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岑漪摘下沾满血污的手套时,指尖还在微微颤抖。十八个小时,连续十八个小时的高强度手术,她几乎要虚脱了。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岑漪摘下沾满血污的手套时,指尖还在微微颤抖。十八个小时,连续十八个小时的高强度手术,她几乎要虚脱了。
“岑医生,真是神了!这台主动脉置换加冠脉搭桥,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年轻的实习生满眼崇拜。
岑漪疲惫地扯了扯嘴角,刚想说句“大家辛苦了”,科室主任高天明就背着手,慢悠悠地晃了进来。他那双小眼睛在岑漪苍白的脸上一扫,轻哼一声,敲了敲桌子。
“都过来开个会。”
全科室的人,包括刚下台的几个医生护士,都围了过去。高天明清了清嗓子,脸上挂着一抹虚伪的笑意:“这个季度呢,我们科室业绩不错,院里批了笔奖金。经过我慎重考虑……”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目光在众人脸上巡视,享受着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岑漪身上,笑容变得冰冷而轻蔑。
“……这笔十万的特等绩效奖金,就发给李医生了。”
李医生是高天明的亲外甥,进科室两年,连阑尾炎手术都做得磕磕巴巴,全靠岑漪在后面给他擦屁股。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寂静,随即是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谁不知道,这季度科室一半以上的高难度手术都是岑漪主刀的,她不拿特等,谁有资格拿?
岑漪的身体晃了一下,感觉胸口一阵窒息。那十万块,是她准备给恩师交的住院费!老师病危,就靠这笔钱吊着命!
她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声音沙哑却清晰:“高主任,我想知道评定标准是什么?”
高天明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嗤笑道:“评定标准?我就是标准!岑漪,你上周为了个快死的老头,请了三天假,耽误了科室多少事?我们仁心医院不养闲人,更不养没有集体荣誉感的人!你还想要奖金?”
岑漪的血一下子冲上了头顶:“我请假是走了正规流程的!而且我照顾的是我的老师,不是什么‘快死的老头’!他教给我的东西,让你学一辈子都学不会!”
“反了你了!”高天明勃然大怒,一拍桌子,“你什么态度?一个主治医生,敢这么跟主任说话?我告诉你岑漪,这奖金就是没有你的份!你要是觉得不公平,可以不干啊!医院门口排队想进我们心外科的博士,能从这里排到三环外!不想干,就给我滚!”
整个办公室死一般地寂静。
岑漪环顾四周。那些曾被她手把手带过的实习生,低下了头。那些曾被她救过场的同事,避开了她的目光。那个她刚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病人家属送来的果篮,还摆在桌上,此刻却显得那么讽刺。
有人甚至在小声嘀咕:“跟主任顶嘴,真不识时务……”
“就是,拿不到奖金活该。”
心,一点一点地凉了下去。这就是她耗尽心血、熬夜拼命守护的地方?一群冷漠的看客,一个贪婪无能的领导。
她忽然笑了,笑得有些凄然。
也好。
她一言不发,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刷刷刷写下几行字,然后走到高天明面前,将纸拍在他桌上。
“高主任,如你所愿。”
高天明拿起一看,上面写着《关于本人不再参与院内任何手术的申请》,落款是岑漪的名字。
他愣了一下,随即轻蔑地笑出声:“吓唬谁呢?岑漪,离了手术台,你还有什么价值?行,我批了!从今天起,你就给我去坐门诊,我看你能熬几天!”
岑漪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脱下白大褂,拿起自己的杯子,径直走出了心外科。
身后,是高天明得意的笑声和同事们幸灾乐祸的议论。
“这下清净了,看她还怎么清高。”
“没了手术,她就等于废了。”
没有人知道,当岑漪走出医院大门,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时,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喃喃自语:“老师,对不起,我一直遵守您的教诲,想做个纯粹的医生。可这世道,不允许。为了救您,我只能……破例了。”
她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古朴的布包,布包里,是九根长短不一、泛着幽幽金光的细针。
这是她家族世代相传的秘术——“九转金针”。传说中能与阎王抢命的逆天医术,却因太过惊世骇俗,被祖辈立下规矩,非生死关头,不得示人。
所以她一直隐藏着,只想凭着现代医学技术,安安稳稳地救死扶伤。
可现在,她被逼到了绝路。
三天后,岑漪的恩师,国内泰斗级的医学教授林老,生命体征微弱,陷入深度昏迷。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说各项器官已经衰竭,准备后事吧。
岑漪拒绝了。她将老师转到了一家设备顶尖的私人诊所,遣散了所有人。
深夜,无菌手术室内,只有她和躺在病床上的老师。
她深吸一口气,捻起一根金针,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刀。那双拿了十几年手术刀、稳如磐石的手,此刻捻着一根细长的金针,竟隐隐带上了一丝神圣的光辉。
“第一转,定神魂。”
金针刺入眉心,林老紊乱的脑电波奇迹般地平稳下来。
“第二转,续心脉。”
金针没入胸口膻中穴,监护仪上即将拉成直线的心跳,竟“滴”的一声,有力地搏动了一下!
