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天啊,不可能...”陈教授的声音颤抖,他从显微镜前猛地直起身,脸色苍白。
“怎么了?是博尔特有什么问题吗?”额尔敦紧张地问,茶杯在他手中微微晃动。
陈教授摘下眼镜,用手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你到底发现了什么?”额尔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01
2017年春天,锡林郭勒草原下了一场百年不遇的暴风雪。
天气预报说会有小雪,额尔敦没太当回事,正常赶着羊群出去放牧。谁知雪越下越大,风也越来越猛,白茫茫的雪幕几乎吞没了整个草原。
额尔敦裹紧皮袄,骑在马上艰难前行。他已经三十多岁了,在草原上长大,经历过不少恶劣天气,但这次暴风雪让他也感到恐惧。
“爸爸,能看见家吗?”他的女儿阿拉坦在他背后紧紧抱着他的腰。阿拉坦才十岁,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暴风雪。
“别担心,我们很快就能到家。”额尔敦安慰道,但他心里也没底。
风雪中,羊群变得焦躁不安,不断发出惊慌的叫声。额尔敦知道必须尽快找到避风的地方,否则他们都要被冻死在草原上。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叫声,不像是羊叫,倒像是某种幼小动物的呜咽。
“爸爸,你听到了吗?”阿拉坦问。
额尔敦点头,拉紧缰绳,让马停下来。他眯起眼睛,努力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寻找声音的来源。
叫声再次响起,这次更清晰了。额尔敦下马,踏进齐膝深的雪地里,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几步之后,他发现了一个小黑点,被雪几乎完全埋住了,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是只小狗!”额尔敦惊讶地喊道,弯腰把小动物从雪里刨出来。
那是一只黑色的小狗,看起来才几个月大,瘦弱得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它的皮毛湿漉漉的,身体冰凉,唯一显眼的是一双蓝色的眼睛,在风雪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它快不行了,”额尔敦对女儿说,“我们得把它带回家。”
他脱下自己的内层皮袄,把小狗包起来,递给阿拉坦:“抱紧它,给它一点体温。”
阿拉坦接过小狗,小心翼翼地把它贴在胸前。小狗虚弱地舔了舔她的手指,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它好可怜,”阿拉坦说,“我们能养它吗?”
“先救活它再说。”额尔敦回答,翻身上马,继续在暴风雪中寻找回家的路。
奇怪的是,就在他们救起小狗后不久,风雪似乎小了一些,能见度提高了。额尔敦终于看到了远处蒙古包的轮廓,心中松了一口气。
回到蒙古包后,额尔敦的妻子达莱急忙迎上来,帮他们脱下湿透的衣服。
“你们吓死我了!”达莱说,“我正准备出去找你们。这是什么?”她注意到阿拉坦怀里的小黑团。
“我们在雪地里救的小狗,”阿拉坦解释道,“它快冻死了。”
达莱没多问,立刻拿来一条干毛巾,帮忙把小狗擦干。他们在炉子旁给小狗做了一个小窝,用温水喂它喝,又给它吃了点炖肉。
“它真瘦,”达莱说,“看样子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小狗慢慢恢复了一些精神,它那双蓝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蒙古包内部,然后又看向救它的一家人,眼神里似乎充满了感激。
“它的眼睛真漂亮,”阿拉坦说,“蓝得像天空。”
“草原上的狗很少有蓝眼睛的,”额尔敦说,“不知道它是哪里来的。”
“可能是被人遗弃的,或者是野狗生的崽,”达莱猜测,“暴风雪把它和它妈妈分开了。”
“我们能留下它吗?”阿拉坦恳求道,“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额尔敦和达莱对视一眼,然后点点头:“可以,但你要负责照顾它。牧民家的狗不是宠物,是帮手,是伙伴,懂吗?”
阿拉坦使劲点头:“我知道!我会教它成为最好的牧羊犬!”
