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父亲岑建国将一份文件“啪”地一声摔在冰冷的玻璃茶几上,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岑晚,把这个签了。”
父亲岑建国将一份文件“啪”地一声摔在冰冷的玻璃茶几上,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今天,是家里拆迁款下发的日子。五套安置房,外加三百万现金。
这本该是天大的喜事,但对我而言,却是审判的开始。
客厅里坐满了亲戚,他们像一群等待分食的秃鹫,目光贪婪而又鄙夷地落在我身上。
我的哥哥岑浩,正搂着他浓妆艳抹的女友柳菲菲,一脸得意地靠在沙发上,脚尖轻佻地颠着,“岑晚,别磨蹭了,爸也是为你好。女孩子家家的,要那么多房子干什么?最后还不是便宜了外人。”
柳菲菲娇笑一声,挽着岑浩的胳膊,阴阳怪气地补充道:“就是啊小晚,你哥可是岑家唯一的根,以后要娶妻生子,撑起这个家的。你一个赔钱货,总不能让你哥连个婚房都没有吧?”
“赔钱货”三个字像三根毒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抬起头,看向坐在主位上的母亲,她却避开了我的视线,附和着父亲的话:“晚晚,你哥说得对。家里的一切本来就是你哥的。你一个女孩子,早晚要嫁人,我们养你这么大,已经仁至义尽了。”
仁至义尽?
从小到大,所有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哥哥的。我穿着哥哥的旧衣服,用着他淘汰的东西。我考上重点大学,他们却骂我浪费钱,逼我读了学费最便宜的师范。大学四年,我兼职打了十几份工,没问家里要过一分钱。
工作后,我的工资卡直接被母亲没收,每个月只给我五百块生活费,美其名曰“替我存着”。
如今,我二十五岁,全部积蓄是工资卡里被“存”下的一万三千块,而哥哥岑浩,一个游手好闲的混子,却即将拥有五套房和三百万现金。
我看着茶几上那份刺眼的《放弃财产继承暨断绝亲属关系协议书》,只觉得荒谬又可笑。
“爸,我也是你的女儿。”我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最后一丝乞求。
岑建国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什么女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告诉你岑晚,今天你要么签字,要么就给我滚出去!你要是不签,我就去你公司闹,让你身败名裂,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哥哥岑浩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挂着残忍的笑:“岑晚,别给脸不要脸。签了字,大家以后还是亲戚,不然……哼,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咱们这个城市混不下去。”
那一刻,我心中最后一丝对亲情的幻想,彻底碎了。
二十五年的付出,换来的不是家人的疼爱,而是理所当然的剥削和无情的抛弃。
我缓缓地笑了,眼泪却不争气地滑落。这是我为这个所谓的“家”,流的最后一滴泪。
“好。”我拿起笔,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签。”
在众人或惊讶或得意的目光中,我一笔一划地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没有半分犹豫。
签完字,我站起身,将脖子上那条戴了十几年、据说是出生时奶奶留下的廉价玉坠扯下来,扔在桌上。
“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家。
门在我身后“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里面传来的、如释重负的欢笑声。
外面的世界,大雨倾盆。我没有带伞,任由冰冷的雨水将我从头到脚浇得湿透。我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孤魂野鬼,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无力地瘫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口袋里那部用了五年的旧手机,是我全部的财产。
就在我冷到浑身发抖,意识都有些模糊的时候,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我艰难地掏出手机,屏幕上亮起一道刺眼的金光,一行陌生的文字浮现在屏幕中央:
【身份验证通过,岑晚小姐,欢迎回家。】
【最终权限解锁条件:与当前抚养家庭彻底断绝法律关系。】
【条件已达成,天穹集团继承系统正式为您开启。】
我愣住了,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天穹集团?那不是全球顶尖的超级财阀吗?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手机屏幕再次变化,出现几个虚拟按钮。
【无限黑卡】:绑定全球银行系统,无消费上限。
【资产总览】:一键查看名下所有公司、房产、股权。
【人事调动】:拥有对集团旗下所有人员的最高指挥权。
这是什么?恶作剧病毒吗?
