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浴室中,曼妙身姿隐藏在朦胧的雾气之中,顾曼绣正在用薰衣草香味的沫浴乳涂抹身体。
浴室中,曼妙身姿隐藏在朦胧的雾气之中,顾曼绣正在用薰衣草香味的沫浴乳涂抹身体。
她的脸蛋红扑扑的,想到待会儿即将发生的事情,她的心就忍不住小鹿乱撞。
裹紧浴巾走出浴室,对上了陈林轩深邃的眼睛。
得体的西装衬托出他挺拔的英姿,棱角分明的脸型搭配深邃如星空的眼睛,让她从第一眼见到就沦陷了进去。
他不知道,她已经暗恋了8年,所幸,自己得偿所愿,此刻感觉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孩子。
“我洗好了,你要不要进去?”
陈林轩没有回答她,而是一把将她拉过搂在怀中,搂得很用力,恨不得将她与自己合为一体。
顾曼绣的脸更红了,心中满是雀跃,紧张,期待,又有点不确定。
暗恋了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有回应,原来双向奔赴是这样的美好,整个人都暖暖的。
心脏砰砰直跳,她缓缓伸出手,回抱住他,将头靠在他宽厚的肩膀,脸上满是幸福而甜美的笑容。
抱了很久很久。
陈林轩放开了手,整理了下衣服,从床头柜中拿出一盒烟,熟练的叼在嘴中点燃,深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
烟雾缭绕,他俊朗的五官隐藏在其中,眼中的神色让顾曼绣有些不安。
静静等待着,直到手指即将被烫到,陈林轩才将烟掐灭,目光幽深的凝视着她,沉默几秒后开了口:“曼绣,我们离婚吧。”
顾曼绣的笑容还挂在脸上没来得及落下,这个消息无异于平地惊雷,将她炸得粉身碎骨。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炙热的心瞬间冷却,红润的脸蛋转为苍白,发颤的声音从口中挤出:“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吧。”
“为什么,是我惹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你很好,只是白瑶回来了,对不起。”
白瑶,他的白月光,曾经的不可得之人。
顾曼绣心如刀割,8年了,整整8年的陪伴,精心呵护,竟抵不过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行为的白月光!
他不爱她,这就是最好的原因!
窒息,难过,委屈,铺天盖地的情绪袭来,顾曼绣只能牢牢抱住自己,咬紧嘴唇,僵硬的说不出任何话。
陈林轩将衣服披在她的身上,温声道:“我不碰你,以后嫁人会少许多阻碍。”
顾曼绣拼命调整呼吸,睁大眼睛不让眼泪落下:“我还得谢谢你吗?”
她回来了,所以要继续追求吗?
可为什么要选择新婚之夜告诉自己这个消息?
但她不能问,这是最后的尊严,做人不能太贱,对吧?
可心还是好痛好痛,痛的仿佛不会呼吸。
“还有件事,你知道我爷爷身体不好,所以咱们离婚的事先不要让他老人家知道。”陈林轩的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
顾曼绣转过身,不让他看到自己泪眼朦胧的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等他离开,她再也忍不住扑倒在床上痛哭起来,却又怕被人听到,只能裹紧被子,将所有的声音隔断。
眼泪如雨滴,顷刻间将被褥浸湿。
就这样把眼泪哭干吧,她累了,这是最后一次为他哭泣,从今往后,自己将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再也不用为了他的烦恼而忧愁,为了他的快乐而雀跃。
最美好的几年,爱上他并不后悔,但揭晓结果的这一刻她从未想过会如剜心之痛,哭的眼痛,头痛,心更痛。
可如此炽烈的爱过一个人,也算此生无憾了,对吧?
顾曼绣不停的为自己灌输各种道理,企图麻痹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了陈林轩的敲门声:“醒了吗?吃点早饭吧,我在楼下等你。”
顾曼绣应了一声,用凉水冲洗着红肿的眼睛,坐在梳妆镜前细细的画起了淡妆。
可再精巧的手法,也遮盖不住那双哭红的双眼。
楼下,陈林轩坐在餐桌前优雅的喝着咖啡,见到顾曼绣下来,主动开口:“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蛋饺,尝尝?”
顾曼绣沉默的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了蛋饺旁边的牛奶喝了一口:“我不爱吃。”
蛋饺,白瑶的最爱,而自己并没什么兴趣。
陈林轩愣了一下,并不在意,温柔的转移话题:“眼睛怎么了?”
顾曼绣抬起头,冲他勉强的笑了笑:“如果我说哭了,信不信?”
