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儿媳小林抱着刚满月的孙子站在我面前，语气坚定却透着迟疑：＂妈，等小宝满月后，我想带他回我娘家住段时间。＂我心头一紧，手中的搪瓷碗差点掉在地上。
儿媳小林抱着刚满月的孙子站在我面前，语气坚定却透着迟疑：＂妈，等小宝满月后，我想带他回我娘家住段时间。＂我心头一紧，手中的搪瓷碗差点掉在地上。
我叫张桂珍，今年六十三岁，是退休教师。我和老伴陈守义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在去年冬天盼来了这个宝贝孙子。
儿子陈小峰和儿媳林小芳结婚三年，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小宝贝，我们两个老人恨不得把所有时间都给孙子。想当年，隔壁李婆婆抱孙子都抱到手软，我眼馋得不行，如今总算熬到了。
＂妈，公司要派小峰去国外驻点一年，这边没有别人帮忙，我怕您和爸年纪大了，照顾孩子太辛苦。＂小林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人丢进了冰窖。孙子刚满月就要离开，这让我怎么接受得了？我嘴上虽没说什么，但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指节都发白了。
＂你娘家不是在山区吗？条件怎么样？＂我试探着问，声音有些发紧。
＂虽然是乡下，但现在交通方便了，村里环境好，适合孩子。＂小林抬起头，眼睛里有种坚定，＂我妈退休前是乡村教师，照顾孩子有经验。＂
我心里暗自嘀咕：乡下有啥好的？城里水电齐全，医疗条件好，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方便看病。我们小区门口就有幼儿园，小宝长大了直接送去就行。
回厨房炒菜时，我手上的动作很重，铁锅和铲子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老伴过来帮我切葱，低声说：＂敲得都能吵醒隔壁王大爷的老花猫了。＂
＂你说小林要带孩子去乡下，你同意吗？＂我放下铲子，擦了擦手上的油。
老伴慢条斯理地切着葱花：＂孩子他妈的决定，咱们做老人的，不好过多干涉。＂
＂这叫什么话！＂我气不打一处来，＂孙子刚满月就要带走，你就不心疼？＂
＂心疼是心疼，但是小峰不在家，咱们帮不上多少忙，小林一个人带孩子也辛苦啊。＂老伴的声音在厨房的蒸汽中显得格外平静。
饭桌上，我故意做了一桌子小林爱吃的菜，想用美食打动她的心。小林却只顾着哄孩子，没吃几口。老伴见状，无奈地冲我摇摇头。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隔壁房间传来小宝细微的啼哭声，我竖起耳朵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还在想小林的事？＂老伴轻声问。
＂孩子刚满月就要走，心里不是滋味。＂我叹了口气，＂好不容易盼到了孙子，还没享几天福呢。＂
＂你想想，小林平时多孝顺，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老伴摸索着我的手，＂再说了，现在不比我们那会儿，坐个大巴都要摇半天，现在高铁一坐几小时就到了。＂
我不语，心里还是不痛快。记得我刚退休那会儿，就盘算着将来带孙子。还专门去书店买了育儿书，跟同事们交流带孙子的经验。现在好不容易盼到孙子，眼看就要被带走，这心里的落差，就像从天上掉进了谷底。
就在我们犹豫不决的时候，小宝突然发起了高烧。那天晚上，我们手忙脚乱地用湿毛巾给孩子物理降温，老伴因为紧张，竟然把玻璃温度计打碎了，水银珠子滚得满地都是。
＂哎呀，这可怎么办？＂我急得直跺脚。
小林倒是冷静，她一边打电话叫出租车，一边安抚我们：＂妈，爸，别着急，我们直接去医院。＂
深夜的急诊室挤满了人，嘈杂声、哭声、叫号声交织在一起。我抱着小宝，心疼得不行，却帮不上什么忙。小林一个人排队挂号、看医生、拿药，忙得满头大汗。
回家后，小林给小宝喂了药，又是拍背，又是哄睡，一番忙碌后，孩子终于安静下来。我和老伴却已经累得够呛，腰酸背痛不说，心里也直打鼓。
