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劫持时,一位贵妇早产,她:这是定安将军嫡长子,我:那是我未婚夫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8-19 23:46 1

摘要:与我一同被俘的,还有一位身怀六甲的贵妇。她那身华贵的丝绸,在这尘土飞扬的帐篷里显得格格不入。

我沦为了蛮族的阶下囚。

与我一同被俘的,还有一位身怀六甲的贵妇。她那身华贵的丝绸,在这尘土飞扬的帐篷里显得格格不入。

极度的惊恐引得贵妇胎气大动,竟是要早产了。

她死死攥住我的手,泪水涟涟,声音颤抖:“求姑娘救我……这孩子是定安将军的嫡长子,求你……”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砸中,瞬间一片空白。

不是因为别的。

只因她口中的定安将军,正是我即将拜堂成亲的郎君,许随安。

几天前,许随安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去清剿蛮人余孽。我只当是一场寻常的小规模战斗,便没有随军出征,将长枪搁置一旁,偷得半日闲。

谁能料到,这竟是蛮族声东击西的诡计。为了掩护百姓撤离,我拼尽全力,最终还是力竭被擒。

跟我一起被抓的,就是这位我从未在边塞见过的美妇人。她挺着高耸的孕肚,一双杏眼哭得红肿,除了啜泣,便再无他法。

许是情绪波动太大,她忽然惨叫一声,捂着肚子蜷缩起来。

蛮人抓我们,无非是为了向大楚勒索粮草兵器。眼见她裙摆被鲜血染红,也慌了手脚,匆忙找来部落里的接生婆。

可那妇人却性子刚烈,尖叫着不许异族之人靠近。她的目光在慌乱中扫过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用一种我极为熟悉的京城雅言急切道:“姑娘,务必……务必帮我!”

为了让我下定决心,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补充:“这是定安将军的骨肉,是他的第一个儿子!只要回到大楚,将军府必有重谢!”

我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木然地反问:“你说……这是谁的孩子?”

美妇人疼得面色惨白,汗水混着泪水滑落:“我……我是定安将军的妻子……”

我彻底僵在原地。

帐外的蛮族士兵被这边的动静惊动,开始吵嚷起来。美妇人身下猛地涌出一股羊水,我虽是未嫁之身,也明白这是十万火急的关头。

我咬紧牙关,将所有翻涌的情绪压下,伸手助她生产。

时间在撕心裂肺的哭喊中流逝。

终于,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了帐篷内的死寂。

我下意识地抱起那个浑身通红的小家伙。

就在此刻,帐外传来密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一杆银枪猛地挑开帐帘,我惊喜地脱口而出:“随安,你来救我了!”

然而,他的目光越过我,仿佛我只是个透明的物件。他径直冲到床榻边,声音里满是痛彻心扉的悔意:“晚娘,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巨大的变故。

他猛然起身,那杆我无比熟悉的长枪,此刻竟调转方向,枪尖直指我的眉心。

“晚娘如此无辜,你竟敢伤她分毫?!”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以许随安的武功,若在平时,他根本不可能伤到我。

但我做梦也想不到,他会对我拔枪相向。

我僵在原地,锋利的枪刃擦过我的脖颈,一串血珠瞬间渗出。

怀中的婴儿似乎感受到了这股杀气,发出了更加响亮的啼哭。

榻上的美妇人被哭声惊醒,虚弱地睁开眼,朝许随安伸出手:“夫君……是你吗?你来救我们母子了?”

许随安“哐当”一声扔掉长枪,立刻将妇人拥入怀中,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晚娘,别怕,是我,我来晚了。”

妇人泪眼婆娑,楚楚可怜:“夫君,我险些就见不到你了……幸好有这位姑娘……”

许随安的身体明显一僵,下意识地回头望向我。

而我,已经面无表情地捡起了地上的长枪,手腕一抖,枪头像毒蛇出洞,瞬间刺向他的咽喉!

美妇人的尖叫声刺破耳膜。

许随安的双眼因惊恐而骤然放大。

我用一只手,稳稳地将枪尖抵在他的喉结上,一字一顿地问:“许随安,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辱我?”

2

帐篷内,婴儿的啼哭声和美妇人受惊的抽泣声交织在一起。

“姑娘手下留情!他是我夫君,他是个好人啊!”

许随安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试图安抚我:“温酒……你冷静点,别冲动……”

就在这时,帐帘再次被挑开,一名楚军士兵冲了进来,咋咋呼呼地喊道:“许将军,没发现温酒将军的踪迹……”

当他看清帐内的景象时,声音戛然而止,舌头像是打了结。

“属、属下……参见温酒将军!”

师父曾教导我,在外无论如何,要顾全同袍的颜面。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滔天怒火,缓缓收回了长枪。

“传令,回营!”

