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随着马车在云府门前缓缓停下,多年未见的管家掀开帘子,「小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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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爹在我娘死后迎娶了他的白月光,
还不计前嫌的用我母家的资源供养白月光的儿子。
我被他们流放西北学规矩后,
他们一个个却哭着求我放过。
1
被继兄以教养之名流放西北的我,在时隔五年后再次回到了云家。
随着马车在云府门前缓缓停下,多年未见的管家掀开帘子,「小姐,到了。」
我走下马车,在看清我的那一瞬。
管家震惊的张大了嘴,反应了好久,目光中盛满了心疼,「小姐,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许是她挑食吧,西北荒凉,她又骄纵惯了,挑剔是必然的。」
上方传来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林序秋跨过门槛。
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的望着我,清冷的眸子看着狼狈的我,白衣翩翩宛若仙人。
我喉咙有些发干,忍不住想那清冷的白衣仙人在污泥中挣扎又是一番怎样的风景。
越是这样想着,我就抑制不住的兴奋,只能强迫自己低下头。
林序秋丝毫没有察觉,走下台阶,白色的锦靴出现在我的视野,「倒是学乖了不少。」
我低着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舔了舔干裂的唇,「是啊,托兄长的福呢。」
沙哑难听的声音落在林序秋的耳朵里,他皱了皱眉,「声音怎么了?」
「西北沙尘肆虐常年缺水,兄长学识渊博不会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吧?」
我抬眸看他那白玉闪过些许的不自然。
他掩饰性的轻咳轻咳两声,「西北,苦寒之地,受点苦而已,你不也好好回来了。」
「你自今后恪守女戒,我会护着你一生顺逐无虞。」
林序秋说完就让管家带着我去了住的地方。
从小住的地方,哪怕是多年离家,我也是熟悉的,这很明显,我脚下的路不是,「管家,这路怕是不对吧。」
「小姐,从您离家没多久,表小姐就住进您的房间了。」
管家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于云府上下乌烟瘴气的情况他也很无力,毕竟他只是一个管家。
我来了兴趣,这么久没见,我倒是挺想念的,林轻轻。
我转头就朝我原本的院子走去,管家反应过来我要干什么,忙追在我后面,「小姐,别再去了。」
「留步。」
一旁存在感极弱的不语伸手拦住了管家,极强的压迫感使得老管家也不敢动弹。
我勾起草丛中的铁叉,拖着一步步往前走去。
熟悉的院门上挂上了一对陌生的花灯笼。
我悄悄的打开院门,没有惊动任何人,直到靠近闺房,才被一个小丫鬟拦住。
她看着我身后的铁叉,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不语劈昏了去。
夏季的太阳,窗外的蝉鸣,一切都让人昏昏欲睡,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除了原本属于我的床上睡着一个外人。
林轻轻睡得安稳极了,连粉色的肚兜都露在了被褥外面,娇憨的模样真是让人忍不住疼惜呢。
我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铁叉,悬在林秦轻轻头上,温柔唤着她的名字:「轻轻。」
林轻轻不满的嘟囔,睁开了她的眼睛,我的铁叉就这么直直的倒映在她的眸中,连同我诡异的笑容。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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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叉擦颈而过,刚发出来的叫唤声被截断,我压着铁叉,两道血色从她脖子两侧滑落。
「好久不见,轻轻,我的床,你睡得可香?」
我舔了舔唇,铁叉钳制住她的喉咙,只能发出嚯嚯的气流声。
「我大老远回来,你也不来接我,真是让人伤心呢。」
锋利的叉子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惊恐的瞪着我。
「主人,有人跑出去了,要追吗?」不语在我身后。
「不必了。」我拍了拍林轻轻的脸,「都来吧,我回来,就该热闹些。」
「轻轻,你也来吧。」我温柔的话语,让她抖了抖。
我提起叉子,她以为自己得了自由,瞅着机会要逃,我拉住她保养顺滑的长发,将她拉了回来。
「云在青,你疯了,快放开我。」