陈林轩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可真会开玩笑。”
顾曼绣低下头隐去眼中的伤痛,看着眼前的牛奶:“不是你先开的玩笑吗?”
轻易地结婚,离婚,还有比这个玩笑更好笑的吗?
看着一桌并不怎么合胃口的饭菜,顾曼绣干脆放下了筷子,轻声说:“我去收拾东西。”
陈林轩握着筷子的手停顿了一下:“不再吃点?”
顾曼绣背对着他,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赌气一般的开口:“没一样爱吃的,吃不下。”
她苦笑一声,当初为了他的喜好抛弃自我,不过是自我感动罢了,现在被人赶走也是活该,自己都没有好好爱护自己,竟然还曾奢望别人做到。
真真应了那句老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由于新婚,本来也没几件衣服,草草收拾了一个旅行箱,拎着就下了楼。
陈林轩迎上前,伸手接过:“我送你。”
“不劳烦了。”顾曼绣闪身绕过,腰杆挺得很直:“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就放在床头,再见,陈先生。”
穿过照片墙,这还是她静心布置,用来展示他们的爱情,每张照片她都笑的很幸福,原来所谓的甜蜜,不过只属于她一人的狂欢而已。
一个人的爱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
放手吧,放过自己。
“等下。”陈林轩温柔的靠近,递上了一张支票:“这是给你的补偿。”
她心如刀绞,原来自己的感情不过只值一百万而已。
“周鸿笙很适合你,你可以用这笔钱和他好好生活,我……”
陈林轩轻声开口,欲言又止。
第2章 危机乍现
顾曼绣心中五味杂陈,这算什么意思,被抛弃还要被摆弄吗?
他到底当自己是什么?
她定定的看着陈林轩,他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带着一丝疏离感,就像高傲的王子,藐视一切。
可是白瑶回来了,他马上就会成为忠诚的骑士,可惜守护的不是自己。
顾曼绣自嘲的笑了起来:“我以后如何,不用你来安排,不过……祝你幸福。”
想要咒骂,发疯,质问,最终汇成了一句祝福。
曾经深爱过的人,终究还是舍不得……
坐在车上,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连动下手指都耗尽了全身力气,眼泪止不住的落下,精致的妆容很快晕染开。
司机大哥看了又看,欲言又止,但又不忍心:“大妹子,往前看,听哥的,没人值得你这样作践自己哈。”
“谢……谢谢……”
顾曼绣扯出了一抹苦笑。
“以后……再也不会了……”
车子疾驰而去,留在原地的陈林轩卸下了伪装,眼神暗淡的盯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不曾离去。
回到顾家。
顾曼绣调整好了心态推开门,还不等母亲发问就便先说出口:“妈,我被甩了。”
张若兰原本正在摘豆角,听后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什么意思?”
“他那个求而不得回来了,就在昨天。”
张若兰一听顿时头顶冒火:“这个臭不要脸的!当初可是他爷爷高攀我们顾家,别以为咱们现在落魄了,想当年要不是咱家在他爷爷饥寒交迫时帮了一把,哪有他这个大棒槌出生!”
“这门亲事也是他们家自己求来的,好端端凭什么刚结婚就要甩了我的女儿!”
“那个白月光都没正眼看过他,我看他就是热脸贴冷腚!”
“你可是整整喜欢了他8年,生病了照顾,饿了送饭,老妈子都没你上心,狗都知道叼着骨头来讨好,这狗逼玩意儿竟然这么下你的脸?!”
“我告诉你,以后他要是想再找你,可是不能够了,我非得敲断他的狗腿!”
“咳咳!孩子面前,不要乱说。”顾长卫从卧室中走出来,关心的开口:“到底怎么回事?”
“你聋呀!咱闺女被甩了,你赶紧拿针飞死那个姓陈的小杂碎去!”
紧接着,张若兰心疼的搂过顾曼绣安慰:“别怕,别以为你爸只会刺绣,当年百米飞针可不是开玩笑的,咱不吹牛,把那小子射瞎绝对没问题,反正他长那俩玩意儿也是出气的,留个鼻子够用了!”
顾长卫满脸无奈的将张若兰拉开:“那可是犯法的,你别一着急什么都说,先让闺女休息一会儿,有事待会儿再聊。”
顾曼绣低头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支票,递给母亲:“这是补偿。”
“呦,还给遣散费呢!这个……”
还没讽刺完,张若兰就被顾长卫捅了一下,立刻住嘴。
看着支票上的一百万,张若兰不屑的撇撇嘴,他们家绣坊是落魄了,但这点钱还是有的,可看着女儿落寞的神情,到底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算了,给点钱总比杀妻骗保强,活着就好。”
“哎呦,你老捅我干嘛,有这本事咋不捅那小子去!”
