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纸页锋利的边缘像刀刃般划过她的脸颊,渗出血痕,可她浑然不觉,颤抖的手指死死攥住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全是她与赵谦颠鸾倒凤的床照。
“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你不在家,赵谦都在网上发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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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父猛地一甩手,将那叠调查资料狠狠拍在唐悦惨白的面颊上。
纸页锋利的边缘像刀刃般划过她的脸颊,渗出血痕,可她浑然不觉,颤抖的手指死死攥住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全是她与赵谦颠鸾倒凤的床照。
每张照片里,她都沉溺在欢愉中,眉眼间哪还有半分唐家千金的矜持?
唐悦慌乱地摇头,发丝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鬓角:"不是的...这些全是PS的!我要报警!我要讨回清白!"
"照片或许能作假,"唐父目光如寒潭映月,"可赵谦指控你给鸿书下毒,你怎么说?"
"我不过是喂他吃了些坚果..."唐悦声音发颤,"是赵谦把菜叶浸在鸿书过敏的药水里!我根本不知情..."
又是一记耳光破空而至。唐悦重重跌在床褥间,脸颊火辣辣地疼,却不及父亲接下来的话更灼人:"坚果?"
唐父冷笑震得她耳膜发颤,"七岁那年,你为了取乐逼鸿书吞榛子,害他喉头水肿险些丧命——这教训还不够?"
唐父指节捏得发白:"赵谦借对家势力散布谣言,直播里污蔑你为谋赛车场利益害他受伤。我本可以不追究——若非念在你母亲的情分上,你早被逐出唐家!"
他长叹一声,浑浊的眼底翻涌着痛心:"你为讨好赵谦,害鸿书命悬一线;遇事只会任性逃窜,生生错过危机公关的黄金时机。公司群龙无首之际,要不是鸿书留下的团队力挽狂澜..."
唐悦的呜咽混着泪水砸在锦缎床单上。她从未想过,被保护得太好的自己,在风暴来临时竟如此不堪一击。
那些借酒消愁的夜晚,那些追寻赵谦踪迹的逃亡,此刻都化作锥心的悔恨。
"鸿书..."她突然狠狠揪住胸口,仿佛要把那个背叛挚友的自己撕碎。
"解决赵谦。"唐父的声音裹着雷霆之怒,"绝不能留后患!"
三日后,唐氏集团召开新闻发布会。镁光灯下,唐悦垂首鞠躬:"当初是在赵谦蛊惑下,我给鸿书食用了过敏坚果..."
话音未落,她突然提高声调:"更令人发指的是,这位赵先生竟以赛车场老板身份诬陷鸿书作弊!"
她甩出文件,"我以法人名义永久取消其参赛资格,并将奖杯物归原主。"
最后镜头扫过她宣布转卖赛车场、善款捐助山区时,弹幕却炸开质疑:"演戏罢了""谁知道是不是苦肉计"。
唐悦望着满屏嘲讽,终于明白——有些裂痕,不是道歉就能弥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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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网络上骂声四起,满屏都是指责唐悦心肠歹毒的言论。
【我听说江鸿书是唐家养子,整整照顾唐悦二十年,如今唐氏能发展到这地步,全是江鸿书的功劳。】
【可不是嘛,唐悦能安心当医生,还能包养赵谦,给他买赛车场的钱,说到底都是江鸿书赚的,唐悦这做法也太绝了。】
【更过分的是,唐悦还是江鸿书的未婚妻,却明目张胆给赵谦实现愿望。江鸿书直接离开,还给唐氏留下团队,做得真是太体面了。】
【以前我不信网上那些大尺度照片,现在算是信了,这女人这么巴结赵谦,什么干不出来?】
【说起来好笑,江鸿书胃出血住院,那所谓胃癌晚期的赵谦倒在外头吃香喝辣。】
【现在唐悦这样,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
看着这些尖锐的评论,还有那些带侮辱性的字眼,唐悦追悔莫及。
要是江鸿书还在,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站在她身边,替她挡住所有风雨,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可现在,她只剩自己了,只能独自面对这些狂风暴雨,她必须逼自己坚强起来。
