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别以为跳个河我就会心软,她必须代替月月嫁给方家那个被部队里退回来的残废,我养她这么大,现在是她报答我们一家的时候!”
“别以为跳个河我就会心软,她必须代替月月嫁给方家那个被部队里退回来的残废,我养她这么大,现在是她报答我们一家的时候!”
“妈,小梨不会同意的,她喜欢的一直是淮书哥……还是我嫁过去吧,谁让我命苦呢,呜呜……”
“我可怜的女儿,你放心,有妈在,孟梨不嫁也得嫁。”
“谁家大清早的哭哭啼啼啊,吵死了。”孟梨烦躁的坐起身,揉着眼睛睁开眼,刚要骂人,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到。
这是一个约莫十平米的狭小房间,斑驳的墙面上贴着几张泛黄的奖状,“先进工作者”几个烫金大字依稀可辨。
地面是粗糙的水泥质地,上面还有几处因受潮起了青黑色的霉斑。
一张漆面剥落的单人桌靠在墙角,桌面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本泛黄的书籍,最上面一本《赤脚医生手册》的封皮已经卷边。
书籍上方的墙壁上挂着褪色的的确良窗帘,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印着大红牡丹图案的被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这浓重的年代气息,让孟梨傻了眼。
这不是她温馨的房间,也不是她温暖的床。
她在哪里?
不等她反应过来,一个肥胖的女人突然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你个白眼狼,我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还敢跳河自尽,我和你爸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告诉你,你就算是要死,也得给我死到方家去,别死在我林家。”
孟梨听着女人的骂声,捂着自己被打得火辣辣的脸颊,懵逼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
打她?
她掀开被子下床,一把薅过女人的头发,提到面前,扬手就还了女人一巴掌,还完又送了一巴掌。
“啊——小梨你怎么可以打妈妈?”一个穿着黄色的确良碎花裙的女人震惊的尖叫声在房间里响起。
孟梨一个凶狠的眼神瞪过去:“再叫连你一起打。”
“天哪,孟梨你疯了吧,我是你姐,她是你妈!”
“我妈早死了。”孟梨记得自从妈妈死后,爸爸就另娶了,她跟着外公外婆长大,几年前外公外婆相继离世,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但现在……
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梦里挨打怎么会痛?
她在肥胖女人破口大骂的时候问穿着的确良碎花裙的那位:“你叫什么?”
“我叫月月啊,林见月。”
林见月?
这不是她昨晚看的年代文里的女主名字吗?
孟梨心生不妙,问还在自己手下挣扎的肥胖女人:“那你是孟晓兰?”
“老娘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看我不打死你。”孟晓兰力气很大。
孟梨力气更大,大得她都害怕,她居然直接把约莫200斤的孟晓兰提溜了起来。
林见月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一双杏眼瞪成铜铃。
孟梨三下五除二,在孟晓兰的几个穴位上一通捏。
孟晓兰彻底失去抵抗的力气,瘫在地上直喘气。
孟梨也躺回到床上装死。
事情真的很不妙。
如果她不是在做梦的话,那她就是穿书了。
还穿到了那本断更年代文的恶毒女配身上。而她刚穿过来就给了恶毒养母两个大逼斗。
太吓人了。
她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装死的间隙,林见月已经尖叫着跑出去喊人:“来人啊,小梨中邪了……”
孟梨悄悄睁开眼,还是在这个充满年代气息的房间里。
她用力掐了自己一把。
清晰的疼痛告诉她她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穿书了。
她真的穿成了孟梨,那个在自己看书时,被自己骂了八百遍恶毒又愚蠢的女配身上。
天哪,那她肚子里岂不是还有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宝宝?
她伸手,摸摸自己的小肚子,感觉天都塌了。
男人的滋味都还没尝过,就要当妈,而她连孩子的爹是谁都不知道。
有比她惨的吗?
虽然这是一本坑人的断更年代文,但书里把孟梨的结局写出来了。
她是林家抱错的假千金,真千金林见月回归后,养父母不想落人口舌,把她也留在身边,但是却要求她代替林见月嫁给和她有过婚约的方临予。
方临予是个双腿残疾的早死炮灰,文中篇幅很少。
孟梨一直中意书中男主宋淮书,不肯嫁,以死相逼没用后,突然就和宋淮书有了一夜,然后顺理成章的结婚了,成为了阻碍男女主感情的恶毒女配。
婚后,她被所有人欺负,公婆对她非打即骂,小姑小叔把她当牛马使唤,宋淮书也冷暴力她。
但她依然不肯和宋淮书离婚,坚决要做男女主之间的绊脚石。
直到她查出怀孕。
日子和男主宋淮书的那一夜对不上,所以她怀的是外面野男人的孩子。
她直接被扫地出门,养父母家嫌她丢人,不肯接收她,她落得个曝尸荒野的凄惨下场。
孟梨想到这个凄惨结局后面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能死,她要好好的活着。
既然她已经穿了过来,那她就是孟梨了。
她要赶紧远离这对恩爱非常的男女主,不做他们的绊脚石。
“就在里面,我亲眼看见小梨把妈妈提了起来,还给了妈妈两个巴掌。”林见月焦急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
跟在她后面的,还有另外一道大娘的吆喝声:“这可不得了,小梨以前可听话了,怎么会打人?这不会是中邪了吧?前两天老刘家的女儿就中邪了,请了个道士才好。”
孟梨听到这话,立刻将自己的头发揉成一团,下床想找个墙撞一撞,装出真是中邪的模样。
但墙壁太硬了,她对自己下不了这个狠手。
她把床上的被子扯到床边,然后姿势怪异的跪坐在地上,脑袋往床边的被子上撞,边撞边发出一连串自己也听不懂的声音:“叽法阿语古求阿哒……”
外面进来的人看到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天哪,这是真中邪了吧,哪有人一直撞头的?”
“小梨,小梨你在干什么?我嫁就是了,你别这样,我不会和你抢淮书哥的,你们才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我一个乡下来的哪里配得上他?”