我下意识地点了一下【资产总览】,屏幕瞬间被密密麻麻的文字刷屏。
“天穹资本,持股100%……”
“环球置地,持股85%……”
“星河科技,持股92%……”
“名下不动产:9873处,遍布全球……”
一串串天文数字看得我头晕目眩。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骚红色的保时捷停在路边,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我无比熟悉又厌恶的脸。
是我的直属上司,也是公司里有名的富二代,赵宇。他最喜欢的就是当众羞辱我,以此来彰显他的优越感。
“哟,这不是我们公司的拼命三郎岑晚吗?”赵宇搂着一个妖艳的新女友,满脸讥讽,“怎么,被赶出来了?淋成这副落汤鸡的样子,真是可怜啊。早就说你那穷酸样长不了,现在信了吧?”
他的女友咯咯地笑着:“阿宇,别跟这种人说话了,拉低你的档次。”
我浑身冰冷,懒得理会他。
赵宇却不依不饶,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百元大钞,像打发乞丐一样扔在我脚下:“拿着,去买把伞,顺便找个廉价旅馆住下,别死在外面,明天还得上班呢。”
那红色的钞票被雨水打湿,黏在泥泞的地面上,像一张张嘲笑我的脸。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就在我准备起身离开时,一阵低沉而有序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
下一秒,一排望不到头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如同黑夜中的幽灵舰队,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公园门口。
车门齐刷刷地打开,一群身穿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的保镖走了下来,分列两旁,气场肃杀。
赵宇和他的女友直接看傻了。
紧接着,为首那辆车的后门打开,一位头发花白、身穿笔挺英式高定西装、气质儒雅的老者,在保镖撑开的巨大黑伞下,步履沉稳地向我走来。
他走到我面前,停下脚步,然后,在赵宇和路人惊掉下巴的目光中,对我深深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大小姐,我们来晚了,让您受苦了。”老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Ges的颤抖,“老爷等您很久了。”
我呆住了。
赵宇更是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手里的方向盘都握不稳了。大小姐?这个浑身湿透、比乞丐还狼狈的岑晚,是……大小姐?
老者没有理会旁人,恭敬地将手中的黑伞举过我的头顶,轻声说:“大小姐,请上车吧,车里有干净的衣服和热姜茶。”
我机械地站起身,跟着老者走向那辆车牌号为“京A00001”的劳斯莱斯。
在我上车前,我回头看了一眼石化在原地的赵宇,以及散落在泥水里的那沓钞票。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游戏,开始了。
第二天,我准时出现在公司。
我换上了一身老管家福伯为我准备的香奈儿高定套装,虽然依旧素面朝天,但整个人的气质已经截然不同。
公司里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议论纷纷。
“天呐,那不是岑晚吗?她身上那套衣服,我昨天才在杂志上看到,全球限量款!”
“她哪来的钱?不会是被人包养了吧?”
“看她昨天还一副穷酸样,今天就飞上枝头了?”
赵宇一见到我,立刻像条哈巴狗一样凑了上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哎呀,小晚,哦不,岑小姐!昨天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他一边说,一边拼命给我使眼色,仿佛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懒得看他一眼,径直走向自己的工位。
他却跟了过来,压低声音说:“岑小姐,昨天那几位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啊。您这是……搭上哪位大人物了?以后可得在公司里多罩着我点啊。”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没资格知道。”
赵宇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又不敢发作。
上午十点,公司召开紧急全员大会。所有人都被召集到了会议室,人心惶惶。
公司CEO脸色凝重地走上台,宣布了一个爆炸性消息:“各位同事,从今天起,我们公司将被‘天穹集团’全资收购。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天穹集团派驻的新任董事长!”
话音刚落,会议室大门被推开。
福伯陪同着我,在一众黑衣保镖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进来。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震惊、不解、和恐惧。
赵宇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指着我,结结巴巴地说:“岑……岑晚?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走到主席台中央,接过话筒,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惊愕的脸,最后定格在赵宇身上。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岑晚,你们公司的新任董事长。”
轰!