于是唐悦找来权威机构证明,那些床照都是赵谦用技术合成的。
为作证明,唐悦强忍着巨大屈辱去医院检查,在网上公开了自己至今没有亲密关系的报告。
接着,唐悦又收集了赵谦将唐氏机密卖给竞争对手的犯罪证据。
还把他借着唐氏未来女婿名义在外捞钱的证据交给律师。
随后正式报警,发起全网通缉,要求赵谦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唐悦主动送给赵谦的礼物虽要不回,但唐氏律师团队从赵谦可能存在欺诈行为的角度切入,给赵谦寄了律师函。
这几项罪名加起来,赵谦一共要赔偿唐悦三千万,比唐悦给他的钱还多。
证据确凿后,当初因机密收留并保护赵谦的人,见他没了利用价值,还可能惹麻烦,便果断舍弃了他。
唐悦的人找到赵谦时,他正左拥右抱两个女人,在赌场里喝得烂醉如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唐悦。
“别看唐悦平时装得清高,其实对我,就跟条狗似的,我招招手,她就爬到我跟前,让我干啥都行。”
他原以为会有人附和,可全场突然安静,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赵谦心里一紧,睁眼就看见唐悦一脸煞气地站在面前,那眼神像要把他生吞了。
他身边的女人、讨好他的酒友早跑得没影,只剩他一人被唐家几十个保镖围住,压迫感扑面而来。
唐悦冷眼盯着他:“我是你的一条狗?”
赵谦被酒精冲昏的头脑瞬间清醒,他知道今天难逃一劫,吓得直哆嗦。
立马换上谄媚笑脸:“悦悦,你怎么来了?我刚才是酒劲上头乱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不往心里去?赵谦,我自问对你不错,自从知道你生病,我时刻讨好你、照顾你。
“你说想要赛车场,想要珠宝,想要无限额黑卡,想要赛车比赛冠军,我哪样没给你?可你都干了些什么!”
唐悦一挥手:“把他带走!”
几个壮汉上前,把瘫在地上的赵谦像拖死狗一样拽起来。
赵谦哭喊求饶:“我错了悦悦,我真的知错了,我会改的,你信我,我是真心爱你的。”
“爱?你骗了我这么多次,把我的照片传到网上,卖唐氏机密,这就是你的爱?”
唐悦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声音凄厉地控诉着,眼里满是伤痛和自责,其实她更恨自己。
恨自己没相信江鸿书,恨自己仗着江鸿书的宠爱肆意妄为。
她现在对赵谦的恨到了极点,可又何尝不是在恨自己?
她和赵谦,本质都是辜负真心的人。
想到这,唐悦心如刀割:“把他给我带走!”
“别,你不能这样,我老婆孩子还……”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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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尖锐的惨叫刺破夜空,赵谦的哀求声紧随其后,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
唐家保镖慌乱地冲进来:"小姐不好了!刚才有个女人抱着孩子逃跑,脚下一滑踩到天台破损的边缘,现在连人带孩子都掉下去了!"
赵谦听到这消息瞬间瘫软如泥,像条被抽走脊梁的死狗,任由保镖拽着胳膊拖走。
唐悦僵在原地,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直到警察推开通往露台的大门,刺骨寒风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她才如梦初醒般抱着胳膊发抖,最终蜷缩成团蹲在地上。
"好冷啊江鸿书..."她望着窗外飘散的雪花喃喃自语,"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找我?"忽然又疯狂摇头,发丝凌乱地粘在苍白的脸上:"不对!是我活该!我这么任性自私,你永远都不会再原谅我了。"
她的眼泪砸在冰冷的地面,像是要把这辈子所有的悔恨都哭出来。那个被她亲手推远的男人,此刻正在地球另一端,为另一个女孩奏响爱的乐章。
国内噩耗传来的瞬间,江鸿书正站在洒满阳光的落地窗前,为生病的易卿卿拉小提琴。白色西装袖口随着琴弓起伏,流淌出的旋律像春溪般温柔,让倚在沙发上的易卿卿眉间舒展几分。
"鸿书,你简直像专业演奏家!"她眼睛发亮地鼓掌,脸颊泛起病中的红晕。
江鸿书笑着放下琴弓:"你总爱夸大其词,这不过是小时候在唐家学的皮毛。"
"在唐家?"易卿卿支起身子,"后来怎么没继续?"
