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第二次见那女的是在顺子家。四个小菜，一杯酒刚喝一半，顺子很随意问了那女的一句，你行不行？女的眼皮一撩，啥行不行？顺子说，咱都结过婚哈，都明白，说的是正经事。顺子把男女那个事叫正经事。顺子的目光清澈透明，没有一丝猥亵和淫荡。那女的抽了一张面巾纸，把嘴角的一点浅笑

败也一句话，成也一句话。有人给顺子下一个结论。顺子说，二婚更不能糊弄，经历一次失败了，咋还不吸取教训呢？

第二次见那女的是在顺子家。四个小菜，一杯酒刚喝一半，顺子很随意问了那女的一句，你行不行？女的眼皮一撩，啥行不行？顺子说，咱都结过婚哈，都明白，说的是正经事。顺子把男女那个事叫正经事。顺子的目光清澈透明，没有一丝猥亵和淫荡。那女的抽了一张面巾纸，把嘴角的一点浅笑掩了回去，没说行也没说不行，直到晚餐结束也没正面回应顺子的问题。

两年里顺子见过三个女人，都毁在第二次见面上，准确点说是毁在正经事行不行那句话上。这句话谁都想知道谁都张不开嘴，拿不到台面上。第一个人丢下一句，你有病吧？碗一撴起身离开了。第二个没着急回话，慢嚼细咽，吃得差不多了才反问，行不行咋的？当日子过呀？挺大个老爷们你咋寻思问了？第三个长得有点困难，自我感觉良好，满脸不在乎。不试试你怎么知道行不行？顺子说，那样不好吧？女的反问，谁不好？顺子说，我一个男的没啥，对你不好。女的一反常态，三角眼一瞪，屁吧，我还想知道你行不行呢。

再婚的问题，顺子不急。前妻子宫癌去世三年了，患病时一口咬定是做正经事得的病。顺子浑身是嘴，没一个能说清楚。做那事要能死人，国家早禁婚了。心是这样想，还是有些内疚。其实一结婚他就发现，妻子在正经事上很不情愿，有一回拿枕巾还把脸盖上了。拒绝多了怕伤感情，妻子每次都给顺子洗衣盆那么大一个面子。顺子受宠若惊，领受时毕恭毕敬，总觉得欠妻子鸟巢那么大一个人情，一辈子都还不完。体检查出病那天，妻子把一个报告单推到他面前，哭着说一句，

到头了，这回你不用美了。直到妻子去世，顺子在回顾中还经常问自己，美过吗？

圈里有几个哥们一直笑话他，不正经的话别挂在嘴上，别总问人家行不行？你说行，她就行，不行也行；你说不行，她就不行，行也不行。顺子研究过弗洛伊德，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办好正经事是一个家庭稳定和谐的前提。生活中你就观察吧，每天一地鸡毛见面就掐的两口子，在正经事上肯定出了问题。

那女的叫吴滟，五年前离异，儿子归了男方。，见面就问人家行不行，让人家怎么回答？说行，脸多大？说不行，败了你的兴致也不妥。

在一起吃过几顿饭。吴滟特别喜欢顺子的手擀面，那天的手擀面是在吴滟家擀的。一个碗口大的面团，擀了一圈又一圈，不一会就擀

成一张圆溜溜的大饼。顺子的刀功也不错，嗒嗒一响，刀下的面条像是机器压的，宽窄长短看不出手工的痕迹。

最称奇的是面条卤。吴滟第一次知道，鸡蛋柿子还能打卤，还特别好吃。顺子说，怎么搭配不重要，好吃就合理。吴滟想做几个菜让顺子喝点。顺子说，不喝了，耽误事。吴滟脸一红，把到嘴边的几句话咽了回去。饭后碗筷也没捡，俩人不咸不淡聊到八点多。顺子看了一下表说，回了，该睡觉了。吴滟嗫嚅着，没留也没送。到家后顺子接到一条信息：你这人就耍嘴能耐。

中间一个星期没联系。发微信没回，打电话没接。吴滟的闺蜜闫红和顺子一个村子，经常碰面，她无意中告诉顺子，吴滟去哈尔滨看儿子了。

顺子心里长了一堆毛绒绒的草，晚上回家泡了一碗面。抖音、快手、腾讯、头条，翻得比广告都快，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看啥。顺子一直在想，看儿子是必然的了，出去玩是必然的了，在一起吃饭是必然的了，晚上呢？能出去住酒店吗？

一股无名火腾空而起，顺子迅速打开手机，抖动的大手指摁在那个条块上：该见的都见了吧？破镜重圆开心了吧？再忙也不至于回个微信的时间都没有吧？一有正经事啥都忘了吧？咱俩现在这样不算啥事吧？顺子有点激动，在寝室一圈接一圈拉磨。情绪稳定了一会忽然感觉自己有些过了，马上翻开手机想撤回来，那个装满愤怒的条形块怎么没了呢？一想只有一种可能，肯定是手发抖摁错了地方，以前也发生过。冲动是魔鬼呀！顺子一阵轻松。

儿子刚上小学，平时在爷爷奶奶家。顺子承租了十亩地，有时一忙一周看不上儿子一次。儿子对他也不亲，有一回站在门口说，我爷我奶没在家，你有啥事跟我说吧。一句话顺子心里酸酸的。

周一，，想吃你的手擀面。

卤子打好了，鸡蛋柿子。吴滟敲门的时候，面条刚下锅。顺子变戏法似的端出来四样菜摆在桌子上，启了一瓶红酒。那晚，俩人以酒盖脸，讨论了半天正经事和孩子的话题。暮色缓缓降临，把两张红酒一样颜色的脸挂在了落地窗帘上。

超市门口，闫红小跑撵过来拉一下吴滟，诡秘一笑，昨晚，我看见你进去了，咋样？吴滟脸有点红，伏在闫红的耳边小声说，这家伙说有三年的积蓄，我还以为是钱呢。

俩人正式领证在一起，吴滟把顺子的儿子接了回来。她听说前夫找个女人对孩子不错。

——END——

#乡土散文#

作者简介

陈书文，中国铁路作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在《北方文学》《中国铁路文艺》《楚风》《天池小小说》《青年文学家》《新青年》《黄海文学》《人民作家》《城市微小说》《作家故事》《人民日报》《工人日报》《黑龙江日报》等73家媒体，发表中短篇小说、微小说、散文420多篇。

本文编辑

他乡读书人

声明：图源网路，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来源：文化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