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小说:中年男人与前妻那份错位的温柔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5-14 09:19 2

摘要:每天早上挤地铁时,通勤包里除了笔记本电脑,还有亲自给女儿做的便当——她念初二,挑食,非要吃我煎的糖心蛋配西兰花。

我姓林,今年四十三,在一家科技公司做后端开发。

每天早上挤地铁时,通勤包里除了笔记本电脑,还有亲自给女儿做的便当——她念初二,挑食,非要吃我煎的糖心蛋配西兰花。

手机屏保是三年前离婚时拍的全家福,前妻陈露穿着香奈儿套装,靠在客厅米色沙发上,女儿扎着羊角辫趴在她膝头,那时我还没谢顶,发际线没退到后脑勺。

说起来挺窝囊,离婚后我居然进了前妻的公司。

陈露八年前创业,做企业级软件服务,现在公司两百多号人,我在研发部,工位正对茶水间,每天看她踩着十厘米高跟鞋从玻璃幕墙后的总裁办公室出来,黑色西装裙裹着腰臀,跟当年在产房里疼得抓烂我手背的女人判若两人。

同事们都叫她陈总,大家都知道她是一个厉害的女强人,没有人知到她的婚姻状况,没人知道她抽屉最下层锁着女儿百日照,也没人知道我电脑密码是她生日。

离婚是在女儿十岁那年。

陈露连续三个月没回家吃饭,有天半夜我抱着发烧的女儿在儿童医院打点滴,,完事来医院。

凌晨三点她推门进来,香水味混着消毒水味,LV包带子上还沾着红酒渍。

女儿烧得迷糊,伸手要抱,她却先掏出湿纸巾擦手,说:别让孩子碰我衣服,刚跟投行吃饭溅了酱汁。

我盯着她精心化的眼妆,突然觉得这个女人陌生得像写字楼里的玻璃幕墙,漂亮是漂亮,却冷冰冰隔着火药味的谈判桌。

第二天民政局门口,她把车钥匙扔给我:那辆奥迪你开,学区房归你,女儿跟你,我每月给两万抚养费。

是个狠女人,除了自己的事业,什么都不要了。

阳光照在她卡地亚手镯上,晃得我睁不开眼。

结婚十年,从出租屋到一百五十平的房子,她没让我洗过一次领带(都是让钟点工洗),却在离婚时把什么都算得比财务报表还清楚。

我捏着红本本问:你就没一点舍不得?

她整理爱马仕丝巾的手顿了顿:老林,你适合守着女儿煎鸡蛋,我适合在会议室骂人,早分开对谁都好。

说得太轻松了,我无言以对。

刚离婚那半年,我像被抽了筋的皮影。

每天送完女儿上学就蹲在客厅抽烟,看她以前常坐的贵妃椅空着,才想起她早就把私人物品搬去公司公寓。

有次女儿翻出她落在衣柜里的真丝睡衣,凑到鼻尖闻:爸爸,妈妈的味道怎么像打印机油墨啊?

我鼻子一酸,突然想起刚结婚时,她在城中村出租屋里穿这件睡衣煮面,蒸汽扑在脸上,说以后要给我买带落地窗的厨房。

她一直都很要强,想要给我们全家最好的生活,她忘了,她只是一个弱小的女人(当然她内心很强大),女儿的母亲,丈夫的妻子。

转折来得突然。

陈露公司接了个政府项目,缺有政务系统经验的后端工程师,猎头打电话给我时,我正在小区便利店帮女儿买卫生巾——她正躲在房间哭,我对着货架上五颜六色的包装抓耳挠腮。

接完电话当晚,陈露破天荒回了趟家,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我给女儿切的哈密瓜,说:“项目急,你手头那套政务云架构方案,全公司没人比你熟。”

我擦着女儿沾在围裙上的番茄酱,问:“你就不怕我砸你场子?”

她笑了,还是当年追我时那种带点狡黠的笑:“你舍得让女儿看见爸爸在小公司拧螺丝?”