＂妈，您看，照顾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第二天，小林端来一碗鸡汤，轻声说。
我抿着嘴没吭声，但心里明白了她的意思。昨晚的手忙脚乱确实暴露了我们年龄的局限性。那晚过后，小宝夜里哭闹，我和老伴都睡眠浅，只要孩子稍有动静就醒。几天下来，我们两个老人眼圈发黑，精神恍惚，老伴的老寒腿都犯了。
＂你娘家真的适合带孩子吗？＂我还是忍不住问，声音里透着不放心。
小林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拿出手机，给我看她家乡的照片。绿树成荫，鸟语花香，院子里种满了蔬菜和花草。四周青山环绕，远处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溪。
＂我们村现在变化可大了，通了水泥路，家家户户自来水、电灯都有。我爸还盖了新房子，二楼采光好，专门空出一间给小宝住。＂小林指着照片上的青砖房子，脸上满是自豪。
＂那医疗条件呢？孩子要是生病了怎么办？＂我紧接着问。
＂村里有卫生所，常见的小病都能看。严重的，县医院也就半小时车程。＂小林解释道，＂而且我妈退休前当了二十多年乡村教师，她懂些老一辈的育儿经验，孩子长痱子了用什么草药敷，受凉了喝什么茶，都有一套。＂
看着她说得头头是道，我心里的担忧稍稍减轻。小时候农村长大的孩子确实抵抗力强一些。想当年，我们村的孩子，光脚丫在田间地头跑，身子骨比城里孩子结实多了。
＂那孩子的教育怎么办？现在不都讲究赢在起跑线上吗？＂我又抛出一个问题。
小林笑了：＂妈，我妈虽然退休了，可在村里还义务教书呢。她带过的学生，有不少考上重点大学的。＂她顿了顿，＂再说了，小宝现在才这么小，最需要的是健康成长，等大点了再谈教育也不迟。＂
我默然，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可想到孙子要离开，心里还是酸涩难言。我和老伴盼了多久才等到这个孙子啊，这才刚刚开始享受天伦之乐，就要说再见。
厨房里，我切菜的手突然一滑，差点割到手指。老伴连忙接过菜刀：＂你这是怎么了？＂
＂想到孙子要走，心里难受。＂我抹了把眼睛，＂这才几天功夫，我就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的感觉。＂
＂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老伴递给我一条干净的手帕，＂你还记得咱们年轻时照顾小峰吗？那会儿多辛苦，上班带孩子两头忙，夜里还要起来给他冲奶粉。＂
我回想起儿子小时候，那些困顿却充满希望的日子，不禁点了点头。
＂现在小林要一个人带孩子，没有丈夫在身边帮忙，压力多大啊。＂老伴继续说，＂你想想，如果她妈能帮着分担一些，对她也是件好事。＂
我沉默了。想起小林怀孕时的辛苦，产后的疲惫，以及现在一个人照顾孩子的艰辛，心里渐渐有了些理解。
＂妈，我知道您舍不得，我也舍不得。＂晚饭后，小林坐在我身边，轻声说，＂我准备了一个计划，您看看。＂
她递给我一个蓝色的笔记本，那是我退休时学生们送的礼物。我翻开一看，里面详细记录着她的安排：每周三次视频通话，每月发送孩子的成长照片和视频，春节、国庆、中秋都会回来探亲，夏天天气好的时候，邀请我们去乡下小住。最后一页还贴心地写着：＂欢迎桂珍妈妈和守义爸爸随时来乡下做客，我和妈妈一定做好吃的给您。＂
旁边还画了一个笑脸，像极了小林小时候画的涂鸦。我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字，心头涌上一股暖意。这孩子，想得真周到。
老伴在一旁看了也直点头：＂小林有心了。瞧瞧，比那些只知道把孩子一推了事的强多了。＂
＂小林想得周到。＂我眼眶湿润，＂不过孙子才这么小，带着去坐车，又颠又晃的，他受得了吗？＂
＂我查过了，高铁很平稳，只要四个小时就到县城了，我爸会开车来接我们。＂小林说，＂我还专门买了婴儿头枕，旅途中会让他舒服些。＂
后来，我才从儿子口中得知，小林前年因为工作压力大，差点早产。医生建议她减轻压力，保持心情舒畅。这次回乡下，也是为了调整心态，好好养身体。
＂妈，小林她平时很要强，心里苦也不说。＂儿子在电话里告诉我，＂这次我不在家，她一个人带孩子肯定很吃力。她妈身体好，能帮她分担。＂