张若兰彻底将火气发在了老公顾长卫身上,横眉冷对。
顾长卫冲她挤着眼:“别说了,咱女儿没一哭二闹三上吊,就证明长大了,谁没遇到过几个人渣,好在年轻,以后总会遇到合适的,你就少说两句吧。”
顾曼绣也强颜欢笑安慰母亲:“您闺女的福气还在后面呢,既然他这样对我,我也算彻底死心了,总比纠缠半生才发现不合适的好。”
“行了行了,先去休息吧。”张若兰虽然还在生气,但更多的还是心疼女儿,只能叹了口气将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这孩子,性子就是没随自己,太软了,容易受欺负。
躺在自己的床上,顾曼绣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感受不到难过,也感受不到饥饿,整个人麻木了一样,浑身无力的躺着。
奇怪的是,明明有按时吃喝,但一周后她还是瘦了许多。
从床上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她就给陈林轩打了电话:“离婚证什么时候可以给我。”
陈林轩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几天我在出差,等回去……”
“陈先生。”顾曼绣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别人没有义务一直围绕着你转,反正协议已经签好了,你没空我有,让助理将离婚协议给我,我去办。”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陈林轩嗓音低沉着转移话题:“先不提这个,钱够花吗?不够的话我可以再给你一些,毕竟你家绣坊现在不景气,花钱的地方也多。”
顾曼绣强忍心痛,淡漠的开口:“我家生意只是不景气,不是破产了,没你想的那么缺钱,陈先生的好意我不需要。”
吃完午饭,在张若兰强烈建议下,她来到了宝绣坊。
一身淡蓝色绸缎服,气质出尘的蓝晰手持折扇立刻迎了上来:“曼曼,你怎么来了?”
“师父正在会客,千万莫去打扰。”
顾曼绣刚要点头答应,就听到会客厅传来父亲暴怒的声音:“宝绣坊是不会卖的,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大哥,我给的这个价钱可没亏待你,这些年你们宝绣坊出走了多少绣师你自己心里明白,与其便宜了外人,不如转给你兄弟我,毕竟都是自家人嘛。”
“滚!”
狼狈抱头跑出的地中海男人一眼就看到了顾曼绣,见到了救星一般立刻大喊:“曼绣呀,赶紧劝劝你爸,把这儿卖给我开洗脚城得了!”
“你爸老古董,你这年轻人多劝劝哈,我先走了!”
顾长保挪动着笨拙的身躯,一个不慎倒在了绣架上,将一幅即将完工的绣品撕裂成了两半。
蓝晰用纸扇捂嘴惊乎:“完了,这可是要参赛的!”
四年一度的绣品大赛,眼看还不到1周就要截止,再绣一幅千里江山图明显已经来不及,他们绣坊可是打算凭这次比赛吸引投资人的!
第3章 赌一把
顾长保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嘿嘿笑道:“这不就天意嘛,那个破比赛有什么可参加的,还真指望吸引投资商呀,这东西早过时了,也就你爸当个宝。”
今天把这破刺绣毁了更好,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不愁自己拿不下这块风水宝地,就这人流量,自己的洗脚城肯定生意红火。
顾曼绣淡淡一笑:“二叔,这幅绣品价值20万,您是刷卡还是现金?”
原本得意的顾长保脸色立刻暗了下去:“你,你们有什么证据是我弄坏的!”
“我们可以调监控……”
顾曼绣刚说出口,蓝晰就用纸扇轻轻敲了她一下,遮住嘴小声解释:“师父为了省电,把监控关了。”
这句话被顾长保听到后立刻喜笑颜开:“没证据就是诽谤,小心我告你们,走了,哈哈哈!”
愤怒的看着他离开,顾曼绣小心翼翼捧起刺绣在蓝晰的鼓励下走进了会客厅。
“爸,这绣品……”
“我知道了,让你张叔看看吧,还有没有的救。”
一向温文儒雅的顾长安脸上满是疲惫的坐在沙发上。
张叔是这里资历最老的人,也是绣技最高超之人,如果他都没有办法那他只能认命。
年近六旬的张威山,戴着一副老花镜皱眉不住的摇头:“造孽,造孽呀!”
这哪里还能算是绣品,说它是破布条子都抬举了,皱皱巴巴,还有撕扯的痕迹,断线头随处可见,甚至还看到了整齐的割裂痕,一看就是故意破坏。
这破损程度,顶级绣师也无力回天。
他看着顾长卫阴阳怪气道:“没救了,让大家收拾收拾,准备给洗脚城客人捏脚吧,反正都是手上的技术,没差,谢谢你那好弟弟啊!”
