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根据顾怀安先生生前立下的遗嘱,其名下位于市中心的三套房产、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权,以及所有现金资产,全部由其独子顾远航先生继承。”
“根据顾怀安先生生前立下的遗嘱,其名下位于市中心的三套房产、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权,以及所有现金资产,全部由其独子顾远航先生继承。”
冰冷的灵堂里,律师面无表情地合上文件,声音像锤子一样,一字一句地砸在沈静秋的心上。
周围响起一片窃窃私语,那些目光像针,齐刷刷地刺向她这个角落里的“外人”。
“早就说了,野路子来的终究上不了台面。”
“就是,跟了老顾十年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十年啊,啧啧,一个保姆还能捞点遣散费呢,她这算什么?”
沈静秋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黑衣,木然地跪在蒲团上,听着这些刻薄的议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和顾怀安相互扶持了十年,从他中风偏瘫到重新站起来,她像妻子一样照顾他,像护工一样伺候他,她以为那是爱情,是相濡以沫的晚年。
可到头来,她什么都不是。
顾远航,顾怀安那个从未尽过一天孝道的儿子,此刻正春风得意地接受着亲戚们的恭贺,仿佛继承的不是遗产,而是什么天大的喜功。
他的妻子周菲菲,一个妆容精致、满身名牌的女人,扭着腰走到沈静秋面前,居高临下地从名牌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用两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夹着,仿佛那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阿姨,”她叫得甜腻,眼里却满是轻蔑,“我爸临走前特意交代了,说你照顾他十年也不容易,这是他私人给你留的,密码是你生日。”
她顿了顿,故意提高音量,好让所有人都听见:“里面有五千块钱,也算是我爸对你的一点心意了。毕竟十年青春换五千,阿姨这买卖……亏大了呀。”
“哈哈哈……”
周围的亲戚们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那笑声比灵堂的挽联还要刺眼,还要冰冷。
顾远航走过来,搂住妻子的腰,连看都懒得看沈静秋一眼,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钱也给了,你赶紧走吧。这里是我们顾家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杵在这儿算怎么回事?”
扫地出门。
这就是她十年付出的最终结局。
沈静秋缓缓抬起头,那张因常年操劳而显得比同龄人苍老的脸上,没有泪水,只有一片死寂。她没有去接那张卡,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对夫妻。
周菲菲见她不动,不耐烦地将卡直接扔在了她面前的蒲团上。
“拿着滚!别在这儿碍眼!”
那张薄薄的银行卡,像一片最锋利的刀刃,割断了沈静秋最后一丝幻想和尊严。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默默地站起身,弯腰,捡起那张卡,然后转身,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让她耗费了十年心血,最终却连一个落脚之地都没有留给她的“家”。
***
一年后。
深秋的冷风卷着落叶,刮在人脸上像刀子一样。
沈静秋裹紧了身上单薄的外套,焦急地站在市一院的缴费窗口前。窗口里,收费员面无表情地催促:“三千块手术押金,快点,后面还有人排队呢!”
沈静秋的手在口袋里攥得发白,里面只有东拼西凑来的几百块钱。
一年前被赶出顾家后,她靠着做保洁、打零工勉强维生。她唯一的亲生儿子,前些年离异后一直跟着她,却在昨天突发急性阑尾炎,必须马上手术。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再想想办法。”她狼狈地退到一边,给每一个可能借到钱的亲戚打电话,得到的却都是冷冰冰的拒绝。
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一辆崭新的黑色奔驰S级轿车在她面前缓缓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她化成灰都认识的脸——顾远航。
他比一年前更胖了,油光满面,手腕上那块金表在阴沉的天色下依旧晃眼。他似乎是刚从医院出来,身边还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生意伙伴。
看到沈静秋,他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
“哟,这不是沈阿姨吗?怎么混成这样了?我爸留给你的五千块花完了?”