林见月哭哭啼啼的拉着孟梨继续道:“我会嫁给方家那个双腿残疾的男人,不会和你争的,你别再伤害自己了,呜呜……”
孟梨觉得她这话有点茶,但她是书里的女主,自己不管如何都不能得罪她。
她抬头,对着林见月傻笑。外面看热闹的人个个竖起耳朵听八卦。
孟梨喜欢棉纺厂厂长儿子宋淮书的事,大街小巷的邻居都知道。
以前他们以为宋淮书也对孟梨有意,两家会结亲。
直到林家亲女儿林见月出现,宋家直接给早在乡下定有婚约的林见月下了聘书。
孟梨第一个不干,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回直接跳河,没想到现在,直接疯了。
坐在地上的孟晓兰缓过那口气,指着孟梨的鼻子骂:“你个死丫头别装傻,宋家要娶的是月月,就算你装傻也轮不到你。”
孟梨疯癫的抓住孟晓兰指着自己的手,心一狠,眼一闭,直接咬上去。
在孟晓兰痛苦的惨叫声中,她咂吧着沾血的嘴巴,嘿嘿直笑:“好吃,还要。”
“疯了,这是真疯了。”孟晓兰吓得连滚带爬,跑的时候还不忘把林见月也拉走:“赶紧去请道士,这死丫头真的疯了。”
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孟梨忍不住yue了一声,赶紧把嘴里带血的唾沫吐掉。
太恶心了,她恐怕今晚都吃不下饭。
用杯子里的水漱完口,她刚打算歇会儿,外面就传来了道士的声音。
这么快?
假道士吧。
孟梨赶紧装成疯癫的模样,在道士‘装模作样’的做法下,她‘恢复’了正常,一脸茫然的看着面前的孟晓兰和林见月。
不等她张口,门口传来邻居的声音:“淮书来了,赶紧进去看看小梨,小梨中邪了,逮着人乱咬呢。”一个面容精致的男人出现在房门口。
他穿着一件崭新的的确良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白皙的手臂。
裤子是时下最流行的喇叭裤,裤脚宽大,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脚上踩着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鞋尖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这精致又时髦的气质,不愧是做男主的,难怪会把书里的女主和女配迷得神魂颠倒。
但她穿过来了,没有人能迷惑她的眼睛和心灵!
她要养活自己,养活肚子里的崽崽。
自从外公外婆相继离世后,她就感觉特别的孤独,没了任何的希望和寄托。
那个时候她就在想,要是有个宝宝就好了,有宝宝就有家,可她一直没找到心仪的对象。
现在,她直接跳过找对象的步骤,喜当妈了。
这感觉不要太爽。
她心潮澎湃之际,林见月一把拽住宋淮书的手,哭得梨花带雨:“淮书哥,你和小梨结婚吧,我一个乡下来的配不上你,我只配嫁给方家那个双腿残疾的退伍军官。”
“月月,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说过,我只喜欢你,要娶的也只有你。”宋淮书的声音坚定不已。
他似乎怕孟梨不信,继续道:“孟梨,我真的只把你当妹妹,没有掺杂任何其他的感情,你不要再误会了,我不喜欢你,请你清醒一点,不要再做那种伤人伤己的事。”
他说完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扔到孟梨的脚边:“收回你的东西,以后都不要再送了,我不会要的。”
孟梨看向地上被宋淮书扔掉的东西,歪了歪头。
一个石头,还是爱心形状的。
所以……原主把这爱心石头当成礼物送了?
孟梨眉头一皱,脑子有点打结。
原主是怎么想得出来的?
宋淮书可是棉纺厂厂长的儿子,自身又有稳定的工作,怎么会看得上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
难怪她得不到男主的喜欢。
她微微叹了口气,刚想说话,外面有人看不下去了。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收小梨送你的礼物?淮书,做人可不能这样喜新厌旧。”
“就是,之前我还看见你拉过小梨的手呢,哪个哥哥会那样拉妹妹手的?”说话的人还用左右手演示了一遍,那动作,一看就是小情侣才会的。
宋淮书被说得脸红,又气又恼:“那都是误会,你们别胡说。”
那些人偏偏不听他的话,他们已经被他爸压了一辈子,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哪会放过。
他们看向孟梨:“小梨,你说,是不是他之前牵过你的手?”
孟梨没说话,只是紧盯着地方的石头。
“小梨?你看什么呢?一块石头有什么好看的。”
“光,绿光,你们没看见吗?”孟梨指着地上的石头,狐疑的看向和自己说话的人。
被她问话的人有点懵:“哪里有绿光,就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
“哎呀,小梨不会还没好全吧?都出现幻觉了。”
孟梨摇了摇头,她确信自己看到了那道绿光。
起初,光芒微弱得仿佛是从石头深处透出,稍纵即逝,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下一秒,那光芒却骤然明亮起来,宛如翡翠在阳光下折射出的莹润光泽,柔和而耀眼。
更让她心惊的是,这光芒好像只有她能看见。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那块石头。触感冰凉,却带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与她的血脉相连。
穿书之前,她曾涉足玉石行业,虽不算精通,但也略懂一二。
然而现在,她竟然能凭借手指的触感和眼睛的观察,清晰地分辨出——这石头,是上等的翡翠。
难道……她拥有了鉴宝的能力?
孟梨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压制的兴奋。
发财了,她要发财了。
“小梨,你倒是说句话啊。”大家没看她出声,不满的催促。
孟梨反应过来,立刻笑着道:“误会,确实是误会,我要嫁的人,不是宋淮书,而是方临予。”
她心里盘算得清楚,方临予是书里的早死男配,嫁给他,正好可以把肚子里的孩子名正言顺地算到他头上。
等他死后,她的孩子也能有个正当的身份,不至于被人指指点点,毕竟这个年代,未婚先孕的女人,注定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更重要的是,嫁给他是她离开这个家最快的方式。
她在这里每多留一分钟,对书里男女主的威胁就越大,而她自己的悲惨结局也更近一步。
改写结局迫在眉睫。
宋淮书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的答应,更没想到她要嫁给方临予那个残废。
“小梨,就算我们做不成夫妻,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婚姻开玩笑,方临予虽然之前是屡立战功的军官,但他现在残疾了,你嫁过去会受苦的。”
孟梨讥讽一笑:“那你的意思是,让你的宝贝心肝月月嫁过去?”