整个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赵宇失声尖叫,“你不过是我手下的一个实习生,一个被家里赶出来的穷鬼!你怎么可能是天穹集团的董事长!”
我没有理会他的咆哮,只是淡淡地对福伯说:“福伯,开始吧。”
福伯微微躬身,打开手中的平板电脑,连接到会议室的巨型屏幕上。
“赵宇,市场部经理。”福伯的声音清晰而有力,“任职三年,利用职务之便,侵吞公司公款共计三百七十二万元,收受供应商回扣一百二十五万元,这里是所有的银行流水和转账记录。”
屏幕上,一笔笔清晰的账目,一张张触目惊心的证据,被公之于众。
赵宇瞬间面如死灰,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不……不是的……这是伪造的!”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拿起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传来岑浩不耐烦的声音:“谁啊?烦不烦!”
“是我,岑晚。”
“哦,是你这个扫把星啊!怎么,后悔了?想回来求我们了?我告诉你,晚了!签了字,你跟我们岑家就没半点关系了!识相的就别再来烦我们!”岑浩的声音里充满了得意和炫耀。
我笑了,笑得冰冷刺骨。
“听说你拿了五套房和三百万?”
“那当然!这本来就是我的!怎么,你羡慕啊?可惜啊,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你就等着露宿街头吧!”
“很好。”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刚买下了你们小区所在的整个地块,明天开始拆迁。”
“什么?”岑浩愣住了,“你他妈说什么疯话?”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你们手里的房产证,从明天开始,就是一张废纸。”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看向已经面无人色的赵宇。
“至于你,”我冷冷地开口,“你被开除了。法务部会立刻提起诉讼,你下半辈子,就在牢里好好反省吧。”
话音刚落,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就从门外走了进来,直接给赵宇戴上了冰冷的手铐。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神明般的敬畏眼神看着我。
那些曾经在背后议论我、嘲笑我的人,此刻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我站在高处,俯视着这一切。
我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岑家的噩梦,也才刚刚拉开序幕。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岑建国的电话。他的声音不再是昨天的颐指气使,而是充满了惊慌和恐惧。
“晚……晚晚,你哥说的是真的吗?我们小区的地……真的被你买下来了?”
“是。”我只回了一个字。
“你……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怀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这你没资格知道。”我冷冷地打断他,“我只是通知你,明天之前,带着你的人从我的地盘上滚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岑晚!你这个不孝女!你疯了吗!我们可是你的亲人!”岑建国在电话那头气急败坏地咆哮。
“亲人?”我轻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在我签下那份协议书的时候,我们就已经不是了。岑建国,你最好记住自己的选择。”
挂断电话,我再也没有理会那边的狂轰滥炸。
很快,岑浩也发来了无数条谩骂的短信,言辞污秽不堪。我直接将他们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处理完这些,我开始在福伯和顶级律师团队的帮助下,熟悉天穹集团的庞大产业。
傅砚辞,就是律师团队的负责人。他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面容英俊,气质冷峻,据说从未输过任何一场官司,是业界神话。
他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一丝探究和……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大小姐,根据我的调查,您养父岑建国一家,在拿到拆迁款后,您的哥哥岑浩第一时间就去赌场输掉了一百多万,并且还欠下了三百万的高利贷。”傅砚辞将一份资料递给我,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
我看着资料上岑浩在赌场里输红了眼的丑态,心中毫无波澜。
这才是他,烂泥扶不上墙。
“他们很快就会走投无路。”我平静地说道。
“是的,”傅砚辞推了推眼镜,“以他们无耻的程度,一定会再来找您。您打算怎么处理?”
