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叔,看样子您水性不错嘛,”袁今夏边说着话边将陆绎扶上了筏子,“大人慢点儿,这筏子您坐不惯吧?”
“丫头啊,你只管扶我乖孙儿坐好,这撑船的活儿交给老夫就好。”
“叔,看样子您水性不错嘛,”袁今夏边说着话边将陆绎扶上了筏子,“大人慢点儿,这筏子您坐不惯吧?”
陆绎看着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样子,笑道,“袁捕快,你还真当我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了?”
袁今夏也笑道,“嗯,陆家大少爷,没错啊。”
陆绎无奈地看了小姑娘一眼,慢慢坐了下来。袁今夏跟着蹲下,两只手紧紧抱着陆绎胳膊。
丐叔瞧在眼里,故意说道,“丫头,你这样抓着不成,万一水流急了,你身子不稳,岂不是将我乖孙儿也带到水里去了?”
“叔,那您说怎么办?我也没坐过这样的筏子。”
“我乖孙儿身体虚弱,坐不稳,得用什么倚住他后背才成。”
袁今夏一听,立刻想到了主意,松开陆绎的胳膊,蹭到陆绎身后,慢慢坐了下来,将后背贴到陆绎后背上,又问到,“大人这样可舒服些?”
陆绎轻笑,嗔怪地看着丐叔。
丐叔忍着笑,伸出拇指赞道,“对,就是这样,丫头啊,你是真聪明。”
袁今夏兀自叮嘱着陆绎,“大人,若是水流急了,筏子不稳,您就尽管靠住了卑职,”说完还有些不放心的将双手反着拢住陆绎的腰,似是在自言自语道,“这样更稳妥了。”
陆绎低头看看环在自己腰上的一双小手,暗道,“平时的机灵劲儿又不知哪里去了,这湖面平静,今日又无风,哪会有什么水流湍急?前辈调侃她,她便当真了,可见她十分紧张我。”
丐叔见两人情形,便偷着笑,笑着笑着,神情突然凝重了起来。
袁今夏到底年纪小,此时此刻倒欣赏起湖上的景致来,“大人您看,这湖周围的景致真不错,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再配上这蓝天白云,微风徐徐,都说江南美,确实美不胜收。”
陆绎听小姑娘连连夸着,又低头看了看小姑娘一双白皙小巧的手,回应道,“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袁今夏扭头问道,“大人,像您这样的好文采,平时说话都要这般斯文的么?”
陆绎也扭头回道,“你又不是第一日认得我。”
“卑职羡慕大人呢,不,是敬佩。”
“现在不怕我了?”
“怕,该怕的时候还怕,不过更多的是敬,大人,您是卑职见到的最聪明、最有学识的人。”
陆绎被小姑娘这般肆无忌惮地夸着,头一回腼腆地笑了。两人都扭着头,侧脸几近挨在一起,却都浑然没有觉得这样子有多暧昧。
“哎哎哎,你们俩够了,这还有个人呢,”丐叔的语气中既有调侃又有些酸溜溜的感觉。
陆绎俊脸微微一红,将头扭转回去。袁今夏也回过头,冲着丐叔说道,“叔,我正想问您呢,您的小师妹长什么样子?她有多大年纪呢?可否好相处?听说医术高超的人往往脾气和秉性都异于常人,就是那种怪怪的。”
丐叔听到袁今夏问及小师妹,表情瞬间变得不可捉摸。
“怎么了?叔,您怎么不说话呀?”
陆绎小声提醒道,“你都说了异于常人,为何还要好奇?我们只是求医而已。”
袁今夏也小声回道,“这可关系到大人的性命呢,我怎能不关心?打听清楚,卑职也好准备如何应对。”
陆绎听小姑娘张嘴便都是关心自己,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袁今夏将声音又压低了些,说道,“大人,您背对着叔,看不到他的表情,”说话时,手指自然地敲打着,浑然忘记了那手是环在陆绎腰间的,“我跟您说,这事儿绝对有古怪,叔的眼神直勾勾的,只顾看着湖的那边,还有些迷离,似乎是……”
陆绎盯着小姑娘的手指,一时恍惚,气血有些上涌,急忙移开目光,调了一下气息,才打断小姑娘的话,嗔道,“莫要多事,他是前辈。”
“才不,我偏要问,大人别管。”
陆绎轻轻摇头,无奈之余,也突然觉得有些好奇了。
“叔,您是不好说呢?还是不敢说呢?您的小师妹不会长得很丑吧?”
“丫头胡说,”丐叔立刻反驳道,遂又望向湖的那一边,悠悠地说道,“她原本不应是这世上的人。”
陆绎和袁今夏听着有些糊涂,尤其袁今夏瞪大了睛睛 “啊?”了一声。
丐叔似是自言自语,吟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袁今夏见丐叔痴情又迷离的眼神,瞬间升起了一股念头,手指又自然地拍打起来,扭头对陆绎低声说道,“大人,我怎么觉得叔的行为有些奇怪?叔和他的小师妹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吧?比如那个,就那个……大人您知道的,对吧?”袁今夏不知该如何形容,手指拍打得越来越快,带着一股子浓烈的好奇。
陆绎已经闭上了眼睛逼迫自己不看不想,可奈何小姑娘就在身边,又与自己紧紧贴身相偎,一股子气血又翻涌起来。
袁今夏见陆绎没说话,又催道,“大人,大人?”那双小手又不安分的抓挠起来。
陆绎实在忍不住,强压着气息说道,“莫淘气!”