一旁的林见月听到这话,脸色瞬间煞白,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宋淮书的衣角,生怕孟梨会突然反悔。
宋淮书一时语塞,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低声说道:“月月是要嫁给我的。”
孟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干脆而决绝:“那你就少废话。”
刚才还满脸怒容的孟晓兰听到孟梨答应替嫁的话后,脸上的怒色登时烟消云散。
她挥着手把围观的人群赶走,然后转身看向孟梨,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算你识相,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孟梨懒得和她多费口舌,直截了当地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定了,那就拿钱给我做车费,我今天就走,省得给你们添堵。”
穿来第一天,她没有这个年代的钱,原主更没有。
孟晓兰一听,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语气也变得尖锐:“急什么?方家还没带钱来呢!”
“钱?”孟梨眉心一拧,“他们不是已经给过彩礼了?”她记得书里写过,方家早就给了林见月彩礼,否则他们也不会让她替嫁过去。
“那些哪里够?”孟晓兰肥胖的脸上堆满了算计,“月月嫁去宋家总得准备一些像样的嫁妆,这钱嘛,自然得从你的彩礼里拿。”
孟梨看着孟晓兰那副充满算计又贪得无厌的嘴脸,心里冷笑不已,当即决定改变主意。
她可不能白白替林见月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孟梨对方临予那边知之甚少,而自己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未知的艰辛。
她也不指望他死后他的家人帮自己带,她要一个人把孩子抚养长大,所以她必须要钱。
在这个年代,手里没点钱,也寸步难行。
等方临予一死,她和孩子的生活将举步维艰,必须从孟晓兰手里多捞些钱才行。
然而,孟梨也清楚,孟晓兰绝不会心甘情愿地掏这笔钱。
她得想个办法,既能拿到钱,又不至于让孟晓兰起疑。
正思索间,一阵强烈的饥饿感突然袭来,胃里空得仿佛能听见回响。
“有东西吃吗?我好饿。”她从来没这么饿过,感觉自己是个饿死鬼投胎,整个人都有些发虚。
“吃吃吃,就知道吃,自己去厨房弄。”孟晓兰没好气的白她一眼,转身走了。
孟梨不管她,拖着饿得发虚的身体走进厨房。
她顾不得嫌弃这七十年代下破破烂烂的厨房,直接掀开锅盖。
里面有几块糊糊的玉米饼和半碗米汤。
她饿得毫不抗拒,直接把玉米饼掰碎泡进米汤里。
可吃完这些,她还是觉得很饿,仿佛刚才吃的东西根本没进肚子。
她忍不住又翻箱倒柜,找到一匡鸡蛋和两块猪肉。
她直接生火煮了鸡蛋,又把猪肉切成片炒了。
等回过神,她才发现自己居然把鸡蛋和肉都吃光了,连锅底的渣都没剩下。
她愣住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心里一阵惊愕:“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能吃?”书里也没写她是个饭桶啊。
难道是因为怀孕了?
有点不太妙。
这年头,粮食本就紧张,孟家条件还算可以,能吃得上肉,但也经不住她这样吃。
万一方临予家里穷,她岂不是要饿死自己?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悲哀:“要是能像那些穿书年代文里的女主一样,有个空间就好了,至少能存点粮食,不至于嫁过去了饿肚子。”
她刚说完,突然感觉眼前一花,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进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空旷的土地上,周围弥漫着淡淡的雾气,不远处还有一口清澈的泉水。
“这是……空间?”孟梨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居然这么好。
她试着伸手触碰那口泉水,清凉的触感让她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兴奋地跑回厨房,把能吃的全都搬进了空间。
看着空间里堆积的食材,孟梨心里还是不踏实。
按照她今天的食量,这些还不够她吃一周,她得再囤一些才行。
……
孟晓兰回来,看见空荡荡的柜子和锅碗瓢盆,顿时感觉天都塌了。
她的声音尖利得几乎能刺破屋顶:“孟梨!你干了什么好事?我的肉、我的蛋、我的豆子和那些今早买的菜,都去哪里了?”
孟梨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装出一副天真的模样:“吃了呀。”她摸了摸肚子,语气轻飘飘的,“妈,我们晚上吃什么呀?我又饿了。”
孟晓兰看着她的肚子,仿佛看见了怪物:“你……你怎么能吃得下那么多东西?赶紧把那些菜拿出来,那是晚上要请宋淮书做客用的菜。”孟梨听到这,心里咯噔一声。
原书里宋淮书来家里吃饭,才会和书里的自己有那一夜,那药肯定就在今晚的饭菜里。
谁下的?
孟晓兰还是林见月?
她压下心里的怒火,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我真吃掉了,今天奇饿无比,你再去买点呗。”
“孟梨!”孟晓兰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变了调。
孟梨却不慌不忙,慢悠悠地道:“对了,我突然不想嫁给方临予了,你不给我钱,我去方家恐怕会被他们饿死,所以我还是留在家里吧,说不定淮书哥会改变主意娶我呢,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孟晓兰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晃,差点晕过去。
孟梨故作紧张的扶住她:“妈,你可不能晕,晚上还要吃饭呢。”
孟晓兰愤怒的甩开她,指着她你了半天都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她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稳住情绪,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好……我拿钱给你,但你必须嫁过去!”
孟梨挑挑眉:“多少?少了可不行。”
孟晓兰气得浑身发抖,却不得不妥协。
她摇摇晃晃地走进房间,没一会儿就拿出一捆崭新的大团结,狠狠地拍在桌上:“给你!这下满意了吧?”
孟梨看着那捆大团结,接过数了数,居然有两百块!
她心里震惊不已。
这可是七零年代年,两百块简直是一笔巨款!
