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沦陷记6:逃亡后之所闻镇江消息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8-27 17:38 1

摘要:票少客多,买票时争先恐后,拥挤不堪,敌宪兵即任意挥刀, 致旅客负伤流血者,数见不鲜。

五月京沪通车之后,每日限售车票三十余,而乘客则数倍于此。

票少客多,买票时争先恐后,拥挤不堪,敌宪兵即任意挥刀, 致旅客负伤流血者,数见不鲜。

票买到手,经过严密搜检,方许登车。

抵站旅客,搜检更严,有时裤子亦要脱下,并将裤子迎光照亮,以防有物暗藏,真是苛细无比。

在沦陷区域内旅行,受尽敌兵侮辱。

回想从前京沪车上乘客,何等写意(注:镇江方言,读做xiayi,舒适之意)舒服。

在抗战胜利以前,再也不能有此享受了。

现在镇江人民,乘火车轮船往外埠,须先拍小照,领通行证,凭通行证,去注射防疫针,注射后发给证明一张,然后凭证明去打票,否则票买不到。

辗转办妥这些手续,总要三五天工夫,才能动身,所有往返日期,均须填明通行证上,过期失效。

试看沦陷区域内人民,是何等的不自由!

镇江自治会长柳某,厌倦傀儡生活,已离伪职。

六月一日,已换大照电气公司经理郭某,近已颁发伪布告,征收田亩、房屋、落地、屠宰、筵席、旅馆、戏院等捐,尚有其他苛细杂捐,敲骨吸髓,怨声载道。

镇江人民,现谋不到生计,烟赌之风大盛,于是造成窃贼遍地,宵小横行的世界。

妇女则为贫所迫,操淫业者,日见增多。

大好江苏省会,已经弄得不成人境。

近数月来,镇江偷窃之案,多至不可胜计。

即以本公司而言,先两次,被偷货十四箱,后又连偷四次,因已将货迁空,所以没有损失。

不过两个多月期间,贼已光顾六次,所偷系属大宗之货,猖獗胆大情形,可以想见。

此外除掉赤贫,几无一家不闹被偷。

无人住的空屋,里面没有东西,就把窗户、隔扇、玻璃等等,拆取一空。

贼多如毛,防不胜防,家家户户,夜难安枕,名为是贼,并不畏人,偷时成群结党,并有携带武器,许多都是软进硬出。

此外鸣枪盗劫之案,亦有发生。

盗贼闹得这样满城风雨,在敌军是无暇顾及,自治会是无权过问,听听这些情形,已可想见地方秩序之坏,与民众所受之苦, 安居乐业,在沦陷区中,是不要梦想的!

(六月二十七日)

八月一日,已有所谓“丹徒县公署”出现,伪县长即由原自治会长郭某充任。

今夏镇江霍乱盛行,敌军对出入境人民,均须强迫注射防疫针。

草屋居民死亡,有染疫之疑者,则将附近草屋全数放火烧去,曾于西家湾地方,烧去草屋数十间,贫民无家可归,状极凄惨。

现在买火车票,改用抽签之法,去领通行证时,即行抽签。

将签号分成三个阶段。

如所抽签号,在第一阶段内,即可第一天走。

挨次顺延,每天约可走七八十人。

但如遇到南京来车客多,或自镇江动身日籍客多,就要隔占镇江旅客车位。

虽抽签应派第一天可以动身,因腾让车位给别人,仍要展延下去。

现行这种方法,虽可免站上打票拥挤,但出门动脚,由拍照打针,以至领证抽签,手续繁,限制严,担[耽]误多,虽遇要事,莫可如何,那[哪] 里还有一点自由?

敌兵入人家取盆洗浴,每每不穿衣裤,自由出入。

对上城乡民,除强迫出费打针外,并令行鞠躬礼,如不娴习,或觉其鞠躬时缺乏诚意,当即勒令跪在地上,复令头上顶一重约十余斤之砖石,历久始放。

其在南门,尤多惨剧。

遇有乡人男女,上城买卖,辄令脱去衣裤,在太阳中,跪晒若干时,起身后,即将男子推入河中,生死不问。

妇女起后,则以黄瓜塞入体内,令操汲水浇马路工作,事毕,即令男子拔出食之,不食则开枪射击。

敌军现因游击队势盛,对于穿上下一色蓝,或元色衣服的人,每起疑心。

又外来青年,如剪平顶头的,辄遭不利。

镇江近有所谓“绥靖队”,除门岗有两枝[支]枪外,余均徒手。

游击队来,临时发枪,令其去挡头阵,使中国人自己杀自己。

虽有该队驻城,地方治安,坏不堪言。

近有一种土匪,混充便衣队,专事捕获居民,敲诈钱财,其刑名炕山芋,用火炽锅,以人覆其上,有钱则生,无钱则死。

此类之事,乡间固多,近来城中非偏僻之地带,竟亦纷纷发见,人皆提心吊胆,不敢安居。

观于以上种种,沦陷区中人民,所过日子,真苦极矣。

(八月二十日续完)