“它还小,需要时间成长,”额尔敦说,“我们得给它取个名字。”
阿拉坦看着小狗黑色的皮毛,想了想:“就叫它博尔特吧!蒙语里的'黑色'。”
小狗似乎听懂了自己的新名字,抬起头,对着阿拉坦轻轻叫了一声,那双蓝眼睛闪闪发光。
就这样,博尔特成了额尔敦家的一员,没人知道这只看似普通的小黑狗将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改变。
02
博尔特很快适应了蒙古包的生活。
刚开始,它只是一团蜷缩在角落的黑毛球,胆小又警惕。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它颤抖不已,只有阿拉坦能靠近它,给它喂食。
“给它点时间,”额尔敦对女儿说,“它经历了可怕的事情,需要重建信任。”
阿拉坦每天放学回来都会陪博尔特玩耍,给它讲故事,梳理它的毛发。渐渐地,博尔特不再那么害怕,开始在蒙古包里探索,跟着阿拉坦到处跑。
“它长得真快,”一个月后,达莱惊讶地说,“看它的爪子,将来肯定是个大家伙。”
博尔特的确成长得很快,不仅体型在变大,性格也在变化。它变得更加自信,充满活力,但又不像普通的狗那样吵闹。
它很少无故吠叫,大部分时间都安静地观察周围的一切,那双蓝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它比其他狗聪明多了,”额尔敦说,“昨天我才教了它一次,它就记住了自己的窝在哪里,知道不能踩踏地毯。”
博尔特也显示出非同寻常的学习能力。它只用了几天时间就学会了许多指令,如“坐下”、“过来”、“等待”。
更令人惊讶的是,它似乎能理解复杂的句子,比如“去找阿拉坦”或“看看羊群怎么样了”。
随着博尔特的成长,额尔敦注意到它的一些奇怪之处。
与草原上的其他狗不同,博尔特不喜欢吃生肉,它更喜欢煮熟的食物。它也不像其他狗那样整天睡觉,而是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似乎随时准备行动。
最引人注目的是博尔特的眼睛。那双蓝眼睛不仅色彩异常,而且目光锐利,仿佛能看穿远处的事物。
有时候,额尔敦会发现博尔特站在蒙古包外,盯着远处的地平线,一动不动,就像在守护着什么。
“你觉得博尔特是什么品种的狗?”有一天,达莱问丈夫。
额尔敦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某种狼狗杂交,但我从没见过像它这样的狗。”
“它有点像传说中的'腾格里之犬',”达莱半开玩笑地说,“蓝眼睛,黑皮毛,护卫家园。”
额尔敦笑了:“那只是老人讲的故事。博尔特只是一只特别的狗,没有什么神秘的。”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连额尔敦也不得不承认,博尔特确实与众不同。
到了博尔特一岁的时候,额尔敦决定开始训练它成为一只牧羊犬。
草原上的牧羊犬需要学习如何驱赶羊群,保护它们不受野兽侵害,在羊群迷路时把它们带回家。这通常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的训练,而且不是所有的狗都能胜任这项工作。
“今天我们开始训练博尔特,”额尔敦对阿拉坦说,“不要期望太高,它第一次可能会搞砸。”
他们带着博尔特来到羊群旁边。羊群看到陌生的狗,顿时紧张起来,挤成一团。
额尔敦指着羊群,对博尔特说:“看,这是我们的羊,你要保护它们,驱赶它们,懂吗?”
博尔特看了看额尔敦,又看了看羊群,似乎在思考。然后,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博尔特没有像其他新手牧羊犬那样冲进羊群,吓得羊四处逃窜。相反,它慢慢靠近羊群,身体姿态放低,表示友好。羊群依然紧张,但没有逃跑。
博尔特绕着羊群转了一圈,然后站在一个位置,轻轻叫了一声。令人惊讶的是,羊群开始向前移动,按照博尔特想要的方向前进。
“这不可能,”额尔敦目瞪口呆,“它从来没有接触过羊群,怎么会知道怎么做?”
但事实就在眼前,博尔特不需要任何训练,它天生就知道如何放牧。它不是通过恐吓来控制羊群,而是通过某种无声的交流,仿佛它和羊之间有一种理解。
“太神奇了,”阿拉坦兴奋地说,“博尔特是最棒的牧羊犬!”
