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女子名叫徐春兰,来自江西婺源,2014年的10月,江西婺源县清华镇,村头的水杉树已经开始落叶了,河里的溪水凉得刺骨。
女子名叫徐春兰,来自江西婺源,2014年的10月,江西婺源县清华镇,村头的水杉树已经开始落叶了,河里的溪水凉得刺骨。
早晨六点,徐春兰提着一只生锈的铲子,沿着弯弯的小路,走向后山脚下的溪边。
徐春兰四十出头,皮肤黝黑,她个子不高,走路总是急匆匆的。她家住在南头山脚下的砖瓦房,是镇上修园艺工程的老班长张水根的妻子。
徐春兰最近有点奇怪,每天一大早吃完饭,洗完碗,就抱着那把铁锈斑斑的铲子出门。回来时铲子光得像刚打磨出来的,还总在屋里翻箱倒柜的找布条和油。
村里邻居王婶看见了,嘴碎地说她八成是偷摸干私活,洗工具都怕人知道。
张水根也没当回事,他们夫妻干了快二十年的园林,什么样的脏活累活他们都干过,铲子磨得锃亮,也算是老婆春兰爱干净。
那天晚上吃晚饭,徐春兰说自己太累了,吃两口就去了后屋,说是收拾点东西。张水根蹲在厨房门口抽烟,脑子里忽然想到家里的那口老木箱。
那是十几年前从工地上搬回来的一口木箱,里面放着些没人要的旧书、破茶杯,还有他从园林里刨出来的怪石头。
他想去找点旧报纸垫垫锅底,顺手拉开了木箱边上的一个小抽屉。抽屉平时根本没人动,藏着点过年过节用剩的香火纸和火柴盒。抽屉一拉开,他整个人愣住了。
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枚鸟形玉佩,像是成对的那种,两个一样大,浅绿色的,鸟尾巴翘起,翅膀张开,身上还刻着细密的纹路。纹路里有一些泥土嵌进去,他伸手摸了下,有点凉,像是被水泡过不久。
张水根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嘴里嘟囔一句:“这玩意是啥时候放这儿的?”
徐春兰正好从后屋出来,看见他手里的玉佩,脸色刷地一下白了,脚步顿时停住了。
张水根站起来问:“这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
徐春兰没理他,眼神飘忽,低声说道:“放回去不行吗?”
张水根火气噌的就上了:“你干啥了?偷人东西了吗?”
徐春兰把那两块玉佩抢过去,揣进了怀里,嘴巴抖了抖:“我没偷……这对鸟是我妈留给我的。”
张水根懵了:“你妈不是早去世了吗?你小时候在外婆家长大,你说你连你妈照片都没有,怎么又冒出来一对玉佩?”
徐春兰坐在凳子上,慢慢道来:“这两块玉佩,是我小时候在溪水边玩的时候捡到的,我那时才六岁。那时候不知道值不值钱,就拿回家里藏了起来。我妈死得早,我外婆又不准我提她,说她不正经,后来我也不敢问。”
张水根靠在墙上,点了根烟:“你这几天老去溪边去,是不是又在找啥?”
徐春兰抬起头:“是,这原本是一个的,我这几天过去就是想找另一个。没想到还真让我找到了”
张水根不说话,他知道春兰是个心地善良不贪心的人。他俩认识的时候,春兰在绿化公司抡锄头,手上的茧比他一个男人还多。哪怕是一个月几百块的工钱,她也能守着日子过。要不是这对玉佩摆在眼前,他根本就不会多想。
徐春兰看着他,嘴角动了一下:“前段时间,我梦见一个女人在河边站着,手里拿着这对玉佩,跟我说,溪边还有一只。
张水根叹了口气,把烟头掐灭:“你还信梦?”
“我不信梦,我信我妈一直都在。这对玉佩不是普通的东西,我拿镇上去问过,说是明代的随身护符,一般是富贵人家的才戴的东西。”
张水根皱起眉头:“你去问谁了?”
“文化馆边上那个老收藏家。当时他也不敢明说,他偷偷告诉我,这一对完整的玉鸟能值十几万。”徐春兰顿了顿,“他说这种鸟形玉佩,在古代叫‘鸾佩’,是嫁女或送子女远行时用的,能保平安。”
张水根听她说得云里雾里的,他从小就是个穷娃子,也没什么文化,这玉佩什么东西的在他眼里就是块石头。听到她这样说,张水根也没多说什么。
隔天徐春兰拍了几张照片,偷偷寄给了县文化馆。不久后,馆长就亲自带着人上门来了。他们确认了这对鸾佩的年代、工艺和罕见程度,还说这种“亲缘类玉佩”在官方记录里从未成对出现过。
县里给出了一个让人惊掉下巴的估价一对可以卖二十五万起步,若能找出玉佩的来源,可能能给更高。
徐春兰也没卖,她把玉佩放进玻璃盒子里,供在了屋里的祖先牌位旁。
她跟张水根说:“我不要钱,我只想知道我妈的身世到底是怎样的。”
文化馆的人帮她查了几个星期,终于从一份老县志里翻出线索。上世纪五十年代,有个叫“李雪云”的戏班女子,随丈夫逃荒到婺源,在清华镇生了一个女儿后失踪。这个李雪云,跟徐春兰的母亲年龄、住址、背景都对得上。
徐春兰知道这禾个消息后突然就哭了。
她小时候常常梦见一个穿着绸缎衣裳的女人,在河边唱戏。梦里她听不清歌词,却记得对方总是在梦里抚摸她的额头。
张水根站在旁边,拍拍她肩膀:“老婆,你终于找到了。”
徐春兰点点头,笑了
村里人听说这事,没人再议论她洗铲子的事了。王婶还送来一篮子水果,说她早就知道春兰有贵人相。
张水根说:“那咱把根找回来了。”
来源:小鸟爱蒲公英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