顾曼绣走过去接过绣品研究了一番:“或许我可以试试。”
“你?”张威山打量着刚二十出头的顾曼绣:“丫头,别怪你张叔我说话不好听,这些年你天天当那个陈小子的跟屁虫,顶天缝过他那破扣子,刺绣你懂吗?”
“我们为了赢下这次比赛,特地使用了彩绣,包梗绣,雕绣,贴布绣,钉线绣,十字绣,绚带绣共7种针法,从色彩搭配到图案设计,花了半年时间,多少人日以继夜的赶工才完成百分之九十,现在线头杂乱,梳理开就要多番工夫,离截止只有一周时间根本来不及,你倒好,红口白牙说试试,真是笑话!”
顾长卫与赶来的绣师们也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顾曼绣。
张威山眯着小眼睛,背着手,咂吧咂吧嘴道:“这门手艺可不是几天几个月就能学成的,年轻人有勇气是好事,但不要自不量力!”
蓝晰赶紧用纸扇戳了下顾曼绣的腰,想让她赔个不是,免得惹张威山不高兴,但她却一把拽住纸扇,无辜的开口:“张叔,我说的是试试,肯定能修好一直是您在说,您可真是信任我,谢谢啊。”
“……”
张威山一口气被顶了回来,翻着白眼冷哼一声抬起头就往外走,小胡子被呼出的气吹的一跳一跳的。
蓝晰对着顾曼绣比了个赞,转身就赶紧哄张威山去了,小老头要是撂了挑子,剩下的工作大半都得落在自己身上,那可就太惨了。
顾长卫站起身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有心就好,不要勉强自己。”
回到家中,将刺绣放到绣架上,细心剔除断掉的线头。
这幅刺绣3米宽,1米5高,黄河澎湃,气吞山里,远山巍峨,连绵不断,一只白鸽展翅横跨黄河飞向万里长城,寓意民族和平,生活美好。
现在鸽子断成了两节,悬崖峭壁多处破损,想要完好如初自然不可能,因此需要二次设计,用针法将破损之处遮掩才好。
彩绣,特点颜色鲜明,最适合用来表现图案色彩的细微变化,因此平静的黄河可以修改为波涛汹涌,将人的视线锁定在色彩变化之上,也可方便用绣线将绣布缝合。
包梗绣,特点是用较粗的线打底或将棉花垫底,使得花纹隆起,可以在刺绣的天空位置加入文字,用特殊字体竖列而下,同时目的依旧是缝合绣布。
雕秀又称刁绣,镂空绣,按需修剪出孔洞,同时在孔洞内绣出精美图案,但不适合在此幅绣图内部区域使用。
贴布绣又称补花绣,用其他布料剪成所需形状,然后用针法锁边,但并不适合本幅作品。
钉线秀把各种丝带线绳按图钉在绣品上,用在这个作品中同样有些不伦不类。
顾曼绣打算将后两种阵法用绚带绣替换,以丝带为绣线,光泽柔美,色彩绚烂,花纹更是有立体感。
设计好该如何修复后,她叹了口气,绣坊的绣师们也是病急乱投医,恨不得将所有针法展示给众人,殊不知这样混搭反而会适得其反。
顾曼绣坐在绣架前,一针一针小心翼翼的下手,既要用针法将断裂处缝合,又要让观赏之人察觉不出,真是想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好在从小耳濡目染,并且为了讨陈林轩爷爷的喜爱,每年都换着花样秀一幅万寿图送给老爷子,也算是锻炼了出来。
时间太紧,接下来的一周顾曼绣忙的都忘了陈林轩的存在,一心一意为了守住绣坊荣誉而努力。
6日后,终于赶在截止前将绣品完成了。
顾曼绣将绣品拿到宝绣坊,张威山和一众绣师惊呆了:“这就是那破布条子?真是你绣的?”
绣品之上,黄河波涛汹涌,长城巍峨,和平鸽栩栩若生,祝祖国繁荣昌盛的文字绣的更是苍劲有力。
顾曼绣高昂着头颅说道:“家中监控未关,一看就可知真假。”
张威山激动的拿着绣品去装裱,蓝晰唰的一下打开折扇,对其比了个赞。
自此,绣坊中都知道,自家少东家那手艺堪称顶级!
离开绣坊,感受着夕阳的美好,她主动拨打了陈林轩的电话:“该谈谈我们的事了,离婚证什么时候去办?”