男人垂眸抚过琴弦,指尖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唐家要的是能撑起企业的继承人,不是会拉琴的养子。"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风:"被收养第三年,我在唐悦生日宴上演奏,替他们签下千万订单。可后来..."
记忆翻涌如潮水。那个被琴弦磨出血泡的夜晚,唐父站在练习室门口,将琴谱重重摔在地上:"江鸿书!我收养你是为了保护悦悦!这些风花雪月有什么用?从明天起,去学商科!"
他永远记得琴弓断裂的脆响,记得老师抱着琴离开时颤抖的背影。赛车训练场上的汽油味涌上喉头,他扶住沙发背,把翻涌的恶心压下去。第一次摸方向盘时呕吐到脱水住院,在急救室挂水时还在默背商业案例。
"不过现在..."他望向易卿卿的眼睛突然亮起来,"要感谢那些赛车训练,不然怎么能刚好救下你?"
易卿卿笑着咳嗽两声,江鸿书连忙倒温水,指尖触到杯壁时忽然顿住——他最近总这样,照顾人时自然得像是刻在骨子里。
"知道吗?"他忽然说,"我在偷偷学小提琴,想在婚礼上给你个惊喜。"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易卿卿惊喜的轻呼与琴声同时响起,阳光在他们之间织成金色的网。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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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端传来唐父沙哑疲惫的嗓音:"鸿书啊,唐叔叔知道你不愿见我,更不愿原谅悦悦。我本不该来打扰你......"
"可赵谦的女朋友在悦悦追查过程中出了意外,抱着刚出生的孩子跳楼了。悦悦这孩子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自责得要命,精神状态差得很......"
"看在唐叔叔从前待你不薄的份上,求你回国劝劝她吧。"
唐父确实曾对江鸿书施以恩惠,可那些所谓的照拂,不过是因为在他身上有利可图。除此之外,唐父总拿他当戒尺,用来敲打唐悦。
记得那年唐悦顽皮闯祸,十二岁的江鸿书竟被唐父当众斥责带坏了小姐。天寒地冻的院子里,他被迫脱去上衣,在众佣人的注视下,挨了结结实实一顿棍棒。
直到吓呆的唐悦哭喊着认错,唐父才住了手。当晚唐悦惊吓过度发起高烧,唐父竟又命他彻夜照料,美其名曰"这是你欠唐家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后来唐悦病愈了,他却落下了病根——每逢寒冬,四肢便如浸在冰窟;更添了严重的胃疾,时时作痛。
二十载寄人篱下,受尽委屈却不能诉,遍体鳞伤仍要赔笑。可这一次,江鸿书终于不愿再忍:"唐小姐若需要开解,建议找专业心理医生。我恐怕爱莫能助。"
久居高位的唐父何曾被人顶撞?更何况这轻慢之语,竟出自他素来不屑的养子——那个当猫狗般豢养的工具人。
他语气陡然转厉:"江鸿书!我养育你二十年,就盼着你对我女儿好些。如今你毫发无损,还有什么不能释怀?何必揪着旧事不放?"
见电话那头沉默,想到江家与易家的权势,唐父又放缓了声调:"鸿书啊,叔叔是真心拿你当半个儿子。不然怎会将掌上明珠许配给你?悦悦已知错,叔叔定会补偿你——车、房、项目,要什么都行。"
"她如今心理压力巨大,身体状况堪忧。你怎能不想想唐家对你的恩情,回来报恩呢?"
这番循循善诱说得情真意切,连声音都带着哽咽。可江鸿书对唐悦、对唐家早已心寒透顶,接这通电话已是格外开恩。
"唐先生,若论忘恩负义,我大可将唐悦告上法庭。那场车祸惨烈至极,我能生还全凭运气与医术。如今苟活,不过是易家与江家格外关照——实际上连提重物都难,阴雨天腰痛如刀绞。"
"您说我该知恩图报?可即便离开,我也为唐家留下百人团队。没有我,唐氏早被吞并殆尽,您哪还有闲情环游世界?"