孟晓兰居然舍得下这么大血本?看来,她是真的被逼急了。
孟梨收起钱,嘴角微微上扬:“钱我收下了,那票呢?光有钱没有票,我饿了都买不到东西吃。”
“你你你……”
“那我还是留下吧。”孟梨噘嘴:“妈你养我这么大,肯定不会饿着我的。”
“你给我等着!”梦晓兰喘着气回房间,又拿了一些票出来,有粮票、油票、布票……还有两张肉票,“全在这了,现在票难弄,你想要再多我也没办法。”
“谢谢妈。”孟梨接过票,没有强求,她知道现在是计划经济的年代,有些票有钱也弄不到。
“不过这钱你现在不能花,这是我给你的嫁妆,得到了方家才能花。”孟晓兰掩饰掉眼睛里的心虚,装出一副慈母相,“你怎么说也是我养大的,我不会亏待你。”
孟梨不信。她哪会这么好心,不过是为了她亲生女儿林见月能顺利嫁给宋淮书罢了。
但她不想多生事端,所以答应了:“我知道了,那我坐车的钱你得另外给我。”
“行行行,我再给你二十!”孟晓兰从身上掏出皱巴巴的二十块,心都在滴血。
“好嘞。”孟梨开心的接过。
但她没听孟晓兰的,找个机会就出了门。
方家在农村,吃的肯定没这城里多,她得多买点东西存进空间里。
要是能找到黑市,买到不需要票的食材就更好了。
……
孟梨虽然是穿书而来,但她没有原主的记忆,那年代文也是跳章看的,所以对这里的环境几乎一无所知,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国营菜市场的位置。
正在她焦急不已时,正巧有个穿着奇怪的人路过。
那人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
孟梨顾不上多想,急忙拦住他,刚想开口问路,却在与那双眼睛对视的瞬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双眼睛非常深邃,深得好像要吸人魂魄。
“有事?”男人冷冷开口,声音低沉而疏离。
孟梨这才回过神,压下心里的不安,小声问:“请问国营菜市场怎么走?”
男人指了个路,然后冷漠的走了。
“谢,谢谢……”孟梨看着他的背影道谢,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好奇。
现在已经初夏了,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这人怎么还穿得这么严实?
她摇摇头,甩掉这些杂念,按照男人指的路找了过去。
然而,她没注意到的是,等她走后,男人从拐角处悄然现身,目光沉沉的注视着她的背影,随后悄无声息的跟上。
……
孟梨挑选好自己需要的食材,把票和钱递过去。
商贩的手刚触碰到那几张崭新的大团结,眼睛瞬间亮了一下,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
他不由得抬头,多打量了孟梨好几眼,现在能用上这么多钱的,少之又少。
孟梨礼貌地回以微笑,可笑容还未完全展开,就僵在了嘴角。
只见商贩的表情从最初的惊喜,逐渐变得狐疑。
他将那几张大团结举到眼前,仔细端详,眼睛越眯越细,脸上的笑容也一寸一寸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愤怒:“你这钱是假的!” 他猛地把钱拍在桌上,声音尖锐,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孟梨愣住:“假的?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看错了?”
“错不了!我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还能分不清真假钞?你居然拿假钱来糊弄我,今天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商贩双手叉腰,脸涨得通红,一副想要动手的架势。
孟梨恍然大悟。
难怪孟晓兰会突然这么大方,一出手就是两百块,还让自己去了方家再用,原来是这原因!
“小梨,你这就不对了,买东西怎么能用假钱呢?这可是犯法的事情。”一道尖锐又故作关切的女人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她回头,看着女人戴着的耳环,第一时间想到一个人——李凤琴,宋淮书的亲妈。
原书里,李凤琴惯会装好人,表面上一副老实巴交的大善人模样。在家里却是个母老虎,尤其是对原主,非打即骂。
由于李凤琴在外的形象太过完美,外面的人根本不相信原主会越来越恶毒也是被李凤琴一家逼的,反而认为一切都是孟梨的错。
现在她来了,这事绝对不会轻易了结。
但她毫不慌张,冷静的道:“我不知道这是假钱。”
“小梨,虽然月月的回归让你不舒坦,但她毕竟是你妈亲生的,又在乡下吃了那么多苦。”
“而你呢,虽然是抱错的,但也享受了二十年的好日子,怎么能和她置气,就算心里有怨气,也不能这样撒谎啊。”
“人家大哥起早贪黑地出来卖东西,不过是赚点辛苦钱养家糊口罢了,你不能把自己的怒火发泄到别人身上。”
李凤琴这一番话,既体现了她对孟梨的‘关心’和‘劝导’,又巧妙地暗示了孟梨的‘不懂事’和‘忘恩负义’,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虚伪的善意。
商贩听到李凤琴的话,觉得孟梨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怒火更甚:“今天这事你必须给个说法,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这钱是我妈给我的,我可以让她来和你说。”孟梨镇定回应。
“小梨!你怎么还是这么执迷不悟?你妈怎么可能给你这么多钱?她就算经济条件再好,也不会这么大方。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把钱付清,交代出假币的来源就好,不然他们可是会报警抓你的。”李凤琴一边说着,一边意味深长的看着商贩。
商贩立刻反应过来,嚷嚷着要报警。
孟梨心中冷笑,李凤琴这一手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是炉火纯青。
但她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她笑意盈盈的看向李凤琴,语气轻快:“琴姨,你大下午的您怎么还来买菜?是打算晚上给李叔做几道下酒菜吗?”
一句看似平常的话,却让李凤玲脸色骤变,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
孟梨依旧笑得天真无邪,继续道:“对了,听说李叔的女儿快上高中了,那学校还是您帮忙找的呢,琴姨真是热心肠。”
这话一出,李凤琴再也绷不住了,急忙拉住孟梨的手,拽到一旁,压低声线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听不懂你的话。”
“琴姨,我可没胡说八道。”孟梨眨了眨眼,特意加重了语气:“宋叔还不知道您在偷偷补贴初恋李叔吧?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可不好收场了。”
这些事,都是原书里写的。
李凤琴这个表面贤惠的恶婆婆,一边牢牢掌控着宋家的经济大权,一边暗地里和初恋情人藕断丝连,甚至从宋家拿钱拿票去补贴对方。
原主发现后,把这事捅了出来,闹了个鸡飞狗跳。
现在李凤琴这么为难她,她也不介意提前利用这个把柄。
“孟梨!你、你敢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李凤琴气得浑身发抖,脸上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惊慌。她明明把这事藏得严严实实,怎么会被孟梨知道?
