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慕晚晴结束了和情人白逸飞在马尔代夫为期半月的“商务考察”,春风满面地踏入慕氏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她一身高定香奈儿套装勾勒得熠熠生辉,她是东海市最年轻、最美貌,也最冷酷的女总裁,习惯了掌控一切。
慕晚晴结束了和情人白逸飞在马尔代夫为期半月的“商务考察”,春风满面地踏入慕氏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她一身高定香奈儿套装勾勒得熠熠生辉,她是东海市最年轻、最美貌,也最冷酷的女总裁,习惯了掌控一切。
她将价值六位数的铂金包随手丢在真皮沙发上,摘下墨镜,露出那张毫无瑕疵却冷若冰霜的脸。
“姜哲呢?”她头也不抬地问向身边的特助林娜,“让他把晚餐送到家里,今晚我要吃他做的佛跳墙。”
三年来,无论她多晚回家,那个男人总会为她备好一桌温热的饭菜,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围绕着她的人生旋转。他就是她完美人生中,最温顺、最不起眼的一枚点缀。
林娜的表情却有些奇怪,她没有立刻应声,而是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文件,双手递了过来,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慕总,您忘了吗?一个月前,您亲手批准了姜先生的离职申请,这是原件。”
慕晚晴的眉头瞬间蹙起,不耐烦地接过文件。
“离职?他一个家庭煮夫,在我公司挂个闲职,离什么……”
话音戛然而止。
纸张的最下方,是她龙飞凤凤舞的签名——“慕晚晴”。日期,正是她出发去马尔代夫的那天。
她猛地想起来了。那天,她的办公桌上堆积了山一样的文件,白逸飞在一旁催促着她快点动身去机场。她心烦意乱,看都没看内容,就将所有需要签字的文件一口气签完。
原来,那份离婚协议,就夹杂在那一堆她懒得过目的废纸里。
不,不是离婚协议,是离职申请。但这对慕晚晴来说,性质是一样的。他是她的附属品,他的工作、他的生活,都该由她一手掌控。他竟敢不声不响地离开?
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这不是失落,而是一种被冒犯的愤怒。
“他的电话呢?”她冷声问。
“打不通了,慕总。姜先生的手机号、微信、所有社交账号,都在您签字的第二天全部注销了。”
慕晚晴的心莫名一沉。她第一次发现,那个男人从她的世界里消失,竟然如此彻底,仿佛人间蒸发。
她烦躁地挥了挥手:“算了,一个吃软饭的而已,走了就走了。去,把城西那个项目的最新报告拿来。”
她强迫自己投入工作,将这点微不足道的插曲抛之脑后。然而,她不知道,这只是她人生崩塌的开始。
第二天,慕氏集团股价毫无征兆地开始暴跌。
一个名为“天穹资本”的神秘巨头突然出现在东海市,以雷霆万钧之势,对慕氏的核心地产项目发起了疯狂的狙击。对方的资金仿佛无穷无尽,手段更是狠辣无比,招招都打在慕氏的七寸上。
短短一周,慕氏集团的市值蒸发了近百亿,公司内部人心惶惶,濒临破产。
慕晚晴焦头烂额,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却连天穹资本的幕后老板是谁都查不出来。对方就像一只隐藏在深渊中的巨兽,只露出了一只爪子,就足以将她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撕成碎片。
今晚,是东海市商会的年度酒会。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她必须在这里找到能够挽救慕氏的盟友。
她穿着一身酒红色晚礼服,强撑着优雅的笑容,穿梭在衣香鬓影的宾客之间。然而,那些往日里对她阿谀奉承的商界大佬,此刻却都像躲避瘟疫一样,对她避之不及。
所有人都知道,慕氏集团,得罪了一个惹不起的存在。
绝望之际,宴会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一群黑衣保镖开道,簇拥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男人身着一身顶级的Tom Ford手工西装,身形挺拔如松,面容俊朗如刻,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透着令人心悸的冰冷与漠然。
他一出现,就成了全场的焦点。东海市最有权势的几位大佬,都满脸谄媚地围了上去,姿态谦卑得如同小学生。
慕晚晴的呼吸,在看清那个男人脸庞的瞬间,彻底停滞了。
那张脸,她太熟悉了。
是姜哲!