入职那天,她让行政给我安排靠窗的工位,说我以前总抱怨办公室没自然光。

午休时我在食堂遇见她,她端着沙拉盘坐在我对面,叉起一块牛油果递过来:“尝尝,比你做的三明治健康。”

我往后躲,沙拉酱滴在工牌上,她伸手帮我擦,指尖划过我手腕的旧疤——那是女儿两岁时,我抱着她摔下楼梯,用胳膊垫着才没磕到孩子,她连夜开车送我们去医院,在急诊室守了整宿。

现在她的指甲涂着祖母绿指甲油,跟当年在病房里抓着我手哭的素色指甲判若两人。

慢慢发现,陈露在公司和在家是两个人。

开会时她能指着项目经理鼻子骂半小时,说“你做的需求文档不如我女儿的作文有条理”,但每次去学校开家长会,她都会提前半小时到,蹲在教室门口跟其他家长学怎么编麻花辫。

有次女儿在作文里写“妈妈的香水味又浓又烈像爸爸喝的酒”,她偷偷问我:“是不是该换瓶淡点的?”

她心里是有我和女儿的,我一直都知道,可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步呢?

还有每次周末送女儿去舞蹈班,她把保时捷停在巷子里,想要低调,然后自己一个人躲在星巴克改方案,等下课了才装成刚路过的样子出现。

有时候她也很有趣。

记得有一次很尴尬,研发部团建去泡温泉。

我在更衣室撞见她换衣服,后背纹着朵小雏菊——那是我们结婚三周年时,她骗我说去做美容,结果拉着我去纹的情侣纹身,我的在胸口,她的在腰后。

这么多年我以为她早洗掉了,没想到藏在西装下面,花瓣边缘还留着当年纹歪的针脚。

她看见我发愣,迅速披上浴袍,耳尖发红:“老林你发什么呆,四十岁男人还没见过女人纹身?还是你忘了这纹身怎么来的。”

怎么会忘,我自己胸口上还纹着呢。

她转身时浴袍带子散开,后腰那朵雏菊在蒸汽里若隐若现,跟记忆里二十多岁的夏天重叠,那时她刚升职,非要拉我去海边度假,在民宿缠着我脖子说:“老林,以后我养你啊。”

上个月女儿生日,陈露说要带她去迪士尼,结果临时有客户要飞深圳谈并购。

我在客厅看她对着视频会议道歉,女儿抱着新收到的乐高在沙发上抹眼泪。

突然她关掉电脑,扯下爱马仕丝巾:“走,现在去机场,大不了在飞机上改方案。”

那天晚上,我在家庭群里看见她发的照片,女儿骑在她脖子上,她穿着租来的玲娜贝儿玩偶服,头套歪在一边,后背全是汗渍,手里还举着给女儿买的棉花糖。

配文是:林小满,你爸说你想吃烟花味的棉花糖,亲妈找了三家店才买到。

前几天加班到凌晨,我在茶水间泡面,陈露从办公室出来,手里抱着女儿落在她车上的素描本。

翻到画我的那页,女儿写:“爸爸的白头发比公司楼下的梧桐树还多,但他煎的蛋永远是爱心形状。”

陈露指着画里我肚子上的游泳圈笑:“老林,你当年追我时能做二十个引体向上,现在啤酒肚都快顶到键盘了。”

我看见她眼底的红血丝,想起离婚时她没分到的那盆多肉,现在在我窗台长得歪七扭八,跟她一样,明明需要浇水却硬撑着。

上周她肾结石住院,我去送饭,病房里堆着各种文件。

她咬着筷子看报表,突然说:“老林,你记不记得刚结婚时,我们在城中村偷用电磁炉煮火锅,房东阿姨敲门骂我们,你把我藏在衣柜里,自己出去挨骂?”

我给她盛冬瓜排骨汤,汤勺碰到瓷碗叮当响:“记得,后来你偷偷给房东阿姨买了台新电磁炉,还是樱花牌的。”

她突然伸手抓住我手腕,指甲没涂颜色,跟当年在产房时一样苍白:“其实那天我在衣柜里听见你跟房东说,阿姨别生气,我媳妇怀孕了,就想吃口热乎的,可我那时根本没怀孕……”

记得还挺清楚,我有些失笑。

出院那天她坚持自己开车,保时捷拐出医院时,阳光照在她侧脸,法令纹比离婚时深了些,眼角也有了细纹。

我突然想起女儿作文里写:“妈妈的眼睛像公司楼下的玻璃门,看着很硬,其实里面映着好多我看不懂的东西。”

或许这些年,我总以为她眼里只有KPI和融资数据,却忘了她第一次抱女儿时,躲在产房里哭了十分钟,怕护士看见,偷偷跟我说:“老林,她手指比代码里的标点符号还小。”