她死命挣扎着,双腿乱蹬,可惜,以她娇养的力气和我在西北荒漠待了五年的比起来,无非是挠痒痒。
直到将她拖到院子里,不语搬来一张椅子让我坐着。
林轻轻捂着胸口蜷缩在大树底下,不忘放狠话:「表哥饶不了你。」
我嫌她聒噪,一叉子拍在她脸上,世界瞬间安静。
不多时,凌乱的脚步声从院门外传来。
「天杀的,云在青,你。。」
老太太看见林轻轻的样子,气的一个倒仰,又被后面的林姨娘扶住。
后面跟来的侍卫纷纷转过身去。
林轻轻得了老太太的庇护,瞬间将方才的害怕抛到九霄云外。
「祖母,云在青坏我清白,我以后可怎么做人。」
说着她扑在老太太的怀中委屈的哭了起来。
林姨娘看着委屈的侄女儿,当即冲了上来。
「云在青,你好生恶毒,自己坏了名声,如今还要坏轻轻的清白,你当真是没娘教养的东西。」
我吹了吹手中的茶,用眼神示意一旁的不语。
林姨娘还想再骂,被上前的不语一脚踹倒,膝盖重重的着地,她发出一声惨叫。
我朝她吐出口中的茶叶,「奴才就该有奴才的样子,没规矩。」
见我连林姨娘也收拾了,老太太气的胸脯剧烈起伏,刚顺下去的气又上来了。
「云在青!你究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来人上家法。」
说着,后面的侍卫就要上来。
「家法?」
我冷笑一声,不屑道。
「谁家的家法?这是云家,你又是谁?」
「不要忘了,你的儿子是我云家的上门女婿,我敬你,你就是老太太,不然,你就是个糟老婆子。」
我站起身来,捏住铁叉:「我倒要看看,今天有哪条狗分不清主人。」
话音一落,侍卫们纷纷犹豫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轻举妄动。
「好好好。」老太太用力的杵着拐杖,「都反了,反了!」
「发生何事?」
看见林序秋走来,所有人好像重新找回了脊梁,一个个的都支起了腰。
纷纷哭诉起来,七嘴八舌的朝他告我的状。
搞清楚缘由的林序秋皱了皱他好看的眉,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在青,五年西北的历练似乎没让你学规矩,还是如此刁蛮。」
「规矩。」
我歪着头看向他,我以前怎么会被这种人迷了眼。
我母族是镇国大将军,因为皇帝忌惮外祖父手中的兵权便将他打发去大西北,云家除了母亲一人被留在京城,所有人都去了西北。
而父亲是入赘云府的书生,对母亲处处顺从。
直到六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父亲娶了他年轻的相好,还带来了相好的儿子。
那年母亲去世,我独自坐在亭子中,因思念母亲哭泣。
同样年幼的林序秋地上来一块手绢,「把我当做哥哥,你未来的依靠,好吗。」
我本以为是一句随口的戏言,林序秋却一直在我的身边默默守护,父亲的冷漠对待,将他神化的如我生命中的一道光。
可惜,自从他的表妹林轻轻来了之后,都改变了。
我需要变得规矩,而不是和以前一样可以随时寻求他的庇护。
3
我摩挲着手中粗糙的铁叉,想到现在还不能动他,不能打乱东家的计划。
不过,不能动他不代表我不能恶心他。
「那,哥哥是要我怎么学规矩了,不如手把手的教导我?」
我冲他眨了眨眼,他耳朵瞬间染上了红霞,「云在青,你从何时习得这般浪荡。」
我嗤笑一声,「大西北的豪放在你眼中成了浪荡,要知道,当初了是你让我孤身一人去的呢。」
林序秋一时语噎不知该说什么,盯着我看了半响。
「其他暂且不谈,这几日就在你的院子里好好学习女德女戒,我会亲自督促你。」
「表哥,我。。」林轻轻一听就不乐意了,拉着林序秋的衣角,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就这样办吧。」他扯回袍子。
我打了个哈欠,「那各位就请回吧,我就不送了。」
林轻轻一听要她滚蛋,立马坐不住了,顾不上柔弱。
「云在青,这是我的院子,你什么意思?」
「你的院子?」
这话逗笑了我,「那你问问你的好表哥,这府邸是姓云还是姓林,你说是吧,林序秋。」
看着几人灰溜溜的离开,我叫来的管家。
「把这院子从里到外,仔仔细细的给我换一遍,旧东西,都扔出去。」
其中还有许多林轻轻贴身的物品,就这样经过许多人的手,又像垃圾一般都出去,林轻轻气的呕血。
林序秋衣遵循着自己的诺言,亲自督促我学习。
他就坐在窗边捧着一本书,读的认真,实际上他盯着那一页已经许久没动静了。
「哥哥,我既然到了嫁人的年纪,那我母亲早些年为我准备的嫁妆礼单也该给我了吧。」
这些年父亲沉迷游山玩水,早不知所踪,大权基本落在了林序秋手上。
林序秋闻言,略略思索,「明日便给你。」
我笑着点头,「那便好。」
「在青。」他疑迟道:「成亲之事,暂且不急,我慢慢给你物色。」
我没理会他眼中的复杂,只在脑中盘算着拿到礼单后要如何收拾那堆杂碎。
「全凭哥哥定夺。」
拿着礼单打开仓库的一瞬间,连一向冷静的不语都无语了。
看着为数不多的剩余,连老管家都羞愧的低下头。
「小姐,是老奴无能,守不住。」
我没说话,沉默着走进去,默默清点着,这些剩余中还包括她们送进来以次充好的垃圾。
「这些原本的一切都是我的母亲留给我的,这些小偷吃进去了,打死了也得给我还回来!」
「不语,带些人,我们抓小偷去。」