第4章 他竟然有私生子
陈林轩沉默许久,疲惫的声音在电话的另一头响起:“爷爷住院了,离婚的事往后再说,你过来一趟,爷爷想见你。”
听到对自己一向和蔼的老人家住院,顾曼绣自然也不好再说其他,在陈林轩的坚持下站在室外等他开车接自己过去。
上车坐在后排右侧,仔细的系好安全带。
“你以前都是坐副驾的。”
陈林轩突然开口,让顾曼绣微微惊讶,几日不见,他憔悴了许多,棱角越加分明,还是那样,英俊的让自己无法移开视线,可惜是个没良心的。
“副驾不安全你不知道吗?我这个位置是除了司机最安全的位置。”
说出口后,她才发觉自己的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抱怨与不甘,犹如一个得不到丈夫宠爱的怨妇。
顾曼绣,你能不能不要再犯贱,他到底有什么好,你的抱怨与不甘他又不会在意,为何明明以为已经忘记,再见之时仍会难过?
“给,婚戒,戴上吧。”陈林轩递过来一个红色丝绒小圆盒,里面躺着的正是自己之前还给他的结婚戒指。
“不要让爷爷看出异常。”
原本看到戒指跳动了一下的心再次沉了下去,果然不该奢望其他事情,就如同这枚戒指,始终只有自己在用心而已。
他们的婚戒并不是普通的钻戒,而是金镶红蓝钻石戒指,这枚戒指小巧精致,两枚钻石像被权杖拥簇的皇冠一样,一颗幽深透亮蓝钻,一颗粉嫩清新红钻,原型是故宫展览的金镶红蓝宝石戒指,她特意找到多年老师傅精心设计打造。
顾曼绣伸手合上戒指盒,抬眼看他,露出一抹微笑:“既然已经决定要分开,就请陈先生不要再纠缠,我只是去看爷爷而已。”
陈林轩的脸色不自然了一瞬,立刻将车停在路边,侧身蹙眉:“不要闹了,过来,我帮你戴上。”
他拿起戒指,不由分说往顾曼绣手上戴去。
手指交缠,炙热的温度惹得顾曼绣的心头一颤,但很快稳住了心神。
她苦涩的开口,强颜欢笑:“陈先生,我们就要离婚了。”
“你就非要提这件事吗?!”
陈林轩有些烦躁的盯着顾曼绣的眼睛,最终败下阵来,轻轻开口:“这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倔强。”
修长的手指放回方向盘上,陈林轩不再给顾曼绣一个眼神。
而那枚戒指就静静的躺在副驾无人问津。
大约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香南第一人民医院门前。
一进病房,白发苍苍的老者就平静的躺在病床之上。
他感受到有人靠近,勉强撑起笑容:“绣绣啊,这几天怎么也没来看爷爷?和轩轩闹别扭了吗?”
顾曼绣立刻上前握住老人家的手:“爷爷,都怪我最近太忙,您身体怎么样了?”
老人笑呵呵喘着粗气道:“老毛病啦,咳咳,唉,96喽,难免的,他们太紧张了而已。”
“不过看到你和轩轩结婚,老头子我就算走也放心了。当初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相中你这丫头了。”
“天庭饱满,耳有垂珠,一看就是善良有福之人,轩轩娶了你,真是便宜了这个臭小子,咳咳咳!”
老爷子突然猛烈咳嗽起来,顾曼绣连忙帮其拍背顺气。
咳嗽完,又抓着她的手道:“没事,不用担心,看到你们好好的我这毛病就全好了,只要你们好好过日子,别的我也不强求。对了,不用着急要孩子,你们还年轻,多玩玩,别听别人催啊,顺其自然就好,不要有压力。”
老爷子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我这把年纪什么事看不清,做人啊,最难的就是过的开心,你们都小,有事情互相包容,只要你们小辈幸福快乐,我就是死也能闭上眼了。”
顾曼绣鼻子一酸,连忙说:“爷爷,您一定会长命百岁,今年的百寿图我已经想好花样,打算给您一个惊喜呢。”
“有这个心我就知足喽。”老爷子缓缓闭上眼睛喃喃自语:“我想睡会儿,你们先出去吧。”
“还有啊,主宅的房间我已经派人收拾好了,今年寿宴你们就住那里啊,别忘了。”
顾曼绣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就随陈林轩走出了病房。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顾曼绣扫了一眼来电,是个陌生号。
走到旁边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了嗲嗲的女声:“请问是顾曼绣姐姐吗?我是白珊,我姐是白瑶,轩哥哥在吗?哦,不在也没关系,麻烦曼绣姐姐帮忙转达一下,医生说了,我姐不是肠胃不舒服,而是怀孕了……”
她的大脑轰隆一声!