……
“第九转,逆生死!”
当最后一根金针落下,林老衰竭的器官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生机,各项生命数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危险的红线区,回到了正常的绿色范围!
岑漪收针,额头已满是细汗。她看着监护仪上平稳的波形,眼中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老师,我救回您了。
而与此同时,仁心医院,正迎来一场史无前例的风暴。
“什么?亚洲首富戚万山突发A型主动脉夹层,已经用直升机送到我们医院楼顶了?!”
院长办公室里,刘副院长接到电话,手都抖了。这要是救活了,仁心医院名扬四海;要是死在这儿,医院的招牌就彻底砸了!
“快!组织全院最顶尖的专家会诊!快!”
心外科会议室,气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
墙上的屏幕显示着戚万山的CT血管造影,那撕裂的主动脉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触目惊心。
“破裂口太大,从主动脉弓一直撕裂到腹主动脉,手术根本没法建立体外循环通路!”
“别说手术了,光是麻醉这一关就过不去,血压一波动,人马上就没了!”
“手术成功率……不足5%,甚至更低。谁敢上?”
一群平时眼高于顶的专家教授,此刻全都成了哑巴。
高天明坐在主位上,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他刚刚大言不惭地跟刘副院长打了包票,说心外科没问题。可现在,他连看一眼那片子的勇气都没有。
刘副院长铁青着脸,一拍桌子:“都是废物吗?平时一个个吹得天花乱坠,现在人命关天的时候,都怂了?”
他目光扫过高天明:“高主任,你是心外第一刀,你说怎么办?”
高天明喉咙发干,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情况太罕见了,手术风险……确实是……九死一生。”
“我不要听风险!我要解决方案!”刘副院长怒吼。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医生小声嘀咕了一句:“要是岑医生在就好了……这种难度的手术,可能只有她敢做。”
一句话,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会议室里死寂的空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复杂起来。是啊,岑漪。那个拼命三娘,那个手术狂人,那个无论多凶险的手术都敢上的岑漪。
高天明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怒斥道:“胡说八道什么!她一个被发配去看门诊的医生,能有什么用?!”
话虽如此,他心里却虚得厉害。他比谁都清楚,岑漪的技术,甩他十条街。
刘副院长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岑漪?就是那个前阵子闹辞职的?她人呢?马上把她给我叫来!”
“她……她申请不做手术了,现在只看门诊……”高天明的助理小声说。
“那就让她做!这是命令!”刘副院长斩钉截铁地说,“告诉她,只要她能救活戚总,别说十万奖金,一百万我都给她!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在他看来,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一个被边缘化的医生,能得到重回手术台、并且一步登天的机会,她应该感恩戴德地跑回来才对。
然而,助理颤颤巍巍地打完电话,脸色比哭还难看:“刘……刘院,岑医生说……她已经不是我们医院的手术医生了,按照规定,她不能主刀。”
“规定?我就是规定!”刘副院长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她在哪?我亲自去!”
当刘副院长和高天明一行人火急火燎地冲到门诊部时,只看到岑漪的座位空空如也,桌上的东西已经收拾干净,只留下一张打印好的辞职信。
上面龙飞凤舞地签着两个字:岑漪。
人,已经走了。
“这个岑漪!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刘副院长气得浑身发抖。
高天明则在一旁煽风点火:“院长,您看到了吧?这种人,心里根本没有医院,没有病人!幸亏早点把她踢出手术团队,不然指不定捅出什么大篓子!”