走到老太太住的大院子,里面的欢声笑语隔着老远就传了出来。
门口的小厮拦住我,轻蔑的眼神连遮掩都不屑,「不好意思,没老太太的传话,你不能进去。」
「不能进去?」我冷笑一声,「在云府,就没我不能去的地方。」
铁叉直接刺入他的胸膛,他就这样瞪着眼在我面前到了下去。
院子里的人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笑声不断。
「这是什么肉,之前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林轻轻娇声道,「连我都忍不住多贪了些。」
「你养大的猫,看来很是满意呢。」
我的声音冷不丁的插了进去,欢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林轻轻,她的嘴里还含着她最喜爱的猫咪肉。
「呕。。」
她扣着喉咙,试图将刚才吃进去的肉吐出来。
老太太刚想开口训斥,一颗人头直接落在她面前的空盘子里,突出的眼球还直直的盯着她。
老太太吓得一个哆嗦,白眼一翻,连老天都没来的及喊出来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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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和谐的一桌人,人仰马翻。
林轻轻气的双眼通红,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云在青,你好生恶毒,你不得好死!」
我嘴角一扬,「我怎么会恶毒呢,我还把你的猫咪带来了,它咬了我,我还让你跟它告别,善良吗?」
我举着铁叉到她眼前,叉尖上顶着完整的猫咪毛皮。
「球球。」
看着从小养大的猫死的如此惨,她发出一声惨叫,崩溃的大哭起来。
在场唯一还能保持能冷静的就是林姨娘了,她递了个眼色让丫鬟去叫林序秋。
我也不急,背着手打量着这装饰的富丽堂皇的院子。
「这红木可是儿时我母亲特地为我寻来的,还有这西域进供来的夜明珠。。。」
随着我念出的一件件物品,林姨娘的表情慢慢的变得难堪起来。
「在青,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分你我,你说是吧。」
林姨娘僵硬着笑脸,眼神警惕的盯着我,生怕我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
我撇了她一眼,「一个奴婢,和我称一家人,你也配。」
她脸阴沉下去,谁都知道,她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吧了。
不过是这些年被人捧着,一时间也忘了自己原本的身份。
好一会儿,林序秋才匆匆赶来。
看到一地的残局,他不可置信的望着我,好像重新认识一般,「在青,人是你杀的?」
我擦拭着血污的叉子,头也没抬,「两个咬人的畜生,死就死了,不值得一提。」
「你。。」林序秋满眼懊悔,「你怎变的如此残忍!」
我满不在乎道:「大西北的善良仅存在刀尖之内。」
「废话少说,侍郎大人,看看你林家人干的好事吧。」
我将礼单甩给他,嘲讽道:「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传出去可有损您的颜面哦。」
林序秋看了看满院子的奢华,又看了看手上的礼单,眉头紧缩。
「母亲,你们怎么能做出这些事来?」
林姨娘窘迫的低下头,「我们就是看着好看,又不是不还。」
林序秋,「那就还给她。」
林姨娘疑迟着,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在一旁抱着手臂看好戏,时不时出言冷嘲热讽几声。
林姨娘被被逼得没法子,只得答应林序秋将我的东西都补上。
林序秋面色复杂的望向我:「如此,你可满意了。」
我点点头,又掏出几本账簿,「这只是其中之一,还有我名下的几十家店铺,亏空的银两,我每一笔都记录的清清楚楚,你们记得一起还上。」
看着上面标注的数额,林序秋也冷静不下来了,看了看林姨娘,又看向我,一字一句道:「放心,我会全部还给你!」
一晚上,林序秋房中的烛火没断过,几个账房先生的算盘响了一整夜。
第二天下午,林序秋一脸疲倦的来到我院中,眼眶里满是红血丝。
「在青,你的钱。。。」
「钱财倒是小事。」
我大气的挥了挥手,看着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我又接着道:「以你林大人的本事那不是挥挥手的事情。」
林序秋的表情变了又变,咬牙道:「是,不会缺你的。」
说完他一甩袖子离开。
待他离开后,不语才贴近我的耳旁:「小姐,他将能变卖的东西都卖了,估计是还不上的。」
我嗤笑道:「区区一个林家,就是将他们全都发卖了也还不上。」
5
没隔几日动静反倒停了下来,林姨娘来到我的院子,一脸反常的亲热。
东扯西扯的表露她对我的喜爱之情,我扯了扯嘴角,」哦,喜欢到要霸占我的东西?」
她一时语塞,停顿了好久才道:「在青,我知你从小就爱跟着序秋。」