“让他们闹。”我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们是一副怎样贪婪丑恶的嘴脸。”
接下来的几天,岑家果然没有消停。
他们先是去已经被推平的小区废墟上撒泼打滚,哭天抢地,引来不少媒体。但这些媒体,早就在天穹集团的公关部打点下,报道出来的文章,无一不是在谴责他们重男轻女、榨干养女后反被教训的丑事。
岑家非但没有博得同情,反而成了全城的笑柄。
眼看舆论战失败,他们开始转变策略。
这天,我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秘书忽然通报,说楼下有一位自称是我哥哥女友的柳菲菲小姐,指名道姓要见我。
我嘴角微扬,来了。
“让她上来。”
几分钟后,柳菲菲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扭着腰走了进来。她一改往日的嚣张,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
“小晚,哎呀,现在该叫岑董了。”她亲热地想上来挽我的胳膊,被我侧身躲开。
她也不尴尬,自顾自地说:“岑董,你看,我们之前都是一家人,可能有些误会。你哥哥他知道错了,他现在被高利贷逼得快活不下去了,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为什么要救?”我反问。
柳菲菲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道:“你看,你现在这么有钱,随便漏一点出来,就够我们过一辈子了。你哥哥说了,只要你肯帮他还清赌债,再给我们五百万,哦不,一千万!我们就对外宣称,是你孝顺父母,主动赠予我们的,这样对你的名声也好听,不是吗?”
我看着她理所当然的样子,简直要被气笑了。
“柳菲菲,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岑晚!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见软的不行,柳菲菲立刻撕破了脸皮,恶狠狠地说道,“我告诉你,我们已经查清楚了,你根本不是什么天穹集团的继承人!你不过是傍上了一个有钱的老头子!你现在的一切都是那个老头子给你的!”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哦?继续说。”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柳菲菲越说越得意,仿佛抓住了我的把柄,“你敢不敢跟我去参加一个宴会?到时候,我会请来全城的媒体,你把你那个金主老头也带上,我们当面对质!你要是不敢,就说明你心虚!到时候,我就把你是怎么靠出卖身体上位的丑事全都捅出去,让你身败名裂!”
我看着她自作聪明的样子,心中冷笑。
她以为的鸿门宴,正是我为他们准备的断头台。
“好啊,”我微微一笑,“时间,地点,你定。”
柳菲菲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爽快,愣了一下,随即大喜过望:“好!就今晚,皇庭酒店!你可别不敢来!”
说完,她趾高气扬地离开了。
她走后,傅砚辞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眼神冰冷。
“大小姐,需要我处理掉她吗?”
“不用。”我摇了摇头,“一条乱吠的狗而已。傅律师,今晚的宴会,就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了。”
“乐意为您效劳。”傅砚辞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当晚,皇庭酒店宴会厅。
柳菲菲和岑浩一家穿得人模狗样,得意洋洋地站在门口,接受着他们请来的各路“媒体”的采访。
“岑先生,请问您妹妹岑晚小姐,真的是靠不正当手段才上位的吗?”
“柳小姐,您说您手上有确凿的证据,是真的吗?”
岑浩对着镜头,痛心疾首地说道:“我那个妹妹,从小就不学好,被猪油蒙了心,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我们作为家人,有义务把她拉回正途!”
柳菲菲则在一旁抹着眼泪,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我们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希望大家能理解我们做家人的苦心。”
就在他们演得正起劲的时候,宴会厅的大门缓缓打开。
我穿着一身黑色的鱼尾晚礼服,挽着福伯的手臂,缓缓走了进来。
闪光灯瞬间全部对准了我。
“快看!她来了!她旁边那个老头,肯定就是她的金主!”柳菲菲兴奋地尖叫起来,指着福伯。
所有镜头立刻转向了福伯。
福伯面不改色,只是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柳菲菲。
“岑晚!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终于敢带着你的老相好出现了!”岑浩也冲了上来,指着我的鼻子大骂。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
等他们骂够了,我才缓缓拿起旁边侍者托盘里的话筒,轻轻拍了拍。
“各位媒体朋友,晚上好。”我的声音通过音响,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感谢大家来参加我为我‘亲人’举办的这场……告别会。”
“告别会?你什么意思?”柳菲菲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没有理她,而是看向那群所谓的“记者”:“各位,戏演完了,可以收工了。”
话音刚落,那群记者瞬间收起了相机和话筒,齐刷刷地朝我鞠了一躬,恭敬地喊道:“董事长!”