“是!”那士兵如蒙大赦,夹着尾巴大声应和。

他跟我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许随安,最终还是没敢多问一句。

我回到军营,没多久,许随安就找上了我的营帐。

他拧着眉,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温酒,我当时并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晚娘被蛮人所伤……”

我懒得听他辩解,拔出佩剑,一剑挥去,案上那排为我们大婚准备的龙凤喜烛应声而断。

许随安的脸色瞬间变得难堪:“你这是做什么?!晚娘刚生产完,身子虚弱,我那天只是一时情急!”

“情急?”我嗤笑一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是情急怕我知道你有妻有子,会杀了你的发妻?还是情急怕我知道你骗婚,会把你们这对狗、男女一并结果了!”

这话似乎戳中了他的痛处,许随安的自尊心让他恼羞成怒。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温酒,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我何曾说过不娶你?”

娶我?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许随安,你倒是说说,打算怎么娶我?让你那刚为你诞下嫡长子的原配夫人给你做小吗?”

他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那神情仿佛在控诉我有多么无理取闹。

恰在此时,我的亲兵在帐外禀报:“将军,婚宴的请帖已发出大半,送往您师门的那批,恐怕是追不回来了。”

“不必追了,”我扬声吩咐,“传信回去,就说婚礼取消,我未婚夫婿……战死了!”

亲兵领命,立刻转身去办。

许随安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猛地站起身,指着我。

“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他低吼道,“如此不知进退!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你打算如何收场?!”

收场?他现在担心的,竟然只是如何收场?

我挑眉看着他,眼神冰冷:“你还是先操心一下,日后该如何为自己收尸吧!”

他被彻底激怒了。

“简直是胡搅蛮缠!”他狠狠一拍桌子,“没有半点京城贵女的温婉贤淑!想要为人妻,你难道连‘为妻不可妒’的道理都不懂吗?!”

说完,他拂袖而去,留下一个盛怒的背影。

我缓缓地吸了一口气,胸口却堵得发慌。

尽管早已决定要舍弃这个男人,可毕竟是三年的情分,心底那阵阵泛起的酸楚,还是骗不了人。

3

十八年前,一则谶语流传天下:得凤鸾者,可得天下。

而我的师门,恰好就坐落在凤鸾山。

当年,许随安为了博取战功,在凤鸾山下跪求了一整年,风雨无阻。师兄们对他不屑一顾,他便日复一日地叩首,额头都磕破了。

这份执着没能打动铁石心肠的师兄们,却偏偏打动了当时年少的我。

我借着下山历练之名,偷偷随他而去。

至今我还记得,当他发现下山之人是我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失望。

不过,我“凤鸣真人关门弟子”的名头,终究还是有些分量的。

他带着我奔赴战场,在他的指挥和我长枪之下,我们一路势如破竹,将曾经不可一世的蛮族打得节节败退,龟缩回了老巢。

也正是在那段烽火连天的岁月里,许随安与我互许了终身。

我天真地以为,他会是我一生的良人。

战场上的功勋,我毫不在意,尽数堆在了他的身上。他就这样,踩着我的赫赫战功,一路青云直上,坐到了如今定安将军的高位。

或许在他看来,如今的他羽翼已丰,即便没有我,也能在这边塞站稳脚跟了?

真是天真得可笑!

世人皆以为,那谶语中的“凤鸾”,指的是我师父凤鸣真人。

却无人知晓,那真正的凤鸾,其实是我。

如今的许随安,早已被权力和虚名腐蚀,变成了一个刚愎自用的将军。

没有了我这个真正的“战神”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我倒要看看,他能风光到几时。

我正在帐中收拾行囊,准备返回师门,亲兵却在此刻匆匆进来。

“温酒将军,大将军有请——”

4

许随安传唤我?

而且是传唤到……他的私人宅邸?

我站在一座三进的院落前,眉头紧锁。带路的老妈子却扯着嗓子高声通报:“温小姐到——”

我心里大致有了数,面无表情地跟着她往里走。

果不其然,在正堂之上,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美妇人,祝晚娘,正端坐在主位上。她左手持着茶碗,右手捏着碗盖,不紧不慢地撇着浮沫,一举一动都透着京城贵妇的精致与考究。

她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用丝帕轻拭嘴角,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精心排练过的。

“温酒妹妹,我们又见面了。”她柔声说道。

我懒得与她周旋,径直在她对面的主位上坐下,开门见山:“假借许随安的名义叫我来,有话就说。”

“放肆!”那老妈子立刻跳了出来,指着我厉声呵斥,“没规没矩的东西!谁准你坐在主人家的位子上了?”

