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汉坚持20年为村里修路 今年春节孙女婿开来挖掘机 爷爷我来帮您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5-14 16:13 2

摘要:说是修路,其实就是铲平坑洼,垫上土和石子。每到雨季,那条路总是泥泞不堪,孙老汉就拄着锄头去填。他不是什么工程队,就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弯着腰,带着顶已经看不出原色的草帽。

村口那条路,孙老汉已经修了二十年。

说是修路,其实就是铲平坑洼,垫上土和石子。每到雨季,那条路总是泥泞不堪,孙老汉就拄着锄头去填。他不是什么工程队,就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弯着腰,带着顶已经看不出原色的草帽。

我是去年搬来石门村的,教初中语文。第一次见孙老汉是在去镇上赶集的路上。他正用锄头刮着路面上的泥坑,汗水从脸颊滑落,在锄头上反射出一道白光。

“老人家,歇会儿吧。”我停下电动车。

他直起腰,眯着眼看我,“新来的吧?”

“嗯,在学校教书。”

“好啊,好啊。”他笑了,“年轻人来石门村教书,比我这老骨头填坑强多了。”说着,他又弯下腰去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叫孙德福,村里人都叫他孙福。二十年前,他的小儿子要去镇上读高中,每天得走这条路。那年雨季特别长,路上泥泞得几乎没法走。孙福看着儿子一身泥回来,决定把路修一修。

一修,就是二十年。

小儿子早已考上大学,又去了南方工作。他的大女儿嫁到了隔壁村,有了个叫小涛的儿子。几年前,大女儿又给小涛找了个城里媳妇。

“老孙,你那女婿城里人,家里条件挺好的。”村支书王大伟告诉我,“说来也怪,那小伙子倒是跟孙福挺亲。每次回来,总带些补品给孙福吃。”

村里人都劝孙福别再修路了,年纪大了,该歇着了。再说现在村民出行多是电动车,摩托车,不像以前走路去镇上。但孙福还是每隔几天,就拿着工具去村口那条路上刮一刮、填一填。

“这老头倔得很!”王大伟摇头,“村委会提过好几次申请,想把路硬化了,可就是批不下来资金。”

我猜孙福大概是习惯了,对他来说,修路已经不仅仅是为了方便出行,而是一种生活的寄托。

去年年底,我去孙福家做家访。他住的是村里典型的老房子,砖瓦结构,院子里堆着各种工具。墙角支着一辆破旧的推车,上面积了厚厚的灰。

孙福沏了壶茶,杯子有点缺口,但很干净。

“老师,坐。”他拿出个塑料凳给我,自己坐在一张木凳上。木凳边缘已经磨得发亮,看得出用了很多年。

我问起他孙子小涛的情况,他脸上立刻漾开笑容。

“小涛在市里工作,工地上的什么工程师。娶了个城里媳妇,她爸是做建筑的。”说到这,他顿了顿,“城里人讲究得很,第一次来家里,看我这老房子,那眼神…”

他没说完,但我明白他的意思。

墙上贴着小涛的结婚照,新郎西装革履,新娘白纱亮丽。照片旁边贴着一张泛黄的全家福,那应该是很多年前拍的了。孙福站在中间,左右是他的儿子和女儿,孙福的头发那时还是黑的。

“你儿子呢?”我问。

“他在深圳,有工作,很少回来。”孙福说着,眼神飘向窗外,“去年寄了个血压计给我。”

说话间,他起身去柜子里翻出一个电子血压计,包装盒已经破了,但血压计看起来几乎没用过。

我忽然注意到柜子上摆着一个奖状,已经有些发黄。凑近一看,是十几年前村里颁给孙福的”热心公益模范”。奖状旁边放着一个小茶杯,看款式应该是配套的奖品。茶杯里插着几根干枯的野花。

孙福见我看奖状,有些不好意思,“那都是老早的事了,村里没人评这个了。”

我点点头,目光落在屋角的一摞报纸上。最上面的一份是去年的《县乡村振兴》,头版是关于农村基础设施建设的报道。报纸的边角已经卷曲了,看得出翻阅过很多次。

“老师,你喝茶。”孙福把茶杯往我面前推了推,“这茶是小涛带的,说是什么龙井,我也不懂,平时舍不得喝。”