他身边的周菲菲也探出头来,捂着嘴夸张地笑道:“老公,你看她这身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路边捡垃圾的呢。五千块,够她花一年,不错了。”
沈静秋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下意识地想躲开,可双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顾远航似乎很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快感,他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红色的钞票,像打发乞丐一样,轻佻地从车窗里扔了出来。
“阿姨,看你可怜,拿着去买点好吃的。要是不够,再跟我说,就当……我替我爸可怜你了。”
几张百元大钞被风吹得散落在沈静秋的脚边,红得刺眼。
周围的路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指指点点。
那一刻,沈静秋感觉自己的人格被彻底撕碎,扔在地上,任由这辆奢华的奔驰车碾压。
她没有去捡那几百块钱,只是死死地盯着顾远航。
顾远航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冷哼一声:“不识抬举。”说完,他升上车窗,一脚油门,绝尘而去,留下漫天的尾气和沈静秋一颗破碎的心。
屈辱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蹲下身,抱住自己,哭得浑身发抖。
为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样的羞辱?
就在这时,口袋里那张被她遗忘了一年的银行卡,硌得她生疼。
那张象征着耻辱的,存有五千块钱的卡。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将它掏了出来。
尊严?尊严能救儿子的命吗?
她擦干眼泪,踉踉跄跄地冲回缴费窗口,将卡拍在柜台上,声音沙哑却坚定:“刷卡!押金三千!”
“滴”的一声,POS机吐出长长的凭条。
支付成功。
沈静秋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她拿着凭条,安排好儿子的手术,然后在医院的长椅上,蜷缩着度过了冰冷而漫长的一夜。
第二天清晨,一阵手机震动将她从浅眠中惊醒。
她以为是医院打来的,急忙接通,却只是一条银行的业务短信。
她本想直接删掉,可鬼使神差地,她点开了。
【尊敬的客户,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于11月10日00:00分入账人民币300,000.00元,当前余额302,000.00元。】
沈静秋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三……三十万?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
没错,是三十万!一个三,后面跟着五个零!
怎么可能?
诈骗短信?
她立刻点开手机银行APP,颤抖着手指输入密码。当她看到账户余额那一栏清清楚楚显示的“302,000.00”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卡里原本只剩两千块,昨天花了三千,现在却……多了三十万?
难道是银行系统出错了?
她不敢相信,试探着操作了一下,给自己另一个只有几十块钱的账户转了一百块钱。
转账成功。
是真的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静秋的心脏狂跳不止。她猛地想起昨天消费的金额——三千元。而今天入账的金额——三十万。
三千……三十万……
不多不少,正好是一百倍!
一个荒谬绝伦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炸开:难道……这张卡,每消费一笔钱,第二天都会百倍返还?
为了验证这个疯狂的想法,她冲到医院的自助缴费机前,再次拿出那张卡,对着屏幕上的“住院费预缴”选项,深吸一口气,输入了一个数字:1000。
“滴。”
支付成功。卡内余额变成了301,000元。
剩下的,就是等待。
那一整天,沈静秋都坐立不安,反复看着手机,时间从未如此难熬。
终于,午夜零点的钟声敲响。
叮咚!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的银行短信弹了出来。
【尊敬的客户,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于11月11日00:00分入账人民币100,000.00元,当前余额401,000.00元。】
轰!
沈静秋的脑子彻底炸开了。
是真的!
一切都是真的!
这张被她视为奇耻大辱的卡,这张顾远航和周菲菲用来打发她的“遣散费”,竟然是一张神卡!
一张消费多少,第二天就百倍返还的神卡!
她先是呆愣,随即捂住嘴,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但这一次,不是屈辱和痛苦的泪,而是狂喜和激动的泪!
她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流得更凶了。
老天有眼!
老顾,是你吗?是你还在天上看着我,不忍心我受苦吗?
一个大胆的复仇计划,在她心中疯狂滋生。
顾远航,周菲菲,你们不是觉得我可怜吗?你们不是喜欢用钱来羞辱人吗?
好,很好!
从今天起,我要用你们最引以为傲的东西,把你们曾经施加在我身上的所有羞辱,千倍百倍地还回去!
她的第一步,就是给儿子最好的治疗。
“护士,你好,我要给我儿子转院,转到全城最贵的私立医院,和睦家!”
