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攥着他刚脱下的定制衬衣，金属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落地窗外陆家嘴的霓虹透过纱帘，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细碎阴影。

凌晨四点的手表滴答作响

离婚协议书在玻璃杯下压出褶皱

柏林机场的电子屏闪烁着血红数字

无名指戒痕在晨雾中逐渐模糊

源自网络

1.

"时砚辞，你衬衫第二颗纽扣刻的SJ是什么意思？"

我攥着他刚脱下的定制衬衣，金属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落地窗外陆家嘴的霓虹透过纱帘，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细碎阴影。

时砚辞解领带的动作微滞，嗓音裹着薄荷烟味："集团新项目代码。"

"是苏静禾名字缩写吧？"我将衬衫甩在意大利真皮沙发上，袖扣撞出清脆声响，"上个月你在苏黎世停留三天，见的不是瑞银代表，而是斯坦福医学院的苏医生。"

2.

他忽然捏住我下巴逼近，松木香侵入口鼻："吕晚星，契约婚姻第一条是什么？"

"不干涉对方隐私。"我偏头躲开他指尖，"但第二条也写着需要维护婚姻形象，现在全上海都知道时太太是个替身......"

手机在茶几上疯狂震动，屏幕弹出特别关注推送：#时氏集团总裁携初恋现身妇产科#。照片里穿白大褂的清冷女子扶着孕肚，时砚辞的手虚扶在她腰后。

3.

"静禾刚做完心脏手术。"他松开我转身倒威士忌，冰块撞得玻璃壁哐啷作响，"她丈夫在无国界医生组织，下个月才回国。"

我望着他映在酒柜玻璃上的身影。三年了，这个在商战里杀伐决断的男人，唯独提到这个名字时会放轻语气。就像我们婚礼那天，他盯着我眼尾泪痣出神时说："你这双眼睛......很特别。"

4.

"时总考虑过买热搜吗？"我抽出他指间的酒杯一饮而尽，"比如#时氏夫妇二周年烟火秀#，或者#陆家嘴天台拥吻#，正好压过你陪产的热搜。"

他突然将我按在酒柜上，龙舌兰气息灼烧耳垂："现在就能拍拥吻照。"檀木柜门硌得脊背生疼，我偏头避开他的唇，水晶吊灯在眼前炸成碎片。

5.

次日在晟世集团顶楼，我盯着电脑里苏静禾的病例出神。心外科权威江以淮发来邮件："患者苏静禾，法洛四联症术后妊娠，建议终止妊娠。"

"太太，时总让送来的礼物。"秘书林妍捧着蓝丝绒盒子进来。里面躺着苏富比刚拍出的5克拉帕拉伊巴碧玺，和我眼睛颜色一模一样。

我摘下婚戒扔进盒子："告诉时砚辞，今晚纪念日我要喝98年的玛歌。"

6.

烛光在波尔多红里摇曳时，时砚辞的领带松垮挂在颈间。他向来克制的眼尾泛着醺红，指腹摩挲着我手背淡去的戒痕："当年你说要能俯瞰黄浦江的婚房......"

"时总醉了。"我为他斟满第十杯酒，"是你说婚姻就像并购案，各取所需。"他忽然扣住我的手腕，酒液在雪白桌布洇出晚霞："可你说过爱我。"

7.

凌晨三点四十分，我拖着登机箱经过主卧。月光漫过时砚辞陷在鹅绒被里的身影，他枕边还放着苏静禾的孕检报告。玄关镜子里，我眼尾的泪痣在黑暗中像颗将熄的星。

柏林机场的咖啡厅，我搅拌着冷掉的拿铁看晨间新闻。头条是时氏集团声明："时砚辞先生与吕晚星女士经协商离婚......"突然插播快讯：上海飞往苏黎世航班紧急迫降。

8.

"吕晚星！"熟悉的声音震得咖啡杯泛起涟漪。时砚辞的巴宝莉风衣还沾着浦东的晨露，他手背贴着输液胶布，呼吸间带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我望着他身后滚动播放的新闻画面——苏静禾在急救床上苍白的脸。登机广播恰时响起，他泛红的眼底落进我咖啡杯的漩涡："那年你说要私奔，我买了去柏林的......"

"时总，"我扯掉脖子上的蓝钻项链，"当年你要的替身戏份杀青了。"金属坠子落进咖啡杯，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离婚协议书最后一页的签名。

9.

咖啡杯沿结满细密水珠，广播重复播放着LH729航班最后一次登机提醒。时砚辞按住我拉行李箱的手，医用腕带硌在我虎口处："静禾今早大出血，孩子是沈确的。"

我望着他袖口露出的留置针："时总特意注射镇定剂追来，就为给白月光正名？"玻璃幕墙外有飞机掠过云层，在他眉骨投下跳动的阴翳。

"三年前并购吕氏集团前夜，你父亲来找过我。"他突然掏出铂金烟盒，金属开合声惊碎了空气，"他说只要保住你母亲在疗养院的医疗费，你愿意签任何协议。"

10.