接下来的几天,博尔特展示了更多令人震惊的能力。它能预知羊群中哪只羊要生产,提前通知额尔敦做好准备。
它能感知远处的危险,在狼群出现之前就发出警告。它甚至能在暴风雪来临前几小时就变得焦躁不安,给牧民提供宝贵的预警时间。
“这不正常,”有一天晚上,额尔敦对妻子说,“没有狗能做到这些事情。”
达莱点点头:“我听我祖母讲过传说,说古代草原上有神奇的生物,它们能与自然沟通,预知未来。但那只是传说。”
“也许博尔特只是特别聪明的狗,”额尔敦说,但他的语气听起来并不确定。
随着时间推移,博尔特的名声在草原上传开了。其他牧民听说了这只神奇的牧羊犬,纷纷前来参观。
“这是什么品种的狗?”他们问。
“不知道,”额尔敦诚实地回答,“我们在暴风雪中救了它。”
“它的眼睛真奇怪,”人们评论道,“从没见过这样的狗。”
有些老人看到博尔特,会低声交谈,说一些古老的传说。年轻人则嘲笑这些迷信,认为博尔特只是一只训练有素的狗。
无论如何,博尔特成为了额尔敦家最重要的成员之一,它不仅是一只出色的牧羊犬,更是家人般的存在。
03
博尔特三岁的时候,额尔敦开始注意到它的一些奇怪行为。
每到满月的夜晚,博尔特会变得不安,在蒙古包外徘徊,望着星空,发出低沉的呜咽声。有几次,它甚至整晚消失,直到黎明才回来,看起来疲惫但满足。
“它去哪了?”阿拉坦担心地问。
“不知道,”额尔敦回答,“也许它只是去追野兔或者探索周围的地方。”
但他心里并不确定。普通的狗不会这样行动,它们通常不会离开主人太远,尤其是在夜间。
有一次,额尔敦决定跟踪博尔特,看看它晚上去了哪里。满月升起后,博尔特像往常一样变得焦躁不安,然后悄悄离开了蒙古包。
额尔敦穿上外套,拿着手电筒跟在后面。博尔特的速度很快,在草原上奔跑如风,额尔敦几乎跟不上它。
最终,博尔特停在一个小山丘上,仰头望着满月。它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在进行某种仪式或冥想。
额尔敦躲在远处的草丛中观察,不敢打扰。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博尔特突然站起来,发出一声长啸,声音既不像狗,也不像狼,而是一种额尔敦从未听过的奇怪声音,既悠长又带着某种古老的感觉。
然后,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额尔敦发誓他看到博尔特的眼睛在月光下发出蓝色的光芒,就像两盏小灯。博尔特的身体也似乎变得更大、更高,但可能只是月光下的错觉。
吓了一跳的额尔敦决定回家,不再跟踪。第二天早上,博尔特像往常一样回到了蒙古包,对昨晚的事情只字不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额尔敦没有向任何人提起他所看到的事情,甚至没有告诉达莱和阿拉坦。
他担心他们会觉得他疯了,或者会对博尔特产生恐惧。但从那以后,他开始更加密切地观察博尔特,注意它的每一个奇怪行为。
除了满月夜的异常外,博尔特还有其他一些奇怪的习惯。它不喜欢照相机,每次有人试图给它拍照,它都会闪开或者转过头去。
它对雷声异常敏感,暴风雨来临时会变得焦虑不安。它似乎能感知人的情绪,当家里有人不开心时,它会静静地依偎在那人身边,提供无声的安慰。
“博尔特不是普通的狗,对吗?”有一天,阿拉坦突然问父亲。
额尔敦停下手中的活,看着女儿:“为什么这么说?”
“我在学校学习生物学,”阿拉坦说,“老师说狗没有蓝眼睛,除非是哈士奇那样的品种。博尔特的行为也和其他狗不一样。它太聪明了,有时候我觉得它能听懂我们说的每一个字。”
额尔敦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博尔特到底是什么。它可能是某种罕见的品种,或者是狗和狼的混血。但无论它是什么,它都是我们家的一员,这才是最重要的。”
阿拉坦点点头,但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额尔敦知道,他的女儿不会就此打住,她会继续探索博尔特的秘密。
这个秘密比他们想象的要深得多,直到多年后,它才被意外揭开。
04
时光飞逝,转眼间博尔特已经在额尔敦家生活了五年。
这五年里,它从一只瘦弱的小狗成长为一只强壮、威严的成年犬,体型比普通的牧羊犬要大得多,几乎接近狼的体型。
它的黑色皮毛光亮如缎,那双蓝眼睛依然明亮如初,仿佛蕴含着星辰的光芒。
博尔特的名声在整个锡林郭勒草原上传开了。牧民们称它为“神犬”,传说它能预知灾难,驱赶野兽,在暴风雪中找到迷路的羊和人。