“什么?和睦家?那里的费用可是天价……”
沈静秋没有废话,直接将卡拍在前台:“立刻办理!另外,先预缴一百万医疗费!”
整个护士站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这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女人。
但当POS机吐出那张一百万的缴费凭证时,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
和睦家医院的效率极高,不到一个小时,顶配的救护车和专家团队就抵达了市一院。
就在沈静秋的儿子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救护车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顾远航正陪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客户,满脸谄媚地从VIP体检中心走出来。
“王总,您放心,我们和睦家的体检套餐绝对是全江城最好的,这里的专家都是从国外请来的……”
话音未落,他便看到了被一群顶级专家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的沈静秋。
和睦家的院长,那个连他都要预约半个月才能见上一面的大人物,此刻正恭敬地站在沈静秋身边,亲自为她拉开车门。
“沈女士,您放心,令郎的病房已经安排好了,是我们的顶级VIP套房,24小时特护,主治医生是全院最好的心外科主任。”
顾远航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看到了什么?
那个穷酸潦倒,昨天还在他车前哭哭啼啼的沈静秋,竟然……竟然住进了和睦家?还让院长亲自接待?
他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她……她怎么会在这里?”顾远航身边的周菲菲也发现了,尖叫出声。
身旁的王总好奇地问:“顾总,这位女士是?”
顾远航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尴尬地笑了笑:“一个……一个远房亲戚。”
他死死地盯着沈静秋,心中翻江倒海。
中彩票了?
还是……被哪个更有钱的老头子包养了?!
肯定是后者!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刚离开他爸一年,就又傍上大款了!
嫉妒和鄙夷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烧。他觉得属于顾家的东西,被这个女人用不正当的手段玷污了。
沈静秋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她回过头,隔着人群,与顾远航对视。
她的眼神平静如水,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居高临下的怜悯。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引以为傲的一切,在我眼里,不过如此。
随后,她优雅地坐进车里,在顾远航和周菲菲震惊、嫉妒、扭曲的目光中,绝尘而去。
车上,沈静秋拿出手机,看着银行卡里因为刚刚消费一百万,第二天即将返还一个亿的预期,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游戏,才刚刚开始。
***
第二天,一个亿准时到账。
看着手机短信里那一长串的零,沈静秋已经能做到心如止水。
安顿好儿子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彻底改变自己。
她走进江城最高端的商场,国金中心。
一身旧衣的她,与这里衣香鬓影的环境格格不入,刚走进香奈儿的专卖店,就被一个眼高于顶的柜姐拦住了。
“阿姨,我们这里不打折,看东西可以,别乱摸。”
沈静秋看都没看她一眼,指着橱窗里的一套最新款套装,淡淡道:“除了这套,所有我这个尺码的,全部包起来。”
柜姐愣住了,随即嗤笑一声:“阿姨,您知道我们这里一件衣服多少钱吗?您这样会让我们很难做的。”
“听不懂人话?”沈静秋眼神一冷,“叫你们经理来。”
经理闻声赶来,看到沈静秋的打扮,也是一脸为难。
沈静秋懒得废话,直接将那张黑色的银行卡丢在柜台上:“刷卡。还是说,你们国金中心,连这点生意都做不了?”
那张卡,是她用返利后的钱,在银行升级的无限额黑金卡。
经理看到卡,脸色骤变,连忙躬身道歉:“对不起,女士!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马上给您打包!”
刚刚还一脸鄙夷的柜姐,此刻脸都白了,哆哆嗦嗦地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半小时后,沈静秋换上价值数十万的香奈儿套装,提着大大小小数十个购物袋,在整个商场所有奢侈品店员恭敬的目送下,走了出来。
接着,她去了保时捷中心。
“这辆帕拉梅拉,顶配,全款。”
然后,她去了城中最顶级的楼盘“云顶天宫”。
“你们这里最大、最贵的楼王别墅,我要了。”
一天之内,沈静秋花了将近两千万。
而第二天,她的卡里,就会返还二十个亿。
当她开着崭新的保时捷,回到自己租住的那个破旧老小区时,整个小区都轰动了。
流言蜚语也随之而来。
“听说了吗?那个沈静秋,被人包养了!”