就在他们气急败坏的时候,戚万山的儿子,戚宸,一个眼神冷峻、气场强大的年轻人,带着一群黑衣保镖走了过来。
“刘副院长是吧?我父亲的情况怎么样了?”戚宸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刘副院长连忙挤出笑脸:“戚少,您放心,我们已经组织了全院最强的专家团队……”
“我不要听废话。”戚宸打断他,“我只问,谁主刀?几成把握?”
“这……”刘副院长和高天明顿时语塞。
戚宸的眼神冷了下来:“看来,仁心医院,不过是浪得虚名。”
他不再理会这群人,转身对身后的助理说:“动用我们所有的资源,在全国,不,全世界范围内寻找能做这台手术的医生!不管花多少钱,用什么代价,半小时内,我要得到名字!”
戚家的情报网络何其恐怖。不到二十分钟,助理就拿着平板电脑匆匆回来。
“戚少,找到了一个人。根据林老的私人医疗记录,三天前,林老病危,被所有医院判了死刑,但有一个人,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是林老恢复后的脑电图和心电图,简直是医学奇迹!”
戚宸看着屏幕上的数据,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个人是谁?”
“岑漪。仁心医院心外科,前主治医生。”
戚宸的目光猛地转向脸色煞白的刘副院长和高天明,声音冷得像冰:“人呢?”
高天明结结巴巴地说:“她……她辞职了……”
“废物!”
戚宸懒得再跟他们废话,直接下令:“查!就算把这座城翻过来,也要把岑医生给我找出来!”
半小时后,戚家的车队停在了一家私人诊所门口。
戚宸推门而入时,岑漪正在给刚刚苏醒的林老喂水。看到一群不速之客闯进来,她眉头微蹙。
“你们是?”
“岑医生。”戚宸快步上前,态度出乎意料地恭敬,“我叫戚宸,家父戚万山,突发主动脉夹层,现在仁心医院,危在旦夕。我恳请您出手相救。”
岑漪放下水杯,表情没有丝毫波澜:“抱歉,我已经辞职了,不再是医生。”
“岑医生!”戚宸急了,“我知道仁心医院对您不公。只要您愿意出手,任何条件,您随便开!钱、地位、名誉,甚至一所您自己的医院,戚家都给得起!”
岑漪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恩师,淡淡地说:“我救人,不为这些。”
她不答应,不是因为赌气,而是因为她知道,在仁心医院那个环境下,有高天明和刘副院长那样的掣肘,手术根本不可能顺利进行。救人,不是儿戏。
戚宸是何等聪明的人,立刻明白了她的顾虑。
他当机立断:“岑医生,我们不回仁心医院!这家诊所的手术室是全球顶级的,需要任何设备,我马上空运过来!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打扰您!求您,给我父亲一个机会!”
看着戚宸眼中的真诚与焦急,岑漪沉默了。她想起了老师的教诲:医者仁心,见死不救,是大不该。
“好。”她终于点头,“准备手术室。另外,我需要手术过程的全程录像,以及一份免责声明,声明此次手术与仁心医院无任何关系。”
“没问题!”戚宸大喜过望。
一场关乎亚洲首富生死的顶尖手术,就在这家名不见经传的私人诊所里,悄然展开。
而在仁心医院,刘副院长和高天明等人还在焦头烂额地商量着怎么跟戚家交代,怎么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就说病人送来时已经不行了,我们尽力了。”高天明出着馊主意。
刘副院长刚要点头,他的秘书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院……院长!不好了!戚家……戚家把戚总给转移走了!”
“什么?!”刘副院长和高天明同时跳了起来,“转移到哪里去了?!”
“就……就在医院对面那家私人诊所!他们说……说找到了能主刀的医生!”
“胡闹!”高天明第一个跳出来反驳,“放眼全国,除了我们仁心,谁敢接这种病人?他们这是在草菅人命!”
刘副院长也觉得戚家是病急乱投医,冷笑道:“由他们去。等闹出人命,他们就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权威了。到时候,这口锅,还得我们来背。通知下去,撇清关系,就说病人是家属强行转走的,一切后果自负!”
他们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等着对面诊所传来死讯。
然而,一个小时后。
仅仅一个小时。
戚宸的助理面无表情地走进仁心医院,对着焦急等待的一众高层宣布:
“手术非常成功,家父已经脱离危险,正在苏醒。戚少让我来通知各位,仁心医院可以准备办理出院手续了。”
“什……什么?!”
