飘到我的脸上。这该死的天气,两个月没下雨了,家里的井水都见底了。为这事,我娘念叨了一整天,非让我上山去我大伯家的老井里打点水回来。
我家隔壁的李大伯,六十出头的人,身上总有股挥不去的猪粪味。不管他怎么洗,那股味道像是钻进了他的皮肤,成了他的一部分。我爹说这叫”行业印记”,笑话他是”猪倌转世”。
我们镇上的林医生,四十出头,在县医院皮肤科当主任。一张瓜子脸,一双大眼睛,走路带风,说话轻声细语,每次她从走廊经过,老头老太太们的目光都会不自觉地跟着她转。
小镇的早晨总是从一对背着前进的夫妻开始的。男人右腿有些跛,脊背却挺得笔直。女人趴在他背上,双手轻轻环着他的脖子,像是怕勒疼了他。这一幕,十五年如一日。
我骑着摩托从县城回来,远远就看见村口的老槐树下围了一群人。老槐树已经空了大半截树干,却年年抽新芽,树皮上有人用铁钉钉过的小广告,风吹日晒变成了一道道褪色的疤痕。
村口的大柳树下,我和几个老伙计摆了张方桌在下象棋。刚摆好棋子,就看见一辆黑色路虎停在村口,这在我们小沟村可不多见。
小镇车站旁的那条老街,夏天总是弥漫着一股摊煎饼的麦香和汽车尾气混合的味道。一到暑假,那条街就格外热闹,拉行李的、接亲友的、吆喝卖瓜的,汇成一条嘈杂的人流。
镇上的早市从五点开始热闹,我骑车经过时总能看见王大姐的摊位前排着长队。她的摊子不大,就一个煤气灶,两个蒸笼,一口大锅,还有个打着补丁的帆布棚。棚子右角挂着个掉了半截指针的闹钟,听说是她老公留下的。
我正在茶馆门口系鞋带,看见王婶推着自行车从面前走过。那辆老凤凰自行车吱吱呀呀响,后座绑着个塑料筐,里面堆满了塑料袋,露出几根葱头。她骑得不稳,踩得也很吃力,腰弯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马大爷叹了口气,蹲在村口的石墩上掏出皱巴巴的烟盒,抖出最后一根烟,塞进嘴里也不点,就那么叼着。老烟枪了,烟头上的牙印都快把过滤嘴咬烂了。
"周师傅,来都来了,坐下吃碗面再走呗?"食堂大嫂递过来一碗冒着热气的萝卜汤,眼里带着怜悯,"大老远跑来,总不能饿着肚子回去吧?"
村里人都知道李叔家那棵梨树有些年头了。说是他爷爷那辈种下的,七十多年过去,树干粗得三个人合抱都不一定搂得住。李叔今年六十出头,留着两撇小胡子,戴副老花镜,走路总是慢悠悠的,跟那棵梨树一样,怎么看都是那么沉稳。
今天早上还是老时间,四点半,我骑着电动车经过县城东门的晨市。天还没亮透,路边摊贩的灯光像是被晚星拉长的尾巴,一点点照亮蒙眬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