我眉眼一寒,正要发作。

祝晚娘却抬手制止了她,“王妈妈,算了,温酒妹妹性子直,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苛责。”

那被称为王妈妈的老婆子这才作罢,却依旧拿一双三角眼狠狠地剜我,满脸的鄙夷。

我忍无可忍,“啪”地一拍桌子。

厚实的红木桌上的茶盏被震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收起你们那套惺惺作态,我看着恶心!”

两人显然被我这一下吓得不轻。

祝晚娘还好,只是脸色白了几分。那老妈子则夸张地拍着胸口,直呼:“哎哟喂,哪来的野人,真是吓死人了。”

堂上一时陷入了沉默。

我自顾自地捻了两颗葡萄丢进嘴里,起身行了个军礼。

“大将军夫人,下次若再敢假传军令,休怪我按军法处置!”

说完,我转身便走。

“等等。”身后的声音响起。

我极不耐烦地回头:“你到底想干什么?”

“妹妹别生气,”祝晚娘的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今日请妹妹来,其实是为了一桩好事。”

我等着她的下文。

她的笑容愈发僵硬,“我虽刚到边塞,却也听说了,自我不在的这些时日,多亏妹妹在将军身边扶持。如今我既然来了,自然要为妹妹做主。”

我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祝晚娘见我毫无反应,眼中掠过一丝幽怨,终于图穷匕见:“三日后便是吉日,我已替将军做主,将妹妹……纳为贵妾。”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

那王妈妈已经抢先拍起了巴掌,尖着嗓子喊道:“还不快跪下给夫人磕头谢恩!这可是天大的恩典!”

5

腰间的软剑“噌”地一声出鞘,化作一道银光,毫不留情地抽在了那老妇的脸上。

“哎呀!”王妈妈惨叫一声,捂着脸软倒在地。

我手腕翻转,剑尖的寒芒直指祝晚娘的面门。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屏风后闪出,许随安手持大刀,险险地格开了我的软剑。

我攻势不减,剑招连绵不绝,招招都攻向他的要害。许随安的刀法大开大合,但在我灵巧的剑法面前,却显得笨拙不堪,很快便落了下风。

“温酒!”他气急败坏地大吼,“晚娘一片好心,你在这里撒什么疯!非要把我的脸都丢尽了才甘心吗?!”

原来他一直躲在后面!早就知道他这位好夫人打的什么主意!

怒火攻心,我的剑法愈发凌厉。

打斗的动静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不仅有府里的下人,连左邻右舍的边塞百姓都围了过来,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那不是定安将军和温酒将军吗?怎么打起来了?”

“快看,定安将军好像……打不过温酒将军啊!”

“不会吧?大将军不是战功赫赫吗,怎么会被一个女将军压着打?”

许随安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他朝着我怒吼:“还不住手!嫌不够丢人吗!”

我手下动作更快,剑尖轻巧地一挑,直接挑飞了他手中的大刀。

“哗啦”一声——

我剑势不收,顺势划过他的胸膛,他那件象征着无上荣耀的金丝玉甲应声碎裂,玉片四散飞溅,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围观的民众下意识地想去捡,却又犹豫着停住了手。

我运起内力,声音传遍了整条街:“这件金丝玉甲,是我生擒蛮夷皇子、夺回塞北十二城时,圣上亲赐的!今日,我便将这本属于我的军功散给大家,谁捡到便是谁的!”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收复十二城不是定安将军的功劳吗?”

我高声回应:“他不过是个冒领军功的小人罢了!”

许随安彻底慌了,指着我色厉内荏地吼道:“温酒,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妖言惑众!”

众所周知,生擒皇子、收复失地,乃是许随安的封神之战。如今被我当众揭穿,他立刻撕破了脸皮。

“不就是纳妾之事让你心有不满吗!”他急切地喊道,“你若不愿,我许你平妻之位便是!休要再造谣生事,动摇军心!”

我的软剑“啪”的一声,钉在了他家朱漆大门的门楣上,入木三分。

离得近的民众发出一阵惊呼。

“天啊,你们看,那把剑根本就没开刃!”

“没开刃的剑都能把大将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看来……军功之事,恐怕是真的了?”

“那大将军……岂不真是个躲在女人背后捡功劳的卑鄙小人?”

“我就是从塞北过来的!当初带我们冲锋陷阵的,确确实实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有人追问:“那定安将军呢?”

那位来自塞北的汉子苦思冥想了半天,最后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反正我没在前面瞧见他。”

“该不会是躲在后面观战吧?”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边塞民风彪悍,议论起人来也从不避讳。

许随安的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地呵斥众人:“你们跟着瞎起什么哄!妄议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然而,边塞的百姓还真不怕他这个官威。

就在这时,祝晚娘跌跌撞撞地从府里跑了出来,她发髻散乱,眼眶通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是我的错!温酒将军,一切都是我的错!”