岑浩和柳菲菲一家,彻底傻眼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岑建国结结巴巴地问。
“很简单,”傅砚辞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他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冷冷地看着他们,“你们请来的这些媒体,从报社到电视台,全都是天穹集团旗下的产业。换句话说,他们都是大小姐的员工。”
“什么!”柳菲菲尖叫一声,差点昏过去。
“另外,”傅砚辞将手中的文件展开,“刚刚你们面对镜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丑恶的嘴脸,都已经通过天穹集团旗下所有媒体平台,向全球同步直播了。”
宴会厅后方的巨型屏幕,在此时亮起。
屏幕上,正是刚才岑浩一家对着镜头污蔑我、丑态百出的画面。直播间的在线观看人数,已经突破了一亿。
弹幕上,是铺天盖地的咒骂。
“卧槽!这一家子极品!太恶心了!”
“重男轻女的渣滓!还敲诈勒索!赶紧抓起来吧!”
“心疼这位小姐姐,摊上这种家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岑建国、岑浩、柳菲菲,还有我那位所谓的母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他们完了。
彻底地,社会性死亡了。
“不……这不是真的……”柳菲菲瘫软在地,语无伦次。
岑浩更是双目赤红,像一头发疯的野兽,朝我扑了过来:“岑晚!我杀了你这个贱人!”
然而,他还没靠近我,就被两名黑衣保镖死死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神里没有一丝同情。
“游戏,结束了。”
这场闹剧,以岑家人的彻底溃败而告终。
他们不仅名誉扫地,岑浩和柳菲菲还因为敲诈勒索未遂,被警方直接带走调查。
世界,终于清静了。
但我的心中,却并没有多少喜悦,反而有一个更大的谜团,萦绕不去。
我为什么会是天穹集团的继承人?我的亲生父母,又是谁?
我将这个疑问告诉了傅砚辞。
傅砚辞沉默了片刻,然后递给我一份被封存的绝密档案。
“大小姐,其实,关于您的身世,董事长早有安排。只是他老人家身体一直不好,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我颤抖着手,打开了档案袋。
里面是一份DNA鉴定报告,一张泛黄的旧照片,和一份详细的事件说明。
照片上,是一个温婉美丽的女人,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那个婴儿的眉眼,和我小时候有七分相似。
而DNA鉴定报告上,赫然写着,我与天穹集团现任董事长,也就是我真正的生父——岑景行,有99.99%的亲缘关系。
我,真的是他的女儿。
而那份事件说明,则揭开了一个残忍的真相。
二十五年前,我的母亲在生下我后不久,就因病去世。而当时,在医院里,还有一个同样刚出生的女婴,也患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被医生断言活不过一年。
那个女婴的父亲,就是岑建国。
岑建国当时是我父亲岑景行的司机。他因为嫉妒我父亲的财富和地位,又恨自己的女儿身患绝症,竟然心生歹念。
他趁着医院混乱,将我和他那个垂死的女婴,偷偷调了包。
他将我这个健康的女婴带回了家,当成自己的女儿抚养,企图等我长大后,再用我的身份来要挟我父亲,谋取巨额财富。
而他那个亲生女儿,则被留在了我母亲身边,不出所料,不到半岁就夭折了。
我父亲因为丧妻之痛,加上“女儿”的夭折,悲痛欲绝,身体也垮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暗中寻找当年事件的真相,直到几年前,才终于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并将目标锁定在了岑建国身上。
但他苦于没有直接证据,又怕打草惊蛇,伤害到我,所以才设计了这套“继承人系统”,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让我主动与岑家切割,从而安全地回到他身边。
看完所有资料,我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原来,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被偷走的。
我所承受的二十五年的冷漠、压榨、和羞辱,全都是拜岑建国这个恶魔所赐。
他不仅偷走了我的人生,还让我和亲生父亲骨肉分离了二十五年!
那仅存的一丝对岑家的怜悯,在这一刻,也彻底烟消云散。
剩下的,只有滔天的恨意。
“我父亲……他现在在哪里?”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傅砚辞的眼神黯淡下来:“董事长他……身体一直不好,最近病情加重,正在瑞士的私人疗养院里休养。”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要去见他!”
