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陈默,作为市刑侦大队队长的他,平时难得有半日清闲,今天却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这条平日里无暇光顾的老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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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古玩街的青石板路蜿蜒流淌,陈默撑着黑伞,目光扫过两侧紧闭的店门。
陈默,作为市刑侦大队队长的他,平时难得有半日清闲,今天却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这条平日里无暇光顾的老街。
"时光阁"——一块斑驳的木质招牌在雨幕中若隐若现。陈默驻足,透过玻璃门看见店内昏黄的灯光。与其它早早打烊的店铺不同,这家古董店依然在营业。
门铃清脆作响,陈默收起雨伞,扑面而来的是檀香与旧书混合的气息。店内陈设古朴,博古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董,从瓷器到铜器,每一件都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欢迎光临。"
声音从里间传来,随后走出一位约莫六十岁的男子,灰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炯炯有神。他穿着考究的深灰色中山装,胸前别着一枚古朴的怀表。
"祁文山,这家店的主人。"老人伸出手,掌心干燥温暖。
"陈默。"他简短地自我介绍,没有提及职业,"随便看看。"
祁文山微微一笑:"雨天少有客人,您能来是缘分。我这儿有些特别的东西,或许您会感兴趣。"
陈默的目光被柜台中央一枚玉佩吸引。那玉佩通体碧绿,雕工精细,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好眼力。"祁文山小心地取出玉佩,"明代宫廷之物,据说曾是某位贵妃的心爱之物。"
陈默接过玉佩,触感冰凉。他注意到玉佩背面刻着细小的铭文,但已模糊不清。
"这玉佩有个传说。"祁文山的声音忽然低沉,"它曾属于一个被冤死的妃子,据说会给持有者带来厄运。"
陈默挑眉:"您信这个?"
"做我们这行的,多少有些迷信。"祁文山笑着摇头,"不过这件确实有些...不同寻常。上一位收藏家突发心脏病去世,再前一位遭遇车祸。我收来本想研究,却总感觉它带着某种...不祥的气息。"
陈默将玉佩放回绒布上,不知为何,他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
"您看起来不像普通顾客。"祁文山忽然说道,"警察?"
陈默略显惊讶:"这么明显?"
"直觉罢了。"老人笑道,"我在这条街上待了四十年,见过的人太多了。"
两人聊了许久,从古董鉴赏到城市变迁。临走时,祁文山递给陈默一张名片:"有兴趣可以常来,我这儿的故事多着呢。"
雨水已经停了,陈默走出店门,回头望了一眼"时光阁"的招牌,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丝挥之不去的阴翳。
第二天清晨,陈默刚走进办公室,电话就急促地响起。
"古玩街发生命案?"他皱眉,"我马上到。"
警笛声划破古玩街清晨的宁静。"时光阁"外已拉起了警戒线。陈默戴上手套,推开玻璃门,熟悉的檀香气息中混入了一丝异样的味道。
祁文山仰面倒在里间的红木椅上,双眼圆睁,面色青紫。法医正在初步检查。
"初步判断是心脏病发作。"法医抬头,"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
陈默环顾四周,店内陈设整齐,没有打斗痕迹。他的目光落在柜台上——昨天那枚明代玉佩不见了。
"监控呢?"
"店里没有安装。"现场警员回答,"但街道对面有家茶叶店,门口有摄像头,可能拍到些什么。"
陈默走近尸体,仔细观察。祁文山的右手微微蜷曲,像是死前曾紧握过什么。颈部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细微痕迹,若非光线角度恰好,很难发现。
"这不是自然死亡。"陈默沉声道,"看他的颈部,有轻微勒痕。还有他的姿势,自然心脏病发作不会这样僵硬。"
法医重新检查后点头:"您说得对,死者颈部有皮下出血,可能是被细绳类物品勒过。但不足以致命,更像是...有人想制造心脏病发作的假象。"
陈默的目光扫过店内每个角落。博古架上的古董都完好无损,唯独那枚玉佩失踪。收银台没有被撬痕迹,但抽屉里现金所剩无几。
"凶手很专业,知道如何制造自然死亡的假象。"陈默自语,"但为什么要偷那枚玉佩?"
