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记得那年春日过长安,观里千树桃花开得如云似霞,风吹过,花瓣簌簌落进溪水里,打着旋儿漂向远方,终究是一场空流。如今隔着重冈望过去,尘世里的纷纷扰扰,大约也和这落花流水一般,看似热闹,实则留不住什么。
记得那年春日
张新贵
玄都观的桃花该又开了吧。
记得那年春日过长安,观里千树桃花开得如云似霞,风吹过,花瓣簌簌落进溪水里,打着旋儿漂向远方,终究是一场空流。如今隔着重冈望过去,尘世里的纷纷扰扰,大约也和这落花流水一般,看似热闹,实则留不住什么。
你若问我,这世间的清浊善恶如何分辨?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与事,谁是君子,谁是小人?其实不必问的。泾水再清,渭水再浊,流到一处,便也难分彼此;路上的马牛,你来我往,蹄印叠着蹄印,谁又能说清哪一步是来,哪一步是去?
自古皆是如此。多少人曾在华美的屋宇里宴饮欢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天长地久;可转眼之间,那些亭台楼阁或许就荒成了丘墟,只剩下断碑残垣在风里沉默。就像这东园外的远山,看过多少朝代更迭,多少人聚人散,依旧是那副模样,不悲不喜。
我守着这几间茅舍,看晨露沾湿松针,听暮蝉在枝头长鸣。桃花开了又谢,流水去了又来,世间的荣辱兴衰,原是寻常。倒不如斟一杯淡酒,对着天边的明月,让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往事,都随晚风散了吧。
来源:北京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