"至于唐叔叔的养育之恩......"他冷笑一声,"其中几分真心,几分算计,不必我多言。"
"若无要事,请勿再扰。我即将为未婚妻捐献骨髓,不想为闲杂人等影响心情。"
言罢,他径直挂断电话,转头对易卿卿绽开温柔笑意。
俯身为她系紧围巾——这是他照着视频教程现学的针脚,虽显粗糙,却是她心头至爱,日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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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卿卿眼巴巴地望着江鸿书,眼里全是担心:"鸿书,你没事吧?"
江鸿书温柔地摇摇头:"打从登上飞机离开国内的那一刻起,唐家对我的恩情就算两清了。"
"好啦,别瞎想了。明天是你生日,我给你亲手做蛋糕吃。我厨艺可好了,保证你爱吃。"他说着伸手揉了揉易卿卿的脑袋,姑娘红着脸往他怀里钻。
可谁知道,易卿卿终究没能等到江鸿书亲手做的生日蛋糕。
当天晚上,她的病情突然急转直下。等江鸿书取衣服回来,人已经被推进重症监护室了。
易妈妈死死拽着医生的袖子:"卿卿的病不是一直都挺稳定的吗?怎么突然就这么严重了?"
医生无奈地摇头:"这种基因变异的血液病本来就不稳定,随时可能出现各种突发状况。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马上做骨髓移植手术,但情况不太乐观,手术成功率只有10%。而且捐献者本身体质也不太好,手术也有风险,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
易妈妈一听这话,直接晕倒在江妈妈怀里。
医生急得直搓手:"你们倒是快拿个主意啊,病人等不了多久了!"
"不救!"
"救!"
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前者是易爸爸,后者是江鸿书。
两人猛地四目相对,江鸿书一脸震惊:"易伯伯,您这是......"
易爸爸别过脸去,艰难地闭上眼睛:"你好不容易回家跟老江他们团聚,我不能让你为了救我女儿搭上性命。走吧,我们不治了,让卿卿安安心心地走。"
易妈妈刚醒过来就听见这个决定,当场哭得死去活来。可最后,她也同意了不治疗。
可江鸿书拼命摇头:"不行!我一定要救她!我爱卿卿,我不敢想象要是她不在了,我该怎么办。"说完,他直接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跟着医生去换手术服。
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又来了,比当初被唐悦背叛时还要难受百倍。就是这个对比,让江鸿书突然明白——之前对唐悦只是报恩,这么多年的习惯罢了;可对易卿卿,那是真真切切的爱啊。
躺在手术台上,他脑子里闪过各种可能的结果,唯一接受不了的就是失去易卿卿。就算她瘫痪了、失明了、病情更重了,哪怕要他拿半条命去换易卿卿活着都行。她就是他生命里的光啊,没了她不行。
骨髓移植手术开始了,江鸿书闭着眼睛默默祈祷。
手术室外,易爸爸带着晕倒的易妈妈去做检查,只剩下江家人守着。
江爸爸急得来回踱步,江妈妈双手合十虔诚祈祷,江姐姐表面冷静,手指却早就把掌心掐破了。江姐夫出去打电话,回来时脸色阴沉得可怕。
江姐姐赶紧迎上去:"怎么样?林教授还是不肯来吗?"
姐夫摇摇头:"他最近有台大手术,已经出国了,估计赶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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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姐姐撑着的那口气一下子散了:"难道就真的没办法了吗?"
林教授可是专门研究易卿卿这种血液病的专家,做过好几百台同类型的手术呢。要是能请他来给易卿卿动手术,成功率能有八成。可现在,最后这点希望也破灭了。
"不好了!病人大出血!"
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喊,一个护士急匆匆跑出来,手里还攥着一份文件:"你们谁是病人家属?赶紧签个病危通知书。"
江姐姐摇摇头:"她爸妈都不在这儿,我是她未婚夫的姐姐,我签行不行?不管出啥风险啥后果,都我来担!"
护士本来不答应,但看江家人都点头,里面情况又紧急,最后只好同意了。
谁知道江姐姐刚签完,又递过来第二张病危通知书。
江姐姐脸色煞白:"护士,我妹妹现在咋样了?"