“是我误会了将军的意思,想纳您为妾,是我折辱了您!求您不要再诋毁将军了!”她哭得梨花带雨。

“将军他为国为民,镇守边疆,您这般污蔑他,会寒了天下将士的心的啊!”

“是我错了,温酒将军!”她一边哭,一边向我叩首,“我不知道将军早已许诺您平妻之位,请将军恕罪,平妻的礼数,妾身……妾身这就回去准备……”

许随安见状,双目也红了,连忙上前扶起她。

“晚娘,你这是做什么!你的身子还没出月子啊……”

两人抱在一起,一唱一和,情真意切,仿佛我才是那个仗势欺人、非要嫁给许随安不可的恶人!

6

“许夫人!”我看着祝晚娘的表演,冷笑出声,“有件事,你恐怕还蒙在鼓里吧?”

“在边塞这三年,许随安在军中,对外一直宣称自己尚未婚配。就连几个月前他回京,也只说是探望双亲。你的这个孩子,应该就是那次有的吧?”

我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枚平安符,在指尖晃了晃。

祝晚娘的美目瞬间瞪大了。

我轻笑一声:“这枚符,是你为他求的吧?”

虽是问句,我的语气却无比笃定。

这是京城万佛寺的平安符,万佛寺的住持与我师父有些交情,这种符我从小看到大,绝不会认错。万佛寺规矩极严,求符之人需三步一叩,走完上万级台阶,方能求得住持亲手开光的灵符。

想必这位娇滴滴的贵妇人,为此吃了不少苦头。

我迎着祝晚娘难以置信的目光,一字一句,残忍地揭开了真相。

“你可知,他回到边塞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这枚你辛苦求来的符,转手送给了我。”

“他告诉我,这是他家‘嫂嫂’心善,特意为他求来的呢!”

祝晚娘的身体摇摇欲坠,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她猛地转向许随安,声音都在发抖:“夫君……她手里拿的是什么?我……我为你求的那枚符呢?”

许随安眼神躲闪,狼狈地避开了她的视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先前那个王妈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捶胸顿足:“我的夫人啊!将军他……他欺人太甚了啊!”

啧。

这出戏,可真是难看至极。

我不再理会这片狼藉,转身就走。

“温酒将军!”

身后的民众叫住了我。

我回过头,看到他们自发地站成一排,静静地望着我。

一个年轻的后生红着眼圈问我:“将军,您……要走了吗?”

黄沙漫天,朔风吹起我的衣袂。看着那一双双真挚而又不舍的眼睛,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我不会再追随许随安了。”我牵过我的战马,翻身而上。

身后的人群,依旧默默地跟着我,一步,又一步。他们明明知道,失去了我这个守护神,他们的未来可能会面临更多未知的危险。

可是,在知晓了许随安对我所做的一切之后,没有一个人开口挽留。

我勒住缰绳,最后回望了一眼这座我守护了三年的城池,和城中这些可爱的人们。

无论男女老少,眼眶都已泛红。

“将军,保重——”

一声声真挚的道别,汇成一股暖流,在萧瑟的秋风中,久久回荡。

7

我快马加鞭,不眠不休地赶了三天路,终于回到了云雾缭绕的凤鸾山。

远在京都的师傅听闻我在边塞受了天大的委屈,雷霆震怒,当即拂袖而去,辞去了国师的尊位。楚皇哪里肯放,百般挽留,这才从别人口中拼凑出,自家国师最疼爱的关门弟子,竟被那个叫许随安的边塞将军给欺负了。

龙颜大怒之下,一封加急的斥责诏书如飞火流星般送往边塞。诏书里,楚皇措辞严厉,责令许随安领受百杖军棍。

那位奉命监刑的公公在边塞多盘桓了几日,回来后,嘴里啧啧称奇,说自己可算是开了眼界。他添油加醋地在宫里传扬,说那位百战百胜的许大将军,原来不过是个跟在女人屁股后面捡军功吃的软骨头。

许随安在床上足足趴了一个多月养伤。

恰逢此时,蛮人撕毁协议,再度挥兵南下。许随安伤势未愈,仓促出兵,不仅指挥失当,更是计谋失策,导致塞北防线一触即溃。短短三日,两座重镇便宣告失守。

这一次,楚皇的军令比战报来得还快,一道圣旨直接卸了许随安的帅印和铠甲。

又过了半月。

我在凤鸾山的石阶上,再次见到了许随安。

他比任何时候都要狼狈。曾经剪裁合体的锦袍,此刻空荡荡地挂在身上,像是偷来的衣服。他的脊背不再挺直,微微佝偻着,嘴唇干裂起皮,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

我的身影刚映入他的眼帘,他那双眸子便瞬间赤红一片,声音沙哑:“温酒……我知错了……”

不等他靠近,我家老头子已是怒气冲顶,手中拂尘一甩,看似轻飘飘的尘丝竟裹挟着凌厉的内劲,如钢针般刺入许随安的肩头。

他闷哼一声,死死捂住肩膀,眼神却像一条被遗弃的狗,哀求地望着我。

“温酒……不是我有意瞒你,晚娘那门亲事是我母亲临终前所定……我身为人子,不得不从母之命。但我心里清楚你不愿受委屈,我让她下堂,我让她走,可好?”

