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国长期以来高度重视子宫颈癌防治工作，2023年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等10部门联合制订了《加速消除宫颈癌行动计划（2023—2030年）》。本文梳理了当前全球和我国消除子宫颈癌及HPV疫苗接种工作进展，重点分析了提高我国青少年女性HPV疫苗接种率所面临的问题与挑
我国长期以来高度重视子宫颈癌防治工作，2023年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等10部门联合制订了《加速消除宫颈癌行动计划（2023—2030年）》。本文梳理了当前全球和我国消除子宫颈癌及HPV疫苗接种工作进展，重点分析了提高我国青少年女性HPV疫苗接种率所面临的问题与挑战，阐述提高青少年女性HPV疫苗接种率对于最终实现消除子宫颈癌的公共卫生价值，并针对性提出尽快将青少年女性HPV疫苗接种纳入国家免疫规划、制定并不断完善接种策略和方案、加强科普宣传、强化舆情监测和风险管理等技术建议，以期达到促进健康公平性、助力早日实现消除子宫颈癌的目标。
全球女性人乳头瘤病毒（human papillomavirus，HPV）相关癌症中，子宫颈癌占90%以上［ 1 ］ 。高危型HPV持续感染是导致子宫颈癌的必要原因，超过99%的子宫颈癌中可检测到高危型HPV［ 2 ］ 。已明确致癌的12种高危型HPV中，HPV16和HPV18与大多数子宫颈癌密切相关［ 3 , 4 ］ ，目前上市的HPV疫苗均至少包含这两种高危型HPV，因其安全有效，成为全球首个预防癌症的疫苗。现行的子宫颈癌综合性防控策略包括健康教育、HPV疫苗接种、子宫颈癌筛查和早发现早治疗等措施，但HPV疫苗接种作为一级预防措施是目前子宫颈癌防控最特异、最有效的干预措施［ 5 ］ 。世界卫生组织（WHO）提出HPV疫苗接种的首要目标人群是9~14岁青少年女性，提高该人群HPV疫苗接种率是HPV接种项目的优先和首要目标［ 6 ］ 。本文在简要回顾全球和我国消除子宫颈癌及HPV疫苗接种工作进展及各地免费接种实践基础上，重点分析提高我国青少年女性HPV疫苗接种率所面临的问题与挑战，有针对性提出相关技术建议，以期助力早日实现消除子宫颈癌的目标。1
全球消除子宫颈癌目标的提出和
HPV疫苗接种工作进展
2018年WHO首次提出消除子宫颈癌的全球行动倡议，2020年11月正式发布《加速消除子宫颈癌全球战略》，并提出到2030年实现女性子宫颈癌发病率低于4/10万，即实现消除子宫颈癌的目标［ 7 ］ 。为实现这一目标，WHO提出具体的综合性工作指标，即90%的女孩在15岁之前完成HPV疫苗接种、70%的女性在35岁之前接受高质量筛查且到45岁之前再次筛查、90%的癌前病变和子宫颈癌患者获得规范治疗（“90-70-90目标”）［ 5 ］ 。澳大利亚将在2030年实现该工作目标，并有望在2035年成为首批实现消除子宫颈癌目标的国家［ 8 ］ 。
HPV疫苗可及性和免疫策略的不断优化，为全球消除子宫颈癌目标的实现奠定了基础。自2006、2007和2014年四价HPV疫苗、双价HPV疫苗和九价HPV疫苗在全球相继上市以来，许多国家将HPV疫苗纳入到国家免疫规划项目（national immunization programming，NIP）。澳大利亚、英国、加拿大等发达国家将HPV疫苗纳入到NIP项目后，首先为青少年女性接种双价HPV疫苗或四价HPV疫苗，之后逐渐过渡到九价HPV疫苗，接种人群也从女性扩展到男性，免疫程序从3剂次逐渐优化到2剂次甚至单剂次［ 9 , 10 , 11 , 12 ］ ，同时还针对大年龄女性提供“补充接种（catch-up）”机会［ 11 , 12 ］ 。亚洲地区的韩国、泰国、马来西亚等国家，NIP项目主要使用双价HPV疫苗或四价HPV疫苗，公众也可自愿、自费地接种九价HPV疫苗［ 13 , 14 , 15 ］ 。
大量真实世界研究证实了青少年女性接种HPV疫苗预防子宫颈癌的有效性。英格兰、苏格兰、美国等国家的研究显示，接种疫苗后子宫颈癌发病率显著降低，青少年时期接种疫苗的女性尤为显著［ 16 ］ 。苏格兰研究发现，12~13岁女孩接种双价HPV疫苗11年后，预防子宫颈癌的保护效果为100%［ 17 ］ 。瑞典167万名10~30岁女性的研究结果显示，17岁前接种疫苗的女性子宫颈癌发生率下降了88%［ 16 ］ 。美国基于人群的监测发现，青少年时期接种HPV疫苗后，在接受子宫颈癌筛查的20~24岁女性中，2008—2022年子宫颈上皮内瘤变二级及以上（CIN2+）的发病率下降了79%，CIN3+的发病率下降了80%［ 18 ］ 将HPV疫苗纳入NIP是提高并保持高水平疫苗接种率最有效的途径。截至2025年5月29日［ 19 ］ ，WHO的194个成员中，147个已将HPV疫苗全面纳入NIP，全球HPV疫苗免疫覆盖率也在不断提高，目前估计2023年全球女性接种第1剂HPV疫苗的覆盖率为27%。