“额尔敦家的那只蓝眼睛黑狗救了巴图的命,”人们说,“巴图在大雪中迷路了,是那只狗找到了他,把他引回家。”
“那只狗能预知狼群的到来,”另一些人说,“上个月,它提前一天就警告了额尔敦,让他们把羊赶到安全的地方。”
这些故事有些是真的,有些则被夸大了,但无论如何,博尔特确实成为了草原上的传奇。
阿拉坦现在十五岁了,已经是个聪明的少女。她即将离开草原,去省城读高中,这让她对博尔特更加好奇,希望在离开前解开它的谜团。
“爸爸,我想带博尔特去见我的生物老师,”一天,阿拉坦对额尔敦说,“吴老师研究过草原上的野生动物,也许他能告诉我们博尔特是什么品种。”
额尔敦犹豫了一下:“博尔特不喜欢陌生人,它可能不愿意去。”
“我们可以试试看,”阿拉坦恳求道,“我真的很想知道。”
最终,额尔敦同意了。第二天,他们带着博尔特去了镇上的学校找吴老师。
吴老师是个瘦高的中年人,戴着眼镜,看上去很严肃。他听说过博尔特的传说,对见到这只神奇的狗感到兴奋。
“让我看看这个草原明星,”吴老师说,弯下腰想摸博尔特的头。
博尔特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盯着吴老师,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别紧张,大家伙,”吴老师温和地说,“我只是想看看你。”
博尔特似乎理解了他的话,停止了咆哮,但仍然保持距离,让吴老师观察它但不能触摸它。
吴老师绕着博尔特转了几圈,仔细观察它的体形、毛发和行为。“有趣,”他自言自语,“非常有趣。”
“你能告诉我们博尔特是什么品种的狗吗?”阿拉坦迫不及待地问。
吴老师推了推眼镜:“老实说,我不能确定。它有一些阿拉斯加雪橇犬的特征,但体型更大,行为也不同。蓝眼睛在黑色狗中非常罕见。它可能是某种罕见的混血。”
“它能是狼和狗的混血吗?”额尔敦问。
“不太可能,”吴老师摇摇头,“狼狗杂交后代通常不具备这种社会化能力和驯服性。博尔特太顺从了,不像有狼血统的动物。”
吴老师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如果你们真的想知道,可以带它去省城的兽医学院做基因测试。那里有专业的设备和专家,能确定它的确切品种。”
阿拉坦兴奋地看着父亲:“爸爸,我们可以去吗?”
额尔敦摇摇头:“省城太远了,而且博尔特不喜欢离开草原。也许以后有机会吧。”
阿拉坦有些失望,但她理解父亲的考虑。他们谢过吴老师,带着博尔特回家了。
在回家的路上,博尔特似乎松了一口气,它在草原上奔跑,显得无比自由和快乐。看着它的样子,额尔敦心想,也许博尔特的秘密应该留在草原上,不需要被科学解释。
但命运有时候会安排出人意料的相遇,几年后,一个偶然的机会,博尔特的秘密最终被揭开了。
博尔特六岁的时候,额尔敦决定再买一只小狗,因为博尔特总有一天会老去,他需要一只新的牧羊犬来继承这项工作。
“我们去镇上的市场看看,”他对家人说,“那里经常有人卖狗崽。”
他们一家人,包括已经放假回家的阿拉坦,一起去了镇上。博尔特也跟着去了,它现在已经习惯了偶尔离开草原,只要和家人在一起。
在市场上,他们找到了一个卖狗的摊位。摊主是个老人,他的笼子里有几只不同品种的狗崽。
“我需要一只能成为好牧羊犬的狗,”额尔敦对摊主说。
老人指着一只棕色的小狗:“这只是草原犬和高加索牧羊犬的混血,会是很好的牧羊犬。”
额尔敦蹲下来,查看那只小狗。它看起来健康、活泼,但似乎有点胆小,在笼子角落里发抖。
令人惊讶的是,博尔特突然走上前,隔着笼子闻了闻那只小狗。小狗停止了发抖,好奇地回望博尔特。两只狗就这样对视了几秒钟,仿佛在进行某种无声的交流。
“你的狗真漂亮,”老人惊叹道,“从没见过这样的狗,尤其是这双眼睛。”
“我们决定买这只小狗了,”额尔敦说,掏出钱付给老人。
他们带着新买的小狗,取名叫“小棕”,回到了草原。
令人惊讶的是,博尔特对小棕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和耐心。它不像其他成年犬那样忽视或欺负新来的小狗,相反,它似乎把小棕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或学生。
“看,”达莱指着窗外说,“博尔特在教小棕。”
额尔敦和阿拉坦走到窗前,看到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场景:博尔特正在带着小棕绕着羊群转圈,不时停下来,用鼻子轻推小棕,仿佛在教它如何正确位置。
“这太神奇了,”阿拉坦惊叹道,“博尔特在教小棕如何放牧。”