“我可不敢胡说,但我敢去和宋叔说。”孟梨不慌不忙,转头看向商贩:“既然你要报警,那就报吧,等这事儿解决了,我还有另外一件大事要去处理呢。”
李凤琴担一听,顿时慌了神,连忙摆手:“不用报警不用报警,这钱我帮她付,都是误会,她也不知道这钱是假的。”
商贩一脸莫名,还没反应过来,李凤琴已经把钱塞进他手里。
孟梨见状,笑眯眯的朝她伸手:“琴姨,既然您这么好心,那票也一起出了吧。”正好她的票可以留着去方家了再用。
李凤琴瞪大了眼睛:“???”
“我还需要一些米面,还有水壶、脸盆、脚盆、牙刷牙膏……”孟梨毫不客气的列了一长串的生活用品,摆明了要狠狠的敲李凤琴一笔。
李凤琴听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我哪有那么多钱和票给你。”
“那我去找宋叔好了。”孟梨耸了耸肩,语气轻松:“我手里的消息,肯定能换他给我买这些东西。”
李凤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气得直哆嗦。
“这些东西可是我要带去方家用的,毕竟我马上就嫁过去了。不过,要是没有这些东西,我可不想嫁了,留在城里多好,说不定淮书哥也……”
“好好好,我给你买!”李凤琴咬牙切齿的打断她。
“琴姨您真好。”孟梨笑得一脸单纯,“虽然我要得有点多,但和您一家的安定相比,这点东西算什么,对吧?”
李凤琴看着她的笑脸,恨不得立刻撕了她。
可她没办法,只能先满足她的要求,要是她把那事捅出去,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以后还怎么拿钱去补贴初恋?
孟梨看着地上堆成小山的东西,心里乐开了花。
“看你要这么多怎么拿回去!”李凤琴没好气的瞪她。
“这就不用琴姨操心了,您快走吧,那事我会替您保密的。”孟梨做了个封嘴的手势,笑得人畜无害。
“你要是敢说出去,看我不弄死你。”李凤琴恶狠狠的威胁。
“好的。”孟梨笑眯眯的点头,心里却毫不在意,她可不是被吓大的。
等李凤琴气呼呼地走后,孟梨先把东西寄放在国营商店,只拿着一部分离开。
她要找个安全的地方,把这些东西都放进空间里。
她心情愉悦,丝毫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个男人一直在暗中注视着她。
男人确认她刚才真的只是问路,并没有其他目的,才转身离开。
……
孟梨回到家,正准备找孟晓兰算那两张假钞的账,却意外看见孟晓兰和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溜进了厨房。
那男人是谁?
难道是养父林德帅?
他们偷偷摸摸地在商量什么?
孟梨心中疑惑顿生,轻手轻脚地靠近厨房,贴在墙边屏息凝听。
“爸,要不还是算了吧,小梨已经答应嫁去方家了,淮书哥肯定会娶我的。”林见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带着几分犹豫。
“这不是还没嫁过去吗?只要你和宋淮书有了实质性的关系,他就不能不娶你。”林德帅的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可是……”林见月似乎还有些迟疑。
“月月,你就别担心了,爸妈都会给你安排好的。等宋淮书喝了那杯酒,你们的婚事就板上钉钉了。”孟晓兰的声音里透露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万一……万一我的那杯被小梨喝了怎么办?”
“不会的,相信爸妈!”孟晓兰信誓旦旦的保证。
墙外的孟梨听到这里,怒火瞬间涌上心头。
原来如此!
那杯本该林见月喝下的酒,阴差阳错地被原主误喝了,才导致了和宋淮书的那一夜。
明明是他们的计谋出了差错,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原主头上,害得她名声扫地,还嫁到宋家去受尽屈辱!
孟梨紧紧地攥住手心,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这一家子,应该得到一份自己的大‘惊喜’。晚饭毫无疑问是孟梨做。
自从林见月这个亲生女儿回来后,孟梨就成了这个家里的‘佣人’,家务活全包,因为她霸占了林见月二十年的幸福生活。
没人想到她当时也只是个婴儿,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但现在的孟梨不是原主,她可不会做伺候一家的老妈子。
做饭的时候,她故意敷衍了事,一盘菜炒得焦黑锅巴,气得孟晓兰指着她破口大骂:“你个死丫头,故意的吧?滚出去,晚上也别吃饭了。”
孟梨求之不得:“好嘞。”她本来就没打算吃晚饭,这饭,吃不得。
她离开厨房,走到小院子的躺椅旁,悠闲地躺下,抬头望着天空。
今天的天格外蓝,云朵轻盈如絮,连带着她的心情也美好不已。
她相信,即使自己生活在这个物资匮乏的七十年代,也能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毕竟她有两个金手指:鉴宝和空间。
有了它们,她一定能好好把肚子里的孩子养大,给孩子和自己一片光明的未来。
晚餐很快就准备好了。
孟梨趁他们不注意,悄悄去厨房,在那碗汤里洒了一包泻药,随后若无其事地躺回到躺椅上,眯着眼睛假寐。
没过多久,宋淮书来了。
他看孟梨没进去吃饭,特意出来喊她:“小梨,吃饭了,进去吧。”
“你们吃吧,我不饿。”孟梨眼睛都没睁,语气冷淡。
“不饿也吃点,晚上会饿的。”宋淮书的声音里有着一丝关切。
“我饿不饿和你没关系,别忘记我马上要嫁去乡下了。”孟梨冷嗤。
宋淮书被噎了一下,沉默片刻,认真问道:“小梨,你真的打算嫁给方家那个残废?”
“我不嫁也行啊,让你的心肝林见月嫁呗。”孟梨冷笑着道。
“孟梨!”宋淮书脸色一沉,语气中带着几分恼怒。
“滚吧,既然打算娶林见月,就别再来招惹我。”孟梨重新闭上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和威胁:“不然我可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继续纠缠你。”
本以为宋淮书会被自己的话吓住,没想到他听到这话,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好像自己对他的纠缠,并没有对他造成困扰,反而还乐在其中。
孟梨察觉到他的反应,心中疑惑,刚想追问,林见月便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脸上挂着有些虚假的笑,语气轻柔的问:“你们在聊什么?怎么还不进去吃饭?”
