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北宋元丰二年(1079年),一场“乌台诗案”让苏轼从云端跌落。贬谪黄州后,他褪去官袍,躬耕东坡,自号“东坡居士”。
一、初遇《楞严经》:
宦海浮沉中的精神皈依
北宋元丰二年(1079年),一场“乌台诗案”让苏轼从云端跌落。贬谪黄州后,他褪去官袍,躬耕东坡,自号“东坡居士”。
正是在这段人生至暗时刻,一部《楞严经》悄然成为他的精神支柱。他曾写道:“《楞严》在床头,妙偈时仰读”,字句间透露出对这部经典的珍视。
《楞严经》以“破除妄识、直指真心”为核心,其文辞雅丽、禅机深邃,恰合苏轼文人兼修佛法的双重身份。
他在给友人的信中赞叹:“大乘诸经至《楞严》,则委曲精尽胜妙独出”。经中“七处征心,八还辨见”的哲思,成为他参悟“心为何物”的钥匙。
一次静坐后,他写下诗句:“心有何求遣病安,年来古井不生澜”,暗合《楞严经》“狂心顿歇,歇即菩提”的境界。
二、水观法门与东坡禅机:
以诗为筏的修行实践
苏轼对《楞严经》的研习不止于理论。经中“二十五圆通法门”之一的“水观法门”,被他融入日常生活。
某日,他于书房静坐观水,忽有所悟,提笔写下:“只愁戏瓦闲童子,却作泠泠一水看”。
诗中孩童戏瓦的平凡场景,经佛法点化,竟成破除执念的禅机——世间万象如水中倒影,若以真心观之,烦恼皆可化为澄明。
这一时期的苏轼,常与高僧佛印禅师论道。两人以禅机互勘,留下诸多妙趣横生的公案。一次,苏轼作偈“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自诩超然物外。
佛印仅回“放屁”二字,激得苏轼渡江质问,却见寺门题字:“八风吹不动,一屁过江来”。
这则轶事不仅令人捧腹,更揭示了《楞严经》的核心要义:修行不在文字机锋,而在破除对“我相”的执着。
三、六根互用与艺术通感:
佛理照见的文艺革新
《楞严经》“六根互用”之说,深刻影响了苏轼的艺术观。经中言:“一根既返源,六根成解脱”,主张超越感官界限,直抵本心。
他将此哲理化入诗歌,首创“通感”修辞。评王维诗画时,他写下“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以味觉品诗、视觉读画,打破艺术门类藩篱。
这种跨感官的审美体验,恰如《楞严经》所言:“清净本然,周遍法界”。
贬谪岭南期间,苏轼更将佛理融入生命体验。食荔枝时,他品出“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的豁达;遇风雨则吟啸“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这些诗句看似写景,实为《楞严经》“心能转物”的注脚——当妄念消弭,苦难亦可化作菩提。
四、儋州晚境:
一蓑烟雨任平生的终极证悟
绍圣四年(1097年),62岁的苏轼再贬儋州。临行前,他只带了一部《楞严经》。
在瘴疠之地,他写下“《楞严》十卷几回读,法酒三升是客同”,将经典与浊酒并置,显露出“生死皆可游戏”的洒脱。
弟子问其修证境界,他笑答:“着力即差”,暗合《楞严经》“知见立知,即无明本”之旨——真正的觉悟,恰在放下对觉悟的执着。
临终前,苏轼总结平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这三个流放之地,正是他借《楞严经》破妄显真的道场。
正如经云:“一切因果,世界微尘,因心成体”,苏轼以诗为舟、以禅为桨,在宦海沉浮中证得了“真空妙有”的生命境界。
五、千年回响:
东坡禅心的当代启示
今日眉山三苏祠内,东坡塑像前常堆满鲜花与书信。一封当代青年的留言写道:“在您文字的陪伴下,我决计做一个给予他人力量的好人”。
这印证了《楞严经》的永恒价值——佛法不是避世的象牙塔,而是照亮现实人生的智慧之光。
正如学者吴敏婕所言:“苏东坡的故事照见我们的人生”。
当我们困于焦虑时,不妨重读东坡与《楞严经》的对话:
在“八风吹不动”的期许与“一屁过江来”的自嘲间,藏着一剂治愈现代病的良方——以赤子之心直面生活,方能在娑婆世界中,活出“此心安处是吾乡”的自在。
参考资料:
1、苏轼兄弟与《楞严经》的学佛因缘
2、《楞严经》对苏轼艺术观的影响
3、苏轼与佛印禅师的禅机公案
4、当代文化传播者对东坡精神的解读
5、《楞严经》哲学思想与修行实践
来源:三元观潮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