接下来的几周,他们经常看到博尔特“教导”小棕的场景。它教小棕如何驱赶迷路的羊回到羊群,如何在羊群行进时保持正确的位置,甚至如何在天气变化时预测暴风雪的到来。
小棕学得很快,几个月后就已经能独立完成一些简单的牧羊任务。博尔特似乎对此感到骄傲,有时会站在远处,看着小棕工作,就像一个满意的老师。
“博尔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额尔敦对妻子说,“它明白我们买小棕是要接替它的工作,所以它主动教导小棕。”
“这不是普通狗会做的事情,”达莱回应,“普通的狗不会有这种远见。”
“也许博尔特确实不是普通的狗,”额尔敦若有所思地说。
随着小棕的成长和学习,博尔特似乎逐渐减少了自己的工作量,更多地充当监督者和指导者的角色。它仍然每天都跟着羊群,但更多是观察而非直接参与。
阿拉坦注意到了这一变化:“博尔特是不是不舒服?它好像不像以前那样活跃了。”
“它已经七岁了,”额尔敦解释道,“对狗来说,开始进入中年了。而且它知道小棕需要锻炼和实践,所以给它机会。”
阿拉坦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她觉得博尔特的变化不仅仅是因为年龄,而是有其他原因。
她的直觉是对的。博尔特的确在悄悄发生变化,但没人知道这预示着什么。
05
2024年春天,博尔特七岁了,按理说正值壮年,但它的身体却开始显示出衰老的迹象。
它不再像以前那样整天精力充沛,开始喜欢长时间睡觉。它的动作变得缓慢,有时候上下蒙古包的台阶都显得吃力。它的毛发依然黑亮,但在嘴边和眼睛周围出现了几缕灰白色。
最令人担忧的是,博尔特开始拒绝食物。以前它总是胃口很好,现在却对食物无动于衷,必须哄它才肯吃几口。
“博尔特怎么了?”额尔敦担忧地问妻子,“它才七岁,不应该这么快衰老。”
达莱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我们应该带它去看兽医。”
他们决定带博尔特去苏木卫生院看兽医。苏木卫生院的兽医是个年轻人,刚从大学毕业不久,经验不多,但很热心。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狗,”兽医检查了博尔特后说,“它的体温很低,心跳也慢,但这似乎是它的正常状态,而不是疾病症状。”
“那它为什么不吃东西?为什么看起来这么虚弱?”额尔敦问。
兽医摇摇头:“我不确定。它可能患了一种我不熟悉的疾病。我建议你们带它去盟医院,那里有更好的设备和更有经验的兽医。”
额尔敦和达莱对视一眼,然后点点头。博尔特对他们来说不仅仅是一只牧羊犬,它是家人,他们愿意为它做任何事情。
第二天,额尔敦开着吉普车,带着博尔特去了盟里的医院。博尔特安静地躺在后座上,那双蓝眼睛半闭着,看起来疲惫不堪。
盟医院的首席兽医李医生是个经验丰富的中年人,他听说过博尔特的传奇故事,对见到这只著名的牧羊犬感到兴奋。
“让我看看这位草原明星,”李医生说,戴上手套开始检查博尔特。
博尔特配合地让李医生检查,只是在他采血时轻轻退缩了一下。
李医生做了全面检查,包括血液测试、X光和超声波。结果令他困惑。
“这很奇怪,”他对额尔敦说,“按照检查结果,博尔特应该非常健康。它的器官功能正常,没有感染或肿瘤的迹象。但它的血液成分...有些不寻常。”
“不寻常?什么意思?”额尔敦问。
“它的血红蛋白结构与普通狗不同,”李医生解释道,“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血液样本。这可能是某种罕见的遗传变异。”
“那它为什么会这样虚弱?”额尔敦追问。
李医生摇摇头:“我不确定。我会给它一些维生素注射和营养补充剂,看看能不能帮助它恢复活力。但说实话,我不知道这些是否有效。”
额尔敦带着博尔特和一袋药回家了,心里充满担忧。博尔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虚弱地舔了舔他的手,仿佛在安慰他。
回家后,全家人轮流照顾博尔特,给它喂药,鼓励它吃东西,陪它散步。阿拉坦甚至从大学请了假回来,陪伴她心爱的博尔特。
“它会好起来的,对吗?”阿拉坦问父亲,眼睛里闪着泪光。
额尔敦拍拍女儿的肩膀:“我不知道,但我们会尽一切努力帮助它。”
一周过去了,博尔特的状况并没有改善,反而更糟了。它几乎不吃不喝,整天昏睡,只有在阿拉坦呼唤它时才会勉强抬起头,那双曾经明亮的蓝眼睛现在黯淡无光。
“我们需要更专业的帮助,”额尔敦决定,“我要带它去省城的兽医学院。”