技术科的小张突然从后门进来:"陈队,后门锁有被撬痕迹,很轻微,专业人士所为。另外,我们在死者指甲缝里发现了少量皮屑,可能是搏斗时留下的。"
陈默点点头:"查一下死者的社会关系,特别是最近与谁有过接触。重点查那些懂古董又懂医学或法医知识的人。"
回到警局,陈默召集专案组开会。投影仪上显示着现场照片和初步尸检报告。
"祁文山,65岁,独居,'时光阁'开了近四十年,在古董圈颇有名气。"警员小李汇报,"没有仇家记录,但据邻居反映,最近几个月他显得有些焦虑,经常深夜还亮着灯。"
"财务情况呢?"
"店铺经营正常,银行账户有约两百万存款。有趣的是,他上个月修改了遗嘱,将大部分财产留给了一个叫祁明的侄子,之前主要继承人是他的女儿祁雨,但父女关系似乎不太好。"
陈默记下这个名字:"找到这个祁明。"
下午,祁明被请到了警局。他三十出头,西装革履,是一家投资公司的经理。
"我叔叔真的...死了?"祁明脸色苍白,"怎么会这样?他身体一直很好。"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陈默问。
"前天晚上,我们一起吃了晚饭。他给了我一把店里的备用钥匙,说万一他有什么事..."祁明突然停住,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钥匙现在在哪?"
"在我家,我昨晚加班到很晚,直接回家了,今早才听说..."祁明声音颤抖,"你们不会怀疑我吧?我叔叔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陈默不动声色:"例行询问而已。你叔叔最近有没有提起过什么特别的事?或者收到什么特别的古董?"
祁明思索片刻:"他上周确实很兴奋,说收到了一件'能改变一切'的宝贝,但没说具体是什么。"
与此同时,技术科有了新发现。茶叶店的监控录像显示,昨晚九点四十五分,一个穿黑衣的身影进入了"时光阁",十点零三分匆匆离开,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画面太模糊,看不清脸。"小张懊恼地说,"但能确定是个中等身材的人,戴着帽子和口罩。"
另一个突破来自死者的手机。技术人员恢复了最近删除的一条短信,发件人署名"马老板",内容只有短短几个字:"今晚必须谈妥,别耍花样。"
"查这个马老板。"陈默命令道。
第二天,马世昌被带到警局。他是个五十多岁的精瘦男子,眼神闪烁不定。
"我只是个古董商,和祁老有些生意往来。"马世昌搓着手,"最近我们在谈一批瓷器的交易,有些价格分歧而已。"
"什么瓷器?"
"一套明代青花,祁老坚持是真品,我认为是民国仿品。"马世昌耸肩,"我们这行常有这种争论,不至于杀人吧?"
陈默注意到马世昌右手虎口处有一道新鲜抓痕:"你的手怎么了?"
"猫抓的。"马世昌迅速把手缩回,"我家那只野猫脾气不好。"
陈默不置可否:"昨晚九点到十一点你在哪?"
"在家睡觉,我妻子可以作证。"
调查陷入僵局时,法医送来了关键证据——死者指甲中的皮屑DNA与马世昌不匹配,但与另一个人的档案吻合:林雨,32岁,曾因古董诈骗被判刑。
"林雨..."陈默翻看资料,突然停在一张照片上,"这不是祁文山的女儿吗?资料显示她随母姓。"
"没错。"小李确认道,"祁雨就是林雨,五年前因诈骗罪入狱,三个月前刚出狱。父女关系破裂,祁文山甚至不愿保释她。"
陈默立刻下令寻找林雨。与此同时,他再次来到"时光阁",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
在仔细搜查后,陈默在柜台下方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藏着一本发黄的日记本。最新的一页写着:
"玉佩是真的,传说也是真的。我必须找到当年的真相,否则死不瞑目。雨儿回来了,但她恨我。明儿什么都不知道,不能连累他。马世昌在追查,危险临近..."
日记本中还夹着一张老照片,上面是年轻的祁文山和一位美丽的女子站在古董店前,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小女孩。照片背面写着:"1985年,与爱妻林芳、雨儿于时光阁"。
陈默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小李打来的:"陈队,我们找到林雨了,她承认昨晚去过'时光阁',但她说到达时祁文山已经死了,因为害怕被牵连才逃跑。"
"带她来见我。"陈默合上日记本,目光落在墙上一幅古画上,画中一位古代女子颈间佩戴的,正是那枚失踪的玉佩。
来源:品读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