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扯着嘴角朝他笑笑：“就那样吧。”说罢转身就走，不想多看梁其声甜腻的笑脸。
08
期中考试很快就到了，考完最后一门，梁其声在后门等我。
“怎么样舟舟，有把握吗？”
我扯着嘴角朝他笑笑：“就那样吧。”说罢转身就走，不想多看梁其声甜腻的笑脸。
“一想到马上就能跟你一个班，我就高兴得睡不着觉。”
我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你趁现在多幻想幻想吧。
毕竟成绩一出来，我就要离你远远的了。
周一。
“舟舟！快来快来！”同桌正挤在分班表前，看见我便激动非常地招手。
“怎么了呀？”我任她拉着我的手臂。
“你来看成绩，你进步特别大！”毕竟只是高中生，没办法很好地掩饰自己的心情，小同桌看起来倒比我这个当事人要激动。
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从上一世算起，我已经离开高中很久了。
但我有信心。
挑灯夜读的那些努力是不会说假话的。
“陈问舟，623分。”
一班的中游。
如果是前世的自己，现在应该已经激动得尖叫起来了。
但我经历了太多磨难，已经能很好地压下内心的激动。
“真好啊舟舟！我看你每天那么辛苦读书，午休时间也在做题，就知道你肯定能分进火箭班的！”同桌激动地摇晃着我的手臂。
我看着她稚嫩的脸庞，也不由得更加高兴起来。
上一世我只顾着和梁其声谈恋爱，满心满眼都是他，根本没注意到身边潜藏的善意和朋友。
“舟舟。”听到这声音我就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梁其声的表情有些茫然，还有些愤怒和不解，“你怎么考到1班去了？”
我刚要开口，身边的女孩就先一步站到了我面前。
“你怎么好意思问？梁其声，你赶紧回你的15班去，不要每天都来打扰舟舟了，她很烦你，你看不出来吗？”
原来同桌早就知道我很讨厌梁其声每天都来找我，只是我们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她不好开口说什么。
“你这样的人只会拖她的后腿！”
梁其声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拍拍同桌的肩安抚她的情绪，随后转头对梁其声说：“同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凭自己的努力考到1班，轮得着你来质问我吗？”
梁其声愣住了：“你叫我同学？……”
“有什么问题吗，梁其声同学？整个5班谁不知道是你对我死缠烂打，被拒绝过那么多次了还巴巴地贴上来，你没有自尊心的话我还有。同学，以后麻烦你自重，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布告栏前的人越聚越多，交头接耳的声音越来越大。
“就是啊，他有事没事就到我们班来，陈问舟都对他爱答不理的，还厚着脸皮贴上来。”
“他本来就在14班吧，这次竟然还能考得更差，真牛。”
“怎么好意思问人家的，难道陈问舟考到1班让他嫉妒了吗？”
“那也太不要脸了。”
窃窃私语声仿佛要把梁其声淹没，他一张脸涨得通红，完全下不来台。
目的达到了，我拉着同桌转身就走，穿过人群，没有再回一次头。
09
1班的老师本身就管得很严格，不允许学生串班。
加上梁其声上次被我羞辱得那么下不来台。
他很长时一段时间没有再来找过我。
但我直觉他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毕竟梁其声牛皮糖的功力我上辈子就领教过了。
可我没有想到他会下流至此。
我像往常一样走进教室。
一进教室就感觉氛围有些异常，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那些平时几乎不关心别人的学霸也都遮遮掩掩地朝我投来探究的目光。
“舟舟！”
同桌压低声音叫我。
我们俩一起考进了1班，还是选了对方做同桌。
“怎么了，感觉大家好像都在看我。”
我的语气很冷静，我知道事情可能跟梁其声有关。
“你自己看吧。”同桌把手机递过来。
聊天记录赫然在目。
“谁懂啊，昨天看到1班的好学生和梁其声去开房了。”
“就在市中心的宾馆，手挽手进去的，两个人拉拉扯扯的。”
“之前还大言不惭地说她看不上梁其声，叫人家别去骚扰她呢。”
“真是又当又立。”
“不会她的成绩也是假的吧？怎么可能一下子从5班考到1班了？”
“那她还有什么是真的啊，这种人都能进火箭班，学校真是没救了。”
冷嘲热讽的文字中夹杂着几张模糊不清的图片。
男的一看就是梁其声。
女生的背影看不真切，但穿着我常穿的那件外套，黑白色，很显眼。
即使我知道那不是我。
却还是感到手脚冰凉。
造黄谣吗，梁其声上辈子没有用过这种手段，他也没有这个脑子。
那只能是许钰雯了。
除了他们两个，我再没有和谁结仇过。
“能拉我进群吗？”我定了定神，抬头问同桌。