阿拉坦立刻表示要一起去:“我在那里上学,我认识一位动物遗传学教授,陈教授。他研究草原动物已经三十年了,如果有人能帮助博尔特,那就是他。”
额尔敦同意了。第二天清晨,他和阿拉坦小心地把博尔特放在车后座上,开始了前往省城的长途旅行。
06
省城的兽医学院是一座现代化的大楼,设备先进,专家众多。
阿拉坦的生物遗传学教授陈教授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看起来和蔼可亲,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听说过博尔特的故事,对亲眼见到这只传奇的牧羊犬感到非常兴奋。
“我一直想研究草原上的本土犬种,”陈教授说,“尤其是那些有独特行为和适应能力的个体。博尔特的故事令人着迷。”
他们把博尔特带到检查室,陈教授立刻开始了全面检查。他不仅重复了之前的常规检查,还进行了更深入的基因和组织分析。
“我需要提取一些血液和组织样本,”陈教授说,“这可能会让博尔特有点不舒服,但不会太痛。”
博尔特仿佛理解了他的话,安静地躺着,让陈教授完成了采样。
“分析结果需要几个小时,”陈教授说,“你们可以在附近休息一下,晚些时候再来。”
额尔敦和阿拉坦去学院附近的咖啡馆等待,两人都心事重重,几乎没有交谈。
几个小时后,他们回到了兽医学院。陈教授正在实验室里,通过显微镜观察样本。看到他们进来,他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异常凝重。
“怎么样?”额尔敦紧张地问,“博尔特怎么了?”
陈教授摘下眼镜,深吸一口气:“这到底是什么?”陈教授盯着显微镜,手指微微发抖。
“你不是说这是我家狗吗?怎么了?”额尔敦放下杯子,不安地走近。
陈教授抬起头,眼睛里满是震惊:“我检查过上千只动物,从没见过这种基因序列。额尔敦,我必须告诉你——这根本不是狗。”
“不是狗?那它是什么?”
陈教授望向窗外,那只蓝眼睛的黑毛动物正静静地看着他们:“这是个传说。”
额尔敦和阿拉坦面面相觑,不明白陈教授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博尔特不是狗,”阿拉坦困惑地问,“那它是什么?狼?还是其他什么动物?”
陈教授摇摇头,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我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它的DNA序列与我们实验室数据库中的任何已知物种都不匹配。它有一些犬科动物的特征,但还有很多...无法解释的部分。”
额尔敦难以理解:“意思是说...博尔特是一种未知的动物?”
“我不想用'未知'这个词,”陈教授说,“因为这种生物可能在古老的传说中存在过。据我所知,蒙古草原上有关于'腾格里之使者'的传说,一种蓝眼睛的黑色生物,能预知未来,保护牧民和羊群。我一直以为那只是神话故事。”
阿拉坦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故事:“是'查干·噶尔玛'吗?我奶奶讲过它的故事,说它是天神派来保护草原的使者。”
陈教授点点头:“是的,许多古老文化都有类似的传说。但直到今天,我从未想过这些传说可能基于真实存在的生物。”
“所以你认为博尔特是...这种传说中的生物?”额尔敦难以置信地问。
“我是个科学家,不应该如此轻易接受神话解释,”陈教授回答,“但我无法用科学解释博尔特的存在。它的基因序列中包含一些我从未见过的片段,它的细胞结构也有异常之处。从生物学角度来说,博尔特不应该存在,但它就在这里。”
07
额尔敦和阿拉坦被陈教授的话震惊了,他们需要时间消化这个信息。
“我们能看看你的发现吗?”阿拉坦问,她的生物科学背景让她对这个神秘的发现特别感兴趣。
陈教授点点头,带他们来到电脑前,打开了几张基因序列对比图。
“看这里,”他指着屏幕,“这是普通狗的DNA序列,这是狼的,这是博尔特的。注意这些差异。”
屏幕上的图表显示,博尔特的DNA与狗和狼有一些相似之处,但也有大量完全不同的部分。
“这些未知序列是什么?”阿拉坦问。
“这是最令人困惑的部分,”陈教授说,“它们不匹配我们数据库中的任何已知物种。有些片段看起来非常古老,可能来自早已灭绝的物种。”
陈教授又打开了几张显微照片:“看博尔特的血细胞,它们的结构与普通犬科动物完全不同。它们更...高效,能携带更多氧气,这可能解释了博尔特为什么有如此惊人的耐力和速度。”
“那它现在的虚弱状态呢?”额尔敦担忧地问,“你能帮它吗?”