我撇了她一眼,她眼神躲闪有些心虚,但很快又镇定起来。
「序秋是我生的,他对你喜爱我也是看在眼里的,我这个当娘的自然是希望他不要为了世俗耽误自己。」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发出笑声。
「那您的意思?」
她听我语气中有所松动,不由得松了口气:「我想,要不你嫁给序秋如何,如此一来,我们还是一家人。」
看来,她们也是被逼无奈了,连这招都想得出来。
「林姨娘,倒不是我不愿意,只怕兄长清高,不肯从我。」
我故作无奈,林姨娘忙迎合道:「不会不会,序秋前些年喝醉了,做梦都在喊你的名字呢。」
见我有娇羞的模样,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动作也轻松了不少。
许是这事传到了林序秋的耳朵里,他匆匆赶来我的院子里。
「在青。」林序秋递给我一张请帖,「这是长公主办的宴会,你好好收拾收拾。」
他将我从头看到脚,自从回家之后,我的模样依旧比不上京城里娇养的姑娘秀美。
我冷笑道:「兄长说这话可就奇怪了,我如今这幅模样不是您亲手造成的么,怎么的嫌我给你林大人下了面子?」
林序秋蹙了蹙好看的眉,「你如今这幅样子哪里像个姑娘,你跟轻轻好好学学姑娘家的矜持,将来如何做得人妇?」
我看了看自己晒得黝黑的手,「将来就不劳兄长操心了,毕竟不体贴的夫婿也进不得我云府。」
他一时语塞,好似意识到我话中的意思,刚想询问,又说不出口,看着我犹豫了半响。
「云在青,你不要后悔。」
说完这句,他甩袖离开我的院子。
后悔?呵。
我掀开衣袖,露出青紫的手臂,上面痕迹斑驳,一层覆盖一层。
不语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主人,林轻轻在外面偷窥,要抓她进来吗?」
「不用。」我收紧拳头,「让她看去吧,很快她就要和这世界说再见了。」
临近宴会,林姨娘身边的丫鬟送来了衣服,有了上次的教训,丫鬟明显礼貌了许多。
「大小姐,这是夫人给你准备的衣服。」
她放下衣服后,不等我发话,迅速离开,仿佛后面跟着吃人的野兽。
不语拿起衣服走到我跟前,看着衣服展开露出大红大紫的花朵,颜色艳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戏子穿的。
连不语看着都皱起了眉头,「主人,不如换一件?」
「换?」
我摸着上面的蝴蝶,笑道:「为何要换,反倒辜负了背后之人的一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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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约赴宴,穿着红艳如火的衣裳。
众人看我进来,目光纷纷落在我的身上,满眼嘲弄。
林轻轻坐在公主身边看着我穿了这衣裳,一副奸计得逞的笑。
我一路走过,耳旁传来的全是众人的嘲笑和窃窃私语。
林轻轻更是仗着与公主交好,当着众人的面出言。
「姐姐这是加入了戏班子不成,可还没轮到你的节目呢。」
我甩了甩宽大的衣袖,一步步拾梯而上,朝着林轻轻走去。
「你。。你做什么。」
之前血腥的一幕她还没忘,忌惮的往后方退。
公主自小受皇帝宠爱,她扬着下巴站出来。
「云在青,好没规矩,想要以下犯上不成?」
我轻轻一笑,「公主言重了,我只不过是上来给我的好妹妹看看,这衣裳是不是和血一样红罢了,毕竟这可是她花了心思的。」
「若说规矩,这更没道理了,我堂堂云府嫡长女,外祖乃镇国公,我在上方岂不合理,倒是我这半路出来的表妹,家中可是出过名臣武将?」
「林轻轻好像还住在云府呢。」
底下传来一句低语,林轻轻瞬间小脸煞白,连站的地方似乎都有些烫脚了。
能来赴宴的基本就是府中的嫡子嫡女,而他们最注重的莫过于规矩,自我话一出,众人看林轻轻的眼神也不对劲了。
当初林轻轻诬陷我对兄长抱有不伦之心,在众目睽睽之下污蔑我私绘林序秋画像,让我成了众矢之的,如今便让她也试试吧。
林轻轻强撑着笑,退到了宫女的旁边的位置。
宴会如常举行着,上方的公主目光却一直在我身上徘徊,看我黑瘦的像个猴,不屑的勾了勾唇。
没一会儿,林轻轻就主动要求出来献舞,得到准许后,她提着裙摆缓缓走向大殿中央。
素净的白衣飘飘衬得她像只扑火的扑棱蛾子。
一舞毕,众人纷纷叫好。
林轻轻在向我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后缓缓退场。
上方的公主看向我:「云小姐,你表妹的舞蹈极好,不如你也来跳一曲?」
我动也没动,「公主也知道我是云府小姐,自然不能做戏子当众表演取乐之事。」
话音刚落,林轻轻就红了眼眶,唯有捏紧了拳头,才镇定下来。
公主的脸色也微妙起来,毕竟她深受皇帝宠爱,和当今最有望登上皇位的四皇子还是一母同胞,鲜少遇见忤逆她意愿的人。
她眯了眯眼:「那我偏叫你跳呢?你敢不跳?」
我站起身来,「那殿下是要将我镇国公府扣上戏班子的名头了?不知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你哥哥四皇子的意思,我回去便告诉外祖父和舅舅,让他们也不必守着荒凉的西北,回来与你公主做戏看如何?」