“没问题！但是舟舟……”同桌有些迟疑。
“没事的，麻烦你拉我一下吧。这件事只有我自己能解释。”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我这段时间埋头苦学，没有精力在意这些群聊，现在加入无异于羊入虎口，给了他们谈资。
“01陈问舟加入群聊。”
原本聊得热火朝天的群里瞬间鸦雀无声。
但我很清楚，屏幕后面有的是好事的吃瓜者。
他们不在意事情的真相，不在意当事人的死活。
只是想给枯燥的高中生活来点乐子。
有时，不作为的围观者才是最大的恶。
“你们好，我是陈问舟，你们口中所谓又当又立的同学。”
“想必各位看热闹已经看足够了。”
“也该稍微冷静一点了。”
“发照片的人说是昨天看见我和梁其声在一起的。根据这位同学发出照片的时间，应该是在晚上九点左右拍到的吧。”
“很可惜，你造黄谣之前应该做好背调。”
“昨天晚上七点钟开始，我就一直呆在年级部办公室参加摸底测试，到十点多才回家。”
“跟我一起参加测试的还有1班的几个同学，以及年级主任林老师。”
“你是觉得我一边参加摸底测试，还一边抽空出去开了个房？”
“又或者是，你不相信林老师。”
1班有人低声笑了出来。
那几个和我一起参加测试同学也如梦初醒。
“对啊，陈问舟昨天晚上一直在办公室里。”
“我都没反应过来，这造谣也太没水平了。”
我微微一笑，继续不紧不慢地打字。
“有的同学自己作践自己，我管不着。”
“但是不要自己爽完了，还要把未成年开房的脏水泼到别人身上。”
“你说呢，开小号造黄谣的这位同学。”
那个原始头像、名字是一串乱码的人就是这次谣言的源头。
许钰雯，是你和梁其声站在背后自导自演吧。
“这次的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的。”
“既然有勇气造谣，就该做好被揭露的心理准备。”
留下这句话我就退出了群聊。
10
班上的议论声小了很多，早上感受到的异样目光也消失了。
有些女生面对黄谣中伤，第一反应是害怕和回避，不想继续面对谣言。
但回避带来的只是慢性伤害。
错不在我，我愧何有。
“舟舟。”同桌示意我。
我回头看向后门，年级主任林老师悄悄向我招手。
“林老师。”
“别紧张，陈问舟，”她和蔼道，“老师大概了解了事情经过，你做得很好，不要害怕，我们学校绝对不允许中伤学生的事情随意发散。”
“我已经交给技术部的老师了，很快就能知道恶意造谣的学生是谁。”
“到时候如果有必要，老师支持你报警。”
“谢谢老师！”我有些惊讶，毕竟报警对学校的名声没有好处。
“家长把学生交给我们，我们就要负责，不能因为所谓大局而失去了学生和家长的信任。”
林老师摸着我的头，“你也不要太有压力，目前正是关键时期，学习为重。昨天的摸底测试做得非常好，你们几个学生都有保送的潜力，要加油啊！”
我看着林老师眼角的细纹，心中的感动和酸涩无以复加。
上一世，她也曾耐心鼓励过我，希望我去读心仪的大学。
但我却听信梁其声的鬼话，高中毕业就没再读书了。
她一定伤透了心。
我握紧了拳头，郑重地对林老师说：“您放心，我一定加倍努力，即使没法保送，我也会在高考中考出最好的成绩，绝不让您失望！”
11
放学时我收到了梁其声的短信。
“舟舟，我不知道那天你为什么要那样说，我们不是已经确定关系了吗？”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生气了吗？我可以改的。”
见我没有回复，梁其声忍不住继续发消息。
“你不要在意群里的照片，让他们说去呗，又不会少块肉。”
他的话故意说得模棱两可，任谁来看都要以为我真的跟他去开房了。
“反正我们在谈恋爱，这事也是迟早的。”
我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梁其声，我上辈子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个渣男？
“第一，我当然不在意那张照片，因为那女生不是我，至于男生是不是你，跟我无关。”
“第二，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吗？”
“不要再给我发信息了，我很忙，不像你。”
发完最后一条信息，我把梁其声拉黑屏蔽一条龙，顺手把手机塞进书包，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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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我刚要转过拐角，却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
“不用那么担心，声哥，长得漂亮的女生能有几个干净的。假清高拒绝你，说不定不知道跟多少男的开过房了，这算什么造谣。”
许钰雯说得咬牙切齿。
我确定了内心的猜测。
照片里的女生是许钰雯，她不惜自导自演也要加害于我，也真是费劲了心思。
