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林夏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办公室里很安静，只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她习惯性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疤痕，那是十五年前那场大火留下的印记。

林夏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办公室里很安静，只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她习惯性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疤痕，那是十五年前那场大火留下的印记。

"叮咚——"

门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林夏转身走向门口，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只有一封米白色的信封静静地躺在地上。她蹲下身，指尖刚触碰到信封，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就钻入鼻腔。

信封上没有署名，只印着一枚暗红色的火漆印，图案是一双交叉的芭蕾舞鞋。林夏的心跳突然加快，她记得这个图案，十五年前的"红舞鞋"案发现场，就出现过同样的标记。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一张泛黄的照片滑落出来。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白色芭蕾舞裙的少女，正在做着一个完美的阿拉贝斯克动作。少女的脸部被人用红笔划掉，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想知道真相吗？来老地方。"

林夏的手微微发抖，她认出了照片中的舞裙，那是天鹅湖中奥杰塔的戏服。十五年前，就在天鹅湖公演的前一晚，主演苏雨晴在化妆间离奇失踪，现场只留下一双染血的舞鞋。

她拿起外套冲出办公室，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但她浑然不觉。十五年了，这个案子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她的心里。当年她还是个实习警察，亲眼目睹了那诡异的现场：化妆间的镜子上用口红画满了扭曲的芭蕾舞者，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檀香味，而那双红舞鞋，整整齐齐地摆在化妆台前，鞋尖朝内，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林夏赶到老剧院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破旧的建筑在雨中显得格外阴森，斑驳的外墙上爬满了藤蔓。她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灰尘扑面而来。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惨白的光柱，照亮了墙上残破的海报，那是当年天鹅湖公演的预告。

突然，一阵熟悉的旋律在空旷的剧院中响起，是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林夏的呼吸一滞，她循着音乐声走向舞台，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舞台上的幕布微微晃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后面移动。

"谁在那里？"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剧院里回荡。

音乐戛然而止。林夏感觉后颈一阵发凉，她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束照到了一双红色的芭蕾舞鞋，就静静地立在她身后不到一米的地方。更诡异的是，鞋尖正对着她，就像十五年前那个夜晚。

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手心渗出冷汗。就在这时，一阵檀香味飘来，她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林夏迅速转身，手电筒的光束照到了一个身影——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芭蕾舞裙的女人，但她的脸隐藏在阴影中。

"苏雨晴？"林夏的声音有些发抖。

女人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臂，做了一个标准的芭蕾手势。林夏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就像是被什么利器割伤的。

"十五年了，你终于来了。"女人的声音沙哑而空洞，"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你吗？因为那天晚上，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林夏的大脑飞速运转，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天晚上，她确实看到了什么——在案发现场，她注意到化妆间的镜子有些不对劲，镜中的倒影似乎比实际动作慢了半拍。当时她以为是自己太累产生的错觉，但现在想来......

"镜子！"她脱口而出，"那天晚上的镜子有问题！"

女人发出一声轻笑："聪明。但那不是普通的镜子，而是一面双向镜。有人一直在镜子的另一面，注视着化妆间里的一切。"

林夏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她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当年苏雨晴不是失踪，而是被人......"

"带走了。"女人接过话头，"被一个痴迷于芭蕾的疯子。他把自己关在镜子后面的密室里，日复一日地观察着舞者们，直到选中了他心中最完美的'天鹅'。"

就在这时，林夏的手电筒突然闪烁了几下，熄灭了。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女人向前迈了一步，月光透过破损的屋顶照在她的脸上——那是一张和苏雨晴一模一样的脸，但却布满了狰狞的疤痕。

"欢迎来到真正的天鹅湖。"女人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这一次，轮到你来扮演奥杰塔了......"