虽距离2030年实现90%的目标差距较大，但与2022年的20%相比已有大幅提升，这得益于多国将HPV疫苗纳入到NIP以及免疫程序的优化（如减少接种剂次）［ 20 ］ 。近年来，我国子宫颈癌的诊断和防治得到长足发展，但疾病负担仍然沉重。据估计，2022年我国子宫颈癌年龄标准化发病率（age-standardized incidence rate，ASIR）为13.83/10万，年龄标准化死亡率（age-standardized mortality rate，ASMR）为4.54/10万，每年的新发病例约为15万例，死亡病例约为5.57万例，新增病例占全球近23%，死亡病例约占全球16%［ 21 , 22 ］ 。我国近些年子宫颈癌发病率持续增高并呈现年轻化趋势，2000—2014年农村地区诊断子宫颈癌的平均年龄降低了5.18岁［ 23 , 24 ］ ；2008年以前子宫颈癌ASIR年平均增长率为14.8%，自2008年以来上升趋势明显放缓，2018年增长率为1.7%［ 21 ， 25 ］ 。农村地区子宫颈癌的发病率和死亡率均高于城市，农村地区子宫颈癌ASIR和ASMR均是城市地区的1.15倍；中部地区最高，其次是西部地区，东部地区最低［ 26 ］ 我国政府及其有关部门长期以来高度重视子宫颈癌的防治工作。《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中国妇女发展纲要》等一系列重大规划纲要都将子宫颈癌防治工作作为重要的内容，明确目标任务［ 27 ］ 。2019年9月，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等10部门联合制定《健康中国行动—癌症防治行动实施方案（2023—2030年）》，提出要加强HPV疫苗接种的科学宣传，促进适龄人群接种，提高HPV疫苗可及性，多种渠道保障适龄人群接种［ 28 ］ 。2023年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联合教育部、财政部等10部门联合印发《加速消除宫颈癌行动计划（2023—2030年）》，启动实施加速消除子宫颈癌行动，推动消除子宫颈癌目标实现，即到2025年试点推广适龄女性HPV疫苗接种服务；到2030年，持续推进适龄女性HPV疫苗接种试点工作［ 29 ］。03 我国HPV疫苗情况和接种进展
2016年进口双价HPV疫苗在我国获批上市，2017和2018年四价HPV疫苗和九价HPV疫苗也相继获批上市。2019和2021年两种国产双价HPV疫苗获批上市，2025年6月国产九价HPV苗也获批上市。截至2025年6月，我国已有4个厂家、含3种不同基因型价次（双价HPV疫苗、四价HPV疫苗、九价HPV疫苗）共6个品规的HPV疫苗获批，同时还有多个HPV疫苗在研发中。
我国HPV疫苗上市较国外发达国家较晚，且最初是自费自愿接种。从2021年开始，一些省份和地区的政府部门陆续探索将双价HPV疫苗纳入惠民项目对青少年女性实施免费接种。截至2025年5月，全国16个省份陆续为青少年女性免费接种双价HPV疫苗，接种对象主要是初一或初二女生（即13岁左右）［ 27 ，30 ］ ，其中东部省份11个，西部省份5个。此外，还有郑州、鄂尔多斯、成都等多个地级市也将HPV疫苗纳入到政府为民办实事的项目［ 27 ］。目前我国HPV疫苗接种覆盖率仍存在明显差异。一是地区差异很大。如2022年9~45岁人群接种累积覆盖率，东部地区（北京、上海、广东）最高，西部地区（新疆、青海、甘肃）最低［ 31 ］ 。二是不同年龄组人群的差异。2022年20~24岁人群首剂覆盖率最高（14.02%），9~14岁人群的首剂覆盖率最低（4.00%）［ 31 ］ 。甘肃省的调查数据显示，9~14岁女生的接种率不足1%［ 32 ］。三是接种率存在城乡差异。研究显示，城市HPV疫苗接种率普遍高于农村［ 33 , 34 ］。总体来说，我国青少年女性HPV疫苗覆盖率明显低于全球平均水平，更远低于WHO 2030年接种率目标。
HPV疫苗安全性较好，但公众认知仍然存在偏差。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信息系统关于HPV疫苗安全性的监测数据显示，2017—2020年中国HPV疫苗的疑似预防接种异常反应（adverse event following immunization，AEFI）的发生率为30.38/10万剂，不良反应绝大多数轻微，严重反应罕见［ 35 ］。江西省的一项研究结果显示，初中女生免费接种二价HPV疫苗安全性好，不良反应报告率低，且以一般反应为主［ 36 ］。但仍有学生家长因为HPV安全性而产生疫苗犹豫，如一项Meta分析研究显示，我国学生家长不愿为孩子接种疫苗的主要原因是担心疫苗的安全性（66.21%）和有效性（45.03%）、认为孩子年龄太小（40.24%）［ 37 ］。另有研究显示仍有42%家长认为对HPV及疫苗知识匮乏，近14.7%的家长担忧安全性问题［ 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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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加速提高青少年女性HPV疫苗接种率的主要问题与技术建议
