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下乡插队一起生活了七年多,她回城时塞给我一封信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3-07 00:01 1

摘要:我摩挲着那封已经被汗水浸湿的信,轻声说:"没写什么,只有五个字。"

"信里写了什么?"小芳好奇地问道。

我摩挲着那封已经被汗水浸湿的信,轻声说:"没写什么,只有五个字。"

我望向远方渐渐消失的卡车尾影,眼里闪烁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光亮。

"可这五个字,足够我记一辈子。"

我第一次见到林晓雨,是在一个飘着雪花的黄昏。

车队停在村口,十几个城里来的知青从敞篷卡车上跳下来,脸上还带着长途颠簸的疲惫。

我站在人群最前面,手里拿着写有知青名单的纸,一个个唱名。

当我喊到"林晓雨"时,一个瘦小的姑娘怯生生地举起手,声音细得像是怕惊扰了这山里的宁静。

"到。"

我抬头,看见一张苍白的脸,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是这荒凉山村里突然闯入的两颗星星。

那一刻我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不知为何,我觉得这个女孩恐怕活不过第一个冬天。

冬天在云南的边陲山村从来都不留情面。

我作为生产队副队长,负责安排这些知青的生活和劳动。

我看着林晓雨纤细的手腕,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安排她的活计,既不能太轻让村里人闲话,又不能太重伤了这城里姑娘的身子。

雪越下越大,我领着女知青们来到分配给她们住的茅草屋前。

"屋顶我们已经修好了,不会漏雨,柴火够烧三天。"我指着墙角的柴垛说,然后又补充,"冬天夜里山里的狼会下来,晚上记得关好门窗。"

林晓雨点点头,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但我能看出那笑容下掩藏的不安。

第一天劳动,林晓雨被分到挑水组。

我远远地看着她弯着腰,肩上扛着扁担,双腿打颤,却咬着牙一步一步往上坡走。

才挑了一趟,她的肩膀已经被磨得通红,白皙的手掌起了血泡。

村里的女人们指指点点:"看那个上海来的小姐,走路都打晃,怕是干不了几天就要哭着回家。"

我听见了,却没有说话。

这是林晓雨必须要走的路。

我只是在分配第二天劳动时,偷偷把林晓雨调到了草药采集组,那里的活计轻些,而且大多在树荫下进行。

那天傍晚,我去知青点查看情况,看见林晓雨独自坐在屋外的石阶上,低头写着什么。

听见脚步声,她慌忙合上本子。

"写信呢?"我问。

"嗯,给家里写信。"她点点头,声音里带着一天劳累后的疲惫。

"想家了?"

"有一点。"她坦诚地说,然后又像是怕被批评似的,急忙补充,"但我会习惯的,我一定会好好干。"

我看着她通红的双手和倔强的眼神,心里忽然有些触动。

"我刚参加工作时也这样,手上全是血泡。"我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她,"涂点这个,是艾草和蜂蜜做的药膏,明天就好些了。"

林晓雨愣了一下,接过药膏,轻声道谢。

月光下,她的眼睛里似乎含着泪水,但她很快低下头,掩饰过去。

02

第一场冬雨过后,林晓雨发了高烧。

我得知消息时,她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

我二话不说,背起她翻山越岭去了十里外的公社卫生院。

路上,我能感觉到她滚烫的额头贴着自己的后背,呼吸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消失。

"坚持住。"我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念,"你要是倒下了,叫我怎么向上面交代。"

但我知道,自己着急的不仅仅是工作责任。

卫生院的赤脚医生看了林晓雨的情况,摇摇头:"肺炎,药不多,只能先吊盐水,能不能挺过去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我坐在病床边,看着林晓雨苍白的脸,忽然想起她刚来时的样子。

才三个月,她就消瘦了一圈,那双明亮的眼睛此刻紧闭着,像是失去了光芒。

我忽然有些后悔,或许应该更早关注她的身体状况。

第三天清晨,林晓雨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看见坐在床边打盹的我,虚弱地问:"我昏迷了多久?"

