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04年8月的一天，大雨刚停没多久，斯威士兰王宫外的草地还湿着。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2004年8月的一天，大雨刚停没多久，斯威士兰王宫外的草地还湿着。

那会儿天刚亮，十几万年轻女孩已经列队站好，穿着色彩斑斓的传统服饰，赤脚踩在泥地上，等待着节日的开始。

也等待着王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她们中有很多人是第一次离开村子。

有人背着家人偷偷报名，也有人是被父亲送上卡车的，说是“为家族争光”。17岁的姆芭莉站在人群中，神情紧张，手里攥着一根细长的芦苇杆。

这根芦苇要被当作贡品献给王后象征祖先的居所，然后她们就要开始跳舞了。

这是斯威士兰每年一次的“芦苇节”，官方说法是庆祝少女贞洁，弘扬民族文化。

但在国内外很多人眼里，它更像是一场选妃仪式。

国王姆斯瓦蒂三世就坐在高台上，身边是王母和几位长老。

他的目光在队伍中缓缓扫过。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得从这个国家的权力结构说起。

斯威士兰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绝对君主制国家之一。

也就是说，国王不仅是国家元首，还是政府首脑、军队总指挥、宗教领袖，几乎所有的权力都集中在他一个人手里。

姆斯瓦蒂三世1998年继位时才30岁，到现在已统治超过25年。

在他的统治下，全国议会权限极小，司法系统也缺乏独立性。

而“芦苇节”作为王室主导的大型传统仪式，逐年规模扩大，已经演变成一种象征性政治行为。

每年8月底，来自全国各地的未婚少女会被组织起来，统一集结到王宫附近，参与为期八天的仪式。

她们跳舞、唱歌，接受王室的检阅。

国王可以在其中挑选一位或数位新妃，一旦被选中，她们的生活从此彻底改变。

更准确地说，是被彻底安排。

被选中的女孩会被接进王宫，成为国王的“生活伙伴”，官方称谓是“liphovela”。

她们通常会被安排接受王室教育，接受医生检查，并配有专人随行。

但她们不能出宫，不能与外界联系，不能选择是否留下来。

有的女孩几年后才见到家人，有的甚至终生未再回村。

2002年，有个叫泽纳莱的女孩被选入王宫，当时她才18岁。

她的父亲是地方酋长之一，主动将女儿送去参加节日。

三年后，泽纳莱生下国王的第十一位子女。2006年，她在接受南非记者采访时只说了一句：“这是命。”

那几年，斯威士兰的经济正陷入低谷。

全国失业率超过40%，青壮年劳动力大批外流。

更严重的是，艾滋病感染率飙升，一度达到世界第一——超过四分之一的成年人口感染HIV。

医疗系统崩溃，农村地区缺医少药。

根据世卫组织2005年的数据，斯威士兰的人均寿命只有35.6岁，比战乱中的刚果还要低。

王宫却在扩建。

姆斯瓦蒂三世被爆出购置13辆豪华轿车，为众妃修建多座别墅，还计划建造一座价值数千万美元的新国际机场。

外界批评声越来越多。

尤其是人权组织与联合国妇女署，多次对“芦苇节”提出质疑，认为它涉嫌剥夺女性选择权、物化女性身体。

可当地政府回应说：“这是一种文化，要尊重。”

2005年，议会里有一个年轻议员尝试提出对王室开支的审查动议，结果第二天就被撤职。

国家电台上，只播放支持王室的言论。

媒体无法自由报道，网络受限，反对声音难以传播。

不过，有些改变还是在悄悄发生。

2010年后，随着智能手机和社交平台逐渐进入农村，年轻人接触到更多外部信息。

一些参加过芦苇节的女孩在脸书上匿名讲述自己的经历。

她们说，她们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有选择权。

她们说，她们只是想跳舞，不是想进王宫。

2016年，一位名叫赛波的女孩拒绝参加节日。

她在镇上的学校发起请愿，得到近百名女学生响应。

她们要求学校允许“自由选择是否参与传统活动”。

当时这事没被广泛报道，但在本地社区引起不小震动。

2020年开始，因为疫情影响，芦苇节一度暂停两年。

到了2022年，再次恢复时，参与人数明显减少。

那年，国王没有选妃。

2023年，王宫没有给出任何解释，但从那一年起，官方宣传中不再提“挑选妃子”这个环节。

参考资料：

Thwala， Sipho. The Monarchy and Cultural Power in Swaziland. University of KwaZulu-Natal Press， 2017.

Simelane， Hlengiwe. Voices of the Reed Dance： Gender， Culture and Politics in Eswatini. African Books Collective， 2020.

UNAIDS， HIV and AIDS Estimates for Eswatini， Geneva， 2005.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WHO）， Life Expectancy Data – Eswatini， Geneva， 2005.

Amnesty International， Eswatini： Women’s Rights and the Reed Dance， 2019.

来源：一读就上瘾的历史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