护士根本顾不上回答,摆摆手又拿着文件进去了。
等护士第三次小跑着出来时,江姐姐已经撑不住了,整个人软绵绵倒在江姐夫身上。
江家其他人也都急得不行,生怕听见什么坏消息。没想到这回护士居然笑了:"恭喜啊,林教授来了!"
"他不是有个重要手术吗?怎么......"
"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你们可以稍微放心点了。"
护士转身又进去了,江家人这才抱在一起,终于松了口气哭了出来。
这台手术又做了一整天。中间江鸿书就出来了,取完骨髓后他特别虚弱,但就算坐着轮椅硬撑着,也非要守在手术室门口。
家里人劝了好几次都没用,只好让他待在避风的地方等着。
最后护士出来宣布"手术成功"的时候,所有人都激动得哭了起来。
其他人帮着把手术床推进重症监护室,江鸿书远远看了一眼,总算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推着轮椅准备离开,却在角落里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江鸿书皱着眉头看过去,那个身影一晃就不见了,像是看花眼了。
正好姐夫过来叫他,他甩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走,跟着离开了。
林教授不愧是世界有名的血液科专家,手艺特别好,易卿卿手术后恢复得特别快。
她在重症监护室才住了三天就转到普通病房了。第七天检查的时候,各项指标都特别好。
更让人高兴的是,易卿卿的两条腿也恢复正常了。加上江鸿书天天坚持给她按摩,等手术伤口完全长好,她就能正常走路了。
她甚至还能继续玩她最爱的赛车,这个结果把大家都惊到了,一个劲儿地感谢林教授。
林教授笑呵呵地说:"你们别谢我,要谢就谢那个给我爱人捐肾的姑娘。我年纪大了,本来都退休不给人做手术了。但我老伴得了严重的肾病,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肾源。
"所以你们之前联系我那么多次,我都推掉了,想着就在家陪老伴走完最后这段时间。
"可是那个姑娘找到我,说只要我飞过来给一个叫'易卿卿'的病人做手术,她就愿意给我老伴捐肾。"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江鸿书声音都在发抖:"您说的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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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悦。她不仅捐献了肾脏,还给我包了来回的机票和下一年的科研费用。”
“轰”的一声,一股惊雷从江鸿书脑海中炸响。
他刚才没看错,那个躲在角落里的,穿着国内医院的病号服的人就是唐悦!
算了算时间,唐悦应该是刚在国内做完移植手术,她为什么会拖着病体坐飞机来到这儿?
她为什么要为了易卿卿的病情去捐献器官,伤害自己的身体?
在场其他人的脸色也开始不对劲起来,一直关注着江鸿书的情绪。
林教授似乎意识到这个捐献者对于这家人来说是熟人,但不是愿意提起的对象。
于是他找了个理由,匆匆离开了。
江姐夫过去关好门,病房里只剩下仪器的“滴滴”声,空气静得发冷。
易卿卿一脸担忧:“鸿书,你想去看看她吗?