挂了电话，我望着窗外的月光，陷入沉思。想到这里，我心里反倒有些愧疚。我们一直以为自己在帮儿媳照顾孩子，却没想到可能给她增加了压力。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小宝在院子里学走路，小林和她妈妈站在两边，笑吟吟地张开双臂等着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小宝肉嘟嘟的小脸上，他咿咿呀呀地叫着，一步一步向前走。
醒来时，我眼角湿润了。或许，带孩子去乡下，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想到城市的喧嚣和污染，再对比乡村的宁静和清新，或许对她和孩子都是更好的选择。
收拾行李那天，我比小林起得还早。趁着天刚亮，我就开始整理东西。将一件件小棉袄、小毛衣叠好，放进行李箱。每一件都凝聚着我的心血——有的是我亲手织的，有的是精心挑选的。
＂妈，这些太多了，带不了那么多。＂小林有些为难地说。
＂乡下早晚温差大，多带点保暖的。＂我一边说一边继续叠着，＂这件是你爸挑的，说蓝色配男孩子，你得带上。还有这个小帽子，是我跟着电视教学织的，戴上可别提多精神了。＂
老伴在一旁笑着摇头：＂你这是要把小宝的衣柜搬过去啊。＂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怕孩子在那边少什么。他外婆虽然能干，但城里的东西和乡下不一样。＂
＂妈，您别担心，我娘家虽然是乡下，但也不是十年前的样子了。现在村里什么都有，就是买不到的，网上一点就送到家门口。＂小林笑着说。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稍微放下心来。是啊，现在哪里都不比从前了，城乡差距也没那么大。想起我小时候，从乡下去趟县城，都得准备好干粮，走上大半天的路。现在的交通和物流，让天南海北都近在咫尺。
＂小林啊，我还是有点舍不得孙子。＂我忍不住拉住她的手，＂你说，咱们要不要考虑一下其他办法？＂
小林坐下来，耐心地解释：＂妈，我也舍不得您和爸爸。但小峰不在家，我一个人带孩子真的很吃力。我想了很多办法，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我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我明白你的难处。只是...只是舍不得孙子。＂
＂等小峰回来，我们就搬回来住。＂小林保证道，＂到时候孩子大了点，也好带了。＂
想到还有团聚的那一天，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临行前一晚，我找出一个精致的小本子，是我当年教书时用来记录学生成长的。封面已经有些泛黄，但内页干净如新。我将它交给小林：＂这是我的育儿日记本，你记得写下小宝的每一个成长瞬间。＂
＂比如他什么时候会翻身了，什么时候会坐了，第一次叫＇妈妈＇是什么时候...＂我一边说一边翻着本子，＂当年我记录小峰成长的本子还在，现在翻出来看，那些小事都成了宝贵的回忆。＂
小林接过本子，眼睛湿润了：＂妈，我会的。我还会拍视频发给您，让您不错过任何精彩时刻。＂
我摸了摸她的头，就像当年她刚嫁过来时那样：＂好姑娘，这些年你辛苦了。＂
小林扑进我怀里，就像个小女孩：＂妈，谢谢您的理解。＂
晚饭后，我们坐在阳台上，看着夕阳西下。初秋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吹散了一天的闷热。院子里的石榴树上，果实已经泛红，再过些日子就该成熟了。
＂等石榴熟了，我给你们寄去。＂我指着树上的果实说，＂乡下可没有这么甜的石榴。＂
＂我们那边有蜜桃，又大又甜，等结果了，我也给您寄来。＂小林笑着说。
老伴轻声说：＂桂珍，你变通了许多。＂
我苦笑：＂还不是为了孩子好。＂
＂你以前教书，最喜欢教育学生要有开阔的眼界。＂老伴拍拍我的手，＂这不就是给孙子开阔眼界的机会吗？乡下有乡下的好，城里有城里的好，孩子多体验些不同的生活，挺好的。＂