是那个每天穿着廉价T恤和围裙,为她洗手作羹汤的男人!是那个总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她,对她逆来顺受的男人!
可是,怎么可能?
此刻的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种生杀予夺的帝王之气,让她感到无比的陌生和恐惧。他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块路边的石头,没有丝毫波澜。
就在慕晚晴震惊得无法言语时,她的情人白逸飞摇晃着酒杯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
“哟,晚晴,那不是你家那条吃软饭的狗吗?怎么着,傍上哪个富婆了,穿得人模狗样的也来这种地方?”
白逸飞根本没认清形势,仗着自己是白氏集团的公子哥,嚣张地走到姜哲面前,用轻佻的语气说道:“喂,废物,谁让你进来的?这里是你该待的地方吗?还不快滚!”
姜哲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微微偏了下头。
他身后两名如铁塔般的保镖立刻上前,一人一边,像拎小鸡一样架起白逸飞。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爸是白氏集团的白建雄!”白逸飞惊恐地大叫。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伴随着白逸飞杀猪般的惨叫,他的一条胳膊被硬生生折断。
下一秒,他整个人被像垃圾一样,从宴会厅的门口扔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大理石地面上,昏死过去。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血腥而霸道的一幕吓得噤若寒蝉。
做完这一切,姜哲才终于将他冰冷的目光,投向了脸色惨白的慕晚晴。
他拿起一杯香槟,缓缓走到她面前,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慕总,好久不见。”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刺骨,“忘了自我介绍一下,天穹资本,我说了算。”
轰!
慕晚晴的脑子一片空白,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
天穹资本……是他?
怎么会是他?!
“对了,”姜哲晃了晃杯中的液体,眼神中的嘲弄更甚,“我刚刚收购了你的死对头,辉煌集团。接下来,我的目标只有一个——让慕氏集团,从东海市的地图上,彻底消失。”
说完,他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转身在一众大佬的簇拥下,走向了宴会的中心。
只留下慕晚晴一个人,僵在原地,浑身冰冷,如坠冰窟。她第一次感到了什么叫深入骨髓的恐惧,什么叫彻头彻尾的无力。
原来,她亲手签下的那份离职申请,签掉的不是一个吃软饭的丈夫,而是她整个世界的生杀判官。
从那晚开始,慕晚晴的世界彻底颠覆了。
她引以为傲的一切,在姜哲绝对的实力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慕氏集团的股价,在天穹资本的狙击下,已经跌成了废纸。银行催贷的电话快要被打爆,合作方纷纷解约,核心高管被高薪挖走,整个公司成了一个空壳子。
慕晚晴放下了她所有的骄傲和尊严,开始疯狂地寻找姜哲。
她去他曾经住过的公寓,早已人去楼空。她去天穹资本在东海市新成立的总部大厦,却被保安拦在门外,连大门都进不去。
“对不起,慕小姐,没有预约,姜总谁也不见。”保安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曾经的东海女王,如今却连见前夫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她不甘心,就守在大厦门口。从清晨到深夜,任凭风吹日晒。她想,只要他出来,只要他能看到她的诚意,或许还有一丝转机。
然而,她等了整整三天,姜哲的车队每天都从她面前呼啸而过,黑色的劳斯莱斯车窗紧闭,连一丝缝隙都没有为她打开。
她就像一个透明人,一个笑话。
第四天,下起了倾盆大雨。慕晚晴穿着单薄的职业套裙,在雨中被淋得湿透,浑身发抖,狼狈不堪。
终于,一辆宾利在她面前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的却不是姜哲的脸,而是他那位冷酷的首席助理,秦峰。
秦峰递给她一把伞,面无表情地说道:“慕小姐,姜总让我转告您。他说,三年前,他也曾这样在大雨里等了您一夜,只为给您过一个生日。那天,您正和白逸飞先生在游轮上开派对。”
一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慕晚晴的心脏。
她想起来了。是有那么回事。那天她玩得很尽兴,手机关了机,第二天回家才看到姜哲发来的一百多个未接来电和一条卑微的短信:“晚晴,生日蛋糕要化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当时她只觉得他烦,随手就把蛋糕丢进了垃圾桶。
原来,他都记得。
“慕小姐,姜总还说,”秦峰的声音继续响起,不带一丝感情,“别白费力气了。您的每一次哀求,都只会让他想起您过去的所作所为,然后……对慕氏的打压,再狠一点。”
说完,宾利绝尘而去,溅起的水花,将慕晚晴浇了个透心凉。
她终于明白,姜哲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要她死。