我尚未开口,台阶下方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嗤笑。

只见一男子正慢条斯理地拾级而上,他目光轻斜,睨着许随安,语带嘲讽:“我道是谁,原来是楚国赫赫有名的定安将军。莫非楚国风气未开化?竟连‘糟糠之妻不下堂’的道理都不懂。”

他身旁的随从立刻心领神会,笑着躬身作揖,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清。

“主子您有所不知,定安将军府里的那位可不是糟糠,人家是正经的嫡妻,刚满月的嫡子还在襁褓里呢。听闻夫妻二人恩爱得很,这位将军啊,这是为了请山中高人出山,打算舍了刚为他诞下子嗣的妻子呢。”

“哦?”来人唇角笑意更深,“那可真是……能屈能伸,令人‘佩服’啊。”

许随安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他试图挺直腰板,却更显色厉内荏:“你们!是哪里来的浑人,敢到凤鸾山的地界嚼舌根!”他喘着粗气,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你们难道不懂凤鸾山的规矩吗?!”

那男子微微一笑,对许随安的叫嚣置若罔闻。他姿态规整地朝着我和师傅的方向深深一拜。

“在下,大秦,萧礼。”

“秦国摄政王!”许随安瞬间炸毛,锵地一声拔出佩剑,剑尖直指萧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我大楚地界!”

萧礼眼皮都未抬一下,身形稳如泰山。

反倒是我师傅,手中拂尘再次轻轻一甩,一道无形的气劲撞在剑身上,许随安的佩剑应声断成数截,当啷落地。

“我凤鸾山何时成了你楚国的领土?”师傅的声音冷如寒冰,“许随安,你是想代表楚皇,与我凤鸾山开战吗?”

许随安被这股滔天气势压得喘不过气,一时语塞。他下意识地,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我:“温酒……”

我回以一声冷笑,字字诛心:“凤鸾山的规矩你倒是记得清楚,那你告诉我,你想纳我凤鸾山的女子为妾,又该当何罪?”

许随安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他惊慌失措地望向我师傅,语无伦次。

“凤鸣真人,我……我绝无此意……我……”

我静静地盯着这个懦弱无能的男人,心中忽然一片沉寂。

或许是那层名为“爱意”的光环终于彻底褪去了吧。

我真真切切地觉得,许随安此人,无能至极,可笑至极。

8

天下将乱的谶语,如风一般传遍了列国。

一时间,各路人马纷纷涌向凤鸾山,都想求得一线天机。在这其中,偏偏是那位大秦的摄政王萧礼,得了师傅的青眼。

师傅每日与他在亭中对弈,烹茶饮酒,相谈甚欢。山门中的弟子们都在私下传言,说师傅已经选定了萧礼,欲助大秦一统天下。

许随安在山脚下的冷风里,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日夜徘徊。

他终于是按捺不住了。

这一日,他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发疯似的拦在我面前。

“阿酒,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许随安站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身上还穿着三年前那件旧衣,眼神 cố作深情地望着我。

“我已经和家中说妥了,我会立即将祝晚娘送到城外的庄子里去,此生再不相见。从今往后,我的身边只有你一人……”

我胃里一阵翻涌,嫌恶地退后一步,厉声打断他:“凤鸾山有令,不许你再踏入山门半步,你是怎么进来的!”

各个山门隘口,皆有弟子日夜把守,他绝无可能被放进来。除非……是后山阿黄的那个狗洞……

许随安的脸色果然僵住了,那份伪装出来的深情瞬间凝固在脸上。

他咬了咬牙,生硬地错开我的质问:“只要你肯跟我回去,将军夫人的位置就是你的,我保证,以后府中再也无人能越过你去……”

听着他这番自以为是的恩赐,我真是气笑了。

我朝他勾了勾手指,压低声音:“你过来。”

许随安的眸中闪过一丝压抑不住的喜色,毫不设防地将脸凑了过来。

毫无征兆地,我扬起手,左右开弓,狠狠给了他两个响亮的耳光。

“啪!啪!”

许随安被打懵了,他难以置信地捂着迅速红肿起来的脸,死死地盯着我:“你……你打我?”

