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你在我的心里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8-27 02:23 1

摘要:整理阁楼时,指尖突然触到个硬邦邦的物件。搬开积灰的纸箱,褐色的皮质相机包露出来,金属搭扣上还留着几道浅痕,像某种未愈合的伤口。我蹲在地板上解开搭扣,Canon Autoboy 2 的银色机身滑到手心,取景框里还卡着半张泛黄的照片 —— 十七岁的林屿洲站在香樟树

整理阁楼时,指尖突然触到个硬邦邦的物件。搬开积灰的纸箱,褐色的皮质相机包露出来,金属搭扣上还留着几道浅痕,像某种未愈合的伤口。我蹲在地板上解开搭扣,Canon Autoboy 2 的银色机身滑到手心,取景框里还卡着半张泛黄的照片 —— 十七岁的林屿洲站在香樟树下,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手里捏着片刚落的叶子,侧脸的轮廓在阳光下泛着柔光。

那是 2015 年的夏天,我拖着塞满复习资料的行李箱走进市一中的校门。八月的阳光把沥青路晒得发软,蝉鸣声裹着热浪往人耳朵里钻。班主任领着我往高二(3)班走时,我还在偷偷数教学楼外的香樟树,数到第十七棵时,教室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全班四十多道目光齐刷刷射过来,我攥着书包带的手瞬间沁出冷汗。

“大家安静下,这是新转来的苏晚同学,以后就和我们一起学习了。” 班主任拍了拍手,目光扫过教室后排,“林屿洲,你旁边不是有空位吗?苏晚就坐你那儿吧。”

顺着班主任的视线望去,靠窗的位置上,男生正趴在桌上写着什么。听到名字,他慢悠悠地抬起头,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他没说话,只是往旁边挪了挪椅子,桌肚里露出半截银色的钢笔,笔帽上刻着小小的 “洲” 字。

我抱着书包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刚把课本放在桌上,就听到他低声问:“从哪个学校转来的?” 声音像浸了冰水,清清凉凉的。

“市三中。” 我把椅子往桌边挪了挪,尽量不碰到他的胳膊。他 “哦” 了一声,又低下头写题,笔尖在草稿纸上划过的声音,和窗外的蝉鸣混在一起,竟莫名让人安心。

后来我才知道,林屿洲是班里的 “传奇人物”。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数学竞赛拿过省级一等奖,就连运动会上,他跑 1500 米时,全班女生都会趴在栏杆上喊他名字。可他总是独来独往,下课时要么在做题,要么戴着耳机看书,偶尔抬头望向窗外,眼神里藏着我看不懂的疏离。

我和他熟起来,是因为一台相机。那天放学突降暴雨,我抱着刚从跳蚤市场淘来的 Autoboy 2 往家跑,走到校门口时,相机包突然破了个洞,相机 “哐当” 一声掉在水里。我蹲在雨里捡相机时,眼泪差点掉下来 —— 那是我攒了三个月零花钱买的,原本想用来拍学校的秋天。

“别用手擦。”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张纸巾,林屿洲撑着伞站在我面前,伞面大半都偏向我这边,他的肩膀已经被雨水打湿。我接过纸巾,笨拙地擦拭相机上的水,他蹲下来看了看,说:“镜头好像没坏,只是机身进水了,我帮你修修吧。”

我愣了愣,没等我说话,他已经把相机拿了过去,小心地装进自己的书包。“明天给你。” 他站起身,把伞塞到我手里,“我家就在附近,不用伞。” 说完,他冲进雨里,白衬衫很快被染成深色,背影渐渐消失在街角。

那天晚上,我抱着那把还带着他体温的伞,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白天他蹲在雨里帮我捡相机的样子,心跳突然变得很快。

第二天早读课,林屿洲把相机放在我桌上,机身被擦得锃亮,之前掉漆的地方还补了点银色的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试下能不能用。” 他把一卷新的胶卷递给我,眼底带着点期待。

我按了下快门,“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音让我瞬间红了眼眶。“谢谢你。” 我把胶卷装进相机,小声说。他挠了挠头,嘴角勾起个浅浅的弧度:“举手之劳,以后小心点。”

从那以后,我和林屿洲的交流渐渐多了起来。他会在我数学题做不出来时,把写满解题步骤的草稿纸推过来;我会在他熬夜复习时,偷偷在他桌肚里塞颗牛奶糖。有时候晚自习结束,我们会一起走一段路,他送我到公交站,看着我上车后才转身离开。

