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飞宇《玉米》:她被迫嫁给50岁老头那晚,我才看懂中国式婚姻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3-26 02:11 1

摘要:这位曾凭《推拿》斩获茅盾文学奖的作家,最擅长的不是编织宏大叙事,而是用显微镜般的笔触切开社会肌理。

在中国当代文坛,毕飞宇始终是个手持柳叶刀的解剖者。

这位曾凭《推拿》斩获茅盾文学奖的作家,最擅长的不是编织宏大叙事,而是用显微镜般的笔触切开社会肌理。

不同于莫言的高密魔幻或余华的苦难狂欢,毕飞宇的残酷在于绝对的冷静——他让玉米在算盘珠上丈量贞操的价值,让玉秀在草垛里咀嚼暴力的余温,让玉秧在告密信中完成权力的献祭。

这部被文学界称为“中国乡村女性生存图鉴”的小说,至今仍在抖音、小红书上掀起“重读毕飞宇”的热潮,或许正因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活着半个玉米:清醒地看着自己堕落,精确地计算沉沦的代价。

玉米的童年就对权利有着特殊的欲望。

从她抱着弟弟王红兵巡视村庄开始。

她站在父亲有染的妇女门前,用王家“香火”的存在实施无声的震慑。

这个细节暴露了玉米对权力规则的早熟认知——她懂得用男性继承人的符号巩固家族权威

村会计室的场景更具隐喻性。

14岁的玉米捏着铅笔在账本上画红杠子,谁家超支多少口粮,她心里门儿清。

玉米的白底碎花衬衫总是浆洗得硬挺,头发梳得苍蝇站不住脚,这种刻意维持的体面,实则是特权阶层的身份标识。

飞行员彭国梁的出现,曾让玉米触摸到逃离乡土的可能。

36封书信构筑的空中楼阁里,玉米用复写纸誊抄字典,把“窈窕淑女”写成“窕窈叔女”,将“辗转反侧”描成“展转反侧”。

这种知识匮乏的笨拙,反而凸显了情感的纯粹。

她躲在灶台边拆信时,油灯把信纸映得透明,字句像蝌蚪游进心里。

但当王连方因强奸军属被撤职,这个精心编织的梦瞬间崩塌——彭国梁退回所有信件,信封上的红三角邮戳像一滩干涸的血。

家庭崩塌的雨夜,玉米在茅房烧毁信件,火光中浮现的是玉秀玉叶被轮奸后的模样:草屑嵌在牙缝里,眼神像摔碎的瓷碗。

她抹了把脸,煤油混着泪水在掌心晕开,做出了人生最冷静的决定——嫁给50岁的公社副主任郭家兴。

婚后的玉米成为权力掮客。

她用身体换妹妹的工作指标,用谄媚换弟弟的学费。

即便爬上权力高台,根仍扎在乡土的泥淖里。

玉秀曾是王家最得宠的女儿。

王连方给她买上海产的头绳,允许她吃饭时把肥肉挑到父亲碗里。

这种宠爱在权力崩塌后成为催命符——露天电影场轮奸事件中,施暴者既有曾被王连方打压的村民,也有觊觎玉秀美貌多年的光棍。

更残忍的是围观的女人们,她们帮忙按住玉秀的腿,笑声像钝刀割过麦秆。

逃到郭家后,玉秀展现出惊人的生存智慧。

她给郭家女儿郭巧巧倒尿盆,忍着恶心清洗对方月经带上的血痂,甚至发明了“五步梳头法”讨好这个骄纵的继女。

但当郭巧巧骂她时,玉秀在镜前偷偷练习微笑的嘴角终于垮下——她意识到,在权力体系中,污名如同胎记永远洗不脱。

与继子郭左的畸形恋,暴露了更深层的暴力。

玉米那句“玉秀被七八个男人糟蹋过”,让郭左从温存瞬间变成暴徒。

他掐着玉秀的脖子说:“反正你早烂了!”时,手上还沾着钢笔水的墨香。

这场强暴的施害者不再是农民,而是读过书的知识青年,证明性别压迫可以跨越阶级与学历。

怀孕后的玉秀在寒冬跳河,却在胎儿踢打腹壁时退缩。

生下儿子后,玉米将婴儿送走,冷冷道:“脸都被你丢尽了。”玉秀盯着天花板,终于明白:在父权社会,女性连做母亲的资格都是赊账。

玉秧是王家最不起眼的女儿。

她考入师范学校后,通过主动举报同学赢得教导主任魏向东的“赏识”。

这个满脸粉刺的姑娘,在日记本上详细记录舍友的月经周期,将告密视为向组织表忠心的仪式。当魏向东以“体检”为名性侵她时,玉秧竟觉得“被检查身体是光荣”——极权思维已深入骨髓。

在举报诗人楚天的过程中,玉秧体验到扭曲的快感。

她蹲在厕所偷听楚天念诗,将“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篡改为“黑夜给了我监视的眼睛”。

这种对文艺的恶意曲解,恰是权力规训的成功案例——被压迫者主动成为压迫体系的维护者。

毕业后的玉秧成为小学教师,继续用红笔在作业本上画叉。

某个黄昏,她看见女生因早恋被罚站,恍惚间想起姐姐玉米出嫁那天的红衬衫。

这个瞬间的联想,揭示了权力链条的闭环:受害者终将成为施害者,压迫在代际传递中完成再生产。

1、王连方在酒桌上炫耀“睡过52个女人”时,玉米正在郭家卧室忍受老男人的喘息。

这种父权的代际传递,在毕飞宇笔下呈现为可怕的遗传病——女儿们不自觉地模仿父亲的生存逻辑,用身体置换资源的行为被合理化。

2、玉秀玉叶被轮奸事件中,施暴者包含曾被王连方欺压的村民、觊觎权力的竞争者、甚至纯粹泄愤的闲汉。这种暴力狂欢暴露了乡土社会的原始性:权力真空时,底层会通过践踏更弱者重建秩序

3.、性别压迫的系统性

从玉米的婚姻交易到玉秧的告密行为,证明性别压迫不是孤立现象。它如同毛细血管遍布社会肌体:乡村的露天电影场、城镇的干部宿舍、学校的教研室,都是权力展演的舞台

4、 知识分子的道德困境

郭左作为文革后首批大学生,本应是冲破蒙昧的力量,却成为施暴者。毕飞宇借此质问:当知识不与良知结合,所谓启蒙是否会沦为新型压迫工具?

《玉米》的结尾充满象征意味:玉米抱着郭家兴的遗腹子站在村口,远处是推土机轰鸣的新开发区。

这个场景浓缩了中国乡土社会的撕裂——前现代的权力结构尚未解体,现代性的巨轮已碾碎传统伦理。

三姐妹的命运启示我们:任何时代转型期,女性身体都是最先被征用的战场。那些凝结在玉米地里的血与泪,不仅是王家姐妹的私密创伤,更是一个民族在现代化进程中必须正视的集体创口。

来源:黏黏书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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