“本来以为能顺水推舟把谣言坐实的，”梁其声的表情看起来很遗憾，“雯雯，我怎么感觉她没那么喜欢我？”
我在暗处冷笑一声，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他们这种好学生，不都喜欢玩欲拒还迎这套，显得自己多高贵。”
“我很快要过生日了，声哥，我给你送一份大礼吧。”
许钰雯的表情有几分晦暗、几分阴狠。
“你过生日为什么要送我礼物？”梁其声像个白痴一样。
“我会请很多同学来的，这其中就有你的舟舟，”许钰雯扬起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我会想办法灌她酒，到时候你带她去楼上的房间休息，到时候你想做什么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吗？”
我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许钰雯，你对他的感情到底是无底线的爱，还是对自己恶毒本性的一再纵容？
“她会来吗？”梁其声双眼放光。
“陈问舟不是说了要和我好好相处吗，”看来她对我所说的话都怀恨在心，“我亲自去邀请她，她不来也得来。”
我低头笑了笑，没有再听下去，转身离开了小巷。
许钰雯说得很对，我不去也得去。
不去的话，怎么能让你们两个身败名裂呢。
但是前半句错了。
我永远都不会和不惜一切手段造女生黄谣、破坏别人家庭的人好好相处，我要让你们自食恶果。
13
所以许钰雯带着一脸假笑来邀请我的时候，我假装推辞了一下就答应了。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到时候我给你带礼物，钰雯。”我一字一顿地念出她的名字，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
她一愣，随即掩饰般地笑笑：“你能来就好了，不用带礼物。”
“别客气。”我莞尔一笑。
当然要送礼物了，而且是一份大礼。
许钰雯生日当天来了很多同学，她平时在学校里左右逢源做惯了好人，除了我很难有人知道她的真实面貌。
生日会是在一家KTV办的，气氛很热烈。
许钰雯下了血本，吃的喝的都不停续上。
“吃得差不多了，我们来玩游戏吧。”她笑脸盈盈。
许钰雯提议的游戏我很熟悉。
上一世替梁其声去应酬时，那些人经常玩。
我也经常稀里糊涂地被灌酒。
现在不会了。
我的心智远比在场这些高中生成熟，即使不得不喝酒，也知道怎样喝不会醉。
我顺应着许钰雯，大大方方地跟他们玩酒桌游戏。
最先撑不住的就是梁其声。
我太了解他了，上辈子他就极不愿意喝酒应酬，一是不通人情世故，二是他酒量极差。
我佯装不知地继续给他倒酒。
许钰雯见他满脸通红，想要拦住我倒酒的手。
“小寿星，你这样可就不好玩儿了啊？”我笑眯眯地看着许钰雯，“要不，你来替他喝？”
“我记得你们青梅竹马长大，这点小忙应该还是能帮的吧。”
我刻意加重了“青梅竹马”四个字，斩断了她的退路。
所有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等着许钰雯的回答。
许钰雯一咬牙，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当然了，愿赌服输！”
说完她拿起梁其声面前的酒杯，一杯接一杯灌下了肚。
差不多了，我在心里计算着。
梁其声喝了太多，起身去卫生间放水。
我看着许钰雯的脸色也已经涨红，倾身在她耳边道：“声哥在外面等你。”
许钰雯已经分辨不出别人的声音，听见这话便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我回头对包间里的同学笑道：“钰雯喝多了，我扶她去一下洗手间。”
带上包间门，许钰雯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看。
“声哥呢？他，他不是在等我吗？”
我冷漠地瞥了她一眼，把外套口袋里的东西都拿出来，然后把我的黑白外套披到了许钰雯身上。
你不是有冒充我的癖好吗？
现在就让你演个够吧。
我抓着许钰雯的手，连拖带拽地把她拉向洗手间的方向。
梁其声从洗手间出来，整个人仍然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
一见到穿着我外套的许钰雯，他像只饿了十几天的狗一样扑了过去，我嫌恶地往旁边一闪。
“舟舟……”梁其声紧紧抱住她。
我冷眼看着，确定他们俩都已经不省人事，便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房卡塞到了梁其声手里。
“声哥，你带舟舟去楼上房间休息一下吧。”
梁其声半拖半抱地将许钰雯往楼上带。
我看着这两人像发情的动物般拥吻着走进了房间，心里一阵恶寒。
如果不是重生，如果不是早已知道了他们的计划，现在被梁其声抱着的人就是我。
光是想想，我都觉得反胃。