“他让我不要嫁去方家,你说他是什么意思?”孟梨笑着看向林见月,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
想到之前在厨房外偷听到的对话,她对林见月便没了半点好感。
不过是一个虚伪的施害者罢了。
这样的人居然还能当女主,看来原书作者也三观不正,脑子有问题。
“我只是以哥哥的身份关心妹妹而已。”宋淮书急忙解释。
“你信吗?”孟梨笑着看向林见月,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
林见月脸色微微一僵,看着宋淮书的眼睛里有着一丝怀疑,但很快又恢复了温柔的笑容:“我相信。”
“那你们就去吃饭吧,多吃点。”孟梨打了个呵欠,重新闭上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毕竟,这顿饭可是‘精心准备’的。”
林见月脚步一顿,然后拉着宋淮书快步往里走。孟梨无奈的摇摇头,起身去外面遛弯。
路上,她逢人便说宋淮书去她家吃饭了,和林见月感情好得不得了,今晚恐怕还得住下。
这话很快在街坊邻居里传开,引得不少好事者纷纷前往孟家看热闹。
孟梨看着那些兴奋的人群,嘴角微微上扬,哼着小曲儿,转身去找刚才打听到的那位颇有风评的老医生。
老医生住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门前挂着‘悬壶济世’的牌子。
孟梨推门进去时,老医生正坐在灯下看书。
他年约六旬,须发花白,面容慈祥,眼神却格外锐利。
见孟梨进来,他放下书,温和地问道:“姑娘这么晚了是有哪里不舒服?”
孟梨笑了笑,恭敬的道:“老伯伯,麻烦您帮我看看,我这孩子几个月了?”
老医生搭上她的脉搏,闭目凝神。
孟梨紧张的看着他,见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也跟着跳起来,好在他的眉宇又渐渐舒展了。
她屏住呼吸,等待他的话。
“恭喜恭喜,两个月了。”
听到这话,孟梨眉梢立刻扬起,眼中满是喜悦。
她真的有了宝宝,以后她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老医生见她神情,又笑着道:“姑娘好福气,一举得两,以后准备东西都要准备双份,而且……”他顿了顿,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孟梨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一举得两?双胞胎?”
“嗯。”老医生见她震惊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又故意卖了个关子,“再猜猜。”
孟梨心跳加速,试探性地问道:“难道是……龙凤胎?”
老医生笑眯眯的点点头:“好生养着,你有好命。”
孟梨回家的路上,嘴角一直没下来过。
她不止怀了双胎,还是龙凤胎!
这是哪个男人给她播的种?也太厉害了吧!
孟梨开始对那个男人生出一些好奇,但她怎么回想书里的剧情,也想不到那个男人是谁。
作者好像没写吧?
只写了孟梨不知道在哪里找了个野男人,还怀了身孕。
正想着,一个大妈急匆匆地跑过来,拉住她的手道:“小梨,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家出事了。”
孟梨收起心里的疑惑,故作焦急地问:“我家出什么事了?”她都有些好奇他们在泻药和情药的碰撞下,会擦出怎样荒唐的火花。“哎呀,这可怎么说,反正一团乱,你快去看看吧。”大妈急得直跺脚,脸上写满了焦急。
孟梨点点头,装出一副慌张的模样,作势要往家里跑。
“不对不对,去医院,他们已经被人送去医院了。”大妈拦住孟梨,指了指医院的方向。
“谢谢大妈。”孟梨感激的应了一声,转身往她指的方向跑。
然而,跑出一段距离后,她脚步一拐,直接回了孟家。
这个时候,怎么能去医院呢?
她要趁着这个混乱的时间,把自己要干的事干了,然后溜之大吉。
毕竟她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得七七八八了。
那些去孟家看热闹的街坊邻居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宋淮书喝多了,留在孟家过夜。可没多久,孟家的房间里就传出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紧接着,更让人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了——宋淮书和林见月衣衫不整地从房间里冲出来脸色涨红,神情慌乱,嘴里还发出怪异的声音。
两人一边捂着肚子,一边跌跌撞撞地往外跑,显然是急着找厕所。
可他们这里没有私人厕所,公厕还在另外一条街的对面。
他们只能狼狈地往那边冲,边跑边拉,臭味弥漫了整条街,引得路人纷纷掩鼻避让。
不止宋淮书和林见月如此,孟晓兰和林德帅也中了招。
两人看见外面围观的人群,脸如菜色,想要骂又受不住肚子的闹腾,只得捂着肚子找厕所。
虽然他们情况比宋淮书和林见月好一些,但也狼狈不堪。
最终,宋淮书和林见月因为情况严重,被人嫌弃的送去了医院。
孟梨等到邻居们全都散去,夜色深沉时,才悄悄潜回了孟家。
推开门,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她连忙捂住鼻子,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吐出来。
屋子里一片狼藉,污垢到处都是。
但她没时间嫌弃,得抓紧时间行动起来。
孟晓兰和林德帅只是中了泻药,恐怕很快就会回来,她得在他们回来之前,把该拿的都拿走。
她先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将几件换洗衣物装在背包里,然后将其他有用的东西都收进空间。
接着,她去了厨房,将米面粮油、腊肉咸菜等能吃的食物也一扫而空,连调味料都没放过。
最后,她蹑手蹑脚地进了孟晓兰和林德帅的房间。
房间里一样混乱。
她避开那些污垢,开始翻箱倒柜。
衣柜、抽屉、床底,甚至连墙角的缝隙都没放过。
很快,她就在各个隐蔽的角落里找到了藏着的钱和票证。
数了数,竟然有两千多块。
孟梨冷笑一声,从里面抽出一百块钱,随手丢在桌上,算是给他们留点‘应急’的钱。
剩下的,她留下车费,就全都放进空间了。
这是孟晓兰给她假币,差点让她进监狱的代价。也是他们在书里把一切责任都推给原主,让原主在宋家受尽委屈,最终曝尸荒野的代价。
搜刮完钱财,她正准备离开,突然瞥见床底下闪过一道微弱的金光。
那光芒虽然微弱,但在昏暗的房间里却格外显眼。
她愣了下,随即趴下身子,探头往床底看去。只见一块垫床脚的石头缝隙中,隐约透出一丝金色的光芒。
她心头一跳,连忙伸手将那石头勾了出来。
石头表面长满了青斑,看起来毫不起眼,但那若隐若现的金光却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
“这是……金矿石?”孟梨惊讶不已。
她将石头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越看越确定自己的猜测。
这块石头里,很可能藏着纯度极高的金子!