回应他的,是我已然出鞘的软剑,冰冷的剑尖直指他的咽喉。

“来人!”我高声喝道。

山门里很快有几个小弟子闻声跑来。

“现在,立刻去,把后山大黄的狗洞给我用石头堵死!省得有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总想着钻狗洞,脏了我凤鸾山的清静地!”

“啊?”一个小弟子惊呼出声,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面露奇色,“师姐,大黄那狗洞里……可全是它的屎啊!”

那小弟子说完,像是福至心灵一般,目光在面色铁青的许随安身上扫过,随即夸张地一捂鼻子,大叫道:“好臭啊!”

他一边使劲扇着鼻子,一边拔腿就跑,边跑边喊。

“大家快去堵狗洞啊!有人偷大黄的粑粑啦——”

许随安的脸彻底成了调色盘,他恼羞成怒地朝我咆哮:“温酒!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蛮人已经兵临城下,你再这样任性下去,知不知道会给大楚造成多大的损失?!”

我冷漠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那与我何干?”

许随安被噎了一下,梗着脖子,忽然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你是那些士兵和百姓心目中的战神!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他们惨死在蛮人的铁蹄之下吗?”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用家国大义来绑架我。

我手中的软剑不再犹豫,直接照着他的脸抽了过去:“许随安,你还要不要脸!”

“身为楚国将军,被人打得缩在龟壳里不敢迎战,走投无路了,竟然来钻狗洞求一个女人帮你出头,你的脸皮是铁做的吗?”

“什么事都指望别人,你活着还有什么用?要不要等你死了,我再让你娘给你配个阴魂,好在地下继续伺候你?”

我的软剑又快又狠,三两下便将他抽得满脸开花,血珠顺着脸颊往下淌。他狼狈闪躲,只能气急败坏地叫骂。

“温酒,你疯了!哪个大家闺秀会像你这样动辄打人!”

“我已经一再向你认错,给你台阶下了,你为何还如此不珍惜?”

“所有人都看到你我举止亲密,你不嫁给我,这世上还有谁敢要你?!”

我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手里的软剑刚刚举起,一道凌厉的破空声传来,一柄细长的剑呼啸而至,分毫不差地钉在许随安的裤裆前,剑尖深入泥土寸许。

许随安吓得怪叫一声,手忙脚乱地连滚带爬,想要去拔那柄剑。

“谁他妈偷袭!不要脸!”

萧礼缓步走来,目光冰冷如霜:“用女子的清白声誉相要挟,无耻之尤。有你这样的将军,看来我大秦的铁蹄,很快便要踏平这腐朽之国了。”

他的随从上前,双手用力才将那细剑拔出,恭敬地递还给他。萧礼却看也未看。

“融了,我嫌脏。”

许随安面色铁青地从地上爬起来,嘴硬道:“大放厥词!你以为你是谁?你们秦王会同意你为了一个女人随意出兵?”

萧礼并未理会他的叫嚣,反而转向我,郑重地双手抱拳,深深一揖。

“烦请温姑娘,下山助我一臂之力。”

许随安见状啐了一口,连忙又看向我,语气软了下来。

“别听他的,阿酒,跟我回去,我马上就娶你!我发誓,以后只对你一个人好!”

我只觉得一阵反胃。

就在此时,师傅的拂尘破空而来,卷住许随安的腰,向外猛地一甩,将他如同一只破麻袋般远远地丢出了山门。

“蠢货!”老头子一脸嫌恶,“别脏了我山门的地。”

萧礼依旧保持着作揖的姿势,静待我的回答。

我有些发懵,回头看向自家老头儿。

师傅捋了捋胡子,眼神深远:“阿酒,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是时候,让你这只凤凰下山了。”

这是老头子亲口承认,他选定了萧礼。

我看向萧礼。

他又弯了弯腰,声音沉稳有力:“大秦,许温姑娘,摄政王之位。”

“……那你呢?”我呆呆地问。

去一个国家担任如此重要的官职,这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老头子又开始捋胡子,笑得像只老狐狸:“秦国本就是他在当政,如今他把位置都给你了,你还不去助他一臂之力?”

我脑中轰的一声。

这意思,是让我去帮他……谋朝篡位?

我的眼睛都瞪直了。

萧礼看穿了我的心思,对我温和一笑:“夺位之事,不敢劳烦姑娘。我早已为姑娘铺平了道路。”

9

萧礼果然言出必行。

我随他回到秦国都城的第三天,大秦宫中风云变幻,一夜之间改朝换代。而我也如他所承诺的那样,成了大秦历史上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女性摄政王。

整个秦国朝野上下,对此竟无一句反对之声。

正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白得了这么大一个官位,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我立刻上书请命,披甲奔赴战场。

第一站,便是楚国。

一个月的时间,我率领秦军势如破竹,连下楚国十七城,兵锋直指其国都。

也不知那楚皇是怎么想的,山穷水尽之际,竟又重新启用了许随安,让他披挂上阵,做最后的挣扎。

沙场之上,两军对垒,旌旗猎猎。

许随安远远地举着长枪,与我对望,他声嘶力竭地吼道:“叛国贼——温酒!”