“虽然我不知道唐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是感激她的,不然我已经死了。”
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思想斗争,江鸿书最终还是摇摇头:“不去了,派个人过去给唐家、给唐悦送一些补偿吧。
“唐家势力复杂,唐父为人薄情,唐悦做了这么多错事,怕是以后的日子不好过。我这样也算是报恩了。”
身后,易卿卿微微松了口气。
在江鸿书看过来时,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在其他人都离开后,易卿卿欲言又止:“鸿书,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过分啊。
“明明唐悦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居然会在你说不回去时松了一口气。”
江鸿书握紧她的手:“怎么会呢,人之常情罢了。还是我给你的安全感不够高,等你康复之后,我们就结婚。”
易卿卿终于展露笑颜,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血色。
接下来,江鸿书派出的人带着项目和各种营养品、珠宝去了唐家,想要当面向唐悦表示感谢。
可是唐悦并不在家,唐父也不告知唐悦的去向,而是带了另外一个男生过来,和江家人谈生意。
江鸿书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让人继续调查,发现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原来唐父早已出轨,只不过碍于唐母娘家的公司,还有自己苦心经营的爱妻女的人设,才没有把自己的私生子带回来。
现在唐悦太不争气,给公司的对外形象蒙羞,很多股东不赞成唐悦继承公司。
为了公司大权不旁落,唐父便将这个私生子带回来,光明正大地继承家业。
而唐悦,早被唐父赶出家门,甚至收回了她名下属于唐氏的股份。
唐母和唐父大吵一架后,重病进入医院。
虽然唐父对江鸿书的好都是明码标价的,但江鸿书曾经也是真的把这个男人当成是自己的标准。
现在得知这个男人早就烂了,江鸿书心中五味杂陈。
而对于唐母,他更是纠结。
唐母体弱多病,一直在外地疗养,和江鸿书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对他很不错。
江鸿书可以不在乎唐父和唐悦,但对于没有给他造成过伤害的唐母,他想回去看看。
更何况现在唐悦的情况很不好,如果她出事了,在疗养院里的唐母,怕是也活不久了。
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和易卿卿说了,对方表示同意:“如果不是我身体不好,我也应该和你一起去看看。”
于是,江鸿书带着江家的律师,启程前往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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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献器官的事,唐悦不后悔。
因为她一无所有,只剩下一身血肉,可以用来弥补江鸿书。
手术后她放心不下要给易卿卿捐献骨髓的江鸿书,便偷偷溜出医院去找他。
当他发现她时,她陷入狂喜,又没有脸面见江鸿书。
于是在确认江鸿书和易卿卿都没问题之后,她拖着高烧不退的身体回到了国内。
却没想到唐父知道了这件事,觉得她这个女儿烂泥扶不上墙,公开将只比唐悦小五岁的私生子带回家。
唐悦拖着病体去找唐父要个说法,却被私生子打了出去。
失去了唐家庇护之后的唐母和唐悦的生活非常艰难,唐悦手里的钱大部分都给了林教授做科研,她只能卖了婚房给妈妈做治疗,带着她住进出租屋。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某天赵谦忽然冲出来,发了疯似的刺了她很多刀。
大喊:“唐悦你个贱女人,都怪你,我失去了老婆和儿子,被所有人嘲笑,现在还真的得了胃癌。
“既然我活不了了,那你也别想活了!”
之后赵谦在看到警察跑来时,直接用刀子割喉自杀。
而唐悦双手手筋被挑断,她再也做不了医生了。
更让她绝望的是,唐父竟然拒绝花钱给她治疗,却在当天给小三买了一艘游轮。
在重创之下,早就该苏醒的唐悦选择麻痹自己,陷入昏迷。
可今天,迷迷糊糊中,唐悦感觉到有人在帮她揉按受损的手臂,熟悉的手法让她心跳加速。
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这种按摩手法你记住了吗?虽然不能完全恢复,但是可以帮她恢复七八成。”
是江鸿书!
唐悦猛地睁开眼睛,她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床边,正耐心地跟护工讲解着如何给她做按摩。
他神色自然,就好像他们之间从来没有隔阂一样,一切如以前一样。
唐悦难过又开心,猛地坐起来,“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来我梦里了?”
她说着,伸手摸向江鸿书,却被他拦住。
“你没在做梦,但我只是为了阿姨过来看你一眼,顺便和你说声谢谢。”
江鸿书神色自然,无悲无喜,没有一丝波动。
“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这件事是唐叔叔做错了。看在阿姨从小到大对我不错,而且你为我的妻子捐献器官的事上,我会帮你报仇。
“唐家靠江家拿到的订单已经收回,我留在唐氏的团队会全部带走。此外,我会给你和伯母一笔钱,足够你们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
江鸿书还说了什么,唐悦完全听不见了。
她眼眶通红,“你已经和易卿卿领证了?”
“嗯,我希望给她安全感。”
唐悦哑口无言:“祝你们幸福。”
“谢谢,我们会的。”
此时他的手机震动一声,有人发来了新消息。
他看了眼,起身:“唐家那边的事已经办成了,接下来会有其他人和你对接离开的事。
“你的手,我会帮你找最好的医生做恢复,我相信你会成为一名很好的医生的。”
唐悦慌张挽留:“鸿书,我们真的连朋友都不能做了吗?”