黑暗中，林夏感觉有冰凉的手指抚上她的脖颈。她猛地后退，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手肘传来剧痛，但她顾不上这些，手脚并用地向后挪动。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女人的声音忽远忽近，"这里是他精心打造的牢笼，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他的'杰作'。"

林夏的背部抵到了墙壁，她摸索着站起来，指尖触到了墙上的凸起。那是一排开关！她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咔嗒"一声，舞台上的聚光灯突然亮起。刺眼的光线让林夏不得不眯起眼睛，但她也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舞台中央立着一面巨大的镜子，镜框上雕刻着精美的芭蕾舞者图案。而在镜子前，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舞裙的女人，她的脸......

林夏倒吸一口冷气。那确实是一张和苏雨晴一模一样的脸，但仔细看去，却能发现那其实是一张制作精良的面具。面具下的眼睛布满血丝，透着疯狂的光芒。

"你是谁？"林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为什么要假扮苏雨晴？"

女人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假扮？不，亲爱的，我才是真正的苏雨晴。当年那个在舞台上光彩照人的'天鹅'，早就死了。现在的我，是他最完美的作品。"

她说着，缓缓摘下面具。林夏看到了一张布满疤痕的脸，那些疤痕排列成奇特的图案，就像是被精心雕刻过一般。

"看到这些疤痕了吗？"女人抚摸着脸上的伤痕，"每一道都是他的'杰作'。他说，只有经历过痛苦，才能演绎出最完美的天鹅之死。"

林夏感觉胃部一阵翻涌。她突然注意到，女人的手腕上戴着一个银色手链，上面挂着一枚小小的芭蕾舞鞋吊坠——和当年案发现场发现的一模一样。

"当年在化妆间，"林夏试探着问，"你看到了镜子后面的那个人，对吗？"

女人的眼神突然变得恍惚："是的......那天晚上，我正在化妆，突然发现镜中的倒影有些不对劲。我凑近去看，却看到了一张扭曲的脸......"她的声音开始发抖，"他把我拖进了镜子后面的密室，那里......那里到处都是芭蕾舞者的照片，还有......"

就在这时，剧院的大门突然被撞开，刺眼的警灯红光照射进来。

"警察！不许动！"

林夏回头看去，只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她的老搭档陈警官。

"林夏，你没事吧？"陈警官快步走过来，"我们接到匿名报警，说这里......"他的话戛然而止，目光落在舞台中央的女人身上。

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转身冲向那面巨大的镜子。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的身体竟然直接穿过了镜面，消失在黑暗中。

"快追！"林夏大喊，"镜子后面有密室！"

警察们迅速包围了舞台。林夏冲到镜子前，仔细检查着镜框。她的手指触到了一个隐蔽的机关，轻轻一按，整面镜子缓缓转动，露出了后面的通道。

通道很窄，墙壁上布满了奇怪的符号和芭蕾舞者的素描。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檀香味，让林夏想起了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他们沿着通道前进，最后来到一个宽敞的地下室。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地下室的墙壁上贴满了芭蕾舞者的照片，有些已经泛黄，有些还很新。房间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工作台，上面散落着各种雕刻工具和面具模具。

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房间角落里的一个玻璃柜，里面陈列着数十双红色的芭蕾舞鞋，每一双都沾着暗褐色的污渍。

"这些是......"陈警官的声音有些发抖。

"是受害者的。"林夏走到玻璃柜前，"十五年来，他一直在寻找'完美的天鹅'，把她们变成自己的'作品'。"

就在这时，地下室深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林夏示意其他人保持安静，自己则悄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移动。

在房间最里面的阴影中，她看到了一个佝偻的身影。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专注地雕刻着一个面具。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却异常平静的脸。

"你终于来了，"老人微笑着说，"我一直在等你，我的最后一只天鹅。"

林夏感觉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她认出了这张脸——十五年前，他是这家剧院的舞台总监，也是苏雨晴的芭蕾老师。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问道，同时悄悄给身后的同事打手势。

老人放下手中的雕刻刀，目光变得迷离："艺术需要牺牲，亲爱的。只有经历过极致的痛苦，才能演绎出最完美的天鹅之死。苏雨晴......她是最接近完美的，但还不够。直到我看到了你，那天晚上在化妆间外，你的眼神......"