就在慕晚晴走投无路之时,白家的人找上了门。
白逸飞的父亲,白建雄,一个在东海市靠着灰色产业起家的二流富豪,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保镖闯进了她的办公室。
“慕晚晴!那个叫姜哲的杂种到底是什么人?他把我儿子打成重伤,现在还敢动我们白家的生意!”白建雄满脸横肉,气急败坏地吼道。
原来,姜哲在对付慕氏的同时,也顺手对白氏集团动了手。
慕晚晴心力交瘁,冷冷地看着他:“我劝你最好不要去惹他。”
“惹他?笑话!”白建雄以为姜哲只是个有点钱的暴发户,根本没放在眼里,“在东海市,还没有我白建雄动不了的人!我不管他是谁,明天日落之前,我要他跪在我面前给我儿子道歉,否则,我就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白建雄的愚蠢和傲慢,让慕晚晴感到一阵无力。
她知道,白家完了。
果然,第二天,整个东海市的财经新闻都被一条爆炸性消息引爆了。
“白氏集团涉嫌巨额偷税漏税、非法洗钱、操纵市场等多项罪名,董事长白建雄已被批捕,公司所有资产被冻结!”
一夜之间,在东海市盘踞了数十年的白氏集团,轰然倒塌,灰飞烟灭。
那些所谓的黑白两道的关系,在天穹资本那通天的能量面前,脆弱得就像纸糊的一样。
消息传来的时候,慕晚晴正一个人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她没有丝毫的意外,心中只剩下无尽的寒意。
姜哲的强大,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这已经不是商业竞争了,这是一场降维打击。
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悔恨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内心。她开始疯狂地回忆过去三年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出自己到底是从哪里走错了。
她回到那栋曾经和姜哲一起居住的别墅,这里即将被银行查封。
推开门,屋子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只是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她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姜哲的书房。这个房间,她三年来踏入的次数屈指可数。她一直以为,里面放的都是一些他看的闲书。
在书桌的抽屉里,她发现了一个上锁的日记本。
不知为何,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她找来工具,撬开了锁。
翻开第一页,日期是三年前,他们刚结婚的时候。
那清秀有力的字迹,写着她从未见过的意气风发。
“20XX年,X月X日。今天,是我隐姓埋名,来到东海市的第一天。爷爷说,我们姜家的男人,想要继承天穹,就必须通过一场考验——不依靠家族的任何资源,去赢得一份最纯粹的爱情。我找到了她,慕晚晴。她很美,很独立,像一朵带刺的玫瑰。我相信,她就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为了她,我愿意放下一切,做一个平凡的丈夫。”
“20XX年,X月X日。晚晴工作很辛苦,我给她炖了燕窝,她喝了一口就说太甜倒掉了。没关系,下次我少放点糖。能照顾她,我很开心。”
“20XX年,X月X日。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用自己兼职赚的钱,给她买了一条她很喜欢的项链。她看了一眼,说‘这种地摊货,戴出去丢人’,随手就扔给了保姆。我的心,有点疼。”
慕晚晴的手开始颤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她继续往下翻。
“20XX年,X月X日。我看到她和那个叫白逸飞的男人在一起,他们举止亲密。我问她,她说只是商业伙伴。我选择相信她。”
“20XX年,X月X日。她又和白逸飞出去了,一夜未归。我坐在客厅里等了她一夜。天亮的时候,我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原来,我只是一个笑话。”
“20XX年,X月X日。我的心,好像已经死了。爷爷的考验,我失败了。我本想给她一个世界,可她连回头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今天她又要和白逸飞去‘商务考察’半个月,我把离职申请和离婚协议放在了她的桌上。如果她签了,就代表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
“20XX年,X月X日。她签了。没有丝毫犹豫。也好,从今天起,姜哲回归。慕晚晴,你欠我的,我会让你千倍万倍地还回来。”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
“啪嗒。”
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纸张上,迅速晕开了墨迹。
慕晚晴抱着日记本,蜷缩在冰冷的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原来,他不是什么穷小子,他是全球顶级财阀天穹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原来,那三年的婚姻,是他为了她而设下的一场豪赌,赌注是他全部的真心!