“不能,你好自为之。”
唐悦看着江鸿书决然离开的背影,趴在床上嚎啕大哭,悔不当初。
都是她任性,如果她当初没有那么任性,没有那么不把江鸿书的爱当回事就好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但是江鸿书说得对,她还有妈妈。
爸爸做错的事,她得让他付出代价。
26
为了给易卿卿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江鸿书足足准备了整整一年。
所有的设计图都是他自己画的,他还为易卿卿准备了一顶璀璨的皇冠,全都是他自己设计并制作的。
在准备的过程中,江鸿书得知了一个消息。
他回国带走团队的半年后,唐悦揭露了唐氏偷税漏税的全部证据。
并且揭露了她那个私生子弟弟私生活混乱,而且已经染病的事情。
此外,更是说明了唐父假借和唐母出去旅游,实际上是去全世界各地找货源,做违法犯罪的事。
数罪并罚,唐氏彻底没了。
好在唐母和唐父已经离婚,唐悦早就被唐父登报断绝关系,江鸿书更是早就和唐家解除了收养合约。
最后只有唐父、私生子和那个小三受到了惩罚,没收所有家产,并且执行无期徒刑。
唐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趁着黑夜在高楼之上一坠而下,结束了他的一生。
而唐悦和唐母之后不知去处,还和江鸿书的人切断了联系。
得知此事,江鸿书心情复杂,但也只是一瞬。
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些罪有应得的人,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中。
婚礼当天,江家姐姐的一儿一女做花童,易卿卿穿着价值上亿的婚纱,挽着唐父的手臂进入婚礼现场。
她很紧张,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都是未知的迷茫。
直到熟悉的小提琴声响起,演奏的是她从未听过的,但是让她无比安心的乐曲。
在场所有人都对她露出善意的笑容,易卿卿心跳如鼓,似乎想到了什么。
果然,当侍者推开大门时,暖黄色的灯光下,她正在演奏小提琴的爱人站在舞台中间等着她。
听到新娘入场的声音,他睁开眼睛,眼中的温柔揉碎了星光。
他从易父手中接过易卿卿的手,将她搂入怀中,亲吻她的额头。
“喜欢吗?这首小提琴曲是我专门为你写的。
“还有很多很多,我将这些曲子刻成碟片发放全城,我要告诉所有人,我的爱人名叫易卿卿,她是一个和病魔对抗的,非常坚强的女孩,也是拯救我于水火之中的,非常善良温柔的女孩。”
易卿卿泪如雨下,和江鸿书紧紧相拥。
她靠在江鸿书的耳边:“我也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在家里书房的书架上,有一个文件袋。
“里面是你最想要去的那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我把你平日里演奏小提琴的视频发过去,他们很喜欢。”
江鸿书惊讶地望着她,看到了易卿卿眼中的狡黠和得意。
想到这段时间易卿卿总是和他姐姐待在房间里不让他进去,原来是给他准备了这份大礼!
他强忍住泪意,将易卿卿抱在怀中,“谢谢你卿卿,我爱你。”
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中,二人满脸幸福地交换对戒。
在不远处的角落里,衣衫老旧的唐悦呆呆地望着江鸿书,抚摸手指上的戒指。
那是她和江鸿书的订婚戒指,她的除了订婚宴当天外,一直没有戴过。
但是现在,这是她手中和江鸿书唯一有关的东西了。
江鸿书给她的帮助,除了给妈妈找康复医生外,她一个都没有接受。
可是半年前,妈妈还是因为忧思过度去世了。
直到这时,唐悦才知道原来妈妈早就清楚爸爸出轨的事,只是为了她这个女儿才隐忍了这么多年。
短短一年,唐悦从唐家的掌上明珠,变成现在身有残疾,孤身一人,这是她罪有应得,她应该去赎罪。
她已经将名下房产、珠宝等全部拍卖出去,今日最后一次见过江鸿书后,她就会带着妈妈的骨灰前往贫困山区支教。
那个省份有全国最大最灵的寺庙,她会每天过去,为江鸿书祈福。
祝他一生一世,安康无虞。
完
来源:疯狂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