随着我的声音提高,大殿一片寂静。
安稳了这么些年,这些养尊处优的人早就忘了西北之外还有对中原觊觎已久的燕北蛮人。
公主的脸瞬间煞白站起身,语气慌乱:「云在青你不要颠倒黑白,本公主何时说过这话!」
我走向大殿,看着慌乱的公主,「是,你当然没说这话,你是在做这种事情。」
此时,从后面跑来一个侍卫,不小心扯断了我的衣袖,整个胳膊露出的青紫,让众人惊呼。
林轻轻突然从旁边跳了出来,眼睛发光:「云在青,你去西北搞成着样子,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不知廉耻!」
红色的衣袖落地,我看着她,一点点解开我的衣服,在看清里面的一瞬间,林轻轻脸上的血色褪尽。
「你,你还给我。」她发了疯的要扑上来抢袍子。
众人这才看清这衣服竟然是林轻轻绣的手绢,上面的绣图火辣大胆,许多与林轻轻交往甚密的贵女一眼就看出了这些刺绣出自何人之手。
那些不知情的人再结合林轻轻这一反应也不难猜到这是谁的手绢了。
「那之前岂不是林轻轻污蔑云在青了」
不知哪位贵女说了一嘴,一石惊起千层浪,各种讨论源源不断地传进林轻轻的耳朵里。
不管心机如何深,林轻轻始终是一个刚及笄的女子,遭不住众人这样议论,登时红了眼圈:「不是我,不是我。」
顶着众人的目光,林轻轻连衣服也顾不得了,转身网外跑去。
那名冲撞我的侍卫还趴在地上,求公主恕罪。
公主见林轻轻跑了自觉无趣,「罢了,罚你三个月的银钱。」
侍卫闻言,刚要退出去。
「慢着。」我来到他面前,「你冲撞了我,向公主请罪,那我可没说放过你。「
侍卫不屑,「公主已经发落属下了,云小姐不会连公主的话都不听吧?」
我笑了笑:「当然要听,你三个月的银钱还是要罚的,但是。」
「啊!」
随着我的脚踩在他的手腕上骨头断裂,他发出一声惨烈的惊叫。
我扬唇:「你的手也得留下。」
「云在青,你。。」
公主气的站起身,指着我的手指微微颤抖。
「你就不怕我告诉父皇。」
我不慌不慢的脱下衣服,「公主站的高,估计没看见这幅杰作,便送给你好了,你要告我的话,随您开心咯。」
将外套扔给公主我,我径直走出了宴会。
公主本想发火,在看清林轻轻的手绢时,硬生生的压下火气,表情阴沉下来。
公主中意林序秋做驸马,如今看见林轻轻也喜欢林序秋,心中自然是不能忍的。
7
林轻轻自从回到府里,就一直闭门不出,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安分时,外面突然传起了林轻轻的谣言。
管家来到我的院子,「小姐,少爷让您过去一趟。」
我擦净手中的刀刃,缓缓起身,「我娘只有我一女,这云府没有少爷,只有我这一个主人。」
刀刃的寒光照的管家躯体一震,忙改口道:「是,林公子请主子您过去。」
「走吧,不语。」我微微一笑:「去看看着对表兄妹又给我们带什么来了。」
随着管家的带领,我踏进了林轻轻暂住的院子,这里偏僻,可让我好走。
踏进院子中,就见林序秋和林姨娘一行人都到齐了,估计都等着我呢,林轻轻正依偎在林序秋怀中低低的抽泣。
见我进来,林序秋下意识要推开林轻轻,却被林轻轻依偎的更紧。
「哟,怎么了这是,老太太这不还健在么。」
我不紧不慢的找来一把椅子坐下。
老太太重重的敲着拐杖,「云丫头,好没教养,长辈没发话,你竟敢坐下。」
我瞥了她一眼,果然人老了,记性也不好了。
「我有没有教养,不如你亲自去西北问问我外祖父呢?」
「你,伶牙俐齿。」老太太气的深呼吸。
「够了。」
林序秋看不过去,盯着我失望道:「云在青,其他的我既往不咎,但是,你为何在外散布轻轻的谣言,随意毁人清白,这就是你云府大小姐的做法?」
不语递上茶杯,「主人。」
我吹了吹杯中漂浮的茶叶,浅尝一口。
「她清不清白这另说,依照我的做法,外面传的可就不止这么简单了。」
「她明面上与四皇子暧昧不清,半夜幽会这都是小事。」
「暗里,勾引陈小姐的未婚夫,现在闹着要退婚,倾慕林轻轻,陈小姐何其无辜,落得个退婚的下场。」
「当然这也不要紧,毕竟她已经将自己许给四皇子了,无论如何,将来做个小妾是可以的。」
「不,你胡说!」林轻轻惊恐的瞪着我,似乎惊惧于我对她的了解。
我笑了笑,「我是不是胡说,去她房间里看看,是不是还画着你林大人的画像。」
说话的同时,我不禁感叹,林轻轻确实玩得花。
8
闻言,林轻轻彻底慌了,她拉着林序秋的衣服。
「表哥,我没有,她胡说的,你要信我,你要信我啊。」
林序秋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心生畏惧,他冷漠道:「你若清白,一看便知,若她平白冤枉你,我必严惩。」
林轻轻抓着他衣领的手渐渐放了下去,眼中的光随着丫鬟拿出来的画册彻底黯灭。
翻看着上面的东西,一页一页,林序秋的表情精彩极了,上面的姿势五花八门,简直不堪入目。
他连栽赃陷害都想到了,可惜,自小就熟悉的笔迹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上面的一笔一划皆是来自他的好表妹林轻轻。
可怜林序秋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春宫图这种东西他连听都不曾听过。