我点点头，心里渐渐平静下来。想起我上学的年代，农村的孩子进城读书，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而现在的孩子，有机会体验不同的生活环境，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明天我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再炒个炝炒肉丝，这样能吃得饱，路上也有力气。＂我开始盘算着送行饭。
小林笑着点头：＂妈，您做的菜是最好吃的。＂
送别那天，天空格外晴朗。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小宝粉嫩的脸蛋上，他咯咯地笑着，小手在阳光中舞动，像是在捉光影。
＂妈，到了我会给您发消息。＂小林抱着孩子，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不舍。
我忽然想起什么，急匆匆地跑回房间，从抽屉深处取出一个旧丝绸包裹的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块翠绿色的玉佩，那是我婆婆传给我的，说是保平安的。
＂给孩子带上，保佑他平安健康。＂我将玉佩系在小宝的衣服内侧，＂这是祖传的，有灵气。＂
＂妈...＂小林欲言又止。
＂别多想，这是咱们家的传统。＂我笑着说，＂到了乡下，让孩子多晒太阳，空气好，对长身体有好处。＂
我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这是给你的，路上难免有花销。＂
小林推辞：＂妈，不用了，我有钱。＂
＂拿着！＂我硬塞进她口袋，＂你不收，我心里不安生。＂
邻居张大妈听说小宝要走，特地过来送行，还带了几个她家种的大苹果：＂路上给孩子吃，解渴。＂
临别时，我抱着小宝，在他软软的脸蛋上亲了又亲。他冲我笑，两只小手抓着我的手指不放。那一刻，我眼眶发热，但强忍着没让泪水掉下来。七十年代生的人，早就学会了把泪往肚子里咽。
＂小林，记得让孩子认我们。＂老伴的声音有些哽咽。
＂爸，我每天都会给小宝看您们的照片，不会让他忘记爷爷奶奶的。＂小林保证道。
望着小林抱着孩子上了出租车，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拉住她的手说：＂家不只是一处地方，而是心连着心的纽带。你们过得好，就是我们最大的幸福。＂
小林眼眶红了，紧紧握住我的手：＂妈，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孩子，也会常联系的。＂
车子渐渐远去，我和老伴站在路口，久久不愿离去。小区里的孩子们追逐打闹，欢声笑语传来，更衬得我心里空落落的。
风吹过，带来远处田野的清香。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在乡下的日子，那种与自然亲近的感觉，那些在田野间奔跑的快乐。树上的知了＂知了知了＂地叫着，仿佛在附和我的思绪。
＂也许，乡下对孩子来说，真的是另一种幸福。＂我低声说。
老伴握住我的手：＂咱们可以常去看看，乡下空气好，对我们老年人也有好处。＂
隔壁李大爷听说我们孙子去乡下了，笑着安慰我：＂老张啊，别想不开。现在的乡下可不比从前了，水电都通，路也好走。我孙子上个月还在乡下学游泳呢，城里哪有那么大的水潭？＂
＂可不是嘛。＂张大妈也帮腔，＂我听说现在乡下的孩子反而更健康，吃的是绿色菜，呼吸的是新鲜空气，不像城里，整天雾霾，孩子连个跑的地方都没有。＂
听着邻居们七嘴八舌的安慰，我心里好受了一些。是啊，现在的乡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贫穷落后的地方了。
回到家，屋子里突然安静得出奇。婴儿床空荡荡的，小玩具散落一地，却没有了孩子的笑声。我一件件收拾着孩子的东西，每一样都勾起我的思念。
＂要不，咱们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吧。＂老伴建议道，＂看着心里难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不，就放着吧。等他回来的时候，还能用。＂
晚上，老伴发现我在看育儿书籍，笑着问：＂孩子都走了，你还看这个？＂
＂等他回来的时候，我得有新本领啊。＂我抬头笑道，＂再说了，我们不是计划去乡下吗？到时候也能帮上忙。＂