岑建国这个窃取了我人生的罪魁祸首,在岑浩和柳菲菲被抓后,反而销声匿迹了。
我立刻动用天穹集团的力量,在全球范围内对他进行追查。
但这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迹。
一种强烈的不安笼罩着我。
我当即决定,立刻飞往瑞士,去见我的亲生父亲。
然而,就在我准备出发的前一晚,一个陌生的号码,给我发来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我那白发苍苍、面容憔悴的生父岑景行,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嘴巴被胶带封住,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而站在他身后的,赫然是岑建国和刚刚被保释出来的岑浩!
他们竟然丧心病狂到,绑架了我父亲!
视频里,岑建国一脸狰狞地对着镜头说:“岑晚,我的好‘女儿’!没想到吧?你亲爹现在在我手上!识相的,就乖乖按照我说的做,否则,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紧接着,我的手机响了。
是岑建国的声音。
“岑晚,明天上午十点,是天穹集团的年度新品发布会吧?全球直播,对不对?”他阴恻恻地笑着,“我要你,在发布会上,当着全世界的面,宣布将天穹集团90%的股份,无偿转让给我儿子岑浩!”
“你做梦!”我气得浑身发抖。
“哈哈哈!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岑建国的笑声变得疯狂,“记住,你只有一个小时的考虑时间。一个小时后,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先剁掉你爹的一根手指头!发布会开始前,你要是没把股权转让协议准备好,我就让他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我岑建国烂命一条,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怕什么?能拉着天穹集团的董事长陪葬,我赚大了!哈哈哈!”
电话被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手背上青筋暴起。
傅砚辞脸色凝重地走过来:“大小姐,怎么办?他们这是在逼我们。”
“报警。”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没用的,”傅砚辞摇了摇头,“他们非常狡猾,用的都是无法追踪的虚拟号码。而且董事长在他们手上,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是啊,我不能拿父亲的性命去冒险。
我闭上眼睛,脑中飞速运转。
90%的股份……岑建国,你的胃口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许久,我再次睁开眼,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和决绝。
“傅律师,帮我准备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大小姐,您……”傅砚辞大惊失色,“您真的要……”
“按我说的做。”我打断了他,语气不容置喙,“另外,帮我准备一些‘特别’的东西,在明天的发布会上,送给他们一份大礼。”
傅砚辞看着我眼中闪烁的寒光,瞬间明白了什么。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是,我明白了。”
第二天,天穹集团年度发布会现场。
全球数百家顶级媒体齐聚一堂,数以亿计的观众,通过网络直播,关注着这场科技界的盛宴。
我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走上了发布会的舞台。
我看起来很平静,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跳得有多快。
按照计划,我先是波澜不惊地介绍完了集团的新品。
就在发布会即将进入尾声时,我身后的大屏幕,突然黑了。
现场一片哗然。
下一秒,屏幕亮起,出现的不是产品PPT,而是岑建国那张扭曲的脸。
他通过视频通话,出现在了全球直播的镜头前。
他身后,就是被绑架的父亲岑景行。一把冰冷的刀,正架在我父亲的脖子上。
“各位,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岑建国笑得猖狂而得意,“我长话短说。现在,坐在我身后的,是天穹集团的董事长,岑景行先生。而站在台上的岑晚,是他的亲生女儿。”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直播弹幕瞬间爆炸。
“我靠!什么情况?绑架直播?”
“岑晚竟然是董事长的女儿?这是什么豪门大戏?”
岑建国非常满意现场的效果,他继续说道:“现在,我要求岑晚,立刻签署股权转让协议,将天穹集团90%的股份,转到我儿子岑浩名下!否则,我这把刀,可不长眼!”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身上。
我看着屏幕里父亲惊恐的眼神,和岑建国嚣张的嘴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好。”我深吸一口气,从傅砚辞手中接过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我签。”
“大小姐,不要!”台下的福伯失声喊道。
岑建国在视频那头,发出了胜利的狂笑:“哈哈哈!这才对嘛!早这样不就完了!快签!当着全世界的面,签下你的名字!”