原来,他曾那样深爱过她,为她甘愿洗手作羹汤,收敛起所有的锋芒,只为做一个她身边的平凡丈夫!
而她,却亲手将那份世界上最珍贵的爱,一次又一次地踩在脚下,践踏得粉碎。
她究竟都错过了什么?
她错过了一个愿意为她放弃整个世界的男人!
悔恨如潮水般将她淹没,痛苦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这才明白,姜哲对她的报复,不是因为恨,而是因为……爱得太深。
这场追妻火葬场,是她自己,亲手点燃了焚烧自己的熊熊烈火。
慕氏集团最终还是破产清算了。
消息传来的那天,慕晚晴的父亲,慕振国,当场气得中风,被紧急送进了医院。
躺在病床上的慕振国,看着一夜之间憔悴了十几岁的女儿,浑浊的老眼里满是失望和痛心。
“晚晴啊……我当初就跟你说,姜哲那孩子,是人中之龙,让你好好待他,你为什么不听……”
慕晚晴跪在病床前,泪流满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啊,为什么不听?
因为她太自负了。她以为自己掌控着一切,却不知道自己才是那个最愚蠢的井底之蛙。
在医院走廊的尽头,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姜哲。
他还是那一身笔挺的西装,身后跟着助理和保镖,与这嘈杂混乱的医院格格不入。
慕晚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疯了一样冲过去,不顾一切地抓住他的手臂。
“姜哲!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爸,放过慕家吧!都是我的错,所有的一切都冲我来!我给你下跪,我给你磕头,只要你肯原谅我!”
她说着,真的就要跪下去。
姜哲的眼神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他甚至没有低头看她一眼,只是平静地对身边的秦峰说:“拉开她。”
秦峰立刻上前,毫不留情地将慕晚晴的手掰开。
慕晚晴被一股大力甩开,踉跄着撞在墙上,狼狈不堪。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声音里充满了哀求:“姜哲,我们毕竟夫妻一场……你就一点旧情都不念吗?”
“旧情?”姜哲终于开口,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慕总,你配跟我谈情吗?三年来,你正眼看过我几次?你记得我的生日吗?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吗?”