发财了,她真的要发财了!
不仅得到了一块品质上乘的翡翠石,现在又意外发现了金矿石。
只要把翡翠和金子提炼出来,就能换到一笔不小的财富。
她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迅速将金矿石收进空间。
随后,她重新收拾了一个包袱,扛在肩上,又从怀里掏出两封提前写好的信。
一封放在客厅的桌上:爸妈,我刚回家就发现家里遭了贼,丢了不少东西,心里真是又急又怕。这个家恐怕会进入一段艰难的日子,我吃得又多,实在不忍心给你们添麻烦了。思来想去,我决定去方家,让他们养我。你们放心,我会和方临予好好过日子,绝不会再给你们增加负担。你们珍重。
另外一封是匿名举报信,她塞进了街道口的举报信件箱里,信里详细记录了孟晓兰和林德帅的种种恶行,还有李凤琴拿宋家的钱补贴初恋情人的事,这些,足够让他们喝一壶了。
离开之前,孟梨站在巷口,回头看了一眼孟家的方向。
她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肚子,低声呢喃:“宝宝,妈妈这就带你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开始新的生活。”
说完,她转身融入夜色,背影坚定而决绝。
……
车站。
人潮涌动,嘈杂的声音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孟梨好不容易挤到售票窗口,买到了一张去方家的火车票。
方家在另外一个城市的农村,路途遥远,坐绿皮火车要将近十个小时。
她捏着车票,跟着人群缓缓向站台移动。
就在她快要踏上火车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身材壮实的女人急匆匆地冲了过来,试图插队。
前面的人不乐意,纷纷挡住她的去路。
女人见状,发挥体重优势,猛地一挤,力道之大,直接将站在后面的孟梨撞得向后倒去。
孟梨心里一紧,本能的护着自己的肚子,生怕伤到肚子里的宝宝。
但意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她的后背撞上了一道坚实的‘肉墙’。
她惊魂未定的回头,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帽子压得很低,脸上还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孟梨愣了一下,心里泛起一丝疑惑:这男人……怎么也穿得这么严实?这都初夏了。
但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她连忙站稳身子,感激地道谢:“谢谢先生搭救。”
男人没有回应,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光却始终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又是她,那个找他问路的女人。
这真的只是凑巧?
孟梨被这双眼睛看得心里直打鼓,心跳也控制不住的加快。
一股熟悉感忽然涌上心头,这不就是白天的那双眼睛?她试探性地问道:“你……你是白天那个给我指路的人吗?”
“不是。”男人冷声回答。
“不是吗?”孟梨还想要问,男人突然出声提醒她:“那人要跑。”
孟梨急忙回头,果然看见那个插队的女人正试图溜之大吉。
她立刻上前,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给我道歉,你差点撞倒我。”
“道什么歉?自己站不住赖我?滚吧你。”女人嚣张的要甩开孟梨的手。
孟梨加大力度抓住她,掐得她怪叫出声。
这声音吓了孟梨一跳,她本能的松手,免得自己掐碎女人的骨头,现在她的力气好像和之前不同了。
但她刚松手,女人就气得要打她。
她凤眸怒瞪,声线陡然拔高:“你打一个试试,我肚子里可怀着一对双胞胎,孩子爹正等着我回家,要是我出事了,你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女人被她的气势镇住,扬起的手僵在半空,最终悻悻地放下,但嘴里依然不饶人:“就你这小身板,能怀双胎?单胎还差不多。”
孟梨冷笑一声,毫不示弱地回击:“单胎也是胎,你刚才差点撞倒我,要不是身后这位先生搭救,我早就摔倒了。要是孩子出了事,,你赔得起吗?”
说着,她转头看向周围的人群,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几分委屈和愤怒:“我这小身板怀个孩子不容易,挤个火车还差点被人推倒,请大家给我主持公道。”
这话一出,人群纷纷对女人投去不满的目光,有人低声指责:“怎么能这么欺负孕妇呢?”“太不像话了!”
女人见势不妙,脸色变了变,赶紧低头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完,她慌慌张张地挤进人群,灰溜溜地逃走了。
孟梨看着女人狼狈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心情愉悦地向周围人道谢:“谢谢大家帮我主持公道,真是好人多啊!”
大家热情回应。
孟梨回头要和男人再次道谢时,却发现男人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肚子上。“几个月了?”男人鬼使神差地问。
孟梨愣了一下,随即低头轻抚小腹,语气温柔:“……两个多月了,非常感谢先生的搭救,我的两个宝宝都会感谢你的。”
男人微微颔首,神色淡然的收回视线。
孟梨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这双眼睛,真的非常像白天那个给自己指路的男人。
她刚想开口再问,却被一个晒得黝黑的少年打断。
“方队,你在这呢,我找你半天了。”少年笑嘻嘻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语气熟稔。
方临予眉头微蹙,冷冷扫了姚浩承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
姚浩承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捂住嘴,讪笑着改口:“三哥,我错了。”
“走吧。”方临予语气冷淡,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孟梨,随后看向她身后的绿皮火车,“到你了。”
孟梨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转身,匆匆走向火车。
姚浩承看着孟梨的身影,忍不住凑近方临予,压低声音笑道:“方队,那是谁呀?长得好漂亮。”
方临予神色不变,语气淡漠:“少打听,已经有夫家了。”
“可惜了。”姚浩承撇撇嘴,随即又想起什么,正色道,“对了,你让我查的地方我去过了,没发现那晚有女人经过的痕迹。”
“没查到,再查。”方临予语气笃定,“那晚肯定有女人出现。”
姚浩承挠挠头,一脸困惑:“你怎么这么肯定,那晚到底发生什么了?”