至于白珊之后说了什么,顾曼绣已经听不清,白瑶怀孕了,孩子是谁的?
她不敢再想下去,泪水再次涌来,她只能立刻调整呼吸,努力睁大眼睛不让眼泪落下。
过了几秒,顾曼绣才找回了自己的音调:“有人找你,你自己看下未解来电吧。”
努力了许久,她还是不能心平气和的说出白瑶怀孕的这句话。
陈林轩拨打了一个电话,很快脸色冷了下来,长腿一迈就要拉着顾曼绣一起走出去。
“你干什么?!放开我!”
顾曼绣不住的挣扎,陈林轩却拉着她的手腕越箍越紧:“你必须去,顺便向白瑶道个歉。”
她委屈极了,自己又没做什么为何要道歉?
察觉到她的抗拒,陈林轩也缓和了语气:“白瑶怀了孕,你不该对她说重话的,动了胎气怎么办?”
顾曼绣脑中的那根弦彻底崩裂,开口反驳:“孩子又不是我的,凭什么我去道歉!更何况我根本没有和她说过话!”
但陈林轩却不由分说将她拉上了车,不到20分钟,两人便来到了白瑶的病房前。
她这一胎有滑胎的迹象,因此注射了保胎药物正在医院观察,脸色有些苍白,却遮不住那一副艳丽的面容。
病床旁,长相勉强算得上清秀的白珊一看到顾曼绣,立刻怒气冲冲站了起来,一个巴掌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第5章 申请离婚
“啪!”
白珊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顾曼绣,明明先动的手,巴掌为何却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白珊,赶紧道歉!”躺在病床上的白瑶紧紧皱着眉头,一副病西施的模样。
“姐!她打的我!轩哥哥,你看,我的脸是不是肿了?!”
顾曼绣收回有些发麻的手掌,没有理会白珊,而是将视线牢牢锁在了陈林轩的身上。
只要他相信自己,其他人无所谓的。
“你……”
“道歉。”
陈林轩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给白珊道歉,你不该动手。”
白珊得意的挽着陈林轩的胳膊,挑衅的看着她。
她的心如刀割,这算爱屋及乌吗?连道理都不讲了,明明先动手的是白珊啊。
白珊与白瑶的神韵并不像,但细细看去,终归是姐妹,眉眼之间还是可以看出些许相似。
难道在陈林轩心里,就算只是低配版的白瑶,自己都动不得?
她自嘲的笑了,八年的深情终究是错付了。
“曼绣,轩哥,你们别为了这件事伤了感情,来,赶紧过来坐。”
白瑶勉强起身,强颜欢笑的招呼他们。
目光扫过顾曼绣,眼神中闪过意味不明的神色。
陈林轩颔首,跨步走过去小心翼翼扶着白瑶起身。
白珊同样走到病床前:“姐,轩哥哥一听说你不舒服,可是立刻就过来了呢。”
不知是不是她多心,总感觉这句话有些酸,难道说……
“轩哥,我没事的,只不过医生说胎相不稳,住院观察几天,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白瑶虚弱的解释。
“都怪我妹太大惊小怪,非要让你来医院,还害的你和曼绣闹别扭,实在是不好意思。”
陈林轩温和的开口:“我也算是孩子的父亲,多关心些也是应该的。”
听到这话,白瑶有些惊慌,眼神错乱的看向顾曼绣:“曼绣,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是……”
“姐!”白珊红着眼睛嗔怪道:“你都出血了好不好,要不是我及时发现,你可就……”
她捂着嘴抽涕不止。
陈林轩坐在床边,垂眸并不看顾曼绣,语气平静无波:“这件事我之后会和她解释,你先休息,不要多想。”
“嗯。”白瑶脸上尽是疲惫,却仍旧不放心的叮嘱:“你一定要好好和她谈谈。”
陈林轩替她调整枕头的高度,动作轻柔的仿佛在放置贵重的宝物。
眼中满是柔情以及心疼。
顾曼绣怔怔的站在原地,感觉自己是个小丑,这么多年,他何曾对自己如此上心过。
果然,双向奔赴的爱情才有意义,自己多年的付出恐怕在对方眼里不过是骚扰吧。
哪怕白瑶从来没给过他回应,可他就是放不下。
原来他可以很深情,只不过对象不是自己而已。
更何况,现在他们连孩子都有了。
嗓子仿佛被人狠狠掐住,呼吸都成了奢侈。
她再也待不下去了,没有留下任何话拿起包就准备走。
陈林轩的余光扫到她的动作,神情冷淡:“道歉后再走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撑起笑容,挺直了腰身,语气坚定:“道歉?不好意思,道歉的对象是人,不是疯狗。”