“可不是嘛,一个快五十的老女人,除了这身皮囊,还有什么?肯定是找了个快入土的老头子!”
这些话,很快就传到了周菲菲的耳朵里。
周菲菲正在和一群所谓的“名媛太太”喝下午茶,听到这个消息,她不屑地撇了撇嘴。
“我就知道,她那种女人,离了男人活不了。离开我公公,马上又找下一个,真是贱骨头。”
“菲菲,你可得小心点,”一个太太说,“万一她找的那个老头比你公公还有钱,回来找你们家麻烦怎么办?”
周菲菲冷笑一声:“就她?能找到什么像样的?我敢打赌,肯定是个又老又丑的土财主。这种人,上不了台面,我有一百种方法让她身败名裂。”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几天后,江城举办了一场慈善晚宴,城中名流云集。周菲菲特意托关系,给沈静秋也送去了一张邀请函。
她要在所有上流社会的人面前,揭穿沈静秋的“真面目”,让她知道,麻雀就算是镀了金,也飞不上枝头变凤凰。
晚宴当晚,沈静秋如约而至。
她身着一件低调奢华的黑色丝绒长裙,脖子上戴着一串价值不菲的珍珠项链,头发优雅地挽起,整个人气质大变,与一年前那个唯唯诺诺的保姆判若两人。
她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周菲菲穿着一身夸张的亮片礼服,看到沈静秋,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但很快就被算计所取代。
她端着酒杯,摇曳生姿地走过去,故意大声说道:“哟,沈阿姨,你也来了?真是稀客啊。不知道今天……是哪位‘叔叔’带你来的呀?”
她特意加重了“叔叔”两个字,周围的人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沈静秋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周菲菲见她不接招,又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哎呀,阿姨,你这身衣服、这串项链,得不少钱吧?看来那位‘叔叔’对你可真大方。不像我们家远航,小门小户的,可买不起这么贵的东西给长辈。”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玩味起来。
“小门小户?”沈静秋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我记得顾先生的公司,去年纳税额好像还不到一百万吧?确实……挺小的。”
顾远航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周菲菲气得发抖:“你……你胡说什么!我们家公司好得很!”
“是吗?”沈静秋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那不知道顾太太身上这件号称全球限量三件的礼服,是真是假呢?”
周菲菲一愣,随即挺起胸膛:“当然是真的!这可是我老公花了八十万给我买的!”
“八十万?”沈静秋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悲悯,“据我所知,这件礼服真正的拍卖价是八百万欧元,而且三件都由王室收藏,从未对外出售。顾太太,你这件高仿,做得还挺像样的,就是这水钻……在灯光下有点掉价。”
轰!
全场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周菲菲那件闪闪发光的礼服上,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嘲笑。
周菲菲的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设的局,竟然被沈静秋三言两语就给破了,还反将了自己一军!
“你……你血口喷人!”她尖叫道。
就在这时,晚宴的重头戏——慈善拍卖开始了。
周菲菲眼珠一转,恶狠狠地想:好,你不是有钱吗?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第一件拍品,是一幅当代画家的山水画,起拍价五十万。
“五十五万!”
“六十万!”
价格一路攀升。
周菲菲突然举牌,高声道:“一百万!”
全场安静下来,这个价格已经远超画作本身的价值了。她挑衅地看向沈静秋,意思很明显:你敢跟吗?
沈静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拍卖师激动地喊道:“这位女士出价……一千万!”
“哗——”
整个会场都炸了!
一千万买一幅最多值一百万的画?这是疯了吗?
周菲菲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她咬牙切齿,不信邪地再次举牌:“一千一百万!”
沈静秋看都懒得看她,再次举牌。
拍卖师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两……两千万!”
周菲菲彻底傻眼了。
顾远航急忙拉住她:“你疯了!我们哪有那么多钱!”
沈静秋这时才缓缓转过头,看着面如死灰的周菲菲,云淡风轻地说道:“顾太太,怎么不跟了?你不是说,你们家公司好得很吗?”