我一惊,连忙起身:"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她的声音还是很轻,但眼睛里重新有了光,"谢谢你背我来医院。"

我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自在:"这没什么,是我的工作。"

林晓雨看着我布满血丝的眼睛和胡子拉碴的脸,知道我这几天肯定没合眼。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笑了笑。

那个笑容让我忽然觉得,这个冬天似乎不那么冷了。

春天来了又走,夏天的阳光炙烤着村庄。

林晓雨已经不再是那个刚下乡时娇弱的城市姑娘。

一年的农村生活让她晒黑了,也结实了,脸上的稚气褪去,多了几分坚毅。

她学会了扛着锄头去田里劳动,学会了在滂沱大雨中抢收庄稼,也学会了在篝火旁和村里的姑娘们一起纺线唱歌。

我常常远远地看着她在田间忙碌的身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天,村里的老周家孩子突然高烧不退,眼看着就要抽搐。

林晓雨闻讯赶去,带着自己从上海带来的一点退烧药和医疗知识。

她用湿毛巾给孩子擦身降温,耐心地喂药,一直守到半夜。

第二天清晨,孩子的烧终于退了,老周一家感激不已。

我送完农具回来,正好看见林晓雨从老周家出来,脸上虽带着疲惫,但眼神里满是欣慰。

03

"听说你昨晚救了老周家的孩子?"我停下脚步问道。

林晓雨摇摇头:"没有,我只是用了一点简单的方法,要是在上海,这都不算什么。"

我望着她,忽然说:"你和刚来时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看起来像是真的属于这里了。"

林晓雨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笑得这么真实,没有礼貌的克制,也没有疲惫的勉强。

"可能是因为我终于学会了怎么生活吧。"她说,然后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山,"这里的风景其实很美,只是刚来时被困难蒙住了眼睛,看不见罢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点点头。

随后的日子里,林晓雨开始在村里小有名气。

她利用简单的医疗知识为村民治疗常见病,用艾草熏蒸缓解风湿,用野生的草药敷治外伤。

渐渐地,村里有了小毛病的人都会去找她。

我有时会给她带一些山里的草药,说是听老人提到过有治病的功效,让她试试。

其实那些草药我是翻山越岭去很远的地方采的。

我从不说,林晓雨也假装不知道。

这成了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秋收的季节,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村里的粮仓有了倒塌的危险。

我带着村民抢救粮食,林晓雨也跟着来帮忙。

暴雨中,我们肩并肩搬运麻袋,泥水浸透了衣服,却顾不上擦一擦脸上的雨水。

当最后一袋粮食被安全转移后,林晓雨已经累得站不住了,蹲在地上大口喘气。

我递给她一个水壶:"喝点水。"

她接过水壶,仰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然后把水壶还给我。

我也喝了一口,就在同一个壶口。

周围忙碌的人群中,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只有我们自己心里有一丝微妙的触动。

那一刻,我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

1971年冬天,公社推荐我去县上参加为期三个月的农业机械培训。

临行前一天晚上,我去了知青点,找林晓雨。

"我明天要走了。"我站在门口,有些局促地说。

林晓雨点点头:"我知道,祝你学习顺利。"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这是我家自留地种的一点干菜,你拿着,冬天可以熬汤喝。"

林晓雨接过布包,感觉有些沉。

解开一看,里面除了干菜,还有两块红糖和一小包茶叶。

她抬头看着我,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太多了,我不能全要。"她说。

"我妈非让我带给你的。"我撒了个谎,"她说你照顾村里人看病,该好好谢谢你。"

林晓雨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

"那替我谢谢阿姨。"

我点点头,转身要走,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有什么事可以去找我妈。"

"嗯,我知道了。"

"还有,天冷了,多穿点。"

"好。"

我站在那里,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挥了挥手:"那我走了。"

林晓雨站在屋门口,看着我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久久没有回屋。

04

三个月后,我学成归来。

我带回来不少新知识,也带回来一本在县城书店买的《赤脚医生手册》。

见到林晓雨的第一天,我就把书送给了她。

林晓雨惊喜地翻着书页,眼睛亮闪闪的:"这太贵重了!"

