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消毒水的气味在呼吸科走廊里弥散，林薇攥着CT报告单的手指泛白，纸张褶皱处洇开几滴不规则水痕。这个向来雷厉风行的律所合伙人，此刻被乳腺结节4a级的诊断结论钉在长椅上，金属座椅的寒意透过羊绒裙渗进骨髓。

消毒水的气味在呼吸科走廊里弥散，林薇攥着CT报告单的手指泛白，纸张褶皱处洇开几滴不规则水痕。这个向来雷厉风行的律所合伙人，此刻被乳腺结节4a级的诊断结论钉在长椅上，金属座椅的寒意透过羊绒裙渗进骨髓。

丈夫程远的电话在第七次呼叫后终于接通，背景音是机场广播的登机提醒。"月底的并购案需要驻场，下周回。"他语速比平常快两拍，"体检？我去年指标都正常。"林薇望着玻璃幕墙外起落的银翼，突然想起十年前领证那天，程远用三个月工资买下两张头等舱机票，说要带她去看极光。

家政阿姨打扫书房时，在《证券分析》扉页抖落出一张妇科挂号单，日期是半年前。林薇对着电脑屏幕反复放大监控画面，程远副驾上穿碎花裙的姑娘，正是他新招的研究生助理。她将诊断报告拍在离婚协议书上时，程远正在拆解并购模型，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你从来都这么要强，生病就不能示弱？"

深夜的乳腺结节病友群里，有人分享丈夫熬的中药洒了半条高速，有人直播切乳手术前的全家福拍摄。林薇蜷在真皮转椅里翻看聊天记录，律所年审报表在显示器上投出幽蓝的光。程远破天荒提前回国那日，她刚结束第七次靶向治疗，镜子里枯槁的面色被门铃惊散。

"你助理怀孕了。"林薇倚着门框，看着西装革履的丈夫将保温箱里的药膳摆满餐桌。程远解领带的动作顿住，从公文包抽出泛黄的笔记本，2015年3月14日的记录赫然在目："薇薇痛经严重，老中医说需三年药膳调理。"后面跟着五年份的食材采购清单，最新条目停留在半年前的燕窝预定。

碎花裙姑娘抱着档案盒出现在玄关时，林薇正对着满桌药膳犯呕。"程老师让我送历年并购案例。"实习生将盒子搁在飘窗，"他说师母需要研究医疗纠纷案。"牛皮纸袋里装着泛黄的病历本，2018年4月记录着程远陪客户喝酒导致的胃出血，而那天林薇在法院鏖战到凌晨。

肿瘤医院的白玉兰开得汹涌时，程远在化疗室外支起折叠床。这个在投行圈以冷血著称的男人，此刻正笨拙地给保温杯贴暖宝宝。"当年你接农民工欠薪案，三天啃完劳动法。"他擦拭妻子输液的手背，"现在换我学肿瘤学。"

林薇在病友群发完最后一条消息："婚姻诊断书和CT报告一样，病灶可能在表象之下。"发送键按下的瞬间，程远握着她的医保卡冲进病房，身后跟着举输液架的护士。阳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在他鬓角新生的白发上织出细碎金网。

来源：宋宋y影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