现在每天下班,我会等她开完最后一个会,顺路载她回公寓。

她坐在副驾上,不再喷浓烈的香水,换成了女儿喜欢的樱花味,偶尔会睡着,头歪在车窗上,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像我们刚结婚时,她趴在我胸口看代码的样子。

有次她半梦半醒间说:“老林,你知道为什么让你进公司吗?其实离婚后,我翻到你写的技术方案,发现你把每个模块都标上了女儿的生日……”

后面的话被刹车声打断,我没敢接,怕一开口,那些藏在工位抽屉里的、她以前爱吃的陈皮糖,会跟着心跳一起化掉。

上周六女儿说要拍全家福交作业,陈露特意提早下班,穿了件米色针织衫,没戴首饰。

我们站在当年离婚的民政局对面的梧桐树下,女儿举着手机自拍,突然说:“爸爸妈妈你们靠近点,不然像客户合照。”

陈露往我这边挪了挪,肩膀碰到我胳膊,还是跟十年前一样瘦。

镜头按下的瞬间,她突然抓住我手腕,在女儿看不见的角度,指尖轻轻划过我腕上的旧疤——那个只有我们知道的、属于城中村出租屋、属于凌晨急诊室、属于无数个她没回家的夜晚的密码。

回家路上,陈露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笑:“老林,你头发白得比我还快,该染染了。”

我盯着她后颈新冒出来的几根白丝,想说其实你也一样,但没出声。

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她的影子时而重叠在我影子上,时而分开,像极了这些年我们的关系——离婚时以为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却在女儿的牵引下,慢慢拧成了绕在一起的毛线团,解不开,也不想解开。

或许中年人的感情就是这样,没有年轻时的山盟海誓,只有藏在便当盒里的糖心蛋,落在工位上的陈皮糖,还有加班时悄悄放在彼此桌上的热奶茶。

陈露还是会在例会上骂得程序员掉眼泪,却也会在女儿发烧时,半夜开车送我们去医院,路上把座椅加热调到最高档;我还是会抱怨她不懂生活,却记得她最爱的咖啡豆品牌,记得她生理期前会偏头痛,提前泡好红枣茶放在她办公室。

前天整理旧物,翻出当年的结婚证书,照片上的陈露穿着白衬衫,没戴任何首饰,靠在我肩上笑得像个孩子。

现在她的办公室挂满各种奖杯,却在抽屉最深处,和女儿百日照放在一起的,是这张早已泛黄的结婚照。

有时候我会想,我们到底算不算离婚?毕竟在女儿眼里,爸爸的便当盒和妈妈的保时捷,都是家的一部分;在同事眼里,那个总帮陈总改方案到凌晨的林工,和那个会给林工带胃药的陈总,早就不是简单的上下级。

秋风起时,公司楼下的梧桐树开始落叶,我常看见陈露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高架桥发呆。

有次我送文件进去,她突然说:“老林,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在人民公园划船,你掉进水里,还是我把你拉上来的?”

我笑着点头,没说其实那天我是故意的,就想看看她着急的样子。

现在她不再轻易露出着急的表情,却会在我加班太晚时,,楼下便利店的关东煮快收摊了。

我们没有提复婚,也没再谈感情,像两个默契的搭档,把曾经的爱恨情仇,都熬成了女儿书包里的温牛奶,熬成了项目上线时一起吃的庆功泡面,熬成了深夜办公室里,她替我关掉晃眼的大灯,我帮她捏捏酸痛的肩膀的无声陪伴。

或许中年人的爱情,本就该藏在这些琐碎里,藏在她帮我改简历时多写的那个项目经验里,藏在我帮她处理客户投诉时,那句“陈总最近熬夜了,脾气不好您多担待”的维护里。

窗外的月亮又圆了,女儿在书桌前写作业,陈露的视频会议还没结束,我热了杯牛奶放在她常坐的贵妃椅上。

屏幕里她正在跟海外客户吵架,英文说得又快又狠,转头看见我,却对着镜头比了个喝牛奶的手势,嘴角微微上扬——那个瞬间,我突然觉得,我们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其实从未真正分开过。

就连那句在离婚时没说出口的“舍不得”,都在女儿的笑声里,在每个共同加班的深夜里,慢慢酿成了更浓的牵挂。

或许在别人眼里,我们的关系复杂又尴尬,但只有我们知道,有些爱——或许不完美,却温暖,像我给她煮的那碗冬瓜排骨汤,清淡里透着回甘,足够支撑我们走完剩下的路。

#发优质内容享分成#

来源:真情人间说一点号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