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等婚礼结束,思雨气消了,我就送你去国外长居,再也不会有人为难你。”
“你这么善良懂事,一定能理解我的苦衷,对吧?”
他说话的样子很认真很诚恳,仿佛句句都是真心。
沈萱萱只是垂下眼帘:“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走了。”
池寒青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萱萱,我向你发誓,我绝不会抛弃你。”
“等婚礼结束,思雨气消了,我就送你去国外长居,再也不会有人为难你。”
“你喜欢酿酒,我把你在法国的庄园安排好,每年夏天我专门抽出两个月陪你。”
池寒青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安排,每一件都看似为她着想。
但沈萱萱只是抽回手,说:“我累了。”
池寒青愣了一下:“那你回房间吧,签证我会安排人给你弄好的。”
……
婚礼临时换新娘,准备得很仓促,但池寒青一点都没敷衍。
他推翻了沈萱萱之前精心策划的方案,专门为董思雨打造了全新的婚礼流程。
千万级别的接亲豪车、六星级酒店的包场服务、从国外空运的顶级玫瑰、专门服务皇室用餐的厨师团队……这些连顶级豪门都不敢轻易想象的配置,池寒青都实现了。
婚礼的预算已经飙升到上百亿。
而沈萱萱就像一个尽职尽责的伴娘,任由董思雨呼来喝去。
董思雨炫耀超大的钻戒,沈萱萱微笑着附和:“真漂亮。”
她炫耀价值上亿的顶级婚纱,沈萱萱鼓掌夸赞:“真合适。”
她炫耀齐聚婚礼现场的世界名流,沈萱萱点头感慨:“真厉害。”
一开始,池寒青喜欢她的听话。
后来,池寒青开始慌了,他不断追问:
“萱萱,你为什么不生气?”
沈萱萱只是回答: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婚礼当天,池寒青从家里出发。
一身西装,英俊逼人,是沈萱萱曾经无数次幻想过的他做新郎的样子。
可他要娶的人,不是她。
正当沈萱萱以为他已经走了,却听到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在跟谁聊天?”
沈萱萱立刻关掉手机屏幕,说:
“福利院的孩子们。”
池寒青不信,抢过她的手机:
“密码。”
沈萱萱平静地说:
“我的生日。”
同床共枕一千多个日夜。
简单的六位数,池寒青试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打不开。
管家和保姆在旁边催促:
“池总,再不走接亲要迟到了。”
池寒青放弃了密码,深深看了她一眼:
“萱萱,婚礼结束后,我们一起去法国。”
“你一定要乖乖等我。”
说完,他匆匆离开。
看着他被众人簇拥着远去的背影,沈萱萱在心里默默说。
我不会再等你了,池寒青。
十分钟后,一辆迈巴赫静静停在门口。
一直在聊天里逗她笑的男人发来消息:
“萱萱,我来接你走了。”
与此同时,最后一张和池寒青的合照被她点燃的火焰烧得一干二净。
沈萱萱环顾空荡的别墅,像是在告别一场梦。
她拿着所有证件,把自己存在过的痕迹一点点抹去。
无论是池寒青送的礼物,还是她少女时写的恋爱日记。
就像做了一场三年的梦,这一次,她终于醒了。
上了车,男人把空调和座椅调到最舒服的位置,递来抱枕和真丝眼罩,轻抚她的头:
“辛苦了。”
“睡吧,醒来后,世界会变成你想要的样子。”
“他给不了的,我给你。”
车窗外,写字楼的巨幕正直播池寒青和董思雨的婚礼。
他们正在交换誓言。
车子缓缓启动。
在迈巴赫疾驰中,窗外的风景不断倒退。
就像沈萱萱和池寒青这两条线,短暂交汇后渐行渐远。
一南一北,此生不复相见。
上百辆全球限量豪车排开停在酒店门口,阵仗大得让人瞠目结舌。
会场内,衣香鬓影,名流云集。
82年的拉菲,在酒水台上都显得平平无奇。
池寒青走进休息室,看见七八个发小围着一台电脑讨论:
“这个落水整蛊我喜欢!看沈萱萱淋得像落汤鸡一样!”
“你懂什么,她蒙眼当活靶子那次才叫绝!”
“谁还记得她给池哥亲手做的蛋糕被喂狗那次,要哭不哭的,挺带劲。”
池寒青上前一步,皱眉问:
“你们在干什么?”
发小们看到他,笑嘻嘻地说:
“就是沈萱萱的一百次整蛊合集啊,不是说要在婚礼上当笑料放吗?”
