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唐代的诗人,读他们的事迹,总让人心里一咯噔——怎么写得那么好,官却没做大?这一点,还真跟我们惯常想象的不一样。诗人热衷的其实不是“诗坛盟主”这个头衔,他们更想在官场拼个出头,封个大官、养家糊口、给子孙留点面子。可天不遂人愿,再有才,也很难随心所欲。
唐代的诗人,读他们的事迹,总让人心里一咯噔——怎么写得那么好,官却没做大?这一点,还真跟我们惯常想象的不一样。诗人热衷的其实不是“诗坛盟主”这个头衔,他们更想在官场拼个出头,封个大官、养家糊口、给子孙留点面子。可天不遂人愿,再有才,也很难随心所欲。
我们只盯着李白、杜甫的诗,老觉得他们快意人生,其实他们最在意的还是“上岸”,做个体面的官。这放在今天,也没啥,两千年来,读书人都想借才气谋个官职,“文必秦汉,诗必盛唐”,听着是文学的辉煌,其实人生路子还是仕途最重要。不信,你数数:唐朝顶级诗人三十五位,真正能做到一品的,就是李绅,还得等死后追封。剩下那帮才华爆棚的,哪怕是李白、杜甫,也就混了个六品县官。你说,这人生,和才华到底有啥关系?
你摆开这些名字,李绅、张九龄、元稹、白居易……他们的官场命比诗坛命更有戏剧性。李绅呢,年轻时做校书郎,慢慢熬到宰相,还封了国公,最后老病辞职,死后封太尉。听着像人上人,但看看他的名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就知道他其实一世清醒,有心扎根,却始终带点底层心态。也许他走到权力巅峰时,心底还是会想起幼时的饥苦?
张九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你们背了无数遍。他少年当官,干到宰相,日子顺利,却也免不掉荆州一任的大起大落。官做得风风光光,诗却让他成了后世名人。有时候觉得,这种“官场全本”真的适合他那么温良的诗性吗?谁还记得宰相张的失意,大家只记得他夜色里的明月。
元稹有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文人苦恋、官场沉浮全都在里头。他命运跟白居易一样,是朋友、也是同甘共苦的同僚。元稹当过宰相,也失落过,被贬回来,最后还是死后才追封大官。真说起来,他做的官还不如写的诗长久。元稹感情细腻,诗里有极深的孤独感,大概就和他那三个月“短暂宰相”的命运一个调子吧。
说到白居易,不得不多说几句。这人一生仕途起伏,从进士到翰林,差点官场一路畅通,偏偏因直言得罪上头被贬寒州。你看他在杭州、苏州当刺史,就是那几处山水才有了后来的诗。白居易高官退休,穿紫袍,进上流,最后还是诗里最暖。“天街小雨”,百姓心事,“慈母手中线”,游子愁肠,这种情感只有身历官场沉浮的才写得出。他死后追封宰相,活着时其实也只不过是个刑部尚书,说起来比李白、杜甫高,可白老头子也没傲气,还是平易近人的诗人。
刘禹锡呢,好多朋友记不太清他的官,“沉舟侧畔千帆过”,都记得。年轻进士,锋芒毕露,结果革新失败,被一顿贬谪,辗转三地刺史,后半生都在边远地方当个虚官。等到再回东都,分司养老,却没几年就病死。回望刘禹锡这人生,诗和官场,就像他写的春天:“病树前头万木春”,有枯萎,也有新生,但终究没人知道他的失落和苦闷。
韦庄和高适,都是大器晚成的主,年近六十才得官,闲职干干、偶尔能混个宰相称号。可各自的好诗,照样流传百年。韦应物呢,少年就被选进宫,后因时局动荡流落江湖,才坐下来慢慢读书、任个小官。仕途不顺,也没能磨掉他的温柔笔调,“春潮带雨晚来急”,生活气息里全是官场的无奈。他的诗,多半写的是庄外孤舟,官职虽高,却终究是世外逃人。
李益、韩愈这些人,也都是一度高官,却又几番贬谪、起伏不定。李益一首芦管的诗,满是远征之思,官场其实于他只是人生另一场流浪。韩愈,文坛宗师,说一句“天街小雨润如酥”,诗意里全是官途的委屈。进士出身,谈佛得罪皇上,左迁潮州,人生拐弯。晚年侍郎,人称“韩吏部”,其实还是觉得自己官太小。
再瞧贺知章、刘长卿、王维……有的是状元,有的是被贬,有的在诗里寄身山水、在官场里低头做人。王维写“独在异乡为异客”,听着柔弱,其实背后是中年人的无奈。杜牧才华横溢,奈何官职难晋,写“扬州梦”,背后全是隐居的寂寥。岑参边塞征战,柳宗元永州流放,他俩都是典型的“官场受气包”,诗里却光芒万丈。
有些诗人更惨,考十年不中,比如罗隐。你以为他诗名不大,实际上“今朝有酒今朝醉”都成了我们的口头禅。官小也没关系,活着要痛快,难得糊涂。李白、杜甫,官做得最小,才气却盖了千古。“天生我材必有用”,是李白写的,也是他人生最不服气的一句;杜甫更苦,诗里全是老病穷愁,“名岂文章著,官应老病休”,自嘲里透着无奈。
穿插着宋之问、崔颢、温庭筠、李贺……不少人仕途更惨,流放、辞官,甚至有的被赐死,才华无处施,死后靠诗歌活着。柳宗元说“孤舟蓑笠翁”,王昌龄呜咽岭南,孟郊年过不惑才中进士,李商隐一辈子困在牛李之争,科场浮沉、官场得失,被世事磋磨得干干净净。
最特殊的还属孟浩然,四十岁不中进士,索性归隐,再也不沾官场。这人布衣一身,诗值千金,“春眠不觉晓”,人间漫漫都是他。他其实活得最自在。
梳一遍这些人的官职,你会发现:除了孟浩然,其他人官小如杂尉,也比百姓高一头,能当县尉已是正科级干部,放在今天,那就是手握权力的“局长”。可唐朝诗人们大多数的命运,就是“诗坛巨星,官场低调”,和我们想象的“才华决定高升”相差十万八千里。有点像如今的文艺青年,写得一手好文字,现实里却得为生活点灯添柴。诗是心头的火,官场才是现实的河。
想想,也许这才是他们诗歌里那“点到即止”的愁绪:一生的命——也许只是一盘没吃完的饭、一场断断续续的春雨、一句背后的思念。谁说做官才是成功?名留青史,更多时候只是做了个孤独的诗人。我们以后读这些诗,或许该多一点理解,少一点苛刻。人生不如意,诗人最知滋味。
来源:一往无前书签G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