说完,她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这也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说话,恐怕会吓他一跳吧,不过无所谓了,只不过是过客而已。
病房门关上,白瑶抓着陈林轩的胳膊焦急催促:“曼绣肯定是误会了,你赶紧去解释啊。”
陈林轩低头掩住神色:“没事,以后解释一下她就会理解的。”
“那她可真够知情达理的呢。”白珊捂着脸幽幽的开口:“我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善解人意之人不由分说就扇别人巴掌这么稳准狠呢。”
陈林轩听着有些刺耳,却考虑到白瑶的身体情况到底没有多说。
白瑶仍旧心中不安:“有误会还是及时说清的好,否则这要因为置气出什么事,你后悔也来不及。”
“也好,我去和她说,稍晚再来看你。”
陈林轩站起身,拿起外套疾步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白珊的脸色暗了下去。
“姐,好不容易轩哥哥过来,你干嘛这么着急让他走,那个顾曼绣根本配不上他嘛。”
“再说,要不是她骂你,你至于被气的住院吗?我转述的温和多了,你是没听到她的原话,那叫一个难听。”
白瑶紧紧皱眉:“你就没看出轩哥对曼绣的关心?人家夫妻的事少掺和,离了对你又没有好处。”
白珊翻了个白眼,赌气的坐在床边不再开口。
等陈林轩到达医院门口,她已经坐上了出租车,背影坚决,似乎再也不会回头。
他的心慌了,开着车一路跟随,却没想到会在民政局门口停下。
纤细的腰身盈盈一握,倔强的神情中带着一丝坚韧,如寒冬傲梅。
陈林轩大步上前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第一感觉就是好细,她没有好好吃饭吗?
“陈先生,请放开。”
她冷漠的开口。
陈林轩心慌了一瞬,立刻理清思路准备解释:“我……”
“啪!”
响亮的巴掌吸引了无数人的围观,两人沉默不语对视许久,路人见没了下文也只好悻悻散去。
顾曼绣觉得心好痛,她从未设想过两人会以这种方式结束。
她不想撕破脸的,但他欺人太甚。
“你们连孩子都有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离婚是你提的,拖着不离的也是你,你到底拿我当什么?!”
在他眼里,自己就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吗?
她也是会痛的啊!
痛的太多她是会绝望的。
为什么他从来不关心别人的感受?
不,他会关心,他所有的关心都给了白瑶!
两人还在对峙,陈林轩接到了爷爷的电话:“你们是想气死我对不对,你要是敢和绣绣离婚,我就当没你这个孙子!”
“我们马上过去看您。”陈林轩挂断电话淡然的看着她:“爷爷知道了。”
顾曼绣叹了口气,心平气和:“爷爷那边我会去解释,离了吧,互相放手对谁都好。”
从民政局顺利提交了离婚申请后走出来,顾曼绣抬头看了眼明媚的晴空。
从今以后,云淡风轻,向阳而生。
第6章 惊险时刻
“走吧,去看看爷爷,顺便好好解释一下,我相信爷爷会理解的。”
轻松了许多的顾曼绣心平气和地看向曾经爱了多年的男人,透过阳光,依旧忍不住心动,但也仅此而已了。
陈林轩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情绪有些低落。
一路无言,两人驾车行驶至医院停车场。
顾曼绣背着包,先一步走了出去,留下陈林轩一人将车停好。
刚入住院部,就听到了嘈杂吵闹的声音,她并未多想,径直向住院部走去,一拐弯,一个打扮怪异的男人就跑了过来,一把闪烁着寒光的菜刀就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顾曼绣慌了一下,立刻调整姿势尽量让脖子远离刀刃。她警惕地用余光打量男人。
二十六七的年龄,大白天戴着墨镜,口罩以及棒球帽,高出自己半个头,也就175左右的身高,身材很瘦弱,身上不时散发出浓重的油漆味,看来应该是常年做油漆工之类的工种。
他暴躁地开口:“黎浩天那个庸医呢,把他给我叫出来!否则别逼我动手!”
看着再次逼近自己的菜刀,顾曼绣的心提了起来,这是碰上医闹了。
她的声音中掺杂了微不可查到的颤抖:“大哥,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挟持我?”