我笑了笑:"拿去用吧,对你肯定有帮助。"

从那天起,这本书成了林晓雨的宝贝,她几乎把里面的内容都背了下来。

村里的孩子生病,山民受伤,她都能根据书上的方法进行简单处理。

我常常听村民们夸她:"那个上海来的姑娘,现在比我们还懂得怎么在山里活下去了。"

每当这时,我都会不自觉地笑。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关注林晓雨的一举一动。

我会记得她喜欢吃甜的,会在分红薯时悄悄挑最甜的那种给她;

我知道她怕冷,会在冬天来临前确保她住的屋子窗户缝都堵严实了;

我发现她喜欢看日出,会"偶遇"她在村口的山坡上看朝阳升起。

但我从不说破,也不越雷池一步。

在这个年代,在这个环境下,我们之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远得不敢有丝毫逾越。

1973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

山坡上的野花刚冒出头,村子里就迎来了一个重要的日子——我被选为生产队队长。

消息传出来那天,林晓雨正在自留地里帮一个老大娘采草药。

小芳兴冲冲地跑来告诉她:"林姐,李队长升职了!今晚村里要杀猪庆祝呢!"

林晓雨停下手中的活,抬头望了望远处正在开会的村委会房子,嘴角漾起一丝笑意。

"他该升,这些年把队里的事情打理得很好。"她轻声说。

晚上的庆祝会上,村民们难得吃上一顿肉,气氛格外热闹。

我作为新队长讲话,说了许多感谢的话,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寻找林晓雨的身影。

她坐在女知青们中间,安静地听着,时不时低头扒几口饭,偶尔抬头与我的目光相遇,又迅速移开。

席间,有村民开起了玩笑:"李队长,你都当队长了,该娶媳妇了吧?"

"是啊,村里适龄的姑娘多着呢,你看上哪个了?"

我有些尴尬,只是笑笑不答。

一个老党员醉醺醺地说:"我看那个上海来的林知青就不错,懂医术,又能干,跟李队长挺配的!"

这话一出,全场哄笑。

林晓雨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我赶紧岔开话题:"吃菜吃菜,都别瞎说,喝酒!"

宴席散后,林晓雨独自走在回知青点的小路上。

05

月光如水,竹林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我站在路中间,似乎在等人。

看见林晓雨,我向前走了两步:"我...我是来道歉的。"

"道什么歉?"

"今晚老张他们喝多了,说了些不着调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林晓雨低头笑了:"这有什么,他们也是一片好意。"

我挠挠头,不知该说什么。

我们就这样站在月光下,沉默了片刻。

林晓雨忽然说:"恭喜你当上队长。"

"谢谢。"我诚恳地说,"这些年多亏了你们知青的帮助,特别是你,给村里人看病,教孩子们读书写字,队里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没。"

林晓雨摇摇头:"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又是一阵沉默。

我像是下定决心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这个给你。"

林晓雨接过来,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支崭新的钢笔。

"我知道你喜欢写日记,上次去县城开会,特意给你买的。"我说话时目光飘向远处,不敢看她的眼睛。

林晓雨捧着钢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这在当时可是稀罕物件,普通人家很难买到。

"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她想把笔还给我。

我后退一步:"送你就是送你了,别推来推去的。"说完,我转身就走,"夜深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1975年初,一封公文传到了村里,是关于知青回城政策调整的通知。

我作为队长第一个看到了这份文件,心里一沉。

我知道,分别的日子终于要来了。

开始有知青陆续接到返城通知,村里渐渐热闹起来。

知青们脸上洋溢着即将回家的喜悦,整天谈论着城市的生活。

只有林晓雨很少参与这些讨论,依旧每天按时出工,给村民看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我也装作一切如常,但我的心却像被吊在半空中,忐忑不安。

终于有一天,林晓雨被叫到公社去领取文件。

回来时,她的脸色平静得可怕。

我在村口等她,远远看见她走近,忍不住迎上去:"怎么样?"

林晓雨淡淡地说:"通知我回上海了,可以去医院当卫生员。"

我感觉心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但我还是强装镇定:"什么时候走?"

"下周三。"

"那...挺好的,能回家了。"我生硬地说。

林晓雨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向知青点。

那一刻,我多么希望她能说点什么,哪怕是一句"我不想走",或者"我会想念这里"。

但她什么都没说。

06

离别的早晨,天气出奇的好。

朝阳洒在村庄上空,映衬着远处的群山,美得如同一幅画。

我早早地来到知青点,林晓雨已经收拾妥当,站在门口等待。

她换上了来时穿的那件城里衣服,只是现在看起来已经有些旧了。

但她整个人却焕发着一种奇特的光彩,既带着城市的气质,又融合了乡村的朴实。

"走吧。"她对我说。

我帮她拿起行李,两人沿着村道,默默地向村口走去。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说话,但那种沉默却并不尴尬。