我拿起笔,在协议书上,缓缓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岑建国和岑浩的脸上,露出了贪婪到极致的笑容。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万亿家产,即将落入他们的口袋。
就在我签完最后一笔的瞬间。
我抬起头,对着镜头,对着视频那头的岑建国,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你以为,你赢了吗?”
岑建国一愣:“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打了个响指,“好戏,现在才真正开始。”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巨型屏幕,画面再次切换!
这一次,播放的不再是他的视频通话。
而是一段尘封了二十五年的,来自医院妇产科的、经过高清修复的监控录像!
录像里,一个穿着司机服的年轻男人,鬼鬼祟祟地溜进婴儿房,趁着护士不注意,将两个婴儿的铭牌调换,然后抱走了其中一个健康的婴儿。
那个男人,正是年轻时的岑建国!
紧接着,屏幕上开始播放一张张照片,一段段录音。
全都是这些年来,岑建国一家如何虐待我、压榨我、辱骂我的证据!
“你这个赔钱货!家里没钱给你读书!”
“你的工资卡必须上交!我们养你这么大,你该报答我们!”
“五套房子都是你哥的!你一个子儿都别想拿!”
一句句恶毒的话语,通过现场的顶级音响,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整个发布会现场,从震惊,到哗然,再到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颠覆三观的真相,冲击得说不出话来。
视频那头的岑建国,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不……不!这不是真的!都是伪造的!是她陷害我!”他疯狂地咆哮着。
“陷害?”我冷笑一声,“岑建国,这只是开胃菜。你以为,我真的会乖乖签署协议吗?”
我将手中的协议书,对着镜头展示。
只见上面,“股权转让协议”几个大字的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岑建国犯罪证据呈报及资产赠予确认书》。
协议内容赫然写着:本人岑建国,自愿将名下所有资产赠予岑晚小姐,并自首绑架、敲诈、虐待、以及二十五年前偷换婴儿的全部罪行。
岑建国看清内容,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而就在这时,他所在的那个废弃仓库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全副武装的特警,如潮水般涌了进去!
“不许动!警察!”
岑建国和岑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死死地按在了地上。我父亲被成功解救。
原来,在我假意答应他们要求的时候,傅砚辞已经通过天穹集团最顶尖的技术团队,锁定了他们的IP地址。
这一切,都是我布下的天罗地网。
我走到舞台边缘,俯视着大屏幕上,那张被警察踩在脚下、充满绝望和不甘的脸。
我拿起话筒,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岑建国,你偷走了我二十五年的人生。”
“现在,我把它拿回来了,连本带利。”
全场掌声雷动。
直播间的弹幕,更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刷新着。
“女王威武!这反击,太帅了!”
“恶有恶报!看得我热血沸腾!”
“这才是真正的爽文女主啊!”
岑建国、岑浩、柳菲菲,以及那个冷漠的母亲,最终都因为绑架、敲诈、虐待等多项罪名,被判处了重刑,将在监狱里度过他们的余生。
父亲被救回后,身体在最好的医疗团队调理下,渐渐康复。
父女团聚的那天,这个叱咤商场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我正式接管了天穹集团,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也是唯一的女董事长。
半年后。
我站在天穹集团总部大厦的顶楼,俯瞰着脚下这座繁华的都市。
落地窗上,倒映出我自信而从容的脸。
手机上,推送着一条本地新闻。新闻里,赵宇因为在狱中表现恶劣,被加重了刑期。而我那些曾经对我冷眼相待的亲戚们,在得知我的真实身份后,一个个悔得肠子都青了,想方设法托人带话,想要巴结我,全都被我拒之门外。
傅砚辞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杯咖啡。
“大小姐,过去都过去了。”
我接过咖啡,浅浅一笑。
是啊,都过去了。
那些黑暗的、不堪的过往,都成了我涅槃重生的垫脚石。
被偷走的人生,我已经亲手夺了回来。
而属于我的、崭新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阳光穿透云层,洒满整座城市,也照亮了我未来的路。
来源:一遍真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