老伴点点头：＂是该学点新东西。你看我这两天在网上查的乡村旅游路线，下个月咱们就可以去看孙子了。＂
＂咦，你什么时候会用电脑了？＂我惊讶地问。
＂前段时间社区有免费培训，我去学了几次。＂老伴有些得意，＂现在买车票、查地图都会了。＂
我们相视一笑。难怪这些天他总往社区活动中心跑，原来是在偷偷学本领。
＂那你教教我，我也想学。＂我凑过去看他的电脑屏幕。
老伴耐心地教我如何使用视频通话软件，如何在线购买车票，甚至还下载了一个可以看天气预报的应用。我们就像两个好学的小学生，在数字世界里摸索着前行。
窗外，一轮明月悄悄升起，皎洁的月光洒在窗台上。我想，此刻的小林和小宝，应该也能看到同样的月亮吧。这轮明月，成了我们之间无声的联系。
那晚，我做了个梦。梦见小宝在乡下的田野里奔跑，笑声清脆如山间的溪流。他身后，是蓝天白云和绿油油的山峦。我和老伴坐在田埂上，看着他和村里的孩子玩耍，脸上是安详的笑容。
次日清晨，我早早起床，打开手机，看到小林发来的消息和照片。照片中，小宝躺在外婆的摇篮里，睡得香甜。小林写道：＂妈，我们已经安全到家了。乡下的夜晚特别静，孩子睡得比在城里好多了。＂
我轻轻地对着照片说：＂奶奶的宝贝，要健健康康长大啊。＂
一个月后，我和老伴真的踏上了去乡下的路。火车窗外，城市的高楼大厦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广阔的田野和起伏的山峦。老伴指着窗外的景色，像个孩子一样兴奋：＂看，那是油菜花田，再过一段就到了。＂
车站口，小林和她爸爸早早地等在那里。见到我们，小林跑过来，一把抱住我：＂妈，我好想您！＂
＂傻丫头，这才一个月。＂我拍拍她的背，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高兴。
车子驶入乡村，道路两旁是成片的果园和菜地。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让人心旷神怡。
小林家的新房子坐落在村子中央，是一栋两层的小楼，周围种着各种蔬菜和花草。院子里，小宝正在外婆怀里咿咿呀呀地笑着。见到我们，他挥舞着小手，似乎认出了我们。
＂看，他还记得我们！＂老伴激动地说，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抱起小宝，亲吻他的小脸蛋：＂奶奶的宝贝，想不想奶奶啊？＂
小宝咯咯地笑着，小手拍打着我的脸，那熟悉的触感让我眼眶湿润。一个月不见，他似乎长大了一些，小脸更圆润了，眼睛更有神了。
晚饭是一桌子的农家菜，新鲜的蔬菜，自家养的鸡，还有地里刚挖的红薯。吃着这些没有任何添加剂的食物，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小宝看起来更健康了。
夜里，我和小林坐在院子里聊天。星空下，她给我讲述着这一个月的点点滴滴：小宝第一次翻身、第一次抓住玩具、第一次对着外婆笑...说起这些，她眼里满是幸福的光芒。
＂妈，谢谢您理解我。＂小林握着我的手，真诚地说，＂我知道您有多爱小宝，让您舍不得他，我很抱歉。＂
我摇摇头：＂别这么说。看到你们过得好，我和你爸心里也踏实。＂
＂下个月小峰休假，他会直接来这边和我们团聚。＂小林说，＂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又可以在一起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家人团聚，不就是最大的幸福吗？
躺在床上，听着窗外虫鸣和远处的溪水声，我久违地感到了宁静和安心。原来，家不一定要在一个地方，它可以是两处，甚至更多。只要心连着心，爱不会因为距离而减少。
我知道，孙子的成长不会因为距离而停滞，我们之间的爱也不会。人生就像一条长河，有分流也有汇合。此刻的分离，只是为了让这条河流得更宽广、更充盈。
而我，已经开始期待下次团聚的日子。每一天都是期待的花朵，等待着绽放的那一刻。乡村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我的脸上，带来前所未有的安宁。
来源：华音似简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