羞辱,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周菲菲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终,那幅画以两千万的价格,被沈静秋收入囊中。
接下来的拍卖,彻底成了沈静秋的个人秀。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周菲菲敢举牌,她就敢用十倍的价格压下去。
古董花瓶、钻石项链、甚至是和股神共进午餐的机会……
沈静秋眼都不眨地豪掷数亿,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人们看她的眼神,从最初的鄙夷和好奇,变成了敬畏和探究。
这个神秘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晚宴结束后,周菲菲和顾远航成了全城的笑柄。
而沈静秋,则一战成名。
回到云顶天宫的别墅,沈静秋有些疲惫地坐在沙发上。
这种挥金如土、当众打脸的感觉确实很爽,但爽过之后,却是一阵空虚。
她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报复那对无耻的夫妻吗?
她打开一个从顾家带出来的,唯一属于她的旧箱子。里面是她和顾怀安的一些合影,还有他送给她的一些不值钱的小礼物。
在箱子的最底层,她发现了一个被牛皮纸袋包裹得很好的信封。
信封上,是顾怀安那熟悉的笔迹:吾妻静秋,亲启。
沈静秋的心猛地一颤,她颤抖着打开信封。
“静秋,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大概已经不在了。请原谅我,用这种方式来跟你告别。”
“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是你。远航那孩子,从小被他母亲惯坏了,心术不正,眼里只有钱。我知道,如果我把遗产直接留给你,他一定会想方设法从你手里抢走,甚至会伤害你。我不能冒这个险。”
“至于那张卡,是我晚年一次奇遇所得。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它的神奇,但我知道,它能给你一个安稳富足的后半生,一个无人能夺走的保障。这十年,你为我付出了太多,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拿着它,去过你想过的生活,买你喜欢的东西,不要为任何人委屈自己。”
“忘了我,也忘了那些不愉快。你要活得比谁都精彩,比谁都幸福。那是我在天上,最想看到的画面。”
“爱你的,怀安。”
信纸早已被泪水浸透。
沈静秋抱着信,痛哭失声。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不是不爱她,而是用一种最深沉、最智慧的方式,保护了她。
那张她以为是羞辱的卡,原来是他最深沉的爱意。
从这一刻起,沈静秋的心境彻底变了。
报复顾远航和周菲菲,已经不再是她的主要目的。她要完成老顾的遗愿,守护好这份财富,并用它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她要活出真正的自我,成为一个连顾怀安在天之灵都会为之骄傲的女人。
***
接下来的几个月,沈静秋彻底从江城的社交圈消失了。
她不再沉迷于购买奢侈品,而是聘请了全球顶级的理财团队和法律顾问,成立了一家名为“秋安投资”的公司。
“秋”是她的名字,“安”是顾怀安的名字。
凭借着“百倍返利卡”带来的无限现金流,她就像一头闯入资本市场的巨鲨,眼光毒辣,出手果断。
她在股市最动荡的时候,精准抄底;在所有人都看衰一个新兴科技公司时,毅然决然地投入巨资。
短短半年,一个名为“秋神”的神秘投资人在华尔街声名鹊起。没人知道她是谁,只知道她拥有着仿佛永远也用不完的现金,以及点石成金的魔力。
而另一边,顾远航的公司却江河日下。
他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继承公司后,只知道挥霍享乐。加上几次错误的投资决策,公司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
银行的催款单像雪片一样飞来,曾经巴结他的生意伙伴们也都对他避之不及。
顾远航焦头烂额,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却连一分钱都借不到。
就在他走投无路之际,他听到了一个消息——那位传说中的神秘投资人“秋神”,将要出席在江城举办的顶级商业酒会,考察本地的投资项目。
这成了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想尽了一切办法,卖掉了周菲菲最后一个爱马仕包,才从黄牛手里买到了一张酒会的入场券。
酒会当晚,顾远航穿着一身廉价的西装,像个偷渡客一样混进了金碧辉煌的宴会厅。
他紧张地四处张望,寻找着那位能决定他生死的“秋神”。
他看到江城市的首富,看到各行各业的商业巨擘,他们都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大人物的登场。
终于,在万众瞩目之下,主持人用最激动的声音喊道:“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今晚最尊贵的客人——‘秋神’,沈静秋女士!”