目前我国尚未将HPV疫苗纳入NIP，部分省份针对青少年女性开展的HPV疫苗免费接种已显现出明显的成效。截至2024年10月，HPV疫苗免费接种政策惠及全国约40%的适龄女性，显著提高了适龄女性接种率和满意度，如济南市首剂接种率达94.4%，成都市为90.04%，鄂尔多斯约70%［ 39 ］，部分省份青少年女性HPV疫苗接种率和满意度均超过90%［ 27 ， 40 ］。同时，在上述实施免费接种过程中也发现了一些实际问题，结合HPV疫苗接种在全国层面上所面临的问题与挑战，从提高我国青少年女性HPV疫苗接种率，助力消除子宫颈癌目标的角度，经过专家多方多次研讨提出以下政策和技术建议。（一）需进一步提高接种HPV疫苗对消除子宫颈癌的公共卫生价值和优先目标的认识，建议进一步动员相关机构以及全社会力量投入到加速消除子宫颈癌的行动之中。
WHO立场文件明确指出，HPV疫苗接种的优先目标是预防和消除子宫颈癌［ 6 ］。基于我国疾病负担和公共卫生需求现状，各相关机构应明确我国基于WHO的倡议提出的加速消除子宫颈癌的目标及其意义，当务之急是将青少年女性的HPV疫苗接种作为优先目标，尽快提高并保持高水平的接种率。在此基础上，可根据当地疾病负担、疫苗可及性等，逐步将免费接种项目扩展至青少年女性以外的次要目标人群和预防HPV相关其他疾病。在免费项目之外，应本着自愿、自费的原则，通过广泛的健康宣教给予受种者充分知情告知，自行选择其他HPV疫苗，整体提高HPV疫苗的人群覆盖率。（二）当前我国HPV疫苗作为非免疫规划实施自愿自费接种难以达到消除子宫颈癌的目标，各地现有“免费接种”项目政策也存有差异，部门间协调与总体投入的可持续性面临严重挑战，建议尽快将青少年女性HPV疫苗的纳入到NIP实施“免规接种”。
WHO建议所有国家将HPV疫苗纳入到NIP中，并提出到2030年至少90%的女孩在15岁之前应接种HPV疫苗［ 6 ］。在我国将HPV纳入NIP的具体实施过程中，建议应考虑到我国HPV疫苗的生产、供应、成本、效果等因素，采取循序渐进的策略，以期获得成本更低、效果更优的结果［ 41 , 42 ］。建议针对13岁左右初一或初二女生，主要以尽快普及接种双价HPV疫苗为主，迅速建立针对主要高危型HPV的群体免疫屏障，同时按照国家免疫规划的相关规定，允许有条件的受种对象自愿自费替代接种高价次的HPV疫苗。后期在高价次HPV疫苗的可及性达到要求后，可逐步全面转换疫苗，这样既可解决目前“自费疫苗”接种率不高和“免费接种”项目财政不可持续、部门协调不力、基层执行不到位等问题，也可从顶层设计上确保HPV疫苗接种更广泛的公平可及性，提高并维持高水平的免疫覆盖率。同时要考虑到，在国家层面统一政策框架的同时，各地可结合当地实际情况进行灵活调整。（三）目前缺乏全国统一的免费接种实施方案或指导原则，建议制定并持续完善我国青少年女性HPV疫苗接种纳入NIP的接种策略和方案。
主要内容包括：
（1）合理设置我国青少年女性HPV疫苗接种率目标。WHO消除子宫颈癌战略目标接种率设置为90%。为确保我国HPV疫苗纳入NIP接种工作平稳实施，可考虑分年度分地区设置接种率目标，在2030年之前逐步将青少年女性HPV疫苗接种率提高至90%。
（2）科学选择HPV疫苗和免疫程序。建议当前青少年女性的“免费接种”或“免规接种”主要使用双价HPV疫苗，按照2剂次免疫程序接种，同时适龄受种者可自愿自费选择四HPV疫苗或九价HPV疫苗替代接种，未来可逐步过渡和转化为高价次疫苗［ 42 ］。（3）创新免疫服务体系，适配青少年HPV疫苗接种的需求。以现有免疫服务体系为基础，进一步探索适配目标人群HPV疫苗接种需求的服务方式和举措，不断发展完善全人群全生命期的免疫规划服务体系。
（4）做好技术指导和业务培训。加强对各级疾病预防控制和接种单位专业人员的指导和培训，做好接种管理和服务的实施和执行。
（5）加强AEFI监测。建议按照《预防接种工作规范》做好HPV疫苗安全性监测，系统设计、完善HPV疫苗安全性监测和评估［ 43 ］。（6）加强HPV疫苗接种和消除子宫颈癌相关数据库的收集整合、分析利用和证据支持。通过建立医防数据共享平台，整合HPV疫苗接种和消除子宫颈癌相关数据信息（子宫颈癌筛查、发病与死亡监测等），为免疫策略的制定和持续调整优化及未来基于疾病解决的绩效评价提供证据支持。