“怎么叫淘气呢?大人,要不您转过来瞧瞧,叔的神情绝对不对劲儿。”
陆绎轻叹了一声,说道,“别人的事,你就那么好奇啊?”
“当然,大人不好奇么?”袁今夏偷着笑,又说道,“我再问问,看能否探些什么出来。”
陆绎浅笑,只能任由小姑娘胡闹。
“叔,看不出来,您也是一肚子文采,您把您的小师妹比作仙子,那是不是您年轻时候的印象啊?”
“丫头,你说我老了可以,说她可不成,这么多年了,我就没见她老过,眉眼与当年一般模样,从不曾改变丝毫。”
“您与她经常相见么?”
丐叔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又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倒是想啊,可惜她不肯见我,我每次只能躲得远远地偷偷地看着她。”
袁今夏更加好奇了,扭头低声说道,“大人您听,有好戏。”
陆绎见小姑娘手指又开始乱动,便知道她会穷追不舍,遂伸手按住小姑娘的手,说道,“说话便说话,不要乱动。”
袁今夏根本没有察觉此时两人的状态,一门心思都在丐叔身上,又问道,“叔,您说这话,怎么听着都带着一股子幽怨,您不会是被小师妹撵出家门的吧?”
“我倒是想进家门,”丐叔突然缓过神来,嗔道,“你这丫头,别乱打听。”
“我这哪是乱打听?我是关心您,”袁今夏的表情突然变得神秘兮兮的,笑着问道,“叔,您不会是在外面做下了什么对小师妹亏心的事,比如,欠下了什么风流债?”
“这个你就不懂了,丫头啊,叔还告诉你,像叔这般高大英俊、风流倜傥、学识过人、武功盖世,重点是又长情的人,长这么大,还从未对其它女子正眼过,更别提欠下什么风流债。”
“哟哟哟~~~”袁今夏发出一连串的感慨,“您可太会夸自己了,我在您面前都甘拜下风,我夸我们家大人都没这么好意思过,叔,您这样子,您的小师妹待见您么?”
陆绎听小姑娘这样子说,抿嘴笑了一下。
“唉!那就别提了。”
“别呀,我还没听够呢,叔,您倒是说说,您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呀?为何您不敢见她?为何她不肯见您?到底因为什么呀?”
“因为什么?我要是知道因为什么,还能在外流浪这么久?”丐叔的语气显得更加幽怨了。
袁今夏偷偷观察丐叔的神情,觉得丐叔在说谎,见丐叔又在出神,便又扭头小声说道,“大人,叔说的不是真话。”
陆绎轻笑道,“早告诉你了,别人的事,莫打听。”
“大人,都说了就是好奇而已嘛,您不让打听,卑职便不打听了,对了,大人,您怎么样?”
陆绎没有马上回应,暗道,“这个笨丫头,还问我怎样?我能怎样?还不是因为你,险些气血就崩了。”
袁今夏见陆绎没有说话,便将头又使劲扭了一下,手指又跟着乱动起来,追问道,“大人怎么不说话了?可是不舒服了?”
陆绎虽是中了毒,但毕竟年轻,气血方刚,此情此景,再也压不住气息,额头上冒了汗,忍了几回,终是没忍住,一张嘴,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袁今夏吓得险些蹦起来,急忙松开手,急速转身抱住陆绎,“大人怎样了?”遂又冲着丐叔喊道,“叔,大人吐血了,怎么办?”
丐叔也急了,将撑杆放在筏子上,也上前查看。
陆绎喘匀了气息,说道,“没事,还能挺得住。”
丐叔瞧了瞧陆绎的脸色,又扒开陆绎胸前的衣裳查看。袁今夏又紧张又害怕,目光跟着丐叔的动作。
陆绎见状,伸手将衣裳合上,说道,“前辈,无妨。”
袁今夏急了,一伸手将陆绎的手抓住,说道,“大人,您怎么能讳疾忌医呢?叔怎么说也算是个医者,让叔好好查看一下便是,”说着便又将陆绎胸前的衣裳扒拉开,对丐叔说道,“叔,您好好看看,到底怎样了?”
丐叔早就看明白了,见小姑娘急得小脸都红了,便故意打趣道,“丫头啊,我制毒倒是有些手段,这看病嘛,却是差了许多。”
“叔,那您别说话了,快去撑杆吧,”袁今夏略有些埋怨的语气,将陆绎胸前的衣裳合上,碎碎念着,“大人可别受了风,大人再坚持坚持,咱们马上就到对岸了。”
陆绎见小姑娘一心都在自己身上,倒觉得有些羞愧起来,暗道,“刚刚我只想着与她避嫌,毕竟她是个姑娘家,倒是我狭隘了。”
“啊!”袁今夏突然大叫一声,整个人似被什么重重敲打了一下,蹦了起来,险些落到水里。陆绎情急之下,一探身,将袁今夏胳膊抓住,再一用力,带回自己身边,急急地问道,“怎么了?”
丐叔见状,也喊道,“小子,别用内力!”
“蛇,蛇,蛇!”袁今夏连着喊了三声,小脸吓得惨白。
来源:起个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