聚光灯亮起,照亮了从后台缓缓走出的那个身影。
她身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长发干练地盘在脑后,脸上带着从容而自信的微笑,眼神锐利而深邃。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附男人的保姆,也不是那个靠奢侈品堆砌起来的暴发户,而是一个真正掌控着自己命运,翻云覆雨的女王。
当顾远航看清那张脸时,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沈……沈静秋?
怎么可能是她?!
秋神……沈静秋……
他怎么就没想到!
周围的商界大佬们纷纷上前,恭敬地向沈静秋问好,而他,只能像个小丑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曾经被他踩在脚底的女人,如今站在了他一生都无法企及的巅峰。
巨大的震惊和恐惧,让他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他完了。
他彻底完了。
沈静秋在台上发表了简短的演讲,她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充满了智慧和远见。
演讲结束,她走下台,径直朝着顾远航的方向走来。
顾远航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想跑,可双脚却像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
沈静秋在他面前站定,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噗通”一声。
顾远航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沈……沈阿姨!不!秋神!沈总!”他语无伦次,涕泪横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拉我一把吧!公司是我爸一辈子的心血,不能就这么毁在我手里啊!”
他开始疯狂地磕头,额头撞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沈静秋看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顾远航,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她想起了那个下着冷雨的夜晚,他坐在奔驰车里,将几百块钱扔在她脚边的样子。
想起了在灵堂上,他和周菲菲那副轻蔑的嘴脸。
往事如烟,却又历历在目。
她淡淡一笑,那笑容里,有释然,也有决绝。
她俯下身,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说的对,你父亲的公司,不能就这么毁了。”
顾远航闻言,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以为自己得救了。
然而,沈静秋接下来的话,却将他彻底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所以,我决定,将以‘秋安投资’的名义,全资收购你父亲的公司。”
她顿了顿,看着顾远航那张错愕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但唯一的条件是:你,必须净身出户。”
说完,她从助理手中接过一张银行卡,轻轻地放在了顾远航面前的地板上。
“这里面有五千块钱。”
“这是你的遣散费,省着点花。”
历史,何其相似。
只是这一次,施与受的角色,彻底颠倒。
顾远航的表情凝固了,他像一尊石雕,跪在那里,眼中所有的光芒瞬间熄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悔恨。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
***
顾远航和周菲菲的公司被收购后,两人彻底破产,负债累累。曾经的豪宅被拍卖,豪车被抵押,周菲菲受不了这种从云端跌落的打击,和他离了婚,不知所踪。而顾远航,则因为挪用公款被查,最终锒铛入狱。
那些曾经嘲笑过沈静秋的顾家亲戚,如今一个个都想方设法地托人情,想要巴结讨好这位江城新贵,但沈静秋连见他们一面的机会都未曾给过。
风波过后,沈静秋以顾怀安和自己的名字,成立了“秋安慈善基金”,致力于帮助那些像她曾经一样,陷入困境的单亲母亲和她们的孩子。
她成了江城备受尊敬的女企业家,一个真正的传奇。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整个城市。
在云顶天宫的顶层别墅露台上,沈静秋和已经康复出院的儿子并肩而立,俯瞰着脚下璀璨的万家灯火。
“妈,谢谢你。”儿子轻声说。
沈静秋笑了笑,温柔地摸了摸儿子的头,目光望向遥远的天际。
“该说谢谢的,是我。”
谢谢你,怀安。
谢谢你用最后的气力,给了我一个全新的人生。
你看,我没有辜负你的期望。
我活成了你最希望看到的,那道最精彩、最耀眼的光。
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是一封来自海外的邮件。
【尊敬的沈静秋女士,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董事会,诚挚邀请您参加下月在奥马哈举办的全球投资者年会……】
沈静秋微微一笑,将手机放回口袋。
她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属于她的辉煌人生,才刚刚拉开序幕。
来源:一遍真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