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老杨自制木工具卖不出 城里设计师偶遇后 如今订单排到明年六月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3-31 11:01 1

摘要:“又是麻圆啊。”我抬头看了眼飘着细雨的天空,心想老杨家今天肯定又吃麻圆了。每到下雨,村里总能闻到老杨家的麻圆香味,那气味顺着雨丝钻进鼻孔,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又是麻圆啊。”我抬头看了眼飘着细雨的天空,心想老杨家今天肯定又吃麻圆了。每到下雨,村里总能闻到老杨家的麻圆香味,那气味顺着雨丝钻进鼻孔,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村口那间低矮的青砖房前,几把木质工具靠墙立着,雨水沿着木纹缓缓流下。屋檐下,六十出头的老杨坐在自制的马扎上,手里拿着把木刻刀,正在雕刻什么。他的黑布鞋边缘已经开胶,露出了里面发黄的棉花。

“老杨,收摊吧,这雨越下越大了。”我走过去喊了一声。

“没事,再等等。”老杨头也不抬,手上的动作没停,“昨天卖了一把刨子,今天运气兴许好点。”

几把木工刨子、凿子、锯子和一些不知名的小工具靠在墙边,表面光滑得发亮。墙上挂着块木牌子,上面写着”纯手工自制木工工具”,字迹歪歪扭扭的,像是老杨自己写的。牌子边缘裂了条缝,用铁丝勉强绑着。

其实老杨卖不出去工具,村里人都知道。自从县里开了五金店,还有网购兴起,谁还买这些老古董一样的木工工具?但老杨还是天天坐在这,刻刻凿凿,偶尔有熟人来买一把。大家也都明白,与其说是买工具,不如说是照顾老杨。

“咳咳!”老杨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脸都憋红了。我连忙递过水壶,他却摆摆手,从口袋里掏出个药片,干咽了下去。

“去看医生没?”我问。

“看了,没大事。”老杨又低下头继续工作,“就是尘肺,干这行的都有点。”

他随口说的”没大事”,我知道不是没大事。村里老张也是做木工的,去年就是因为尘肺,没挺过冬天。老杨心里清楚得很,只是不说罢了。

我注意到老杨身边放着个日历本,2016年的,翻到八月那页就再没动过。那年八月,老杨儿子出了车祸,一家人的天塌了。儿媳带着孙子回了娘家,至今没回来。老伴没挺过那个冬天,第二年春天就走了。从那以后,老杨就靠着这点手艺过活。

村口忽然停了辆黑色小轿车,溅起一片水花。车门打开,下来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举着把花花绿绿的伞。老杨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

“这位老师傅,您这是自己做的工具吗?”年轻人走过来,语气里带着好奇。

老杨点点头,头也不抬。

“可以看看吗?”

“随便看。”

年轻人拿起一把木刨,仔细端详起来,“这个握把设计很特别啊,符合人体工学,您是参考了什么资料吗?”

老杨终于抬起头,看着这个陌生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什么工…工学?我就是觉得握着舒服,就这么做了。”

“太神奇了!”年轻人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把锯子的齿形也很特别,有点像日本锯,但又有创新…”

老杨放下手中的活,站起身,“小伙子懂行啊?”

“我是做产品设计的,对传统工艺很感兴趣。”年轻人自我介绍道,“我叫李明,在市里的设计公司上班。”

“哦。”老杨应了一声,又坐下继续干活。

“老师傅,这些工具能卖给我吗?”

“都要?”老杨有点意外。

“对,都要。”

那天,李明买走了老杨所有的工具,还留了电话,说以后要再来。

我原以为这只是个巧合,没想到三天后,李明又来了,还带了两个同事。他们拍照、测量、记录,问东问西的,弄得老杨有点不知所措。

“老杨,发财了?”路过的王婶打趣道。

老杨不好意思地笑笑,“瞎说什么呢。”

又过了一周,李明带来了合同。他要老杨按照传统工艺制作木工工具,他们公司负责销售。老杨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签了。

“你看着点啊,别被骗了。”我有些担心地对老杨说。

“骗我这把老骨头有什么用?”老杨笑了笑,“再说了,总比坐着等死强。”

从那以后,老杨家的灯总是亮到很晚。有时我下夜班路过,能听到里面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村里人都说老杨疯了,干吧干吧就没力气了,还费这个劲干啥?

直到有一天,老杨家门口停了辆货车,装走了一批工具。过了半个月,李明亲自送来了第一笔钱。那天,老杨破天荒地在村口小卖部买了瓶二锅头,叫上我喝了几杯。

“你知道吗,”老杨有点醉了,“他们把我的工具放在网上卖,一把刨子卖八百多,一天就卖光了。”

我吃了一惊,“那么贵啊?”