瘦弱男凶巴巴地说:“我也不想的,可我闺女就是被他们说是肿瘤,让做手术,花了钱人却没了,我倒要看看,老子在他们医院杀人,他们是不是还要当缩头乌龟!”
另一个同样装扮的女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语气一横:“和她解释什么,直接杀了就是!”
顾曼绣一听,抡起了背包狠狠砸向身后男人,推开他手上的刀,拔腿就跑。
还没跑两步,就被男人一把薅住头发,拽着按在墙上,菜刀死死抵在她的脖颈,一道血痕瞬间出现。
还不等她心跳平复,一股浓浓的汽油味钻入鼻子。
“哗!”
一瓶汽油从头淋下,滴滴答答的汽油顺着她的头发流到地上,围观群众尖叫地逃开,仅剩一名满脸憔悴的医生不顾众人阻拦毅然决然走上前。
“我就是黎浩天,你们把患者放开,有事冲我来。”
“你们夫妻的心情我很理解,但当初我已经和你们解释得很明白,你们的女儿手术成功的几率十分渺茫,不如放弃,是你们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动了恻隐之心,手术很成功,但缝合之时孩子突然没了呼吸我也是始料不及,一年了,纠缠了整整一年,你们是想逼死我吗?”
顾曼绣从他们的对话中整理出了前因后果,她四下打量了一下,两侧是长长的走廊,问诊科室的大门以及病房大门已经牢牢关上,只剩下卫生间还大开着。
在脑中推演如果自己拼尽全力逃进卫生间并反锁大门的几率有多大。
可推演了多次,总是会以失败告终。
或许今天就是她的死期了,如果自己死了,不知道陈林轩会不会将自己放进心里,偶尔拿出来怀念。
肯定不会吧,他的心全被白瑶占据,哪里还会有自己的位置。
更何况已经离婚,说好不再想他,怎么又控制不住了呢?
果然,深爱过,不是下定决心就可以立刻忘记的。
已经过了20分钟吧,白瑶有流产征兆他就急急忙忙赶去,可自己被挟持了这么久,他怎么还没上来?
或者说,他看到了,只是不想为了自己陷入危险吧。
她的心针扎般疼痛,倒也不是真的希望他为了自己冒险,而是想要感受到被在乎关心而已呀。
忽然,围观群众中隐约有一人在向她招手,她仔细看了看,确认自己与此人并不相识。
瘦弱男高喊:“你是谁,她男朋友吗?!”
陌生男子用手拨开额前头发微笑开口:“我可不认识她,不过咱都是爷们,有冤有仇得找准人,就不说大夫有没有问题,但人家姑娘总没惹你吧,你压着人家不放算怎么回事?”
男人摘下墨镜放进口袋,一双上挑桃花眼死死盯住对方:“不如这样,我来换她,如何?”
顾曼绣愣了,从前她对这种痞帅长相的人并无好印象,今日真是颠覆了这个想法。
不过自己浑身上下已经沾满汽油,一但这对男女发疯,恐怕会连累到他。
“小心,他们手上有汽油!”
顾曼绣心惊胆颤却仍旧出言提醒,显然这个举动让男人颇感意外。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空担心别人?真有意思。”
说着,他举起双手大步向前,可医闹的男人却不打算让他靠近。
“滚远点,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
“你杀了她也没用啊,不如说出你的诉求,你不说谁知道,对不对?”
这句话正中医闹两人的心思,女儿没了,他们就想讨个公道。
“我们不要钱,他必须给我们女儿偿命!”
说着,女人就伸手指向黎浩天。
这时,楼道里呼啦啦跑上来一群人,顾曼绣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警察来了。
她的心情如海上波涛一般十分激动,可看到警察身后,被白珊抱着胳膊一动不动的陈林轩时,她的内心五味杂陈。
原来他知道自己被挟持了,却一直没有上前,反而是素不相识之人前来相助,心如刀割也不过如此。
还没有从失落中恢复过来,医闹女就举起了一个打火机靠近了她,冲着警方大喊:“把枪放下,全都给我往后退,否则我烧死她!”
感受着火焰的温度,顾曼绣惊出一身冷汗。
警方无奈,纷纷放下枪支,慢慢向后退去。
医闹男拿着菜刀抵在她的脖子上,推搡着她慢慢向前走,想要离开医院,医闹女则收起打火机紧紧跟在后面。
围观群众自动分列两侧为他们让路,陌生男人举着手站在一旁,就在三人路过他身旁的时候,电光石火间,砰的一声,男人一脚将医闹男踹倒拉过顾曼绣护在身后。
医闹女掏出打火机疯了一般点火扔向顾曼绣,她的裙角瞬间被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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