现在直接看自己的脸出现在这淫秽的画面上,厚厚的画册硬是在他手中捏变了形。
我看着都不免要同情他了。
「林轻轻。」林序秋从牙缝里说出,「你太放肆了。」
他将林轻轻丢在地上,「来人,好生照看小姐,没我的吩咐不得院门半步。」
说完转身拂袖而去,走之前神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而我,看热闹不嫌事大,见林姨娘站在旁边装透明人。
「哦,忘了说一句,无论我是嫁人还是招婿,这府邸都是作为我的嫁妆一起的,你们可要早做打算哦。」
说完这句,我也起身离开,全不理会林姨娘那倏然变了的脸色和老太太的破口大骂。
刚出院门,就看见林序秋在不远处站着,那是我回去的小路,我翻了个白眼,从他身边快步走过。
「在青,」他拉住我,「能让我说几句吗?」
我扯回手,「说。」
看着我冷漠的态度,林序秋有些受伤,「在青,别这样对我。」
我看神经病一眼看他,「读书读傻了。」
林序秋垂下眼眸,「在青,我知道现在和你说对不起已经晚了,可是我还是在想你能不能原谅我,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期盼的眼神无比恳切,我看着他,温柔一笑,「那你杀了林轻轻?」
「我。。。」他犹豫着。
「刚才不还说什么都可以吗?你心不诚啊,林序秋。」
我嗤笑一声,准备离去,背后又突然响起他的声音。
「在青,我心悦你。「他侧身拦住我,」抱歉,我骗了你也骗了我自己。」
「我以为我可以坦然的为你选择一个好夫婿,但是我不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别的男人。」
「在青,求你,再像之前一样,好吗?」
他卑微的诉求,望着我的时候,我心疼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平静。
我瞥了他一眼,忍不住心中发凉。
「之前?林序秋,你知道你的好表妹在你送我去西北的路做了什么吗?」
林序秋愣住,下意识道:「她只是顽劣了些。」
「哈哈哈,顽劣?」
我被他的话气笑了,扒开身上的衣服露出肩上的青青紫紫和交错的伤痕。
「这些也仅仅是她顽劣?」
「她在派人在路上玷污我的清白,这也仅仅是顽劣!」
看见我身上的那一瞬间,林序秋差点腿软,他扶着树干,眸中满是震惊和懊悔。
「我。。我,我不知道。」
他嘴唇颤抖,趔趄着后退。
「我不知道的。」
我仰着头,面无表情。
「待你和林轻轻赎完罪再来和我谈之前吧。」
当然,前提是你俩还能活着。
9
夏季的风带着些许燥热,蝉鸣声却意外的安静。
不语走进来:「主人,四皇子来了,请您去前院一趟。」
我掀开脸上的团扇,有些昏昏欲睡,「真是搅人清梦。」
前厅,四皇子正与林序秋交谈着,连被禁足的林轻轻也被放了出来。
四皇子见我来了,皱着眉头:「云小姐,见到本皇子,为何不跪?」
我翻了个白眼,本来就被这人搅了好梦,一点好脸色也不想给他。
「殿下怕是忘了,我云家有先帝的恩准,见皇族,可不跪。怎么,难道您有权利反对先帝?」
一句话怼的四皇子说不出话来,盯着我半响。
「云在青,你就不怕死?」
此话一出,林序秋变了脸色,「四殿下,在青她还小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哦?那不知殿下要如何让我怕死?」
我毫不畏惧扬着下巴,「连当朝太子殿下都要给我云家三分礼让,四皇子殿下您不够努力啊。」
「云在青!」四皇子脸色铁青,拍案而起。
我掏了掏耳朵,「知道了知道了,我听得见,不用那么大声。」
四皇子,「你上次对公主殿下无礼,如今更是顽劣成性,你就不怕我上诉父皇吗?」
我嗤笑一声,「殿下不会以为公主没去陛下哪里告过我的状吧?」
话一出,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按理说,公主是陛下最疼爱的女儿,若是见女儿被人欺负,我定是逃不过惩戒,可过了这么久,我依旧活蹦乱跳。
这,不得不让人深思。
一句话,让暴怒中的四皇子冷静了下来,但他还是阴沉着脸冷笑道:「总有会收拾你的那一天,云在青,你记着。」
我点点头,中肯道「希望我有生之年能见到那一天。」
林序秋担忧的望向我,紧握而泛白的指关节暴露了他的紧张,毕竟他无比清楚四皇子将要做的事情。
四皇子还记得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和我互相伤害,人了几句狠话便跟着林序秋去了书房。
林轻轻老实的没说一句话,瞟了我一眼跟着离开。
我看着他们彻底消失在我的视野,抬手做了个手势,「不语。」
不语上前,「是,主人。」说罢,她也跟着离开。
知道夜幕降临,四皇子才离开云府。
外面的打更声响起,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不语悄无声息的来到我床前,举起手中的东西,「主人,请过目。」
借着灯火,我看清上面几个字,笑了一声:「他们终于到动手了。」
「通知我舅舅他们吧,可以启程了。」
「是。」
10
