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其实吧，人最怕什么？有人怕夜半无人，有人怕灯火将尽。朝代也是一样。很多人记得开头的热闹和结尾的热泪，却总弄丢了那段乱糟糟、像家里厨房遭了水管爆裂一样的不安分时光。话说到五代十国，好像就像咱们小时候翻书翻过的“跳格子”，大人物一脚踩过去，底下的那些小格子没人细看
五代十国：半截盛世的碎梦
其实吧，人最怕什么？有人怕夜半无人，有人怕灯火将尽。朝代也是一样。很多人记得开头的热闹和结尾的热泪，却总弄丢了那段乱糟糟、像家里厨房遭了水管爆裂一样的不安分时光。话说到五代十国，好像就像咱们小时候翻书翻过的“跳格子”，大人物一脚踩过去，底下的那些小格子没人细看——可真把心沉下去，那才是烟火气最重的地方。
唐末年，还真是像老街尽头最后一家关门的小吃摊——李柷，也就是哀帝，他那天其实心里早明白，这生意要黄了。你可以想象那会儿的长安，风吹着城门、庙堂里低声议论，谁都觉得一阵风把旧世界卷走了。人心里的那种虚空啊，估计和下岗之后家里炒个白菜都要算细账的落寞差不多。可老天爷就是这么会拐弯，唐王朝这道老汤，咕嘟了一锅，最后却是黄巢的刀、朱温的剑，一点点和成了新历史的泥。
李柷是被请下去的——一座帝国关了灯，由不得你情愿不情愿。可权力这账面上的事，说变脸就变脸，唐之后站出来的，是后梁的朱温。说句心底话，这朱温哪是什么生来就带龙气那种人，他一辈子苦，认死理儿，也阴的厉害。所谓后梁，像极了他那双抠得生疼、又掌握着一切的手。后梁其实死得惨，活得急，一个四处收租的暴发户，正吃着席上的第二道菜，就被人堵在门口；老朱笑着上了清凉台，可是没几天，后唐的庄宗李存勖就把牌翻了。
李存勖这人，身上有种戏子的气，爱热闹，也爱折腾。他觉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偏要自己唱主角。结果，这主角戏唱着唱着，也唱丢了——他治国讲情怀，兵临城下的时候，还正琢磨怎么写诗。这年头可不能一味浪漫，底下的人等着吃饭，硝烟里没人听你唱《霓裳羽衣》。（有人说李存勖其实是孤独的，他最喜欢的是看人给他表演，那一刻，谁也不会背叛他。）
从后唐再往下推，后晋就混进了外族的影子。石敬瑭——外号儿“儿皇帝”，前头得靠契丹撑腰，后头却每晚都做噩梦，害怕哪天被天祚帝点名叫上来还债。这位石爷，实际上是把燕云十六州割了出去，说好听点是权变，说难听点就是买命钱。历史书写他卖国，我倒有时候在想，夜半光景，他会不会后悔？家国离散、边城易主，这种痛，一般人这一辈子碰不到，但保不齐真轮到了，那种话哽在嗓子眼儿里，真是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后晋完了，到后汉。可后汉其实一眨眼的功夫，立了才四年多，刘知远没坐热龙椅就撒手人寰。后面他的娃娃刘承祐上来，年纪小，野心大，可压不住场子。这小后汉，就像孩子手里攥着的糖，没等含住就被地上的野狗抢了去。
等到后周出来，周世宗柴荣，那才是个痛快人——该打就打，该修就修。说实话，这人在五代那团破布里，就是一根硬钉子。在位才六年，北伐南讨，算是个有点章法的主儿。只是命短。后周其实还有潜力，只可惜柴荣走得太早，那娃周恭帝还没来得及睁大眼睛看世界，就被赵匡胤黄袍加身，一下子就把自家江山让了出去。说到这儿，我脑袋里总浮现一幕画面：旧宫的庭院秋风一过，少年皇帝失了所有依靠，只剩檐下瓦片哒哒作响。大人世界的争斗，人小的，懂什么？
“五代”的这些朝代吧，真要说起来，好像那种过年串门，桌上刚坐下几个人，外头已经嚷嚷着换了一拨客；桌上的菜还热着，主人已经开始打点下任。每个新王都以为，这把椅子终于算稳了，殊不知背后冷箭、枕边情变，比谁都塌实得快。你若问那时候的普通百姓，或许满脑子都是米价、盐价、农田收成，说到是哪位皇帝，脑壳一歪，嘴里就蹦一句“又换了？我家牛都没跑、官道却又换旗了。”
可别以为那时候只有皇帝才才干惊天动地。这“五代十国”其实像摊煮沸的大锅，每个地方都闹哄哄的。南方的吴越、闽、南唐，仿佛一大家族兄弟，你争我夺，却也自有一份温吞的人情味。田间地头有逗蛐蛐的小孩，夜里流浪的艺人奔波赶路，客栈里喝酒的客，没人告诉他们大门外的格局那样乱。有人说，十国其实是历史的小巷，每一家有自己的油灯和烟火，大街上的朝代唱罢，弄堂里的日子照样咸粥热面。
你要是往长远看，这五十来年，是帝国解体的痛，也是新秩序的孕育。天下分裂是坏事？也不全然。宋朝能打底，其实五代十国已经把泥土翻松了。将门世家、文臣出身，各路人没试过这阵子挨饿的苦、乱世的险，哪有后来名臣将相的拳拳之心？咱们聊历史，总容易站在远远的、站在皇帝身后，指点江山。其实多数人都是那个“灯下补鞋、井边唠嗑”的角色，听说今上又换了，叹口气，低头过自个的日子罢了。
很多历史书会把五代十国写得像是王朝大厦坍塌的废墟，其实，更像是旧砖上长出的新草。你问谁该为那段混乱负责？没人能理清。倒是那一串串名字——朱温、李存勖、石敬瑭、刘知远、柴荣、赵匡胤……他们一个个在命运里扑通跟头、偷着半口仙气，谁都想活到最后，结果却没人能一直坐在高台上。
五十多年的光阴，落在史书上只是“过渡期”三字。可你闭上眼想想，若是你我生在那个时候，你会怎样？是叹息，还是笑着跟着大流谋生？历史里的留白，总要有人吟唱，碎梦未竟，我们都还在火光下守夜。
来源：潇洒行走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