陈教授叹了口气:“我不确定。博尔特的衰弱似乎不是因为疾病,而是某种...生理周期。根据它的细胞活动,我猜测它可能正在经历某种转变或再生过程。”
“转变?”阿拉坦惊讶地问,“什么意思?”
“在许多古老传说中,神秘生物都有能力改变形态或恢复青春,”陈教授解释道,“当然,从科学角度来说,这听起来很荒谬。但考虑到博尔特的特殊性,我不能排除任何可能性。”
额尔敦若有所思:“博尔特确实有些奇怪的行为。每当满月,它就会变得不安,有时整晚消失。有一次我跟踪它,看到它在月光下...变得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陈教授急切地问。
“它的眼睛发光,身体似乎变大了,”额尔敦回忆道,“声音也变了,不像狗叫,更像某种古老的呼唤。”
陈教授兴奋地记下这些信息:“这非常值得研究。博尔特可能是一种我们以为早已灭绝的古老物种的最后幸存者,或者是某种我们完全不了解的生物。”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额尔敦问,“博尔特需要治疗吗?”
陈教授思考了一会儿:“我认为博尔特不需要常规的医疗干预。它的身体似乎在自我调节,我们最好不要干扰这个过程。我建议你们带它回草原,让它在熟悉的环境中度过这个时期。”
“它会好起来吗?”阿拉坦担忧地问。
“我不知道,”陈教授诚实地回答,“但自然有自己的方式。如果博尔特真的是传说中的生物,它可能有我们无法理解的恢复能力。”
额尔敦和阿拉坦决定听从陈教授的建议,带博尔特回草原。离开前,陈教授给了他们一些特制的营养补充剂,希望能帮助博尔特度过这个困难时期。
“请保持联系,”陈教授说,“博尔特的情况对科学界来说是一个重大发现。但更重要的是,我知道它对你们家庭意味着什么。”
他们向陈教授道谢,小心地把博尔特抱回车上,开始了回家的旅程。
回到草原的路上,额尔敦的心情复杂。一方面,他对博尔特的真实身份感到震惊;另一方面,他回想起这七年来博尔特带给家人的欢乐和帮助,心中充满感激。
“你相信陈教授的话吗?”阿拉坦问父亲,“博尔特真的是某种传说中的生物?”
“我不知道,”额尔敦诚实地回答,“但博尔特确实不是普通的狗,这一点我早就有所怀疑。它太聪明了,太...不同了。”
“我一直以为它只是一种罕见的品种,”阿拉坦说,“从没想过它可能完全不是狗。”
额尔敦看了一眼后座上的博尔特。尽管身体虚弱,博尔特的眼睛依然明亮,那双蓝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它静静地躺着,但神情警觉,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无论博尔特是什么,”额尔敦说,“它都是我们家的一员。我们会照顾它,帮助它度过这个困难时期。”
阿拉坦点点头,伸手抚摸博尔特的头。博尔特轻轻舔了舔她的手,仿佛在回应她的关爱。
回到家后,达莱看到博尔特的虚弱状态,心疼不已:“怎么样?陈教授说了什么?”
额尔敦和阿拉坦对视一眼,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最终,额尔敦决定告诉妻子真相:“陈教授说,博尔特不是狗。”
“不是狗?”达莱惊讶地问,“那它是什么?”
“陈教授也不确定,”额尔敦解释道,“它的DNA与任何已知动物都不匹配。他认为博尔特可能是某种古老的,可能在传说中存在的生物。”
达莱沉默了一会儿,消化这个信息。然后她说:“我早就觉得博尔特不一样。记得我奶奶讲过草原上的守护者传说吗?蓝眼睛的黑色生物,能预知灾难,保护牧民?”
“陈教授也提到了这个传说,”阿拉坦说,“他认为博尔特可能与之有关。”
达莱点点头:“这解释了很多事情。博尔特的异常能力,它在满月夜的奇怪行为,它对羊群的保护...但现在它怎么样?陈教授能治好它吗?”