我忍不住笑了,隔着千军万马回应他:“许随安,今天终于敢亲自上战场了?”

他的脸瞬间涨红,转而对我身后的秦国将士们大喊:“让一个女人当统帅,你们秦国是没人了吗?一群贪生怕死的孬/种!”

我的副将闻言放声大笑,对周围的士兵们喊道:“弟兄们听听,楚国的定安将军,自己躲在女人身后捡军功,现在反倒瞧不起咱们在摄政王麾下打江山了!”

我不再废话,拉开长弓,一箭射断了远处楚国的中军大旗。

“弟兄们,跟我冲!”

进攻的号角声响彻云霄,厮杀声震天动地。

许随安也在对面大喊:“弟兄们给我上——”

战场上,为首的那名女将军,一杆金枪使得出神入化,如入无人之境。她永远冲在阵型的最前方,悍不畏死。有好几次,她险些被敌人挑落下马,却总能在毫厘之间,用金枪洞穿敌人的咽喉。

远远地,在战场的后方,许随安瞳孔紧缩,他看着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失态地大喊:“温酒,他们都是你曾经拼死保护过的袍泽和百姓,你怎么下得去手?!”

你倒是好意思说不好下手!

你连手都不敢伸一次!

我猛地一夹马腹,调转方向,如一道离弦之箭,直奔许随安的中军大帐!

他惊慌失措地变了脸色,随即手忙脚乱地抓过身边的亲兵,挡在自己身前,仓皇逃窜。

这一战,直杀到天黑才鸣金收兵。

我们再度拿下了楚国一座城池。

可惜,我终究是没能亲手斩下许随安的头颅。

因为他……又不见了。

夜里,我正围着篝火,就着跳动的火光研究楚国的防线布阵图。

身边忽然有人扔了一把干草进来,火焰猛地窜高,映出了萧礼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你怎么来了?”我下意识地站起身。

萧礼对我温和地笑了笑,目光深邃。

“我竟不知,您才是真正的‘凤鸾’。”

“老头子告诉你的?”

萧礼不置可否,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是了。除了我家那个老头子,普天之下再无人知晓我的真实身份。也就是说,师傅早已通过天机演算,认定萧礼才是未来的天下共主。

我理了理衣甲,准备对他行君臣之礼。

萧礼却伸手制止了我的动作,他一甩长袍,在我身边坐下,神情严肃。

“如今列国大半疆土已入我大秦版图,但仍有一部分顽固势力,不愿归降。”

我疑惑地看着他:“拿下楚国之后,我再去替你一一收复便是。”

“我并非此意。”萧礼摇了摇头,“战争毕竟损耗巨大,刀兵一起,难免生灵涂炭。我在想,是否能……公开您的身份?”

我沉默不语,等待他的下文。

萧礼的脸颊在火光下微微泛红。

“谶语有云:凤鸾所在,天下所归。”

“若天下人得知您在秦国,或许可以免去许多不必要的征伐与杀戮……”

我凝视着他的双眸,那里面没有贪婪和欲望,只有对天下苍生的悲悯。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许随安也曾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阿酒,你能不能想办法说服师尊出手助我?只要世人知道凤鸾在我楚国,我们便可横扫列国,做这世间第一霸主!”

“将来,再有不服者,我便亲率大军,将其斩于马下!”

原来……

一统天下,并非只有杀戮这一条路可走。

我对他点了点头,认真地答道:“好。”

萧礼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他起身对我抱拳一揖:“摄政王,大义。”

10

不得不说,萧礼的行事风格当真是雷厉风行。

我们谈话后的第三日,“凤鸾在秦”的消息便插上了翅膀,飞速传遍了所有仍在交战的国家。

两军阵前,许随安听闻此讯,当众失态,状若疯癫。

“你是凤鸾?”

“你怎么可能会是凤鸾?!”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你!”

这一次,是萧礼亲自披挂上阵,他立马于阵前,朗声笑道:“许将军亲手放飞了笼中的金凤凰,我大秦,在此谢过许将军的深明大义!”

“放屁!”

许随安双目赤红,不顾一切地在战场上搜寻我的身影,“温酒,你回来好不好?你回来!”

在两军数万将士的注视下,许随安竟从马背上滚落下来,他跪在地上,痛苦地捶打着地面,声音里充满了懊悔。

“我谁也不要了,我马上就把祝晚娘休了!我只要你,你回来,我……我还让你当大将军!”