前朝明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已经几个月没见过林序秋了,连最爱惹事的林轻轻也不在动弹,生怕乱了某人的计划。
我端着茶杯,即将入口,一股奇怪的味道若有若无。
「这是谁送来的茶?」我轻晃着杯盏中的茶水。
旁边侍奉的丫鬟躬身道:「小姐,这是管家送来的,管家说这是今年茶庄的第一批茶,特地送来给小姐尝尝。」
我脑海中闪过管家那张温厚老实的笑脸,眸子眯了起来。
看来,我最近对府中太过松懈了,有的人安耐不住了。
「去,查查采买的人。」
「是,主人。」
不语的办事效率极快,不过几盏茶的功夫,就将管账的伙计找了过来。
「小姐。」伙计有些不安的盯着足尖。
我半眯着眼,「知道我为何叫你过来?」
「小。。小的不知。」他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哪里有出格的事。
「那你就好好想想。」
上次为了还我的钱财,林家几乎掏空了家底,林姨娘那边几乎不剩什么,支出的每一笔钱几乎都必须经过账房记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伙计已经汗流浃背了。
突然,他了然一般,抬起头,「我想起来了,林姨娘那边似乎身体不好,以及请过好几次大夫了,管家还买了许多补药,说是要给主子们补补身体。」
「买药的单子在哪儿?」
伙计忙翻账本,递上来:「这里。」
几页纸上全是各种草药名,而里面还混着几样具有安胎功效的药,比起其他大量购买的药,这几样安胎药混在里面丝毫不起眼。
一想到某中可能,我不禁笑了,「这里没你的事了,账本留下,你回去吧,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伙计走后。
我笑着对不语道:「看来,我们府里快有喜事了。」
「那茶水中的药可叫人看了?」
不语的语气多了杀意,「看了,茶叶被落回水浸泡过,晾干之后带有毒性,若长期服用,恐中毒而亡。」
「主人,管家恐怕有问题。」
我冷笑道:「我走这五年,府中的人都被林姨娘换的七七八八了,唯独管家这么多年依旧是管家,背叛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
「不语,去送些麝香给林姨娘,看着她亲口服下。」
我冷笑,「我倒要瞧瞧,这肚子里是谁的种。」
不语过去没多久,就听见那边传来了尖叫声。
等我被请过去的时候,地上散落着被打翻的碗。
林轻轻尖叫着对林序秋说我要下毒毒死林姨娘。
林序秋看了看受到惊吓的母亲,又看了看我,思索着开口:「在青,你给我娘喝的是什么东西?」
我笑了笑:「不过是麝香罢了,美容养颜,我从别人那儿得这么点,就送给林姨娘了,好心当成驴肝肺,真是让人伤心。」
林序秋一听是麝香,不了解情况的他松了眉头,反倒劝林姨娘:「母亲,既是在青的一片好心,你也别辜负了才是,喝些吧。」
林姨娘不敢置信,抬起头看着劝自己的儿子,「你不能信她,她要害死你娘啊。」
我无奈摊手,「既然不信我,便找大夫来看看我给你的到底是毒药还是麝香好了。」
林序秋正苦于没法验证,见我给了一个台阶,毫不犹豫顺着我的话,当即请了一个大夫来。
大夫端起碗,闻着碗中剩余的汤药,「回大人,里面的确是麝香没错,除了对孕妇禁忌之外,喝了对夫人是大补。」
「母亲,大夫都说了,你总信了吧。」林序秋接过不语手中的碗,递到了林姨娘面前。
一边是自己疼爱的儿子,一边是腹中的胎儿。
林姨娘抬头,怨恨的朝我看来,像是下定决心般,伸手去端碗。
11
碗沿就要碰到嘴唇,一旁躲着的管家突然冲过来,一把打翻了药碗,「夫人,不能喝啊!」
说完,他转头看向我,没了之前的尊敬,取而代之的是恨意,「小姐,你一定要回来搞坏一切吗?你没回来的时候,这府中一片和睦,自从你回来,人仰马翻,你及不该回来,不,你就不该活着!」
他癫狂着,趁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他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朝我扑来。
「在青,小心!」林序秋大喊一声就要冲过来,齐料不语反应极快,管家还没靠近我,就被不语踹飞了出去。
一脚将管家的五脏六腑踹移了位,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死死的盯着我。
不语抽出刀,落在他脖子上。
「不要,不要杀他。」林姨娘终于忍不住了,哭着扑在管家身上。
「云小姐,是奴婢对不住你,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请你放过他,你要奴婢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了。」
这一幕过于戏剧性,连林序秋都呆愣的站在原地,「母亲,你,你们。」
我弹了弹指甲,「既然如此,看在你跟了云家这么多年的份上。」
他以为又回旋的余地,眼中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渴望。
我勾唇,「送你去见官好了,在我的茶里下毒,染指云家小妾。」