慕晚晴哑口无言。
她不知道。她从来没有关心过。
“我来这里,不是来看你的。”姜哲的目光越过她,投向了不远处一间普通的病房,“我来看望福伯。”
福伯,是慕家工作了三十年的老管家。
慕晚晴愣住了。
只听姜哲继续用那平淡却字字诛心的语气说道:“三年前,我刚到慕家,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只有福伯,在我胃病犯了的时候,悄悄给我煮了一碗热粥。这份恩情,我记到今天。”
说完,他便再也不看慕晚晴一眼,径直走进了福伯的病房。
慕晚晴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原来,他不是旧情未泯。他只是来报一份“一饭之恩”。
而她这个与他同床共枕三年的妻子,在他心里,连一个给他煮过一碗粥的老管家都不如。
这比任何残忍的报复,都更让她感到绝望。
几天后,慕氏集团的资产拍卖会如期举行。
会场里,汇集了东海市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不是来竞拍的,而是来看笑话的。看曾经高高在上的慕家大小姐,是如何沦为丧家之犬的。
慕晚晴穿着一身最普通的黑裙,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面容平静,眼神空洞。
她已经失去了一切,名誉、地位、财富……她不在乎了。她来这里,只是想最后再看一眼父亲毕生的心血。
拍卖会开始,一件件属于慕氏的资产被廉价拍走,每一次落槌,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慕晚晴的心上。
就在慕氏集团总部大楼这件最核心的资产即将被拍卖时,会场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一群西装革履的律师团队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姜哲的首席律师。
他径直走上台,从主持人手中拿过话筒,声音清晰地响彻全场:
“各位,我宣布,本次拍卖会到此结束。”
全场哗然。
“根据我方当事人姜哲先生的委托,他已于今天上午,以个人名义,全额收购了慕氏集团的所有债务。”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慕晚晴。
他收购了慕氏的全部债务?他要做什么?是要用这种方式,将慕家最后的尊严也踩在脚下吗?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律师的下一句话,却让整个会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同时,姜哲先生决定,将慕氏集团的全部资产,无偿赠予福伯——慕忠福先生,以感谢他三十年来对慕家的忠心耿耿,并供其安度晚年。”
轰!
慕晚晴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炸开了。
她猛地抬起头,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会场门口的姜哲。
他正冷冷地看着她,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他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那眼神里,没有恨,没有爱,只有一片化不开的漠然。
“慕晚晴,”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她听清每一个字,“我为你付出三年青春,换来的,是你亲手签下的抛弃。你一无所知,也毫不珍惜。”
“福伯为慕家工作三十年,忠心耿耿,任劳任怨。你父亲中风,他急得一夜白头。”
“你告诉我,你们之间,谁更值得拥有这一切?”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残忍地,刺穿了慕晚晴最后的心理防线。
她彻底崩溃了。
原来,这才是他最终的报复。
他没有将慕氏据为己有,而是把它送给了一个下人。
他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告诉全世界——在她慕晚晴眼里,连一个忠心的老管家都不如。
她的骄傲,她的自尊,她的一切,在这一刻,被彻底击得粉碎。
她输了。
输得体无完肤,输得万劫不复。
一年后。
东海市一个不起眼的街角,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
曾经的冰山女总裁慕晚晴,如今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棉布裙,系着围裙,正安静地修剪着花枝。
失去一切后,她没有崩溃,反而前所未有地平静了下来。她卖掉了所有奢侈品,租了一间小公寓,一边照顾已经能下床走路的父亲,一边经营着这家花店,靠自己的双手维持生计。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身上,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那是她过去三十年从未有过的安宁。
风铃轻响,一个高大的身影推门而入,挡住了门口的光线。
慕晚晴习惯性地抬起头,微笑着说:“欢迎光……临……”
她的笑容,在看清来人时,僵在了脸上。
是姜哲。
他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只是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四目相对,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良久,他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从怀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了她面前的木桌上。
那是一份劳动合同。
慕晚晴的心,猛地一跳。
只听见他用那熟悉又陌生的低沉嗓音,缓缓说道:
“我那里,还缺一个老板娘。”
慕晚晴的呼吸一窒,眼中瞬间涌起水雾。
“不过,”他的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要从实习生做起。每天负责给我做饭、打扫卫生、汇报行程……你,愿意吗?”
阳光下,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戏谑,又似乎带着一丝认真。
慕晚晴看着他,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
这一次,不是因为悔恨,也不是因为痛苦。
她知道,这是他给她的,一个救赎的机会。
她低下头,看着那份合同,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窗外,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
来源:店内品茗的闲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