高天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尖叫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小时?主动脉夹层剥离手术,一小时做完?你们以为是割阑尾吗?!你们骗人!”
刘副院长也完全不信,脸色铁青:“戚家的玩笑,开得太大了。这么短的时间,连胸腔都打不开!”
助理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仿佛在看两个跳梁小丑。
“信不信,是你们的事。事实是,岑漪医生,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完成了你们整个医院都不敢碰的手术。哦,对了,”他补充道,“岑医生让我转告各位,她用的缝合线,比头发丝还细,所以伤口几乎无痕。这,可能就是水平的差距吧。”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会议室里一群石化的人。
高天明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无痕缝合?一小时完成手术?岑漪?
这怎么可能!这根本不是现代医学能达到的境界!她是神仙吗?!
整个仁心医院的管理层,彻底懵了。他们意识到,自己好像……踢走了一个神。
岑漪的名字,一夜之间,在整个上流圈子里炸开了。
那个被仁心医院赶走的医生,竟然是能起死回生的神医!
无数被断定为不治之症的权贵富豪,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至,捧着巨额支票,只求岑漪看一眼。
但岑漪,一概不见。
她只在自己的私人诊所里,偶尔接诊一些真正需要帮助的普通病人,而且常常分文不取。
她越是这样,名声就越是神秘,越是响亮。
另一边,失去了岑漪这根顶梁柱的仁心医院心外科,彻底垮了。
手术成功率暴跌,医疗事故频发。高天明为了证明自己,硬着头皮上了一台高难度手术,结果病人当场死在了手术台上。
家属闹得天翻地覆,医院的声誉一落千丈,股价暴跌。
高天明焦头烂额,刘副院长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他想不通,一个岑漪,怎么就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旁门左道!一定是走了狗屎运!”刘副院长在办公室里咆哮,“她一个被我们开除的医生,现在竟然骑到我们头上来了!这口气,我咽不下!”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坚信,权力和体系的力量,可以碾碎一切个人。
很快,各大媒体上开始出现一些抹黑岑漪的通稿。
《无证神医?揭秘天价手术背后的灰色产业链!》
《昔日被开除医生,摇身一变成大师,是医术还是骗术?》
文章里含沙射影,暗示岑漪非法行医,利用富豪的求生心理进行诈骗,甚至质疑戚万山的手术根本就是一场自导自演的骗局。
一时间,舆论哗然。
刘副院长看着这些报道,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就不信,在官方和媒体的双重打压下,岑漪还能翻了天。
他觉得时机成熟了,亲自带着人,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岑漪的诊所。
“岑漪医生,好久不见啊。”刘副院长皮笑肉不笑地坐在岑漪对面,姿态高高在上。
岑漪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整理着手中的药材,淡淡地问:“有事?”
“当然有事。”刘副院长翘起二郎腿,“最近外面的风言风语,想必你也听说了吧?说你非法行医,影响很不好啊。不过呢,念在你也曾在仁心工作过,医院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他顿了顿,用一种施舍的口吻说道:“现在,我们医院遇到了一点小麻烦,需要你回去帮忙处理一下。只要你肯回来,对外就说你之前是去进修了,那些谣言,医院会帮你摆平。怎么样?我这个做长辈的,够给你面子了吧?”
他这番话,名为“请”,实为威胁。意思很明显:要么乖乖回来给我当牛做马,替我解决麻烦;要么,就等着被舆论和行政力量彻底压垮。
岑漪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抬起头,清冷的目光直视着刘副院长,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滚。”
一个字,干脆利落。
刘副院长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滚。”岑漪站起身,气场全开,“带着你的人,从我的地方,滚出去。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躺着出去。”
就在这时,诊所的门被推开,戚宸带着几个保镖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满脸错愕的刘副院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刘副院长,好大的官威啊。跑到岑医生的地盘上来撒野?”
看到戚宸,刘副院长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强撑着面子:“戚少,这是我们医院的内部事务,希望你不要插手。”
“内部事务?”戚宸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从岑医生离开仁心医院的那一刻起,她就跟你们这滩烂泥没有任何关系了。至于你搞的那些小动作,真以为我不知道?”
他走到刘副院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势:
“我给你二十四小时,撤掉所有黑稿,公开向岑医生道歉。否则,明天一早,仁心医院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刘副院长被戚宸的气势吓得腿一软,但他还是不甘心,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你敢!你这是在挑战整个医疗体系!”
