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玻璃墙里那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背影正在批阅文件，栗色卷发随着书写的动作轻轻晃动。

我抱着文件夹站在总监办公室门口，空调冷气顺着门缝往外涌，激得后颈汗毛直立。

玻璃墙里那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背影正在批阅文件，栗色卷发随着书写的动作轻轻晃动。

“王皓你属乌龟的？”程岚突然抬头，眼角微挑：“上季度的报表要看到明年中秋？”

我手忙脚乱推门进去，文件夹在钢化玻璃上磕出清脆的响。

程岚今天涂的是正红色口红，衬得脸色更白，倒让我想起茶水间传闻——新来的总监是集团太子爷未婚妻，空降三个月就裁了半个项目部。

“第三页的环比数据，解释。”钢笔尖戳在A4纸上，洇开一小片墨迹。

我咽了下口水：“系统迁移期间数据接口……”

“我要的是解决方案，不是技术故障说明书。”她突然按住胃部，指尖在真皮座椅上抓出褶皱。

冷汗顺着鬓角滑到锁骨，在珍珠项链上凝成水珠。

“程总？”

“出去！”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把门带上。”

我转身时听见重物坠地的闷响。程岚蜷缩在波斯地毯上，高定西装沾了咖啡渍，高跟鞋跟卡在文件柜缝隙里。她挣扎着要按内线电话，被我一把攥住手腕。

“来不及了。”我扯松领带蹲下来，“得罪。”

抄膝弯抱起她的瞬间，栀子香水混着冷汗的味道窜进鼻腔。她比想象中轻得多，锁骨硌得我胸口发疼。

电梯镜面映出我们滑稽的模样：我领带歪到肩膀，她丝袜勾破了洞，十公分高跟鞋在半空晃荡。

“放我下来……”虚弱的命令毫无威慑力，反倒像撒娇。

急诊室白炽灯下，程岚的强势被病号服稀释了大半。护士扎留置针时她偏过头，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影子。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被她狠狠咬住虎口。

“属狗的啊？”我倒吸冷气。

“再敢说出去就扣你年终奖。”她松开嘴，苍白的脸泛起血色，“去买粥，不要葱花香菜，米粒要煮开花。”

我拎着外卖袋回来时，看见她正对着手机皱眉。亮起的屏幕上是十几个未接来电，备注名称"Richard"在通话记录里刷了屏。

“未婚夫？”我舀起一勺南瓜粥吹气。

深夜的病房只剩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程岚睡着时像只收起利爪的猫，输液管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蓝。我替她掖被角时，她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别走～”

那声呢喃轻得像蝴蝶振翅。

第二天一早，程岚不顾我的劝说，坚持要出院。

我看着她霸道中略带倔犟的模样，心里微微叹息

茶水间的微波炉嗡嗡作响，我盯着旋转的玻璃饭盒，身后声音突然响起。

“偷热什么好东西呢？”程岚把文件夹拍在料理台上，新买的鎏金胸针闪得人眼花。

自从医院那晚起，她训人时总会下意识摸左手留置针的疤痕。

“您的药膳粥。”我掀开盖子，党参黄芪的味道涌出来，“护士说还要养两周。”

她捏着勺柄搅动粥水，耳尖慢慢泛红：“项目组不是给你配了三个助理？这么闲不如去修数据库。”

“那我把监控录像删了？”我掏出手机晃了晃，“某位女士抓着值班医生哭诉青霉素好痛……”

陶瓷勺当啷撞在碗沿，程岚踩着十公分高跟鞋扑过来抢手机。我顺势举起手臂，看她像树袋熊似的挂在我身上，鼻尖萦绕着苦橙花混檀木的香水味。

“王皓！”

“在呢程总。”

我们同时僵住。行政主管抱着一摞报销单站在门口，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需要我半小时后再来热饭吗？”

程岚触电般弹开，后腰撞到咖啡机。摩卡壶晃了晃，深褐液体泼在她米色西装裤上。我憋笑抽出纸巾，被她狠狠瞪了一眼：“明天之前我要看到新版本架构图。”

看着她同手同脚离开的背影，行政主管神色幽幽望向我。

深夜十点的写字楼只剩我们项目组亮着灯。我咬着能量棒调试代码，忽然听见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节奏乱了套。抬头正撞见程岚扶着防火门喘气，脸色比身后的石灰墙还白。