他们脸上满是兴奋和期待,像等着好戏开场。
一股无名火在池寒青心里烧,但他压了下去,说:
“不放了,收起来吧。”
众人一脸错愕,七嘴八舌地说:
“干嘛不放啊,我剪了好久呢!”
“池哥,你不会心疼那女人了吧!”
“思雨都说想看了!”
池寒青眼神一冷:
“思雨的婚礼,你放个无关紧要的人上去干嘛,别忘了,今天是全网直播。”
发小们这才闭嘴,但还有人小声嘀咕:
“什么嘛,我看就是舍不得了。”
池寒青没理,作为婚礼主角,他却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
疲惫地躺在沙发上,池寒青突然想起三天前的一件事。
董思雨让他报销一个蛋糕的钱,还特意让他签字。
他记得问:“怎么突然买蛋糕了。”
董思雨笑着说:“约了奶奶一起吃下午茶。”
但他后来问了老宅管家,对方说没收到。
明明是小事,却像根针扎在他脑子里,越来越在意。
后来被软禁的沈萱萱突然跑了,他才把这事抛在脑后。
他严惩了受贿的保姆,暗中派人把北城翻了个遍。
查到她只是去参加葬礼,他才松了口气。
果然没多久沈萱萱回来了,却像变了个人。
就算他把新娘换了,她也没像他预想中那样又哭又闹。
这次,她真是气得不轻。
他得低头去哄她才行,池寒青想。
画着精致妆容的董思雨走了过来,脸上洋溢着幸福。
“寒青,你寄给我的婚纱我好喜欢,比之前那件还美!”
“就是腰太紧了,我差点穿不进去!”
池寒青闻声睁眼,瞳孔猛地一缩!
“这婚纱,你哪来的?”
“不是你快递寄给我的吗?”董思雨不解。
池寒青声音骤冷:“脱下来。”
“为什么!我喜欢这件!”董思雨没察觉,还在摇他胳膊撒娇。
池寒青脸色瞬间阴沉。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沈萱萱精心准备了三年的婚纱。
婚纱上的每一颗珍珠、每一颗小钻,都是她亲手缝上去、粘上去的。
可这件婚纱,怎么会穿在董思雨身上?
沈萱萱这是在用婚纱易主来挑衅他吗?
“我让你脱下来!”池寒青气得咬牙切齿。
董思雨从没被池寒青这样大声吼过,含着泪把婚纱脱了下来。
池寒青让人把婚纱收好,这才松了口气,问:
“沈萱萱呢?她不是你的伴娘?”
董思雨满脸委屈和愤怒:
“池寒青,你什么意思!今天是我的婚礼,你突然让我换婚纱,还问我沈萱萱去哪了!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我听说你还取消了对沈萱萱的最后一次报复,说,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池寒青揉了揉太阳穴,艰难地否认:“我没有。”
这时,池老夫人拄着拐杖进来,搂着董思雨的肩膀,心疼地问:
“在门口就听到你们吵架,怎么了?”
“寒青是不是欺负你了?和奶奶说,奶奶替你做主!”
董思雨红着眼眶诉苦。
池老夫人安慰道:
“寒青也是担心你,你这丫头胆子太大,陌生人寄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穿上身?”
“沈萱萱那小贱人这几天消停了,没想到今天又闹起来了。是我做主把她关起来不让她到现场,这个婚礼,你们必须给我办得漂漂亮亮!”
池寒青看着池老夫人笃定的表情,心中的疑虑消了大半。
原来是奶奶安排的。
他就说,她不可能不来。
听到她因为婚礼发脾气,池寒青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
他就知道,这几天的冷漠和大度都是沈萱萱装出来的。
周围的人都知道,沈萱萱爱他爱到离不开他。
但池寒青还是想看看沈萱萱的脸:
“赵秘书,把家里的监控调过来,我看看沈萱萱在干什么。”
听到这话,池老夫人的拐杖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她佯装发怒:
“婚礼都要开始了,你提那狐狸jing干什么!你要把我气死啊!”