他突然站起来，向林夏扑来。但早已准备好的警察们迅速制服了他。在被戴上手铐的那一刻，老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就像一只垂死的天鹅。

案件终于告破，但林夏知道，这个噩梦般的经历将永远留在她的记忆里。当她走出剧院时，天已经亮了。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亮了她无名指上的疤痕。

她轻轻抚摸着那道疤，仿佛还能感受到十五年前那场大火的灼热。但这一次，她知道自己终于可以放下过去，继续前进了。

林夏站在剧院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潮湿的空气中带着泥土的芬芳，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警笛声渐渐远去，但她知道，这个案子还远没有结束。

"林夏！"陈警官匆匆跑来，"我们在密室发现了一些东西，你得来看看。"

她跟着陈警官回到地下室。警察们正在小心翼翼地收集证据，闪光灯此起彼伏。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他们发现了一个上锁的铁柜。

"技术组正在尝试打开它，"陈警官说，"但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林夏蹲下身，仔细观察着铁柜。柜门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看起来像是某种密码。突然，她注意到其中一个符号格外眼熟——那是一个芭蕾舞者的剪影，和她左手无名指上的疤痕形状一模一样。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十五年前的那场大火，她一直以为是个意外。但现在看来......

"让我试试。"她说着，将左手无名指按在那个符号上。

"咔嗒"一声，铁柜的门竟然真的打开了。陈警官惊讶地看着她，但林夏已经顾不上解释。她的注意力完全被柜子里的东西吸引——那是一本厚厚的相册，封面已经泛黄，上面写着"我的天鹅们"。

她颤抖着手翻开相册。第一页就是苏雨晴的照片，年轻的舞者笑得灿烂，完全看不出后来的遭遇。但接下来的照片却越来越诡异——每个女孩都穿着芭蕾舞裙，摆出标准的舞姿，但她们的眼神空洞，脸上带着不自然的微笑。

翻到最后一页时，林夏的呼吸几乎停止。那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芭蕾舞裙的小女孩，正在练习基本功。女孩的脸虽然稚嫩，但依然能认出那就是她自己。

"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我从来没有......"

突然，一段被尘封的记忆涌上心头。她想起了那个总是站在舞蹈教室外的老人，想起他慈祥的笑容和温柔的话语。那时候她才六岁，刚刚开始学习芭蕾。直到有一天，舞蹈教室突然起火，她才不得不放弃......

"林夏！"陈警官的喊声将她拉回现实，"你还好吗？"

她摇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没事。但是陈队，这个案子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这些照片......"她指着相册，"时间跨度至少有三十年。也就是说，他可能从三十年前就开始......"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林侦探，"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游戏才刚刚开始。记得看看相册的最后一页背面。"

电话随即挂断。林夏迅速翻到相册最后一页，在背面发现了一行小字："致我最完美的天鹅：你逃过了第一次，但逃不过第二次。记住，真正的艺术需要永恒的牺牲。"

她的手开始发抖。十五年前的那场大火，原来不是意外，而是针对她的第一次"选拔"。而现在，那个疯子虽然被抓，但他的"作品"显然还在继续。

"陈队，"她转身对陈警官说，"我们需要重新调查所有与这家剧院有关的失踪案，时间跨度至少要追溯到三十年前。还有，派人24小时保护苏雨晴，我怀疑她可能知道更多内情。"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一条短信，只有一张图片——一双崭新的红色芭蕾舞鞋，鞋尖正对着镜头，下面写着一行字："演出即将开始，你准备好了吗，我的天鹅？"

林夏握紧手机，眼神变得坚定。她知道，这场噩梦还远未结束。但这一次，她不会再逃避。无论幕后黑手是谁，她都要揭开这个延续了三十年的恐怖真相。

"走吧，"她对陈警官说，"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真正的凶手，可能还在逍遥法外。"

走出剧院时，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座阴森的建筑。晨光中，它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囚禁着无数少女的噩梦。而她，将亲手打开这个牢笼，让真相重见天日。

来源：洛星辰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