七年的时光,已经让我们学会了用沉默交流。

村口处,拖拉机已经等候多时,其他几个要返城的知青已经坐上了车。

村民们聚集在这里送行,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嘱咐着要保重身体。

看见林晓雨,大家纷纷围上来道别。

老周家的小孩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老大娘们偷偷塞给她一些腊肉和干货,塞得她的包几乎要装不下。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里酸酸的。

终于,该上车了。

我把行李递给她,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林晓雨站在拖拉机旁,回头看了看村子的方向,眼中含着泪水。

"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她轻声对我说。

"不客气,应该的。"我机械地回答。

就在她转身要上车的那一刻,她突然回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塞进我的手里。

"等我走了再看。"她低声说,然后迅速爬上了拖拉机。

我愣在原地,手中握着那个信封,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拖拉机发动了,缓缓向前移动。

林晓雨坐在车上,回头望着越来越远的村庄,望着站在原地的我,直到拖拉机转过山弯,她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村民们渐渐散去,只有我一个人还站在那里,手中紧握着那封信,久久不愿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缓过神来,看了看手中的信封。

那是一个普通的白信封,上面什么都没写。

我的手有些发抖,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激动。

我想立刻打开看看里面写了什么,又想等一等,延长这种期待的感觉。

最终,我决定找个安静的地方再看。

我爬上村后的小山坡,那里有一棵老槐树,是我和林晓雨常常坐着看日出的地方。

坐在树下,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

里面只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工整的五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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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上海找我。"

没有地址,没有其他任何解释,就只有这简单的五个字。

我愣住了,反复确认信封里是否还有其他内容,但的确只有这一句话。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纸条上,那五个字仿佛在发光。

"来上海找我"——多么简单,又多么勇敢的邀请。

我忽然明白了,这些年来,所有的欲言又止,所有的默契与关怀,原来都不是我一厢情愿的想象。

她也在乎我,就像我在乎她一样。

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和希望在我心中升起。

我紧紧握着那张纸条,仿佛握住了整个未来。

07

上海,那个遥远而陌生的大城市,突然变得触手可及。

我知道,我必须去,无论要经历多少困难,我都要去上海找她。

那一刻,我忽然不再害怕未知的道路,不再担心城乡之间的差距。

因为有了她的邀请,一切困难都变得不再可怕。

我站起身,看向远方拖拉机离去的方向,轻声说道:"我一定会去的,等着我。"

山风轻轻吹过,带走了我的誓言,传向那个叫上海的远方。

林晓雨走后,我开始了积极的准备。

我向公社和县里申请调动,希望能找到去上海工作的机会。

同时,我开始自学文化知识,为了不在城市里显得太过无知。

我找来林晓雨留下的书籍,每天晚上点着煤油灯学习到深夜。

她走后的第一个月,我写了一封信寄往上海,地址是她离开时留给村委会的联系方式。

信中只有简短的几句话:"我收到你的信了。我会去的。等我。"

不知道她能否收到,但我相信,既然她敢给我那样的邀请,一定会时刻期待着我的消息。

就这样,在等待机会的日子里,我一边处理着生产队的事务,一边为未来做着准备。

1976年初,一个好消息传来。

县里推荐我去上海一家纺织厂参加技术培训,为期三个月。

虽然只是临时的,但这是我迈向上海的第一步。

我欣喜若狂,立刻着手准备行装。

出发前一天,我又去了那棵老槐树下,看着远处的群山,心中满是激动和忐忑。

明天,我就要踏上前往上海的路了。

明天,我就有机会见到她了。

我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样,不知道她是否还在等我,但这些都阻挡不了我前进的步伐。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已经被我折叠得起了毛边的纸条,再次读着那五个字:"来上海找我。"