指甲掐进掌心旧疤，那是他第一次带我参加拍卖会时留下的。那晚我戴着借来的翡翠耳环，被名媛圈嘲笑是"破产公主"，他在露台点燃我的长裙流苏："眼泪要留在值得的地方。"

"所以时总是来讨债？"我推开他摸我眼尾的手，"放心，晚星传媒已经完成对吕氏37%股权的回购......"

他突然撕开衬衫，心口纹着串德文"Unsterbliche Liebe"（不朽的爱），疤痕沿着字母扭曲生长："这是你离开苏黎世那晚做的，主刀医生是静禾。"

11.

机场书店正在播放财经访谈重播，二十二岁的我穿着赝品套装对镜头笑："我的理想型？要相信爱情永远不死。"

时砚辞的指腹按在那道疤上："当年你说要私奔，我卖了母亲留下的蓝钻......"

"买了苏静禾的命？"我笑着点开手机邮件，江以淮发来的手术录像正在缓冲，"时总知道为什么她的手术同意书非要你签？"

12.

免税店LED屏突然插播紧急新闻：苏静禾丈夫沈确在战地医院召开发布会，胸前挂着无国界医生证件："......我与静禾的孩子虽然早产，但生命体征稳定。"

时砚辞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给林妍打电话时手背青筋暴起："马上查沈确上周在哪！"

"不用查。"我按下他的手机，"苏静禾孕期偷偷注射肝素，江医生电脑里有她伪造病历的记录。"

13.

他突然笑起来，眼尾笑出泪光："所以你早就知道......"

"知道时夫人这个位置从来都是我的。"我摘下他无名指上的婚戒扔进垃圾桶，"只是没想到时总会用纹身纪念契约婚姻。"

登机口开始关闭，他忽然把护照拍在服务台："买相邻座位。"

"时总，"我指着正在播放的财经新闻，"晟世集团股价正在暴跌15%。"

14.

海关玻璃映出我们最后的影子。他左手悬在虚空中，无名指上有圈淡白戒痕："当年你说要能俯瞰整个柏林城的办公室，我买了波茨坦广场......"

"用来安置苏静禾的医疗团队？"我掏出他送的黑卡插进ATM机，"忘了说，你转让的67%股权，我全换成了时氏对家公司的债券。"

取款机吐出最后一张欧元时，他忽然从背后抱住我，体温透过羊绒大衣灼烧脊骨："那个纹身......是做完心脏移植手术第二天刺的。"

15.

落地窗外有雪粒开始飘落，我望着他映在钢化玻璃上的脸："时砚辞，当年移植手术同意书是我签的字。"

他的手臂骤然收紧，呼吸喷在我耳后碎发："什么时候......"

"你酒精中毒昏迷那晚。"我掰开他的手转身，"苏静禾父亲是主刀医生，他偷改血型记录时，我就在器官移植中心监控室。"

16.

广播突然响起刺耳警报，候机厅人群骚动。江以淮穿着沾血的手术服冲进来，口罩吊带挂在耳后："时总，苏医生要求立即进行心脏二次移植！"

时砚辞看向我，他脖颈处有道新鲜抓痕，是昨夜我假装醉酒时留下的："你早就换了供体资料？"

"就像你当年换掉我母亲的供体。"我拖着行李箱走向登机通道，"现在时总有两个选择：赶回去救你的白月光，或者......"

"要多久？"他突然拽住登机箱拉杆，"等你相信这份爱不是契约？"

17.

舷窗外的云海吞没最后一丝天光时，空乘送来香槟杯压着的《柏林日报》。头条是时氏集团破产重组的消息，配图里时砚辞站在波茨坦广场22楼落地窗前，身后办公室挂着幅未完成的星云油画。

那是我们第一次过夜时，我用他衬衫袖口画的。当时他扣着我的腰轻笑："时太太该学学怎么在床单以外的地方留痕迹。"

杯底沉淀着张字条，他凌厉笔迹刺破香槟气泡："Unsterbliche Liebe要纹在看得见的地方。"

【终章彩蛋】

柏林初雪夜，画廊保安叫住要打烊的我："有件寄存品。"

打开檀木匣的瞬间，帕拉伊巴碧玺在《婚礼进行曲》旋律中折射出银河。天鹅绒内衬上躺着枚带血渍的心脏移植芯片，背面刻着德文："第一眼就认出我的星星。"

——2018.3.12 苏黎世器官分配中心监控记录

【捐赠者：Lv Wanxing

接受者：Shi Yanci】

来源：舟舟故事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