寇军因欲避人耳目,免遭袭击,新调来兵,多拣民房占住。

八月间,本公司又驻兵旬余。

设备稍差之屋拒不肯住,专拣好的房间。

一切床铺器物不准移动,留存在内,备彼应用。

此次有一长官约束较严,但兵仍多擅动物件。

木器家伙,随便取做燃料。

另有多处民房亦均住兵。

兵所住处,四邻物件,兵即随便携取,除作燃料烧去外,剩余东西,开差时亦不归还。

住家物件已受不少损失。

现在更有所谓“绥靖队”者,亦向民间搜括器物。

最近两次将本公司及亲戚家寄存木器,强行搬去五十多件,名为是借,恐归还之期无人敢下断语。

这是受寇军损失之外的另又一种损失。

从前寇军抢劫,尚在大处着手。

今之寇兵,行为益复不堪,时向路上行人搜腰索钱,虽一二角之钞票亦所必要,卑鄙极矣。

又有公然结伙四五人,白昼闯入闹市商店,把帐[账]台抽屉钱钞抢劫一空。

观此可知敌方军饷不足,兵皆患贫,而其纪律之坏,实已至不可挽救地步。

最近敌宪兵队召集镇江各业代表谈话,凡五百元以上资本的各商店,所有进出货及营业数目,须按日报告,每星期每月,并各要总报告一次。

沦陷区内开店经商,受彼监视束缚如此!

回想从前,我国许多商人,只顾自己一点利益,对推销日货非常卖力,弄到日本货,在我国境内,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中国做了日本商业上的最大主顾,无数的金钱被流到日本去,给他养兵造械,来屠杀我们中国人。

日本人是杀我们的直接刽子手,而我国历年出力推销日货的商人,不管本国利权外溢,帮了日本经济上的大忙,无异藉寇兵而赍盗粮,不亦可以说是杀我们的间接刽子手么!

如今敌人入境,从前一般出力代销日货的商人,回顾自身所遭遇,想该也要醒悟,深悔从前代鬼忙的失策吧!

现在不过才来动头儿,敌人对我开店经商,种种限制取缔,把持垄断,朘削占夺,已无所不用其极,试想当真到了亡国地步,商人如何生存?

惟有任他宰割。

现在沦陷区内的日货直如潮水般的涌进,镇江“大学眼药”、“老马眼药”的墙头和招贴广告,触目皆是,几难隔一丈远没有。

停闭多年之“一二洋行”现又重行开业。

不仅沦陷区内日货到处充斥,就是别处,也何尝没有他的踪迹?

杜绝日货的途径,只要贩的齐心不贩,卖的齐心不卖,他的销场就非停不可。

这个权柄是操在贩卖商和门市店员手里的。

这是一件力量不难做到的本位救国事情,奉劝大家一致努力。

保甲制度,在前不过无成绩,尚少扰民,现则变为敌人钳制束缚我民的工具。

伪组织下的保甲,区分管辖概照从前一样,惟已废除“镇”的名目,改名为“坊”,并已实行连保切结,处治甚严。

居民出门须有保甲长出给证明。

自十一月一日起,规定每日下午八时至十二时,由敌宪兵带同翻译、保长,持户口册抽查住户。

如查多人数,即带走审问;查少人数,则指出外为匪,必遭痛打。

现在住户,如有人口移动,必须在八时前报告保长,改动户口册,以免不符之咎。

敌利用旧保甲,为因防游击队的活动,夜晚更深抽查户口,居民无不惴惴不安。

最近又有着黑色制服的日本警察一批到镇,以后监视当必更严。

回想东三省沦亡六年,百姓怎样的被束缚不自由,我们见不到,听不到,照现在沦陷区中的防范情形,就可想见东三省同胞之如何受苦。

当初以为东三省还在老远,(对)他的沦亡可以漠不关心的,岂料一转眼间祸已临到头上,自己尝到苦味了。

看看眼前的事实,只有大家一致努力救国。

除非争得整个国族的生存和自由,任何地方的百姓,将来都免不了要受罪呀!

近有前任金坛、高邮县长之胡某,于鼓楼岗陆祠内设立所谓“大民会”,系一宣传机关,专为敌人做宣传。

尝见报纸登载,各处伪组织中,甘心附逆,认贼作父的,一动就是曾任某官的某某,现虽未能加以统计,可是从前身居民上的官吏,现在摇身一变而为汉奸的,似乎来得特别多。

即伪机关职员,他的前身原系在机关做事的,似亦不在少数,这很足以反映出政治的情形。

十一月九日,伪绥靖部特务组有特务三人,往南城外官塘桥,被游击队捉住两人,余一人逃回报告。

该部就在次日早晨派兵百余,日军仅数人随后监督,未及交战,已被游击队打死二十余人。

日军无一死伤,旋即退却。

所有死尸都抬回放在一处,家属群聚,号哭之声惨不忍闻。

隔了一天,该部为安慰死者家属,并图假买人心,特开一追悼会,并召和尚念经超度。

试看鬼子毒计,能不惊心骇目?

一天不把他赶走,往后下去,像这样自己杀自己的惨事,可多着呢!

(注)本节所载各消息,系从四月至十一月半,按时期先后,以分各段次序。

来源:烟雨江南花又开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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