茶确实不错,但我注意到孙福自己的杯子里装的是开水。

聊了一会儿,孙福说起他这些年修路的事。听得出来,他很骄傲,不是那种张扬的骄傲,而是一种内敛的自豪。

“刚开始修的时候,儿子还在上学,每天都得走那条路去镇上。后来儿子考上大学了,我想着,不能只为自己家孩子好,村里其他孩子也得走这条路。”

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再后来,村里人都用摩托车、电动车了,那路坑坑洼洼的,容易摔倒。老人家摔一跤可不得了。”

我问他是不是很累,毕竟一个人修路,还坚持了这么多年。

孙福笑了笑,“习惯了。再说,我这把年纪,也没什么别的能做的了。”

临走前,孙福送我到门口。远远看到一个村民骑着电动车从村口那条路经过,车子颠簸了一下,大概是遇到了坑。

“明天去填一下那个坑。”孙福自言自语道。

我回头看他,阳光下,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春节前,村里热闹起来。外出打工的年轻人陆续回家过年。村委会大院贴上了对联,喜庆的红色衬着雪后的白。

年三十的中午,我去村口买点东西,远远看到孙福还在路上忙活。这次他身边多了个年轻人,穿着深色羽绒服,戴着口罩和毛线帽,正帮着孙福扫雪。

“小涛回来了?”我走近打招呼。

孙福抬头,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是啊,昨晚到的。”

小涛摘下口罩,冲我点点头。他长得挺精神,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眉宇间有几分孙福的影子。

“爷爷,这样铲不行,下次雨水一来还是会冲。”小涛看着地上的坑洼说。

孙福叹了口气,“我知道,可是…”

“爷爷,我跟你说个事。”小涛突然说,“我岳父公司接了县里几个村的路政项目,我争取把咱们村也列进去。”

孙福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真的?”

“嗯,差不多谈好了。”小涛说,“不过得等到年后开工。”

我看到孙福的眼睛亮了起来,但随即又暗淡下去,“那得多少钱啊?咱们村…”

“不用村里出钱,是政府项目。”小涛解释道,“现在国家重视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有专项资金。”

孙福站在那里,久久没说话。我注意到他的眼圈有点红。

大年初五那天,村里被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惊醒。

我循声望去,看到一台黄色的挖掘机缓缓驶入村口。挖掘机后面跟着一辆卡车,车上装着各种建筑材料。

好奇的村民们纷纷出门查看。我也跟着人群走到村口。

挖掘机停在那条孙福修了二十年的路边上。驾驶室门打开,小涛跳了下来。

“爷爷!”他冲着不远处喊道。

人群分开,孙福慢慢走过来,眼睛瞪得老大,“这是……”

“爷爷,我来帮您!”小涛笑着说,“这是我岳父借我的挖掘机和材料,先把最难走的这段路修好。”

孙福愣在那里,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老孙,这回可以好好歇歇了。”村支书王大伟拍着孙福的肩膀。

孙福缓缓摇头,“我得看着点。”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阳光洒在村口的泥路上,映出斑驳的影子。二十年的坚持,在这个春节,终于迎来了新的转机。

工程进行了一周左右。小涛请了几个工人来帮忙,他自己也不时地操作挖掘机。孙福每天都去”工地”,有时候帮着运些小工具,有时候就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工人们起初有些不耐烦,觉得老人碍事。但小涛告诉他们:“我爷爷修了这条路二十年,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工程。”

工人们听了,对孙福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其中一个年长点的工人甚至主动向孙福请教地形情况,问哪里容易积水,哪里地基不牢。

我去看过几次。有一次,正巧碰到孙福带着工人们去他家喝水休息。工人们嫌塑料杯小,就直接对着水龙头喝。孙福在一旁看着,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显得格外安详。

“老师,你说这事怎么这么巧?”孙福拉着我说,“我修了二十年,眼看着就要干不动了,小涛就来帮忙了。”

我笑着说:“这叫承前启后吧。”

孙福点点头,虽然我不确定他是否完全理解这个成语的意思。

工程进行到第十天,出了点小插曲。村里几个闲汉在茶馆里闲聊,说小涛修路是为了讨好村里人,将来好竞选村干部。这话传到孙福耳朵里,老人家很是生气。

“胡说八道!”孙福拍着桌子,“小涛在城里工作好好的,回来就是看我这个老头子,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