我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两人，没有把门完全关上，转身回到了楼下包间。
“大家，不好了，钰雯和其声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我刚刚看见他们往楼上去，不会喝醉了出什么事吧？”
我做出一副惊慌的样子。
包间内的同学一下紧张起来，喝酒的玩牌的都停了下来。
“走吧，一起去看看！”不知道谁提议了一声，所有人全部涌出了包间。
我在前面带路，一边维持着惊慌失措的表情。
房间门虚掩着，留了一道缝。
许钰雯的一个小姐妹很担心她，未经思考就急急忙忙推开了门。
所有人都看见了床上的两人，梁其声的衣服脱到一半，仍是一副没有理智的样子。
许钰雯抱着她，身下是一件眼熟的外套。
“梁其声你干什么！”推门的女生一下子尖叫起来。
那两人像是刚回过神来，大梦初醒般地发现身边围了一圈又一圈人。
好事者已经举起手机开始录制视频。
我不动声色地退到人群当中。
好让他拍得更清楚一点。
“不是，不是……”梁其声好像一下子酒醒了，回头看向旁边的许钰雯，“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钰雯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看起来她也醒了。
那就好，你们俩就清醒地承受这份耻辱吧。
“哎，那件外套不是前两天照片里的吗？”
“好像真是！原来跟梁其声干那种事的人是你啊，许钰雯！”
“当时为什么不帮陈问舟澄清呢？你俩不都在群里吗？”
“你这话问的，事儿是他俩干的，怎么可能出来澄清，还不是就让舟舟背锅了。”
“真够不要脸的……”
后面的事情很混乱，梁其声迅速穿好衣服，也不管床上的许钰雯，就用衣服遮着脸离开了房间。
许钰雯独自在床上掩面哭泣。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这跟我想的不一样……”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看，算上前世到今生，活了两次，梁其声还是一样的懦弱、自私、无能。
我瞥了一眼花容失色的许钰雯，没由来地替她感到可悲。
这就是你一直喜欢的人。
14
事情很快在学校里传开了，那天录制的视频也被好事的同学传到了网上。
林老师找到我，表情痛心：“舟舟，开小号造谣的学生找到了……”
我见她为难，便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老师，您不用告诉我是谁。我相信学校会对肇事者做出应有的惩罚。”
林老师欣慰而抱歉地朝我笑了笑：“舟舟，你受委屈了。”
我轻轻地摇摇头。
舆论传播的速度飞快。
“还是高中生就做这种事？”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毕竟下这么大雨，我迟迟没有给他发信息报平安，他应该会很担心吧。
「““」“天哪，造黄谣必死！”
学校为了抑制负面影响，很快就开除了梁其声和许钰雯。
再遇见林老师的时候，我朝她微微鞠躬，她点头回应。我们谁也没说起那件事。
15
“舟舟，你听说了没，”同桌悄悄告诉我，“梁其声被他爸揍了个半死，据说都打进医院了，这下要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出来祸害人了。还有他那个女朋友，被她妈妈带回老家的高中去读书了，应该不会回来了……”
我耸耸肩，朝她笑笑。
“他们两个怎么样都和我没关系了。”
此后梁其声和许钰雯的名字，将会被我彻底从生命中抹去。
我们是再也不会交汇的平行线。
16
最终我没有保送，这是意料之中的。
我重生时已经离高中太远，能考进火箭班已经是极限，再无法超越那些本就非常努力的同学。
但我如愿以偿，在高考中以省前两百的名次进入了心仪的大学，选择了向往已久的金融专业。
毕业后我回了老家，进入了本地最好的房地产公司，一步一步向上爬，已经坐到了经理的位置。
在吞并一家小公司时，我像往常一样仔细地查看员工名单，了解他们的背景。
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梁其声，后面跟了一个大大的黑色的叉。
“这个人怎么回事？”我问下属。
“哦，他啊，本来是公司里送货的，就前两天，酒后驾驶，被变道的大车撞到了，当场就没了。”
下属的语气很平淡。
我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转头看向落地窗，蓝天白云，一碧如洗。
天道轮回，大仇得报。
回想梁其声的脸，已经恍如隔世。
手机铃声响起。
“舟舟，晚上早点下班，回来收拾收拾行李，我们明天就飞马尔代夫旅游！”
“知道了妈妈，我会早点回来的！”
关上手机，我深吸一口气，扬起一个完美的笑容，步履不停地往前走去。
来源：葡萄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