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只因那两只并肩飞行的红嘴鸥，在我的心上划过一道银亮的弧线，对，就是这道弧线，让我不知不觉地想要跟随它们的翅膀，一起翱翔。已是3月，阳光播洒在水面上，随着水波一圈一圈荡漾开来。昨天刚下了一场细雨，空气有些许湿润，连带着足下的小草也是湿润的。

汾河湿地的红嘴鸥吸引了众多游人 。 宏 淑 摄

捕捉到鱼儿的红嘴鸥 道 明 摄

友自塞北来，与我徜徉于并州大街小巷，穿过高楼，走过小径，沿着汾河东岸，一直向北而行。

只因那两只并肩飞行的红嘴鸥，在我的心上划过一道银亮的弧线，对，就是这道弧线，让我不知不觉地想要跟随它们的翅膀，一起翱翔。已是3月，阳光播洒在水面上，随着水波一圈一圈荡漾开来。昨天刚下了一场细雨，空气有些许湿润，连带着足下的小草也是湿润的。

也因了早春的这场雨，让气温下降了几摄氏度，风似乎有些疯狂，将河畔芦苇的绒絮胡乱地抛撒，那些毛絮有的匍匐在水面上，有的向我们袭卷而来，连同惊蛰后的飞虫一起，令人猝不及防。

“冷吗？”我问身边的好友。“不冷！”她回答得极为干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或许她的个性就是如此，面容看着温和绵善，热血流淌在铮铮铁骨里。

“戴上口罩吧。”我对她说：“这样能够保护自己的面部，预防这些飞虫和绒絮的侵扰。”看着她戴好口罩，我们继续朝前方漫步。空中的红嘴鸥早已不知去向，只有耳畔的汾河水“哗啦，哗啦”地灌入耳内。她穿的是一件短款毛绒外套，我还穿着长款的羽绒衣，手套、帽子和口罩齐上阵，把自己包裹成了契诃夫笔下的“套中人”。

阳光在身后，推动着我们俩的脚步，一路前行。

陡然想到这么一句：“自能生羽翼，何必仰云梯。”于是念出来与友共享，她笑了，说：“山高水阔，我们都得先往前走。”

相视一笑，然后停下匆忙的脚步，开始慢慢地浏览眼前的景色：青蓝色的波涛，爬高下低之时，迸溅出雪白的浪花；草坪上修剪成小山一样的迎春，舒展了枝条，绽放出嫩黄色的蓓蕾……尽管气温依旧被冷风死死压制，但我们仍然愿意相信：纵使寒冬再长，春天终会破茧而出。在这个有风的日子里，柳枝生出了三分摇曳之态，远远望去，似是流动着的袅娜烟岚。

相聚匆匆，下午她便登上了回家的列车。

不言离情别绪，我决定再去一趟汾河湿地，去寻找那两只并肩飞行的红嘴鸥。次日下雨未能成行，直到3月8日这天午后，天气晴朗有风，我独自坐上71路公交车，去看了白鹭和红嘴鸥。

时间仿佛仍旧被寒冬锁住，我裹紧了大衣，走在芦苇丛边，穿过稀疏的草木，我看到白鹭在水里嬉戏，我看到了远来栖息的红嘴鸥。它们或掠过水面，翅膀掠过之处，留下一道道细碎的波纹，像是为沉睡的河面披上了一层轻纱；或高飞于蓝天，与云朵共舞，它们的身影在阳光中拉长，如同一串串跳动的音符，奏响了3月早春的序曲。海鸥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泽，它们或站于水面，或漂浮于水中，宛如一群穿着华丽礼服的舞者，在春日的舞台上翩翩起舞。

就像惯熟的亲人和朋友，它们的眼睛向我看过来，闪烁着智慧和好奇，有热心人将食物撒入水中，一旦发现水中的食物，它们便迅速俯冲而下，精准无误地捕捉到猎物，那份敏捷与灵巧，让岸边的儿童兴奋地呼喊，让人们相互热络交谈。

有个成语叫“鸥朋鹭友”，是指与鹭、鸟为友；“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一行白鹭上青天”，杜甫的这两句诗我们从小就背：“鸥鹭忘机”更是我们常见的一个成语，意为毫无巧诈之心，异类可以亲近，后比喻淡泊隐居，不以世事为怀。

现实生活中，鸥与鹭都是逐水而居，且随气温的变化北移南迁，在迁徙的过程中，能在太原这座内陆城市的水畔逗留一阵子，引得市民从四面八方前来观赏，就说明这座曾经生态环境堪忧的城市，早已成了一座宜居之城。

我听到了红嘴鸥的叫声，它们或高声鸣叫，声音清脆而激昂，如同在宣告着新的一天的到来；或低吟浅唱， 声音柔和而悠长，仿佛在诉说着南北迁徙的故事。这些声音，与远处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声、风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首只属于汾河3月的交响乐，让人沉醉其中，忘却了一切烦恼。

一只白鹭始终站在那里，青蓝色的河水，在暖阳映照下闪着粼粼的光，起初是一小片，然后渐渐延绵，仿佛揉碎了星空，倾倒河中。河面偶有水雾轻拂，它拢翅抱首，宛如拥抱着自己的宁静与安详。风吹起它的羽毛，几片洁白的细羽随风轻轻摇曳，仿佛云朵突然有了呼吸。它纤细的两条黑色大长腿在水面投射下形成弯曲的两道黑影，随着流水的节拍翩翩起舞。而它兀自安静地站立在那里，圣洁而美丽。

天将愈来愈温暖，我希望那些鸥鹭能够多留些日子，在澄澈的蓝天与碧绿的汾河间肆意穿梭。它们灵动的身姿，为这片天地增添了无尽生机，让每一位抬头仰望、俯身凝视的人，都能将这份美好镌刻心间。当它们振翅高飞，带起的微风仿佛也沾染了自由的气息；当它们轻点水面，泛起的涟漪如同大自然写下的美妙诗行。愿它们的身影年年都会出现在此，见证着这座城市的蓬勃朝气与人间烟火。

并州新闻 刘 英

来源：太原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