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后,文学来了一次巨大的变化,作家群体的性质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不但有很多以版税、稿费养活自己的自由撰稿人,而且还有很多网络写手,使写作的性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写作不再仅仅是文化行为,更多的是经济行为,说白了就是为了赚钱。写作被并入了与现代文化工业
一些文学作品脱离了底层生活,要描写城市文明发展的现状,似乎是一种进步,其实是一种倒退。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后,文学来了一次巨大的变化,作家群体的性质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不但有很多以版税、稿费养活自己的自由撰稿人,而且还有很多网络写手,使写作的性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写作不再仅仅是文化行为,更多的是经济行为,说白了就是为了赚钱。写作被并入了与现代文化工业相匹配的文化、经济体制之中,变成某种特殊的生产。它的产品和其他商品一样,也是靠利润做动力,适合投入、产出模式。写作变成了一种行当,很多写作的人都要靠写作来获益,虽然表达了情感、愿望、理想和追求,但更多的还是为了获得钱财。倘若没有底层人存在,没有很多并不富裕的人存在,这样的写作还算是正常的。但有几亿并不富裕的农民存在,还有很多打零工的人存在,有岗位并不牢固的工人存在,这样的写作就变得有一些牵强了。写作者主动抛弃了下层老百姓,而专注于写所谓的城市文学,玩所谓的现代与后现代派的技法,最终成了小资产阶级玩弄的文学,而不是无产阶级的文学。虽然小资产阶级有自己的文学,中产阶级也有自己的文学,甚至随着城市化进程的推广,这样的文学大行其道,但无产阶级的文学也是存在的,其中工人和农民是主角,而不能总是以小资产阶级或资产阶级为主角。
虽然市场经济形成以后,一些人富裕了,有的甚至进入了城市,成了城里人,有房有车,有的还离婚又结婚,有的主动和异性同居,似乎自己获得了很大的自由度,但这样的人并不是绝大多数。绝大多数人并没有富裕,而是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有的还过着底层劳动人民的生活。看看身边的农民,再看看那些送快递、送外卖的劳动者,就知道他们挣钱并不容易了。虽然有来自中产阶级以及小资产阶级的作家,可以描写他们本阶级内的事情,描写本阶级的人物,但也应该出现无产阶级的作家,应该继承优良的写作历史传统,也应该在写作中具有自我反思的能力,而不能只看眼前,只顾自身,只为自己所处的阶层说话。十九世纪批判现实主义达到高峰,很多批判现实主义的作家都在写穷苦人的命运,而且认为穷苦人是社会底层人物,也是社会发展的关键人物。八九十年过去了,甚至一个世纪过去了,对穷苦人生活的表达不仅没有深入,而且还在倒退。劳苦大众似乎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工人、农民不再成为小说中的主角,也不再成为电影或电视剧的主角,而粉墨登场的是那些资产阶级代表人物,是中产阶级或小资产阶级的人物。
虽然文学是一个大舞台,谁都可以登台亮相。但千百万穷苦人从文学中消失,本身就出了问题。文学得了富贵病,得了软骨病,成了庸俗的现实主义表达方式,也成了粉饰现实主义的表达,私欲现实主义的表达。似乎现实主义已经成了一个垃圾桶,再也没有比它更脏的了。很多作家都不再搞现实主义写作,而是远离了现实,要写城市的中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要写城市富贵的生活。曾经有一个网络作家写城市纸醉金迷的生活,还拍成了电影,搞粉丝经济运营,最终靠粉丝买电影票赚了钱。他的小说并不是高级的小说,甚至赶不上民国时期的鸳鸯蝴蝶派小说,却把拜金主义展现得淋漓尽致。不仅如此,而且有的作家还在模仿他,要写城市资产阶级的恋爱,写得丝丝入口,其实无外乎拿钱买情感,拿钱买女人。那样纸醉金迷的生活并没有完全脱离现实,却不是绝大多数人能够享受的。文学应该展现绝大多数劳苦大众的生活,应该展现底层人的生活,而不应该脱离底层生活太遥远。几乎所有人都要靠农民养活,倘若农民不种粮食,那么几乎所有人都会被饿死。农民起到了基础性的作用,却在经济发展过程中被迅速遗忘。因为粮食不涨价,农民倘若一辈子种粮食,就不会富裕。他为了多挣一点钱,就必须进入城市打工,以至于成了城市发展需要的廉价劳动力。
文学作品应该关注底层人的生活,关心他们的心态发展,关注社会中存在的压迫和剥削,关注贫困的现象,关注他们的声音,也关注他们的无奈和话语权丢失的状况。倘若只是描写城市的生活,而忽略了农村,忽略了工人、农民的生活,那么这样的文学就是片面的文学,甚至已经完全站错了队,脱离了无产阶级,变成了资产阶级的文学。似乎文学发展受到经济发展的影响,因为在经济发展过程中,社会层面会标榜有钱人,说明他们是先富起来的一群人,让先富带后富。先富起来的人并没有把后富的人带动起来,而是片面拉动了先富和后富之间的差距,最终形成了贫富差距过大的社会现象,也形成了特权阶级,却并不能被消除。网络信息发达以后,自媒体铺天盖地,很多人到网上写小说,在网上写自己的故事,却仍然存在着拜金主义现象,存在着价值观混乱的现象,有的还要炫富,当然脱离了底层生活。底层生活有着基础性的作用,起码农民可以生产粮食,供给城市的人需要,而城市的人不用直接参加生产劳动,却可以享受高质量的生活。难怪唐朝诗人李绅写道“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一切现有的文学手段,在劳苦大众面前,都显得简单、概念、教条甚至庸俗,无法表达受苦人在绝境中的挣扎,也无法实现非写实对写实的超越。
社会存在着阶级差距,存在着贫富差距,存在着片面夸大富贵的现象,存在着资产阶级作为主角的现象,而文学似乎完全受到了影响,要描写这样的人物和他们的生活,却最终脱离了底层生活,不再以工人和农民为主角。而连同一些联欢晚会的舞台也不再出现工人和农民的角色。似乎人们都富裕了,似乎全民要狂欢,富裕就是光荣,贫穷就是耻辱,那么为什么不展现光荣的富贵,而非要展现贫穷的底层生活呢?这种创作态度严重脱离现实,却符合主流意识形态。当这种创作态度主导下的作品增多之后,文学作品就成了歌颂歌舞升平的作品成了歌颂资产阶级的作品,成了颇具小资情调的作品,而偏偏脱离了低层人的生活,脱离了现实,营造了一个美丽的如肥皂泡一般的梦。
来源:铁剑帮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