“体系?”戚宸嗤笑一声,“在绝对的资本和绝对的实力面前,你所谓的体系,一文不值。”
说完,他不再理会面如死灰的刘副院长,转身对岑漪说:“岑医生,这种垃圾,不值得您动气。发布会已经准备好了,是时候让全世界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医学了。”
第二天,一场由戚氏集团举办的全球直播新闻发布会,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
发布会上,戚宸没有多说一句废话,直接播放了一段视频。
正是岑漪为戚万山手术时的完整录像。
高清镜头下,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在现代医学仪器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岑漪如何用九根金针,稳定住即将崩溃的生命体征。
他们看到,那撕裂的主动脉血管,在金针的刺激下,竟然奇迹般地停止了出血,甚至有了自我修复的迹象。
他们看到,岑漪那双快到出现残影的手,用比头发丝还细的缝合线,在跳动的心脏上穿针引线,缝合口平滑如初,仿佛从未破裂过。
整个过程,不到一个小时。
没有大量的出血,没有惊心动魄的抢救,一切都行云流水,与其说是一场手术,不如说是一场艺术表演。
当视频播放完毕,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全球所有顶尖的心外科专家,看着屏幕上那神乎其技的操作,集体失声。
“我的上帝……这是魔法吗?”
“不可能!这完全违背了现代医学的理论!心脏怎么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自我修复?”
“九转金针……这就是传说中的东方医术?它不是骗人的?”
紧接着,戚宸扔出了第二个重磅炸弹。
“我代表戚氏集团,正式宣布:我们将投资一百亿,为岑漪医生建立一座全球最顶尖的私人心脏病研究中心,致力于将‘九转金针’医术发扬光大。研究中心,将由岑漪医生全权负责,不受任何机构掣肘。”
一百亿!
私人研究中心!
全球直播!
一连串的信息,像核弹一样,在全世界炸开。
岑漪的身份,在这一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不再是那个被仁心医院开除的“污点医生”,而是震惊全球、手握百亿投资、拥有失传神技的医学宗师!
网络上所有抹黑她的言论,瞬间成了笑话。
刘副院长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直播画面里那个清冷如月、接受全世界膜拜的女人,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他引以为傲的权力和体系,在岑漪那神迹一般的技术和戚家那不讲道理的财力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
仁心医院,彻底成了医学界的耻辱和笑柄。
高天明被停职调查,心外科群龙无首,彻底瘫痪。那些当初对岑漪冷眼旁观的同事,肠子都悔青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亲手赶走的,是一尊真神!他们错过的,是一个能一步登天的机会!
然而,故事还没有结束。
对刘副院长和高天明来说,真正的绝望,才刚刚开始。
三个月后,一场突发的特大桥梁坍塌事故,震惊全国。
数十名伤员被紧急送往距离最近的仁心医院,其中,有五位身份特殊的重要人物,全部心脏严重受损,生命垂危。
这一下,压力给到了仁心医院这边。
刘副院长刚刚因为岑漪的事件被记大过处分,还没缓过劲来,就接到了这个烫手山芋。
救活了,将功补过。
救不活,他和整个仁心医院,都将万劫不复。
他紧急召回了还在停职期的高天明,召集了全院所有能喘气的专家,进行会诊。
结果,是死一般的绝望。
“五名伤者,全都是心脏破裂或大血管断裂,根本没有手术机会!”
“送来的时候,生命体征就已经很微弱了,现在全靠机器吊着。”
“别说我们了,这……这送到全世界任何一家医院,都是死路一条啊!”
高天明看着那一张张惨不忍睹的影像片,双手抖得像筛糠。他知道,完了。这次,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刘副院长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是死灰。他接到了来自上面的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挽救生命。
不惜一切代价……
他脑海里,疯狂地闪过一个名字。
岑漪。
现在,恐怕只有岑漪,才能创造奇迹了。
可他之前那样对她,威胁她,抹黑她,她怎么可能出手?