“低血糖犯了？”我摸出抽屉里的巧克力。

她偏过头，发丝黏在汗湿的脖颈：“备孕维生素而已。”

这句话比任何程序漏洞都更具杀伤力。我手一抖，锡纸包装的金莎巧克力滚到主机箱下面，程岚却突然笑出声，眼尾漾起细细的纹路：“骗你的，是叶酸代谢障碍。

她伸手够糖盒时，我瞥见领口若隐若现的红痕——昨天在电梯间撞见她和太子爷说话时，那个男人也戴着同款宝格丽项链。

“王皓。”她含着巧克力含糊地说，“明早陪我去个招标会。”

“技术部不用……？”

“需要你扮我男友。”

空气突然凝固，中央空调出风口发出哮喘病人般的声响。程岚抽出湿巾擦拭指尖，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午餐订哪家轻食：“Richard的私人飞机中午落地，你只要坚持到十一点半。”

我握紧咖啡杯，奶泡在杯壁画出同心圆：“程总，调取员工档案应该能看到我所有情感经历。”

“初恋在大学篮球赛跟对手跑了？”她托着腮笑，指甲在桌面上敲出莫尔斯电码，“放心，时薪按三倍加班费计算。”

五星酒店宴会厅金碧辉煌，我扯着领结看程岚在人群里游刃有余。香槟色鱼尾裙勾勒出流畅的腰线，珍珠耳坠随笑声轻轻摇晃，与那晚蜷缩在病床上的模样判若两人。

“手。”她突然转身扣住我的手指，体温透过蕾丝手套渗过来，“九点钟方向，深蓝条纹西装。”

太子爷端着红酒穿过水晶灯的光瀑，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我们交握的手。程岚突然踮脚凑近我耳畔，呼吸带着白葡萄酒的甜香：“搂我的腰。”

我僵在原地，任她抓着我的手按在腰窝。薄纱下的肌肤烫得惊人，能摸到微微凸起的脊椎骨。太子爷停在两步之外，腕表折射出冰冷的机械光泽。

“这位是？”他晃着红酒杯，冰块撞出细碎的响。

“我男朋友。”程岚靠在我肩头，“王皓，这是集团战略部的Richard。”

男人忽然伸手替我整理领带，古龙水味道刺得鼻腔发痒：“程岚说你喜欢收集绝版球鞋？”

他指尖擦过我喉结，“正巧我父亲赞助了苏富比拍卖会。”

“他更喜欢拆服务器。”程岚突然拽着我往露台走，“失陪。”

夜风扬起她的鬈发，我后背抵着雕花栏杆，看她把高跟鞋踢到一边，赤脚踩在大理石地面：“刚才演技不错。”

“您才是影后。”我脱下外套裹住她，“连前男友送的项链都提前摘了。”

程岚怔了怔，伸手摸向空荡荡的锁骨。月光淌过她颤动的睫毛，在脸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远处江面游轮拉响汽笛，声波震碎了某种摇摇欲坠的东西。

“这是订婚礼物。”她突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淡青的刺青，“洗了三次都没弄干净。”

那是一串二进制代码，我下意识换算数字：0901。

程岚入职的日子。

“他说这是爱情最理性的模样。”她笑得肩膀发抖，“用十六进制写婚誓，在纳斯达克大屏投放结婚照，你觉不觉得像个黑色幽默？”

我摸出口袋里的U盘插进手机，酒店WiFi突然弹出满屏粉色桃心。程岚瞪大眼睛看着自动播放的动画：像素小人举着病历本跳舞，药品名称逐渐拼成"Marry Me"。

“上周黑进你智能手环做的。”我按下暂停键，“心率超过120持续十分钟就会触发程序。”

她耳垂红得能滴血，却昂着下巴瞪我：”信不信我告你侵犯隐私？”

“那先赔我的精神损失费。”我指指胸口，“有人装病蹭了我二十天早餐。”

江风裹着她的拳头砸过来，我顺势把人圈进怀里。

对岸忽然升起烟花，爆裂声惊飞一群白鹭。程岚的珍珠耳坠滑过我嘴唇，尝起来像海盐太妃糖。

“二进制不适合谈恋爱。”我擦掉她眼尾的水光，“我教你用Python写情诗？”

她突然揪住我的领带往下拽，咬字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先解释监控录像的事，那天我根本没哭……”

​​#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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