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要是问我,1963年那场大雨究竟带走了什么,大寨的老人可能会眯着眼,随口一说:一堆庄稼,一段好春光。可要我看,那场天灾,差点连人的心气一并打散了。别的不说,洪水翻天覆地,眼见着水头横冲直撞,河堤像纸片一样撕开,大伙儿的心就跟着一下一下掉到肚子里。可偏偏就在这
铁姑娘的回响:郭凤莲与大寨的浪潮
你要是问我,1963年那场大雨究竟带走了什么,大寨的老人可能会眯着眼,随口一说:一堆庄稼,一段好春光。可要我看,那场天灾,差点连人的心气一并打散了。别的不说,洪水翻天覆地,眼见着水头横冲直撞,河堤像纸片一样撕开,大伙儿的心就跟着一下一下掉到肚子里。可偏偏就在这烂天气里,有个人在雨里跑得比谁都快,浑身泥水也挡不住她那股劲儿——那是郭凤莲。
大寨的田野上,她拧着脖子,直接冲到水头最急的地方。跟她打过工的人都说,凤莲那走起路来,抬头冲天不服气。可谁晓得,那一刻她根本没想什么,是脚下的泥巴和心头的责任把她往前推。等洪水退去,大家才发现,那个曾经瘦小的姑娘,跟阵仗面前一句“快跟我上!”仿佛就能压过天塌。
讲她出身苦,确实不假。小时候,穷得家里连热水都舍不得多烧,冬天穿着打补丁的衣裳,在地头跟风对着干。但这种日子,她硬是没熬成一条咸鱼,反倒是一块铁——有点倔,有点自尊,憋着气要干点像样的事。到了公社,能顶事的不多,她就是那几个里头最不怕风浪的一个。后来,陈永贵赏识她,话说回来,赏识算什么?还不是起因人人都怕“误了农时”,而她自个儿说“事情搁着不用干,哪天都误”。
人和人之间,有些气场从一开始就立得住,郭凤莲算是那种。不光自己上手去搬沙袋,她还像是在雨里吆喝“快,把这边堵住!”有时候一个女人的嗓子,比男人还管用。老的大,年轻的小,看她干得那么死劲,也不敢叫苦。后来大寨洪水过去,庄稼还活下来一半,谁都知道,靠的就是那一把子劲。
可人的命运不会总在大雨里拉锯。郭凤莲后来提起那年,说完便沉默。旁人不懂,有些事儿不光是水灾难忘,而是人的求生本能,被压了又反弹。
转过年岁,时间像溪水一样流着,把大寨推向了风口浪尖。1978年,全国整肃旧规,农村把公社“拆了”,包产到户的大旗一举,很多老人都挠头,大寨这种典型村子最是徘徊。凤莲那时,心里肯定搅动得厉害。你能想象吗?一个习惯了集体劳动的人,忽然要靠自己分田到家,每户自谋发展,她头一回说不出主意,只皱了皱眉。
那会儿,大寨是全国农业先进旗帜。外头参观的人踏破了门槛,一直把凤莲当做女英雄来念叨。但她心底清楚,自己信的是“大家一起干活有余粮”,不是“各家单干多挣钱”。外边的潮流翻涌,她站在边上,对未来既有点不信,也说不清哪些好哪些不好。有时候也想,会不会自己错了?但问谁也无解。
在迷茫里挣扎一阵后,她做了个决定,挺难得——离开故土,到城里研究所当职员。说是跳出农田,其实她也离不开土地,在实验室里,种的是样本,琢磨的是技术。谁见她在研究所,都能看出她那股子实干:手不闲着,人不歇着。可心上总飘着大寨的风,偶尔做梦都能梦见队里的红旗。
这段转身很拧巴,她不太会适应办公室那股纸上谈兵的调调。但也正是这些年,她学会了用更系统的方法考虑农业——科学、观念、技术……这些字眼儿,不再像过去那么遥远。凤莲闷头研习,心里未必舒服,但觉得,终归要有人去啃新路。
有一阵子,大寨也像她一样不稳。改革大潮卷过来,社员们一部分认新法,一部分舍不得老套路,有人甚至责怪凤莲“怎么不回来领路?”她那时常常收到村里的信,有时是呼唤,有时是埋怨。农村人,说话不藏着掖着,伤心的话能绕过三村,她看了不说,多半是默默点支烟,仰头望一会儿墙角。
时日一长,大寨人还是盼凤莲回家。有人说,“以前水闹了,有凤莲在,大寨没烂,现在变了,怎么就没人撑着了?”这种挂念,最终让她重回故土。不过这次回来,身上带的东西多了——不光是狠劲,还有新技术,新观念,和一点点“城里人的眼光”。
她回来后,没急着给大家讲“你们应该怎么怎么干”,反而先钻咕到田里,观察土壤水分,试验新的作物品种,还带着村民们学用最新的播种机。她还琢磨着,农业不能老守着红薯玉米,该搭着农技、观光、文化一起干。于是红色大寨,成了“既能参观又能体验”的新型乡村旅游点,连外地的学生都愿意来“感受劳动”,搞得村里热闹非凡。
人家问她:“都这把岁数了,还非得折腾?”她咧嘴一笑,“不折腾日子就烂了。”这话在大寨成了口头禅。
她能折腾,是因为她不光看得远,还懂得整合资源。有一年,她瞅准村里那点手工技艺和农产品,跟外地老板敲定合作,建起小型加工厂。村里的豆腐、苹果,包装精美后在网上卖得贼贵;搞点土特产,还能让村民们多挣一份外快。村民生活眼见着好了,打工的少了,老人在家也能有份养老。
你要说凤莲对大寨的好,全村人都得点头。但最值得一说,是她没忘“长远打算”:不仅村里老人有吃有穿,还可以买商业保险,将收入分批存进村办养老账户。老人家逢节收到礼品,有病村里有人帮着跑医院,谁家有难,村集体就会搭把手。这种模式,现在想想,是很现代的农村管理了。
说凤莲忙,其实她私下里也顾着儿女。尤其是她家大儿子——有一年,翻出三千万,修了村里的老寺庙。村民议论纷纷,有说挥霍的,有说有情义的。但说到底,是郭凤莲的言传身教:小时候她就常提,家乡是根,文化得留。大儿子也不争辩,修寺庙不是为显摆,而是给村里添点敬意和寄托。那一年秋天,寺庙的钟声又响起来,村里老人都说:“这下好了,这家人真是把乡情和传统捋得清白。”
故事讲到这,其实远远还没完。郭凤莲的人生,像村里河水,每一年都在拐弯,也不知哪天又会遇到新风新浪。她的命运跟大寨绕在一起,从洪水到改革,从泥巴地到研究所,又转回土里土气。一些事她能变,但有些气质——那股不服输、不散伙、为村人着想的劲头——改不掉。
我们常说,人物的伟大不是干了多少“惊天动地的事”,而是困境时能拉人一把,也许就是那场大雨后的疯跑,那些拧巴后的转身,还有为长远琢磨的留白。大寨人的钟声还在敲,也许几十年后谁还会记得洪水、记得铁姑娘。你说,这究竟是个人的传奇,还是一代人和土地的哀乐?答案或许要留给后来的人“慢慢琢磨”,就像郭凤莲每一次选路那样——未必总有清楚的理由,却总有一条路在脚下延伸下去。
来源:雨林里邂逅奇妙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