这简单的五个字,给了我勇气,给了我希望,也给了我改变命运的力量。

"我来了。"我轻声说。

初春的清晨,我坐上了开往县城的拖拉机,然后转乘长途汽车,再换上绿皮火车,开始了漫长的旅程。

火车上挤满了人,空气混浊,但我却兴奋得睡不着觉。

窗外的风景飞速变换,从崎岖的山路到平坦的田野,再到繁华的城镇。

我看着窗外,想象着她当年离开村子时,是否也是这样的心情。

三天两夜的旅程,终于在一个雾蒙蒙的清晨到达了上海。

下了火车,我站在陌生的站台上,一时不知该往哪里走。

周围的人说着我听不太懂的上海话,来来往往,匆忙而陌生。

我在怀中摸了摸装着林晓雨联系方式的纸条,鼓起勇气向一位老人打听地址。

老人看了看地址,好心地告诉我该坐哪路电车。

我按照指引,挤上了拥挤的电车,心跳加速。

电车在城市的街道上行驶,两旁的高楼让我目不暇接。

这就是上海,林晓雨生活的地方。

按照地址,我来到了一处工人宿舍区。

简陋的砖房排列整齐,很像我们村里的知青点,只是规模大了许多。

我在门卫处报了林晓雨的名字,门卫翻了翻本子,告诉我她住在3号楼2层。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手心冒汗,不知该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重逢。

爬上楼梯,我在走廊上找到了她的房间。

深吸一口气,我轻轻敲响了门。

门开了,林晓雨站在我面前。

七个月不见,她变了又没变。

变的是她的发型不再是农村常见的辫子,换成了城市流行的短发;穿着也不再是那身蓝布衣裳,而是一件朴素但整洁的白衬衫和深色裙子。

没变的是她的眼睛,依然明亮如星。

08

"你来了。"她轻声说,语气平静,仿佛只是我出门一天又回来了一般。

"嗯,我来了。"我笑着回答,心中的忐忑一扫而空。

她侧身让我进屋,我看见这是一个小小的单人宿舍,简单的床、桌、椅,墙上挂着几张照片,其中有几张是村里的景色。

桌子上放着一个竹篮,正是我离别时送给她的那个。

"你还留着它。"我指着竹篮说。

"当然。"她微笑着,"它很实用。"

我们坐下来,有些拘谨地交谈着。

她告诉我这些月来的生活,如何适应城市,如何在医院工作。

我告诉她村里的变化,庄稼的收成,还有我如何努力学习,争取到这次来上海的机会。

聊着聊着,最初的生疏感渐渐消失,我们又回到了从前那种默契的状态。

"你的信,我收到了。"她忽然说。

"你知道我会来的,对吧?"

"我一直相信你会来,"她的眼睛直视着我,"就像我一直相信你懂我的心意一样。"

我点点头,七年的朝夕相处,让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无需言明的理解。

那天下午,林晓雨带我在上海转了转,帮我安顿在培训单位的宿舍。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我每个周末都会去找她,有时候是在她的宿舍聊天,有时候是在外面走走。

她教我如何适应城市生活,如何乘坐公交,如何在商店购物。

而我则给她带去村里的消息和特产,告诉她我的培训进展。

就这样,我们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更加亲密。

培训结束后,我本该回村。

但在最后一周,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上海纺织厂愿意接收我留下工作。

这简直是天降喜讯!

我欣喜若狂地告诉了林晓雨这个消息。

她听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那你就不用回去了?"

"是啊,我可以留在上海了!"

她笑了,那笑容比我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灿烂。

1977年春天,我正式成为上海纺织厂的一名工人,分配了一间小小的宿舍。

虽然工作辛苦,生活条件简陋,但能和林晓雨在同一座城市,一切困难都变得不值一提。

时代在变化,国家正迎来新的春天。

在一个普通的周末,我和林晓雨一起去了外滩。

江风吹拂着我们的脸,远处的高楼大厦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七年前,你想过我们会有今天吗?"我问。

林晓雨笑着摇摇头:"不敢想。那时候只是一天天地活着,盼着总有一天能回家。"

"那后来呢?为什么会给我那封信?"

她沉思片刻,轻声说:"因为在那七年里,家的定义变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

对我们这代人来说,家不仅仅是出生的地方,也是心灵的归宿。

我们站在外滩的栏杆旁,看着滚滚江水,感受着这座城市的脉搏。

"林晓雨,"我转向她,决定说出那句埋藏已久的话,"我爱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是我穿越山海、跨越时空要对她说的最重要的话。

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点点头:"我知道。我也爱你,一直都是。"

黄浦江上的轮船鸣笛远去,夕阳将我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我握着她的手,想起了那封只有五个字的信。

"来上海找我"——这简单的五个字,承载了一段跨越山海的爱情,也开启了我们人生的新篇章。

在那个激情燃烧的年代,我们用最朴素的方式,书写了属于自己的青春往事。

而这往事,将伴随我们一生。

来源:飞客故事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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