（7）促进疫苗及应用研究证据积累。加强不同HPV疫苗序贯替换接种、接种低价次疫苗后再序贯接种高价次疫苗、单剂次免疫程序接种效果、特殊群体（男男性行为者、免疫功能缺陷者等）接种免疫原性、持久性和安全性、卫生经济学评价等证据积累。
（四）公众对HPV疫苗和消除子宫颈癌的认知不足，建议持续强化公共卫生和临床医学等多专业单位的通力合作，广泛开展消除子宫颈癌和普及HPV疫苗接种的健康教育和科普宣传。
目前仍有部分公众对HPV疫苗的安全性、有效性以及青少年女性接种的必要性存在误解，接种信心不足。建议今后应充分利用现代健康教育方式和健康促进技术，提高公共卫生和临床相关专业人员参与健康教育和科普宣传的积极性，针对不同人群（如学生家长、老师和教育管理者、校医、医务人员等）制作个性化内容和资料，开展差异化宣传活动，有效提高公众对HPV疫苗的认知和接种意愿。同时，结合新媒体平台传播真实案例，通过短视频、家长会传递核心信息，与妇联合作开发科普材料等，形成长效、日常的沟通平台，提升公众信任度。最后，可以整合现有的公共卫生宣传资源，学校、社区、媒体等各方合作，共同开展宣传活动，以强化宣传效果。
（五）HPV疫苗接种导致的风险沟通应急预案有待进一步完善，建议强化舆情监测和风险管理。
将我国青少年女性HPV疫苗接种纳入NIP不同于原来普通的儿童免疫规划，需要各部门各单位充分做好准备，特别是针对前期HPV疫苗接种存在的问题，应提高HPV疫苗接种实施过程中舆情监测、分析研判与应对等能力，定期发布疫苗接种安全性和有效性等数据，保持正确和正向信息势能，对不实和虚假信息及时回应。此外，还需要制定学校接种项目应急预案，做好相关人员识别和应对心因性反应等不良事件的培训，从而提前预防和避免组织实施过程中不良事件的发生及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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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望
综上可见，当前基于我国青少年女性群体立即开展HPV疫苗大规模接种的战略性公共卫生举措，将会显著推进子宫颈癌消除进程。我国学者最新研究显示，系统性实施该干预措施可有效阻断约1 500万例子宫颈癌新发病例，避免600万例相关死亡，同时通过疾病预防产生的经济效益预计将突破1500亿元人民币［ 44 ］。未来需要进一步创造良好的HPV疫苗接种支持性环境，优先解决消除子宫颈癌这一公共卫生问题，在保基本的基础上逐步过渡和优化到更高价数疫苗，并扩大疫苗适应证人群，包括男性接种，解决子宫颈癌之外的其他HPV感染相关疾病问题，促进健康中国的高质量发展。作者：徐爱强 杨维中 赵方辉 庞星火
参与本文编写和讨论的专家（按姓氏拼音排序、排名不分先后）：毕惠（北京大学第一医院）、晁爽（北京清华长庚医院）、冯录召（北京协和医学院）、黄卓英（上海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刘刚（深圳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刘静（广西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索罗丹（北京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王桂香（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儿童医院）、王临虹（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王青（重庆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王慎玉（浙江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张冬娟（福建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张佳慧（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张少白（陕西省疾病预防控制局）、张伟燕（山东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赵雯雯（北京大学）、赵昀（北京大学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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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Suki
来源：北京市疾控中心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