他越说越语无伦次,像个被夺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把事情搞成这样……你回来,我只要你一个人,行不行……”

在两军交战的肃杀氛围中,他这番迟来的忏悔,显得无比可笑。

A ghost of a smile touched my lips. I called his name, my voice carrying across the field, '随安...' Hope flared in his eyes, a desperate, drowning man grasping at a phantom straw. That hope was extinguished in the next heartbeat. My bow was drawn, the arrow a silver blur that buried itself deep in his chest.

许随安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的箭羽。

“阿酒,你……要杀我?!”

我打马而出,只回了他两个字:“蠢货!”

萧礼高举长剑,大喝一声:“杀!”

金枪所指,一往无前。

这一次,是萧礼亲自冲锋陷阵,他率领着秦军,如一股黑色的洪流,直抵楚国王城。再也没有人去关心,那个叫许随安的将军,到底是死是活。

一天一夜之后,楚国王城的大门缓缓打开。

所有的楚国皇室宗亲,皆跪伏于地,迎接萧礼的到来。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楚皇才颤抖着挥了挥手。很快,命硬的许随安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抬了上来。

楚皇冒着冷汗,匍匐在地,对我连连磕头。

“摄政王大人,小人听闻,此前是许……是许随安这个狗东西辜负了您,今日我便将他献给您,任您处置……”

这家伙,还真是难杀。

我身上的银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许随安的脸上,黑一块红一块,不知是血污还是泥土,糊成了一片。他的身体被绳索捆绑着,动弹不得。

他看到我,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温酒……温酒……放过我……”

“我、我是爱你的,你相信我,你放过我!!!”

“凤鸾怎么可能是你呢,哈哈哈哈,一定不是你,不是你的……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此刻的骨气,甚至还不如一个亡国之君。

我瞬间就觉得索然无味。

我转身对萧礼俯首:“交给你了。”

萧礼有些诧异:“不亲手报仇吗?”

我摇了摇头,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厌烦。

萧礼轻笑一声,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带下去,制成人彘,给摄-政-王-解-解-闷。”

许随安闻言,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

“不要,不要啊!温酒你快救救我,让他放了我!你是凤鸾,你是凤鸾我承认了,啊啊啊啊——救命——”

我被他吵得心烦,随脚踢起地上的一块石子,正中他的嘴巴。

“把他的嘴堵上。”

11

萧礼陪着我,在楚国境内继续清剿那些不愿归顺的残余势力。

一日,在街上,忽然有人惊喜地叫住了我。

“是……温酒将军?”

我回过头,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正是之前在边塞的百姓。

他们欣喜地跑到我跟前,激动地说:“将军,终于又见到您了。”

我也很惊奇:“我以为……当初塞北城破,许随安丢下你们不管了。”

大家听了,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年轻人腼腆地笑了。

“我们早就知道许随安那家伙靠不住。在北边的时候,军功明明都是您立下的,全被他抢走了。我们寻思着,一个没本事的草包肯定护不住我们,所以您一走,我们不少人就拖家带口地往南撤了。”

我欣慰地笑了。

虽然我对楚国并无多少感情,但这些毕竟是我曾用生命守护过的百姓,在攻城拔寨之时,心中难免煎熬。如今得知他们安然无恙,无疑是这场战争中最大的喜事。

这时,街角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地冲了出来,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包袱,几个男人正拉扯着,抢夺里面的金银细软。

女人一边护着包袱,一边大声哭喊。

“你们这群强盗!我男人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英雄的遗孀!”

抢夺的男人们闻言哈哈大笑。

“你男人算个屁的英雄?在边境上,偷女人的军功换前程,没了军功就当逃兵,你还有脸提他?呸!”

女人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头发全都黏在脸上,狼狈不堪地嘶吼:“那他也是曾经保护过你们的人,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小人,没有良心!”

一个抢包袱的男人被激怒了,他一脚踹在女人的胸口上,狠狠啐了一口。

“你他妈才有良心!虎毒尚不食子,你竟然卖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换钱逃命,你这个狗女人!”

女人被踹倒在地,哭得更大声了。

“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我收回目光,心中再无波澜。

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我转头看去,萧礼的目光深邃如海。

“摄政王,楚国已定,尚有几个负隅顽抗的弹丸小国。”

我翻身上马,金色的阳光洒在我的铠甲上。

“好,那便去征战。”

萧礼微微一笑,也跟着利落地翻身上马。

城外,阳光正好,两人的身影在官道上被拉得老长老长……

后来,在大秦一统天下之后。

有史官感怀于我的事迹,挥笔写下:

横枪立马踏蛮荒,

势如奔雷赴边疆。

冲天血雨耀明月,

清冷银辉锁金枪。

一首诗,传遍了九州四海。

从那以后,所有的百姓都知道了。

大秦的开国摄政王,是一位女战神。

来源:伊晴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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