我劝他别太在意,村里人闲话多,说说就过去了。

孙福叹了口气,“我就怕小涛听到了不高兴。”

但小涛似乎并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他每天专注于工程,有时还会和村里的年轻人一起打篮球。渐渐地,那些闲话也就消散了。

年假临近结束,工程也接近尾声。新修的路面平整宽阔,两侧还做了简易的排水沟。虽然不是什么高等级公路,但比起之前的泥泞小道,简直是天壤之别。

开工那天,有人把孙福修路二十年的事情发到了网上,意外地引起了一些关注。县里的电视台甚至派了记者来采访。

面对镜头,孙福局促不安,一直说自己没做什么大事。倒是小涛侃侃而谈,讲述他爷爷二十年如一日的坚持。

“我小时候就看着爷爷修路,那时不懂事,只觉得爷爷很辛苦。现在我长大了,有能力了,当然要帮爷爷完成心愿。”

记者问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小涛说他是一家建筑公司的工程师,主要负责道路工程。

“其实我选这个专业,多少受了爷爷的影响。”小涛说,“小时候看他修路,觉得很了不起。”

采访结束后,记者问孙福有什么想法。老人家思考了好一会儿,最后只说了一句:

“路修好了,以后村里的孩子上学,大人赶集,就方便多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道出了他二十年坚持的初心。

大年十五,元宵节。小涛要回城里上班了。临行前,他拉着爷爷的手,说:“爷爷,这段路修好了,但从村口到镇上还有好几段需要修缮。我已经和公司谈好了,列入今年的工程计划。到时候我会亲自带队来施工。”

孙福眼圈红了,他拍拍孙子的手,“好,好,你有出息,爷爷就放心了。”

村民们纷纷来送行,有人提议让孙福和小涛在新修的路边合影留念。

相片中,孙福穿着他最好的一件深蓝色中山装,小涛站在他身边,高出他半个头。背景是平整的新路,远处是连绵的山脉和冬日里稀疏的树林。

小涛走后,孙福还是会去那条路上转悠,不过不再是带着工具去修,而是像散步一样,慢慢地走,时不时停下来看看路面。

有时候,他会遇到骑车经过的村民。大家都会向他打招呼:“孙福,你孙子修的路真不错!”

老人脸上会露出欣慰的笑容。

一个多月后,县里公路部门的人来村里勘察,说要将石门村到镇上的路全部硬化,纳入今年的农村公路建设计划。

村支书王大伟激动地来告诉孙福这个消息,“老孙,这回真的要感谢你和你孙子!要不是你们先修了这段路,引起了注意,哪会这么快就把咱们村列入计划呢?”

孙福坐在院子里的木凳上,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皱纹里漾着笑意。

“其实,修路这事,不全是为了别人。”他慢慢地说,“也是为了自己心里踏实。”

我站在一旁,听着他的话,突然明白了什么。也许,二十年来,孙福不仅是在修一条通往外界的路,也是在修一条通往自己内心的路。

那条路,通向的是对家人的爱,对村庄的情,还有对生活的那份执着和希望。

春天来临,路边开始冒出嫩绿的小草。我路过孙福家,看到他正在院子里整理工具。那辆积灰的推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盆刚栽的花。

“老师,进来坐。”他招呼我。

我走进院子,发现墙角多了一个木架子,上面整齐地摆放着锄头、铲子和其他工具。

“这些东西留着做什么?”我问。

孙福笑了,“习惯了,扔不掉。再说,院子里的地还得整整,种点菜什么的。”

我点点头,注意到他家墙上多了一张照片,是他和小涛在新路边的合影,已经裱了起来。

“小涛说,今年五一假期要带他媳妇回来看我。”孙福说着,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到时候,路都修好了,他们坐车进村,就不用担心颠簸了。”

我笑着点头,心想,这条路,不仅连接着村庄与外界,也连接着过去与未来,连接着一位老人与他的孙子,连接着坚持与收获。

走出孙福家,我回头看了看。老人站在院子里,身后是开满春花的院墙。阳光照在他身上,影子不再像冬天那样长,但却更加清晰坚实。

就像那条他修了二十年的路,虽然弯弯曲曲,坑坑洼洼,但最终还是通向了希望的远方。

来源:云朵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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