董思雨也梨花带雨:
“寒青,你这样我心里好难受。”
池寒青这才打消了念头。
算了,等婚礼结束,他一定要好好补偿沈萱萱这个让他又怜又爱的女人。
池寒青站在舞台中央,看着酒店大门缓缓打开,董思雨穿着拖地婚纱,捧着花朝他走来。
聚光灯打在董思雨身上,台下的宾客都露出羡慕的眼神。
可池寒青在走神。
他在想,等沈萱萱搬进法国的庄园,他一定要把庄园重新装修一遍。
沈萱萱喜欢浅色,那就把窗帘换成白底碎花的棉布。
沈萱萱喜欢鲜花,那每天花瓶里都要插上从厄瓜多尔空运来的花。
沈萱萱喜欢看海,那他该买一艘小游艇,方便他们在海上晒太阳。
“寒青,你该接过思雨的手了。”
池寒青猛地回神,撞上董父不耐烦的眼神。
他才发现,董思雨的手已经在空中举了很久。
他若无其事地开玩笑:
“抱歉,新娘太美,看入神了。”
台下的窃窃私语变成了善意的笑声。
董思雨紧张的表情也放松下来。
接下来是宣誓、交换戒指,池寒青机械地完成。
当戒指戴到无名指上,池寒青的发小和董思雨的闺蜜们齐声喊: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董思雨害羞地闭上了眼睛。
池寒青顿了一下,像蜻蜓点水般碰了碰她的嘴唇。
本想立刻分开,却被董思雨搂住了脖子。
在外人看来,他们吻得难舍难分。
直播间的祝福像潮水一样在评论区刷屏。
可池寒青突然觉得,她的嘴唇没有沈萱萱的软。
沈萱萱的唇像云朵,像舒芙蕾,带着一丝清甜。
每次他吻她,她的唇比樱桃还要鲜艳。
耳边的起哄声和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池寒青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无聊透了。
下台后,池寒青立刻拿起手机给沈萱萱发消息:
“萱萱,吃饭了吗?”
发出去后,他等了半小时,时不时点开聊天框。
可一向秒回的沈萱萱,一个字都没回。
池寒青飞快地拨通沈萱萱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机械的女声一遍遍从听筒传来。
被他强压的恐慌一点点膨胀。
池寒青又去各个平台,想给沈萱萱发私信。
但他惊恐地发现,所有的恋爱关系都显示已解除。
池寒青拔腿就往外跑,对秘书喊:
“备车,回家!”
可他打开宴会厅的门,发现池老夫人沉着脸挡在门口。
“寒青,马上要敬酒了,你去哪?”
池寒青勉强压住情绪解释:“我去找萱萱,她一直不接我电话。”
池老夫人闻言,眉头紧锁。
一个贫民窟的卖鱼女,不知道用了什么下作手段把寒青迷得神魂颠倒,就算他用华服珠宝养着她,池老夫人还是觉得她身上有股洗不掉的鱼腥味。
可寒青已经和思雨修成正果,沈萱萱再怎么也翻不了身。
以后她找人把沈萱萱这个孤儿彻底打垮,谁会替她出头?
“寒青,你现在的任务是陪好思雨,别想那个狐狸jing。”
池寒青没说话,抬脚就要走。
“哎哟!”
池老夫人又故技重施,嚷嚷着高血压要犯了。
池寒青彻底冷下脸:
“奶奶,您身体怎么样我最清楚。”
“您要是再拦我,我可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说完,池寒青绕过目瞪口呆的池老夫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路上,池寒青不停地给沈萱萱发消息。
“萱萱,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现在过去陪你,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我让人定好航线,今晚我们就飞法国。”
可消息,全都石沉大海。
车子停在别墅,池寒青几乎是跑着进去。
管家正指挥人在别墅各处贴大红喜字。
“沈萱萱人呢?”池寒青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问。
“沈小姐吗?应该是在楼上……”管家战战兢兢地回答。
其实他也不确定,但不敢说实话,大家都跑去酒店参加婚礼了,根本没人管沈萱萱。
反正沈萱萱已经是弃妇了,池总也不会为了她怪罪吧?
池寒青听了,这才松了口气。
他瘫在沙发上,冷汗从额角滑落,神经性疼痛在太阳穴反复刺痛:
“拿止痛药来。”
管家心惊胆战地在医药箱里翻找。
池寒青瞥了一眼,忽然看到一个陌生的塑料袋:
“那是什么?”
管家回答:“那是沈小姐上次带回来的药。”
池寒青的眼神立刻充满心疼。
沈萱萱最怕疼,最讨厌打针吃药,以前没有他哄着,宁愿自己扛着也不去医院。
他竟然忽略了沈萱萱这么多!
池寒青一个个查看药盒,想着到法国后要把知名医生都请来给沈萱萱好好调理。
硫酸亚铁片、琥珀酸亚铁口服液、含叶酸的复合维生素……
可看着看着,曾经恶补过生育知识的池寒青猛地反应过来,这是孕妇早期常用的药物!
他一阵狂喜!
沈萱萱怀孕了!
怪不得她情绪反复,怪不得她之前一直闹脾气!
原来她,正在怀着他们的孩子……
“把萱萱叫下来!”池寒青笑道。
管家看着嘴角不断上扬的他,一脸疑惑但还是照吩咐上了楼。
池寒青坐在原地,继续美好幻想。
来源:一颗小白菜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