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鼎钧回忆12:军粮运补方式粗糙而原始,每道手续都有侵吞的机会
国共内战期间,联勤运补东北国军,开支庞大,据说占全国军费的百分之四十。无数物资由上海运出,由秦皇岛葫芦岛两个港口运入,后来陆路交通断绝,仰赖空运,仍然由葫芦岛运往锦州,由秦皇岛运往天津,再由两地空军转接。
国共内战期间,联勤运补东北国军,开支庞大,据说占全国军费的百分之四十。无数物资由上海运出,由秦皇岛葫芦岛两个港口运入,后来陆路交通断绝,仰赖空运,仍然由葫芦岛运往锦州,由秦皇岛运往天津,再由两地空军转接。
我需要一颗子弹,"自来得手枪"的子弹。你看,天天看报有好处,报上说,联勤嘉奖办理东北补给有功的军官,其中有一位上校,名叫王润和,山东临沂人。临沂是我的故乡,"王润和"这个名字,很像是我族的长辈。那时全国划分了好几个补给区,东北排名第六,我到补给区司令部去找他。
国军的军纪变坏,宪兵队冷衙变热,民众纷纷前来投诉,要求制止军人欺压。宪兵巡查沿途取缔违纪事项,每天带回整页记录,有时加上需要"带队处理"的军人。郭伟班长专门负责处理这些案子,我是他的助手,往往忙到三更半夜才得休息。
一九四六年八月,宪兵第六团第一营第二连成立"沈阳市西区宪兵队",负责沈阳市铁西区的勤务,兵力为两个排,以连长朱腾为队长。队部设在一栋日式小洋楼里,后院宽敞,门前临街,过街有一片年轻的树林,它本是日人的产业,日本投降后由"敌产管理处"接收,分配给宪兵使用。那时沈
马营没有寨墙,出操的时候,操场和田野连在一起,但是班长们好像能使用巫术,他们在操场四周建起无形的高墙,我们能望见田间的小径,却不能走上去,我也从来不想走上去,我的心思意念到操场的边缘为止。即便是野外教练,我们的"阵地"也选在马营镇的东南,马营的房屋隔断视线,我
马营没有寨墙,出操的时候,操场和田野连在一起,但是班长们好像能使用巫术,他们在操场四周建起无形的高墙,我们能望见田间的小径,却不能走上去,我也从来不想走上去,我的心思意念到操场的边缘为止。即便是野外教练,我们的"阵地"也选在马营镇的东南,马营的房屋隔断视线,我
父亲曾经告诉我,民国元年,他剪掉辫子,那年他二十岁。照此推算,一九四五年抗战胜利,他五十四岁。可是依台湾的户籍记录,他老人家要小四岁。我的年龄也不准确,我家的户口资料全乱了,那年代,多少"外省人"的户口资料都错了、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