有次我问他,为什么总是独来独往。他望着远处的香樟树,沉默了很久才说:“我爸妈在外地工作,家里就我一个人,习惯了。” 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微微晃动,我突然觉得,这个总是看起来很冷漠的男生,其实比谁都渴望温暖。

十月的某天,学校组织去郊外的植物园秋游。我背着相机跟着班级走,刚想拍朵盛开的向日葵,就听到有人喊林屿洲的名字。转头望去,他正被几个男生围在中间,其中一个男生推了他一把,恶狠狠地说:“别以为你成绩好就了不起,装什么清高!”

我冲过去挡在林屿洲面前,把相机举起来:“你们再这样,我就拍下来交给老师!” 那几个男生愣了愣,骂骂咧咧地走了。林屿洲拉住我的手腕,轻声说:“谢谢你。” 他的手心很烫,我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那天下午,我们躲在一片银杏林里。阳光透过金黄的叶子洒下来,落在他脸上。我忍不住举起相机,按下快门。“别拍。” 他想躲开,却被我拉住。“就拍一张。” 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林屿洲,你很好,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

他愣住了,过了一会儿,嘴角慢慢绽开个笑容,像春天里最先开放的花。那天我拍了很多照片,有满地的银杏叶,有湛蓝的天空,还有林屿洲低头捡银杏果时的侧影。

期末考试前的一个月,林屿洲突然变得很忙。他不仅要准备期末考试,还要参加全国数学竞赛。有天晚自习,我看到他趴在桌上睡着了,眉头还皱着,手里还攥着笔。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轻轻披在他身上,又给他写了张纸条:“别太累了,要记得休息。”

第二天早上,我发现桌肚里放着一杯热牛奶和一个三明治,纸条上是他清秀的字迹:“谢谢你的外套,早餐记得吃。” 我咬着三明治,看着他认真做题的侧脸,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竞赛结果出来那天,林屿洲拿了全国一等奖。全班都在为他欢呼,他却走到我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盒子:“给你的。”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枚银色的相机挂坠,上面刻着 “晚” 字。“我看到你相机没有挂坠,就买了一个。” 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我把挂坠挂在相机上,摸了摸上面的字,眼眶突然湿了。“林屿洲,” 我抬起头,鼓起勇气说,“我……”

“苏晚,林屿洲,你们过来一下。” 班主任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我的话。我们只好跟着班主任去了办公室,原来是有大学的招生老师要来面试林屿洲。

从办公室出来后,我们都没再提刚才的事。那天晚上,我们像往常一样走在公交站,我看着他的侧脸,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公交车来了,我上车前,他突然说:“苏晚,等我回来,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点点头,看着公交车慢慢开走,心里充满了期待。我以为,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可我没想到,那竟是我们最后一次好好说话。

春节过后,林屿洲突然没来上学。我问班主任,班主任说他被保送进了北京的一所大学,提前去学校报到了。我愣在原地,手里攥着准备给他的新年贺卡,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我跑到他家楼下,却发现大门紧锁,邻居说他前几天就搬走了。我抱着相机坐在他家楼下的台阶上,从下午等到天黑,始终没等到他的身影。那天晚上,我把相机里的胶卷洗了出来,最后一张照片是他站在香樟树下的样子,阳光正好,他的笑容很亮。

后来我考上了南方的一所大学,离开家的那天,我特意去了市一中。香樟树还在,只是叶子落了又长,再也没有那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会在放学后陪我走一段路,会在我难过时递给我纸巾。

我把那张照片夹在日记本里,每次翻到,都会想起 2015 年的夏天,想起那个总是沉默却很温暖的男生。我后来才知道,他那天想对我说的话,其实我也想对他说。只是那年的我们,都太年轻,太胆怯,把话藏在心里,最后错过了彼此。

现在,我把相机放在书桌上,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机身上,反射出细碎的光。我按下快门,“咔嚓” 一声,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夏天,那个你在我心里,占据了整个青春的夏天。

或许有些故事,注定没有结局。但那年的阳光,那年的香樟树,还有那年在我心里的你,都会成为我记忆里最珍贵的宝藏,永远不会褪色。

来源:辛梓育儿教育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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