话一出,他眼中最后的光灭了。
「至于林氏,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云家不会养的,如此作为,难为我家妾,我今日便替父亲休了你,你好自为之吧。」
一句话让两人心死。
这时,呆愣的林序秋才反应过来,「母亲,你,怀孕了。」
「序秋,娘对不住你。」林姨娘流着眼泪,却不敢看林序秋。
林序秋盯着林姨娘略显圆润的腰身,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
至此之后,林姨娘独自离开了云府,林序秋没有阻拦,像个无事人一样,只是更显沉默。
偶尔遇见,宛若陌生人一般错过。
「云在青,我大概明白了,我当年做错了事,这是我的报应,但我还是不想失去你,无论用什么办法。」
只那以后,再未见到他的身影,反观四皇子与林轻轻来往更多,连避讳都懒得了。
儿朝堂之上,皇帝的精神越来越差,有意将手上的权利更多的交给太子。
然太子仁慈,虽得百姓爱戴,朝臣推崇,但手段依旧有所欠缺,四皇子一行人急于上位,便打算利用太子仁慈,达到篡位的目的。
在寻常不过的一天,天边黑云积压,有闪电隐隐作响,恐有一场大雨,因此许多百姓早早的关了门窗,街上空无一人。
云府中的人被林序秋控制住,尤其是我的院门被封得死死的,外边还有手持利器的侍卫。
不语从暗道中出来,「主人,他们都准备好了。」
「好。」
12
四皇子暗中买通了守城军,大门开着,他们很容易的闯进了皇宫。
入了皇宫,四皇子心中轻松了许多,他带着人围住了勤政殿。
「父皇,出来看看吧。」他笑着,林序秋在他身旁,胯下的马不安的刨着蹄子。
四周依旧安静,只有一声惊天的雷响回应四皇子。
大雨瞬间落下。
林序秋不禁开始紧张起来,内心中压着浓浓的不安。
四皇子又喊了一声:「父皇,你不出来,难道要儿臣亲自来请你?」
于是,在他的期待中,勤政殿的大门缓缓打开,衰老的皇帝缓缓走出来,目光浑浊冷静。
他的声音平静,没有丝毫意外,只是多了些悲伤和无奈,「你还是反了。」
四皇子闻言,仰头大笑,状若疯狂,「那不然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将皇位送给皇兄?」
皇帝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不适合做皇帝。」
「我不合适?!」他双目充血,「我凭什么不合适,我都没当过皇帝,你怎么知道我不合适,他优柔寡断他就合适了?」
皇帝摇了摇头,见此也知道四皇子已经入了魔,任何话都听不进去的,他自顾自的说着。
「我历代皇室,从未怀疑过云家,当初你云家的祖先和太祖一起打来的着江山,云家祖先将皇位让给太祖。」
「后来,便有了云家守国,我们治国,两百年了,我们慕容的时代已经结束了,该让给你们云家了。」
「老东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四皇子在雨中嘶吼,「谁说结束了,我就是下一任皇帝。」
我从皇帝后面缓缓走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下方,「你算那根葱,如此无礼。」
「云在青?!」
「在青?」
两人同时出声,难掩惊讶的眼神,他们连远在边境的外祖父都想到了,唯独没想到我。
「好啊,云在青。」四皇子表情扭曲,「今日,便将你云家赶尽杀绝,永绝后患。」
说着他振臂高喊着要冲进去,谁知下一秒,无数的箭矢对准了他们,刚才还空旷的大殿,被突然出现的西北军填满。
四皇子的人用来逼宫或许够用,但在边境厮杀出来的西北军眼中,丝毫不够看。
林序秋瞳孔紧缩,想要逃却发现后路都被堵死,四皇子已经癫狂,疯了一般冲了出去,不过眨眼间,被无数箭矢射成了刺猬。
当第一个人放下手中的武器,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投降。
于是,一场宫变以失败结束。
林序秋颓丧的如败家之犬,他以为的数年精心筹划,却如此不堪一击。
他喃喃自语,「原来,你就是青鸟,原来如此。」
他抬起头,凄凄惨惨的望着我:「杀了我吧。」他露出脖子,绝望的闭上眼睛。
我笑了,「死亡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你这样的人,玩起来一定别有美感吧。」
霎那间,林序秋脸上的血色褪尽,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13
抓到林轻轻的时候,她假扮一个乞丐,躲在角落。
可惜,没有那个乞丐会带着价值不菲的手镯。
一个被虚荣害死的女人。
我如她当年所想,将她流放,任何人都可以凌辱她。
但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般好运,她走到半路,不堪忍受,自杀。
林序秋被我卖去了象姑馆,一向清高的林大人被扯下高台,掉入烂泥中。
江山一夜之间换了姓,云家成了皇室,百姓也只是唏嘘,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浪。
来源:时光点心小短文