方临予侧眸瞥了他一眼,眼眸锐利如刀,仿佛能直刺人心。
那晚的事,是他从未对外人提起的秘密——昏暗的房间、急促的呼吸、交缠的温度……那些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他强行压下。
他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却没料到会有人悄无声息的闯入他的布局,甚至让他连对方的身份都无从查起。
这感觉,让他愧疚,又不安。
“不该打听的少打听。”他冷冷开口,语气里带着警告,却又似乎是在提醒自己。
姚浩承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没敢再问,只是小声嘀咕:“方队,你这人真是……明明自己什么都知道,还不透露一点,这让我怎么查嘛。”
方临予没有理会他的抱怨,伸手:“车票。”
姚浩承哼唧着将车票塞进他手里。
“查到再联系。”方临予上车,消失在人流里。
……
车上,孟梨落座不久,对面的位置上也来了人。
看清来人正是刚刚在外面扶了自己一把的男人,她笑眯了眼,语气轻快:“真巧呀,我们居然坐一起。”
“对面。”方临予淡淡纠正,语气里带了一丝疏离。
孟梨:“……对面对面,呵呵……”她干笑两声,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人真奇怪,说话这么较真。
她本还想和这个男人搭搭话,顺便了解了解这个年代发生的事,但他一句‘对面’把她的兴致扰得全无,索性也懒得再开口。
真是个无趣的男人。
她撇撇嘴,闭上眼睛休息。
晚上的车厢依然嘈杂不已,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孩子的哭闹声、还有不知从哪儿传来的收音机声,吵得她头疼。
她烦躁的睁开眼,看见对面的男人在假寐,神情平静,仿佛周围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但她心里有点怪异,刚才睁眼的时候,她好像看见他在看着自己,可他现在又是闭着眼睛的。难道自己眼花了?
她皱了皱眉,没多想,而是打开自己的背包,拿出自己的晚饭。
五个用油纸包着的肉包子,四个金黄酥脆的玉米饼,三个蒸得软糯的红薯,还有两把炒得香喷喷的南瓜子。
她先是咬了一口肉包子,鲜香的味道美得她眉心舒展。
这个年代吃草的猪肉和21世纪吃饲料的肉质就是不一样,这是她吃过的最香的肉包子。
这香味迅速在车厢里弥漫开来,原本吵闹的车厢忽然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吞咽声。
“妈妈,好香啊……”一个小男孩扯了扯母亲的衣角,被孟梨手里的肉包子馋哭了。
“这有窝窝头。”母亲低声哄着,可自己的目光也忍不住往孟梨那边瞟。
隔壁座的大爷抽了抽鼻子,忍不住感慨:“这年头,能吃上这么香的饭。真是有福气啊。”
孟梨没注意周围的动静,自顾自地吃着。
吃完肉包子,又咬了一口玉米饼,外皮酥脆,内里松软,带着淡淡的甜香。
接着又掰了一块软糯的红薯吃……
吃完这些,她还是觉得有些饿,又从包里拿了八个煮鸡蛋出来。
剥开壳,一口咬下去,蛋黄的香味瞬间填满口腔。
等她把全部的食物都吃完,才感觉那股饥饿感消失了。
她满足的拍了拍小肚子,打算入睡,抬眸却看见对面的男人正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
不仅如此,周围的人也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
那个被馋哭的小男孩都不哭了,吹着鼻涕泡小声对母亲说:“妈妈,那个姐姐好能吃啊,她的肚肚不撑吗?”
孟梨:“……”
方临予也被惊到了,他第一次见到这么能吃的女人——明明身板纤细,看起来弱不禁风,居然能吃得下那么多东西,部队里执行了几天任务的士兵都没她能吃。
他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心里不禁有些好奇,她老公娶了这么个能吃的媳妇,是什么感觉?
孟梨察觉到他的目光,挑了挑眉,故意问:“怎么,没见过能吃的人?”
方临予收回视线,语气淡淡,却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调侃:“确实没见过比你还能吃的。”
孟梨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怼:“又不要你养。”
方临予没有再搭她的话,只是唇角微微动了动,似乎想笑,又忍住了。
孟梨没好气的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可车厢里嘈杂的声音却像一根根细针,不断刺入她的耳膜。
这对睡眠浅的孟梨来说,简直是噩梦。
她眉心拧成‘川’字,心里积压着一团火气,恨不得立刻跳起来大吼,但她还是忍住了。
对面的方临予感觉到她的烦躁,起身拉住路过的乘务员,低声道:“时间不早了,让大家安静点,该休息了。”
乘务员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对上方临予那双深邃而带着压迫感的眼睛,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他扬起手,示意大家不要再吵,该睡觉了。
车厢里的嘈杂声渐渐减弱,没过多久,整个车厢都安静下来,只剩下火车车轮与铁轨碰撞的‘哐当’声,规律而低沉。
孟梨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慢慢进入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她突然听见一道惨叫声,吓得她猛然睁开眼睛。
只见坐在对面的男人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正将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摁在地上。那男人疼得龇牙咧嘴,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嚷着:“你干什么?放开我。”
周围的人都被惊醒了,纷纷探头看着这一幕。
“保护好自己的背包。”方临予声线沉静,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将地上挣扎的男人交给闻声赶来的火车安全员,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回到座位上。
坐下后,他看向还有些发懵的孟梨道:“特别是你的。”
孟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背包有些松垮,拉链也被拉开了一小截,显然被人动过。
她心里一紧,急忙打开背包仔细的检查,确定没丢东西才长舒了口气。
“谢谢你,你又帮了我一次。”她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眼神里多了几分真诚的感激。
“举手之劳。”方临予语气平淡,说完就闭上眼睛,丝毫不打算多说一句话。
孟梨抿抿唇,识趣的没出声,只是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这人看起来冷冰冰的,心地倒是不错,就是不合群。
初夏了还穿得这么严实,他是怕被人看见,还是得了什么畏风的病?
孟梨想不明白,便不再想了,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背包,睁着眼睛到天明。
早上八点,火车终于到站。
孟梨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刚要离开,就发现对面的男人也起了身。
她心里咯噔一声,忍不住惊讶地问:“你也在这里下?”
“嗯。”
孟梨听到这简单的回答,一颗心却猛然提了起来。
昨晚她还和这个男人说了自己怀孕的事,要是他恰巧和自己同一个县,甚至同一个村怎么办?
她怀孕的事可不能让方家人知道,更不能让方临予知道!
她的心里乱成一团,手指不自觉的攥紧背包带。
“还有事?”方临予蹙眉问。
孟梨挤出一抹笑,故作轻松地问道:“那个……你帮我这么多次,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能问问你姓什么,家住哪里吗?”
来源: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