“他说博尔特可能正在经历某种转变,”额尔敦解释道,“他建议我们带它回家,让它在熟悉的环境中度过这个时期。”
“转变?什么意思?”达莱不解地问。
“我们也不确定,”阿拉坦回答,“但陈教授觉得这可能是博尔特生命周期的一部分,而不是疾病。”
他们把博尔特安置在蒙古包内最舒适的地方,给它准备了软垫和毯子。博尔特虚弱地躺着,但似乎对回到家感到满足,它那双蓝眼睛看着一家人,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让它休息吧,”额尔敦说,“明天再看它情况如何。”
那天晚上,额尔敦难以入睡。他脑海中充满了关于博尔特的回忆:第一次在雪地里发现它的情景,它如何迅速成长为一只出色的牧羊犬,它如何多次救了羊群和家人的命。
如果博尔特真的不是狗,而是某种传说中的生物,那么为什么它会选择与他们一起生活?是命运的安排,还是有其他原因?
带着这些疑问,额尔敦终于陷入了不安的睡眠。
08
第二天清晨,额尔敦被一阵异常的声音惊醒。
他起身看向博尔特的窝,发现它不在那里。蒙古包的门帘微微摆动,显示有人或什么东西刚刚出去了。
额尔敦急忙穿上外套,走出蒙古包。清晨的草原被一层薄雾笼罩,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给一切披上了金色的光芒。
在蒙古包前不远处,额尔敦看到了博尔特。
令他惊讶的是,博尔特看起来不再虚弱。它站得笔直,黑色的皮毛在晨光中闪闪发亮,那双蓝眼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仿佛蕴含着星辰的光芒。它静静地望着远处的地平线,姿态威严而神秘。
“博尔特?”额尔敦轻声呼唤,慢慢走近。
博尔特转过头,看着额尔敦。那一刻,额尔敦感到一阵奇怪的感觉,仿佛博尔特不只是在看他,而是在看透他的灵魂。那双蓝眼睛里蕴含的不只是动物的智慧,还有某种更深沉、更古老的东西。
阿拉坦和达莱也被声音惊醒,走出蒙古包。看到博尔特的状态,他们惊讶地停下脚步。
“它好像...恢复了,”阿拉坦惊讶地说。
博尔特看着一家三口,眼神中充满深情。然后,它做了一件它从未做过的事情:它用后腿站立起来,前爪搭在额尔敦的肩膀上,就像一个人拥抱另一个人那样。
额尔敦惊讶地接受了这个“拥抱”,感受到博尔特身体传来的温暖。这一刻,他确信博尔特不只是一只动物,它理解人类的情感,有着超越本能的思想。
博尔特松开额尔敦,又依次“拥抱”了阿拉坦和达莱。三人都被这奇怪而感人的举动震惊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拥抱完毕,博尔特退后几步,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仿佛在表达什么。然后,它转身面向草原,再次看向远方。
“它要走了,”阿拉坦突然说,声音哽咽,“对吗?”
额尔敦也感受到了这一点。博尔特的姿态,它的眼神,都在传达一个明确的信息:告别。
“为什么?”达莱困惑地问,“它刚刚恢复,为什么要离开?”
“也许它需要回到它真正属于的地方,”额尔敦猜测,“如果它真的是传说中的生物,也许它有自己的使命。”
博尔特似乎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回头看了一家人最后一眼。那双蓝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感激、不舍、还有某种额尔敦无法描述的东西,也许是对命运的接受。
“谢谢你这些年对我们的保护,”额尔敦对博尔特说,声音颤抖,“无论你去哪里,我们都会记得你。”
阿拉坦跪下来,拥抱博尔特:“我爱你,博尔特。你永远是我们家的一员。”
达莱也加入了拥抱:“草原会记住你的,勇敢的博尔特。”
博尔特最后一次舔了舔他们的手,然后缓缓转身,朝着草原深处走去。它的脚步坚定而优雅,黑色的身影在晨光中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金色的草海中。
一家人站在那里,看着博尔特离去,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悲伤,因为失去了一个家人;敬畏,因为他们可能见证了某种传说的延续;感激,因为命运让他们与这个神奇的生物相遇。
“你觉得它会回来吗?”阿拉坦问,眼中含泪。
额尔敦摇摇头:“我不知道。但如果草原上的传说是真的,也许博尔特会以另一种形式继续守护这片土地。”
来源:骑驴的唐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