“院长……我们……我们去求求岑漪吧?”一个老教授颤抖着说,“现在只有她,可能……可能还有一线希望。”
“求她?”高天明第一个跳起来反对,“她算个什么东西!我们凭什么去求她?!”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却比谁都清楚,这是唯一的活路。
刘副院长沉默了良久,最后,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去……备车。”
他知道,这次他不仅要放下尊严,可能……还要跪下。
当刘副院长和高天明来到岑漪那座已经初具规模的研究所时,门口已经被来自国家级媒体的长枪短炮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甚至挤不进去。
就在这时,几辆挂着特殊牌照的红旗轿车疾驰而来。车门打开,走下来的,是卫生系统的最高领导,陈部长。
陈部长神情肃穆,快步走到研究所门口,对着紧闭的大门,沉声说道:“我是陈平,有紧急情况,想要求见岑漪教授!”
大门缓缓打开。
陈部长整理了一下仪表,亲自走了进去。
这一幕,通过直播镜头,传遍了全国。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研究所内,岑漪正在指导她的团队进行模拟演练。见到陈部长,她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岑教授。”陈部长的态度非常恳切,甚至带着一丝请求,“情况紧急,国家需要你。五位英雄,现在命悬一线,全国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岑漪没有立刻回答。她看了一眼墙上屏幕里,仁心医院抢救室的混乱景象,和刘副院长、高天明那两张绝望的脸。
她沉默了片刻,只问了一句:“手术室,能由我全权接管吗?”
“当然!”陈部长斩钉截铁,“从现在开始,仁心医院的所有相关人员,全部听你调遣!任何人敢有异议,当场撤职!”
“好。”
岑漪转身,对着身后早已整装待发的团队,下达了简洁的命令:“出发。”
当岑漪带着她的团队,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仁心医院时,早已等在门口的刘副院长和高天明,像是看到了救世主。
“岑……岑教授!您……您终于来了!”刘副院长那张老脸,此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甚至有些扭曲。
高天明更是“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抱着岑漪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道:“岑医生!岑大师!我错了!我不是人!我不该扣你的奖金,不该把你赶走!求求你,求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救我们,救救医院吧!”
他很清楚,如果这五个人死了,他下半辈子就不是在监狱里,就是在逃亡的路上了。
岑漪的目光,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她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脚下这个卑微如蝼蚁的男人。
她只是轻轻地抬起脚,从他的臂弯中挣脱,然后绕开了他和挡在前面的刘副院长,径直走向手术室。
在与他们擦肩而过时,她留下了一句冰冷刺骨的话:
“手术室,闲人免进。”
四个字,像四记耳光,狠狠地抽在刘副院长和高天明的脸上。
他们僵在原地,看着岑漪那清冷决绝的背影,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追悔莫及,什么叫……高攀不起。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成为了载入史册的医学奇迹。
在全国人民的注视下,岑漪带领她的团队,同时开启五台手术。
她如同一位精准的指挥官,在五个手术室之间穿梭。她的手,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她的金针,每一次落下,都仿佛带着神明的力量。
五台被全世界所有专家判了死刑的手术。
五条已经踏入鬼门关的生命。
在岑漪的手中,全部逆转乾坤。
当第五台手术室的绿灯亮起,当“手术成功”四个字通过直播传遍全国时,整个国家都沸腾了!
岑漪走出手术室,面对着镜头和无数闪光灯,她依旧是那副清冷平静的模样,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而她的身后,是地狱。
陈部长当着所有媒体的面,宣布了处理决定:“经调查,仁心医院副院长刘某、心外科主任高某,在工作中存在严重渎职、以权谋私等行为,导致医院技术力量严重流失,险些造成重大损失。现决定,立即免去二人所有职务,移交纪检部门,立案调查!”
高天明和刘副院长,当场被穿着制服的人带走。他们面如死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仁心医院,被勒令全面整改,声名扫地。
那些曾经嘲讽过岑漪的同事,有的因为牵涉进高天明的烂事被一并开除,有的终日活在悔恨与嫉妒之中,再也无法在专业上抬起头。
而岑漪,成为了国家最年轻的医学顾问,她的“九转金针”被列为国宝级的绝密技术,受到最高级别的保护。
她曾经所受的所有不公、羞辱和打压,都在这一天,在全世界的赞誉和敬仰中,得到了最彻底、最酣畅淋漓的清算。
站在研究所顶层的落地窗前,岑漪俯瞰着这座因她而改变的城市。戚宸走到她身边,递上一杯温水。
“结束了。”他说。
岑漪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不,只是一个开始。”
她的目光望向远方,在那里,一个由医学、资本和权力交织而成的、更广阔的世界,正向她缓缓拉开序幕。她的传奇,才刚刚上演。
来源:森林里轻嗅花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