“说是什么…情怀,手工艺…反正城里人有钱,愿意买。”老杨笑着摇摇头,“好几个外国人都要订我的工具呢。”

老杨家的院子里多了许多木料,堆得像小山一样。他又请了村里的张二和刘四帮忙,教他们做一些简单的工序。我经常能看到老杨坐在院子里,像模像样地”培训”着这两个徒弟。

“这刀口要45度,太钝了不行,太锋利了容易崩口…”老杨拿着工具,认真地讲解着。

张二和刘四都是村里的闲汉,平时除了打牌喝酒,也没什么正经事干。现在有了这活计,两人干得倒也起劲。

老杨的儿媳妇听说了老杨的生意,带着孙子回来了。那天,老杨杀了只鸡,包了一大盘麻圆,整个人像年轻了十岁。

“爷爷,这是什么呀?”十岁的孙子好奇地摆弄着老杨的工具。

“这是爷爷做的木工刨,知道吗?它能把木头刨得光溜溜的。”老杨笑眯眯地解释道。

“城里的小朋友都用塑料玩具,爷爷能给我做个木头玩具吗?”

“当然能!爷爷给你做一个木头小汽车,好不好?”

看着老杨扬起的嘴角和发亮的眼睛,我不由得想起了他儿子还在的时候。那时的老杨总是这样,脸上挂着笑,眼里有光。

村里人渐渐发现,老杨家的日子越过越好了。他家的青砖房刷了新漆,换了铝合金窗户,还添了台24寸的彩电。儿媳妇在家门口摆了个小摊,卖些麻圆、油糕之类的小吃,生意也不错。

李明来得越来越勤了,有时候甚至带着外国人来参观。老杨家的院子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成了”手工艺体验基地”。城里人周末来,交钱体验做木工,老杨现场指导。原本安静的小村子,因为老杨的木工坊热闹了起来。

有天下午,我看见老杨坐在村口的大槐树下乘凉,手里拿着个智能手机,正在笨拙地点着屏幕。

“老杨,你也玩这个了?”我有些惊讶。

“瞧瞧,这是我孙子教我的。”老杨把手机递给我,“这上面有个叫’抖音’的,天天有人看我做木工的视频呢。”

我接过手机一看,屏幕上是老杨认真工作的样子,配着舒缓的音乐,底下的评论里都是夸赞。播放量竟然有几十万。

“李老板说我是’非遗传承人’。”老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说要带我去北京参加个什么展览会。”

“老杨,你现在可是大明星了啊!”我打趣道。

“别瞎说,我就是个老把式。”老杨摆摆手,但眼里的骄傲藏不住。

那年冬天,县里来人给老杨颁了个”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的证书,还上了县电视台。老杨站在台上,穿着崭新的中山装,显得有些拘谨。主持人问他有什么感想,他只说了句”没想到”,逗得观众哈哈大笑。

春节那天,李明来村里拜年,告诉老杨一个好消息:他们的”匠人工坊”品牌准备在全国开设体验店,第一家就选在了县城里。老杨将担任总工艺师,负责培训新的工匠。

“不行不行,我哪会什么培训啊。”老杨连连摆手。

“老师傅,就是教他们您这么多年摸索出来的经验,像教张二和刘四那样。”李明诚恳地说,“不能让这门手艺失传啊。”

最终,老杨还是答应了。他卖掉了老宅,在县城买了套小两居,一家三口搬了过去。临走那天,全村的人都来送行。老杨手里提着个旧皮箱,里面装着他最心爱的几件工具和那本停在2016年8月的日历。

“这日历都烂了,换个新的吧。”我说。

老杨摇摇头,“带着,记着点事。”

我明白他的意思。那本日历记录的不只是时间,还有老杨这些年的痛与盼。

如今的老杨,已经是县里小有名气的人物了。电视台时不时来采访,网上的粉丝越来越多。他开的培训班,学员排队报名。但在我们这些老熟人眼里,他还是那个村口做木工的老杨,雨天做麻圆,晴天坐在院子里刻刻凿凿的老杨。

上个月我去县城办事,特意去看了老杨。他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工作室里,穿着印有”匠人工坊”logo的工作服,正在指导几个年轻人。

“师傅,这把刨子的刀口是不是要再磨一下?”一个年轻人问道。

“对,再薄一点,手感更好。”老杨认真地回答。

老杨的工作台上放着个相框,里面是他儿子的照片。照片旁边是一本新日历,翻到当天的日期,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订单。

“现在忙不?”我问。

“忙,订单排到明年六月了。”老杨笑着说,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但忙得高兴。”

临走前,老杨送了我一把小刀,手柄上刻着我的名字。

“你看,这是用新工艺做的,不过还是老手艺。”老杨解释道。

我握着这把小刀,感受着手柄上温润的触感。不知怎的,我想起了那个下雨天,老杨坐在屋檐下,一人一把刻刀,身边几件无人问津的木工工具。

雨后的阳光洒在工作室的窗台上,老杨的养生杯里插着几根枸杞,旁边放着一包漏了馅的麻圆。工作间的墙上挂着老旧的电视天线,虽然这里早就用上了光纤宽带。老杨的皮鞋擦得锃亮,但裤脚还是卷着,露出里面灰色的线袜。

有些东西变了,有些东西没变。就像老杨的工具,形式在变,但那份匠心,一直都在。

回村的路上,我想起老杨常说的一句话:“活到老,学到老,干到死才叫好。”

或许,生活就像老杨的木工活,需要耐心一点一点地雕琢,才能露出本来的模样。即使日子再难,只要手上还有活计,心里还有光,总能熬到雨过天晴的时候。

来源:白开水聊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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